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胎道长-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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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安静静的在墙角吃狗粮。
约莫半个小时,是的,那喜欢憧憬爱情的女鬼就坐在我的对面,我压住自己内心的小情绪,听了她讲了她三年来渴望爱情的经历,耳朵都差些起茧子了。
不一会儿,酒楼里面敲响了一声锣鼓,坐在四面八方的阴鬼开始把一张白纸条给扔向酒楼里的一个青铜鼎上。
坐在我对面的女鬼叫我也把自己的生辰八字写上,然后丢到青铜鼎里面去,说是阴间的婚姻是要讲究缘分的,如果我跟我的另一半有缘的话,那么青铜鼎会给我配对。
“我不用了。”我笑着摆手。
酒楼里突然间所有的鬼魂都斜眉凶神恶煞地瞪着我,似乎想要群起而攻击我,有的鬼魂甚至已经把他们的鬼身给变了出来,正眼球里流着腥血,有的大半边脸都已经残损。(鬼有鬼身和人身之分)
场面恐怖,极其骇然。
我害怕得心跳都快要提到嗓子眼了。
女鬼急忙跟我说:“要是进了这酒楼的鬼魂木有把写有生辰八字的纸条丢进青铜鼎的话,那么就表示他蔑视我们的做法,是会受到所有鬼魂的攻击和蔑视的。”
草!我真的想要爆粗口了,我只是一个招魂走错地方的人,请注意,我还木有死,顶多我就是个半鬼,还有一半是人的啊。
最后我还是怂了,把生辰八字写上,丢进了青铜鼎里面。
我和女鬼坐在四方形的桌子边上,女鬼在默默祈求着,祈求她今年一定要找到如意鬼君。
而我丝毫不把这件事情放在心里。
我好整以暇地喝着小酒,吃着小菜,偶尔看下窗外的夜市,有时会给配对成功的情侣鼓掌,眼瞧着坐在我对面的女鬼那脸部的肌肉都已经紧张得扭曲成麻花样了。
我只想感叹一声,情不知所起,害鬼不浅啊!
“最后一对,戊寅年丁巳月癸未日丑时。”青铜鼎突然说出了这么一句不痛不痒的话。
过了约莫半盏茶的时间,依旧木有鬼魂上台去配对。
“戊寅年丁巳月癸未日丑时。”那个青铜鼎接连说了好几声。
因为青铜鼎念的是生辰八字,天干地支之类的,我竟一时木有反应过来,那生辰八字是我自己的
我害怕得出了一身冷汗,急忙伸手抓住女鬼问:“若是配对了,木有鬼出去配对的话,那会怎么样?”
女鬼没有成功配对,显然很是失落,她拉沉着脸说:“那个鬼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注定会孤独终老。”
“投胎转世了呢?”我问。
“一样啊,注定孤独一生,就算有喜欢的女子,那女子也会死于非命。”
我:“”
我害怕得就连那拿着茶杯的手都已经瑟瑟颤抖了,额头脊背上的冷汗接二连三的飙了出来,没见过世面的我表示:伦家玩不起啊,伦家还要给老盛家传宗接代的呢!
“是我!”我兀然举手,站起身来。
数百个鬼魂齐刷刷转头看向我,我突然有种枪打出头鸟的感觉,怎么想都觉得别扭,好端端的一个招魂,竟然把自己给赔了进去,这是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咳我已经不敢往下想了。
我隐约感觉到,坐在我对面的那个女鬼那羡慕嫉妒恨的表情。酒楼里面的鬼魂忽而齐齐站起身,给我鼓掌,掌声如雷,几乎刺穿我的耳膜。
酒楼里面不知道从哪里突然走出了两个黑衣人,目无表情地向我走来,冷血无情的把我给硬生生拖走,就像是托死尸那样
是的,是拖走,一点也不夸张。
我像是要被凌迟处死那样,等待着我的,难不成就是那无边的苦海,还有痛入心扉的煎熬。
等等我草!为何其他鬼是飘到台上去接受众鬼的祝贺,而我却像是磨刀霍霍待宰的公猪。
难不成他们已经发现我不是鬼魂,而是一只半鬼了?!
我死了,明年重阳记得烧香。tot
生死契约()
就在我那浆糊脑袋瓜子搅成一团,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两个黑衣硬汉把我给拖到了一间黑漆漆的小暗房里,期间我拳打脚踢,破口大骂,那两个硬汉就是不为所动,依旧冷若坚冰。
两个黑衣硬汉把我给推进了小暗房,他们就立马伸手去合上小暗房的木门,我睁开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睛,定定地看着小暗房。
小暗房里面黑深空寂,伸手不见五指,一个生锈的烛台上点着幽蓝色的烛火,小暗房的两旁,垂挂着绣有暗纹的白纱。
一阵彻骨的冷风吹过,白纱离地吹起,我冷得浑身颤抖,如若置身在万年的寒洞里,身体上的每一处肌肤都在瑟瑟抖动着。
“你过来。”是一个女子的声音,虽然隔着一道白纱,我还是可以依稀看见她那婀娜的身姿。
我愣怔了下,然后走到女子说的地方坐下。
我和她分坐在同一张墨色矮桌的两侧,虽然与她只有咫尺的距离,可我还是没能看清女子的面貌,她的脸上蒙着一层白色的面纱,极为神秘。
“这个你看一下。”女鬼把一份文件递给我,我听清了她的声音,宛如黄鹂鸣啭,令我一时间头皮发麻。
我接过文件的时候,漫不经意地看了那女鬼一眼,只见那女鬼至始至终都没有抬头看我一眼,她冷若冰霜的低着头,仿佛这世上已经没有她提得起兴趣的人与事物。
我垂下眼睑,轻描淡写地看了眼那份文件,瞬间把眼睛瞪得比铜铃还要大,那文件竟然是一份“婚前协议书”。
我:“”
女鬼见我傻呆瓜般愣在那,她微微抬起颔首,冷冷地看了我一眼说:“难道你不同意?”
