怪异武器-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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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肯定有点奇怪的,我只能说到这里。”
“你倒是喜欢追根究底的。”伯格说,“你为什么不开业做私人侦探呢?”
“危险多而安全少,”布兰森笑了笑说,“该回去干那份讨厌的工作了。”
两个月以后,伯格消失不见了。在他消失前的10天里,他一直沉默寡言,若有所思,不跟别人交谈。布兰森和他工作最接近,注意到了这一情况。
开始几天,布兰森认为这是他一阵子的情绪低落。
但这种情况一直持续下去,并发展成一种似乎是战战兢兢的默不作声。这时候他感到好奇了。
“有什么不舒服吗?”
“啊?”
“我说你有什么不舒服吗?”
“没有。”伯格说,采取了防御的姿态。
“现在你意识到了,因为我刚刚告诉了你。你能肯定一切都好吗?”
“我没有什么病。”伯格一口否认,“谁也没有必要整天哇啦哇啦地讲个不停。”
“我并没有说谁要那样做。”
“那么好吧,我想讲话的时候我就开口,我不想讲话就闭上嘴。”
此后,他越来越沉默了。在最后一天里,除了非说不可的话以外,他一句话都没有说。第二天,他没有来上班。中午时候,布兰森被叫到莱德勒的办公室里。莱德勒在他进来时向他皱了皱眉,指指一张椅子。
“坐下。你和阿德诺·伯格在一起工作,是吗?”
“是的,是这样。”
“你是不是和他的关系特别好?”
“相当好,但我不愿说是特别好。”
“你的意思是……”
布兰森说:“我们在一起工作相处得很好。我了解他,他也了解我。我们俩都知道对方是可以信赖的。我们的关系就在于此。”
“完全是工作上的关系?”
“是的。”
“你们没有把这种关系发展到私人生活中去?”
“没有。除了工作以外,我们很少有共同的地方。”
莱德勒感到了失望:“他今天没有来报到。他没有提出过正式离职申请。你能说出他为什么不来吗?”
“很抱歉,我说不出来。昨天他没有表示今天可能不来。或许他病了。”
“他没有病,”莱德勒反驳说,“我们没有收到他的疾病诊断书。”
“你还来不及收到呢。如果是今天发出的,你要到明天才能收到。”
“他可以打电话嘛。”莱德勒坚持说,“如果他爬不起来,可以要别人替他打。”
“或许他被匆匆送进了医院。他的健康情况不容许他叫人打电话。”布兰森建议说,“有些人确实碰到过这种情况。不管怎样,电话是双方都可以打的,要是你打个电话给他——”
“一个非常巧妙的主意。真该受到表扬。”莱德勒轻蔑地用鼻子吸吸气,“几小时以前,我们打过电话给他。没有人接。我们打电话给他的一个邻居,他上楼去敲他房间的门,没有回音。那个邻居叫看门人用万能钥匙开了门。他们进去一看,没有人。房间没有被翻动过,看来没有出什么事。看门人不知道伯格是甚么时候出去的,或者说,就这件事而论,不知道他昨天晚上有没有回家。”他擦擦下巴,沉思了一下,“伯格是离了婚的。你知道他最近有女朋友吗?”
布兰森回想了一下,说:“有时候他提到过跟某一个他喜欢的女孩子约会,大约有四五个。不过他的兴趣似乎只是暂时的。据我所知,他并没有追求她们,也没有同其中的哪一个经常约会。他对待女人的态度比较冷淡——她们里头的大多数人都意识到了这一点,也用同样的态度对待他。”
“这样看来,他不像是在哪个幽会地点睡过了头。”然后莱德勒加了一句,“除非他跟他以前的妻子恢复了关系。”
“我看不见得。”
“最近他提起过她没有?”
“没有。我看这几年来他没有想过她。据他说,他们俩是无法结合在一起的。但他是在婚后才察觉到这一点。她要的是热情,而他要的是安宁。
她管这个叫精神折磨,因此就抛开了他。几年后她又结婚了。”
“他的个人档案上说明他没有孩子。他指定他母亲作为最近的亲属。她今年80岁。”
“或许她身体不好,他匆匆地赶去看望她了。”
布兰森说。
“刚才我已说过,他有一整天可以打电话通知我们,但并没有打。再说,她的母亲没有病,我们刚去核实过。”
“那我就不能再帮你什么忙了。”
“或许你能。”莱德勒说,“最后一个问题。
这个厂里有没有其他人可能熟悉伯格的私生活?有没有人跟他有同样的爱好和喜欢同样的消遣?有没有人可能跟他在晚上和周末一起到处走走?”
“据我所知,没有什么人。伯格并不讨厌社交,但不喜欢交朋友。他在工作以外似乎满足于孤身一人的生活。我一直认为他是一个非常有自制力的人。”
“好吧,如果他明天走进来,张开了嘴,满脸笑容,那他就需要他所有的一切自制力了。他将要受到训斥,因为他没有告诉任何人就擅自走开了。
这是违反规则的,并且给我们添了麻烦。订了规则是不容许破坏的。而且我们也不喜欢麻烦。”他注视着布兰森,眼光中带着威严,然后结束了他的话,“如果他不再出现,而你不论从什么地方听到有关他的事,那你有责任立即通知我。”
“我会通知你的。”布兰森答应说。
离开办公室后,他回到了绿色区,头脑里思考的都是有关伯格的事情。他刚才是不是应该把伯格最近的阴郁情绪告诉莱德勒?如果他告诉了,又有什么用?他提不出能说明这种情况的解释,也想不出一个理由,除非是他在不知不觉间可能做了或是说了些什么而使伯格心烦意乱。但是可以完全肯定的是,伯格不是那种闷声不响地在心里气恼的人。
他更不是那种像闹别扭的孩子似的躲在什么地方生一天闷气的人。
想着想着,他想起了伯格在两个月前说过的古怪的话,“或许有一天我也会消失——成为一个出色的脱衣舞表演者。”这究竟是随便说说的,还是有什么内在的含义?如果是后一种情况,伯格说的“脱衣舞表演者”是什么意思?没法说清。
“让它见鬼去吧!”布兰森自言自语地说,“我还有其他事情要操心呢。不管怎样,明天他肯定会出现,并且会提出一个似乎有理的借口的。”
但是第二天伯格并没有出现,以后也一直没有出现。他已永远地消失了。
二、失踪事件
在以后的几个月里,又有三个高级职员离开这里。他们的离去可以,而且应该使所有的警铃都响起来——但并没有人注意。其中一个人同伯格一样,匆匆地赶到谁也不知道的地方去,显然是心血来潮。另外两人离开的方式比较正式:他们先提出了经不起推敲的借口,结果却引起了贝茨和莱德勒的怒火。后者对此感到无能为力。在一个自由的国家里,任何人可以辞去一项工作而另找一项工作,你不能由于他没有完全实言相告而把他逮捕及监禁。
然后轮到理查德·布兰森了。令人毫不感到意外的是整个世界是在13日星期五※那天,突然对他发出攻击的。在此以前,尽管有不足之处,但仍不失为是一个令人感到舒适的世界。间或出现过机械式的工作厌烦、竞争和恐惧以及无数细小的、就像大
※西方有不少人以13日星期五为不吉利之日。
多数人不得不忍受的那些烦恼。但他终究生活过来了。
早上,照例乘8:10分的火车离开。同样的座位上,同样的脸,同样打开报纸的窸窣声以及小声谈话的喃喃声。晚上,像往常一样沿着两旁种着树木的林荫道回家,那里总有几个邻居在擦洗汽车或修剪草地。那头小狗在门前的小路上围着他跳跃。多萝西的脸被厨房里的高温烤得红通通的,满面笑容地欢迎着他,而两个孩子则挂在他的手腕上,要他旋转并发出狂欢的声音。
所有这些细小却又宝贵的财富,组成了他每天的生活。一下子这些东西都失去了实在性。它们变得朦朦胧胧,模糊不清。它们离开了他,使他处于可怕的精神孤独的状态。他疯狂地向它们抓去,在一刹那间它们回来了,但逐渐又消失了。
这一切都是由几句话引起的。他正在回家的路上,黄昏很凉,预示了冬天即将来临。薄薄的雾气慢慢地穿过越来越浓的黑暗。跟往常一样,他必须换火车,要花12分钟等待一列联运的火车。按照他长期来养成的习惯,他到一家小餐馆去喝咖啡。
“咖啡,清的。”
旁边有两个人坐着,他们一边慢慢地呷着咖啡,一边东拉西扯地谈着话。他们似乎是晚上开长途卡车的驾驶员,马上就要去上班了。其中一个人的口音很怪,拖得长长的。布兰森听不出那是什么口音。
“一半对一半,”那个口音拖长的人说,“哪怕是昨天干的。警察侦破的谋杀案从来也没有超过一半。他们自己也承认。”
“啊,我不知道。”另一个人争辩说,“数字是会叫人误解的。譬如说,有多少次他们逮捕的家伙作过不止一次案?也许十几次案呢!”
“你这是什么意思?”
“哎,让我们来看看事物的真实情况,而不是它们应该怎样的情况吧。没有人是因为杀了人而被处决的,这是事实。如果有人被处死了,那是由于完全不同的原因。那是因为他们知道他是杀人犯,而且能证明、并且已经证明了。于是他们就拿他开刀。”
“是吗?”
“说不定他还有其他几件谋杀罪,但是他们不知道,或者无法证明。这些案件就作为未破案件而留在档案上。如果他们能把这些案件怪在他的头上,那结果有什么两样呢?一点儿也没有。他们不能再多处决他几次。他为一件谋杀案付出代价的时候,他已为他作的所有谋杀案付出了代价。他已为最后犯下的罪行,就是被发现的那件罪行付出了代价。”讲话的人沉思地呷着咖啡,“这些事实是弄不到手的,而且是永远弄不到手。不过万一弄得到手的话,它们或许会证明凶手被送进陈尸所的机会可高达百分之八十。”
“我承认你这一点说得有道理。”口音拖长的人让步说,“不管怎样,他们认为这一案件至少是在20年前干的。这就使那个犯人的处境极为有利。”
“你怎么会跟这案件有牵连呢?”
“我已经告诉过你了。那棵大树倒向路上,倾斜成危险的角度。我慢慢地开过去的时候,情不自禁地在车子里把头低下来。开过几英里后,我碰到一辆警备车。我停下车,叫车上的人小心些,一棵重50吨的树随时会把后面的路堵住。他们就火速地赶去看了。”
“后来呢?”
“几天后,一个州警察到车站找我。他告诉我那棵树已被推倒、锯开,并且拖走了。他说他们在树根底下找到了一些人骨。他们认为那是一个女人的骨头,埋在那儿大约有20年了。他们正在等一位专家来检查这些骨头。”他把咖啡一饮而尽,对着墙壁皱皱眉头,然后把话说完,“他说脑壳被打坏了。然后他盯着我看,好像我就是他们在寻找的凶手。他想知道我在这条路上开车有多少年了,我是不是记得还在蹬儿童三轮车的时候见过什么可疑的“不过你拒绝告密?”另一个人问道,笑得露出了牙齿。
“没有什么可告诉他的。他写下了我的地址,说不定还要来找我。下次我开车穿过伯利斯顿的时候或许他们会监视我呢。这就是我关心公共利益的报应。”
伯利斯顿!
伯利斯顿!
在柜台另一端听他们谈话的人凝视着他的咖啡杯。杯子在他的手指间下垂。伯利斯顿!杯子里的咖啡即将溢出来了。他用了极大的意志力才使它没有泼出来。他把杯子放下,搁在盘子里,然后悄悄地离开凳子,走了出去。他出去的时候,两个卡车驾驶员没有理睬他。他慢慢地走着,双膝感到软绵绵的,一阵阵冷气迅速地顺着他的背脊往上升,头脑打着转。
伯利斯顿!
我是理查德·布兰森,一个十分称职的冶金学家,在政府部门工作。上级信任我,同事和邻居都同我和睦相处,妻子和孩子、还有一只小狗都爱我。在我担任绝密工作前,我的背景被那些训练有素、工作绝对认真负责的人彻底调查过。我的档案是清白的,我过去的历史是纯洁无瑕的。我没有干过不可告人的事。
真的没有吗?啊,天哪,为什么死人不得不从坟墓里站起来,把手指指向目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