我我怎么觉得怪怪的,难不成女鬼到冰人管也是被逼无奈?所以她才会不情不愿地坐在这里。
我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心里忽而暗喜,娶妻什么的,我真的是还木有做好准备,并且成亲这可是人生大事,怎么着也要先跟爷爷说一声才好。
“你”
“我不相信爱情。这一生也不会爱上任何一个鬼。”女鬼打断我的话语说。
听了女鬼这样说,我下意识地看了眼女鬼的眼睛,那是一双深邃而迷人的眼睛,在眼睛深处,我能感受到她内心深处的孤独与无奈。
我又看了眼女鬼的手腕,她的右手搭在左手的手腕上,似乎无时无刻都在紧紧地握着一根编制的红色手绳,我能感觉到她是个有故事的鬼,也许内心深处,有着不可磨灭的记忆。
“这一世我都不会再爱了,你还是不同意么?”女鬼微微紧了紧眉心。
我莞尔笑了笑,对于不用履行婚后的周公之礼,我表示要我跟一个陌生的女子缠绵悱恻,那简直就相当于此时此刻某人逼我吃肉包子。
我爽快的拿起钢笔,正想在合约上签上我的大名的时候,女鬼又说话了:
“你不是鬼,身上的煞气很重。”
她的这句话,吓得我够呛。都来阴间有半天的时间了,她是第一个察觉出我不是鬼魂的鬼,我两眼精光地看着女鬼,一时间浑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
眼见我木有回答,她似乎也没有想要告发我的意思,只是轻轻地拂了拂衣袖,从手中又变出了一份文件,把文件递给我。
我的心里实在没底,心想着不会是什么恶意的附加条件吧,要我每年清明祭祖给她烧香祭奠,还是她要我立刻去自杀,留在地府里面陪她
在我伸出颤巍巍的手去接了文件之后,我才稍稍松了一口气,那文件上面写着的的确是附加条件,然而并不是我所想的那样。
“也不能太委屈你,既然你同意‘婚前协议书’,我以后就护你周全,在我的能力范围内。”
我风轻云淡地笑了笑,啥也不多说了,就当多交一个朋友吧,我三两下把两份合约都给签了。
我刚签完合约,女鬼就站起身,微张着嘴唇念了两句我听不懂的口诀,那摆在小矮桌上的两份合约竟然自己长着翅膀,直直的往我的心脏飞入。
我登时瞠目结舌,忙开口问:“这是什么?”
“把合约给放进你的心里,这样你也记得,我也不会耍赖。”
我顿时无语,难不成这女鬼还怕我会耍赖不成?我盛清夜像是这种人么?你们说说我像是这种人么!
这个话题就此打住,好朋友不能做到彼此信任,那样的酒肉朋友交往起来也木有意思,更何况她还木有请我吃过酒肉呢!
我盛清夜在心里暗暗举手发誓,若是我今生爱上宋阑珊的话,我把头给砍下来给她宋阑珊当凳子坐!
是的,看了合约上她的签名之后,我知道那女鬼的名字叫做宋阑珊,多么美好的名字。
“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青玉案
把合约都谈完之后,宋阑珊把我给带到地府里的专列地铁上,这趟专列地铁是开往人间的,里面坐满了行色各异的阴鬼,有一个身穿淡蓝色百褶裙的女鬼忽而拉住我的手说:
“诶,这么巧,你也到阳间去采购啊。”
我听见声音,抬头看见那姑娘不就是拉着我走过奈何桥,去到“钻石冰人管”的女鬼么?!
寒暄了几句之后,女鬼在下一个站点下车了,她离开了之后,我和宋阑珊也在之后的一个站点下车。
在走出地铁站之时,宋阑珊变做一道白光,飞进了我的身体,我却没有一点不自在的感觉。
“你飞进去做什么?”我问。
“我一个阴鬼跟着你总是不方便的,现在飞入了你的身体里,你也不用花时间想怎么安置我了,你身体里的心肝脾胃肾都可以做我的床。”
我垂下眼帘,看见坐在我心房上的宋阑珊,一时间满头黑线,我想静静,别问我静静是谁。
走出了地铁站,我发现我回到了村子外面的那个坟地,我看见季孙君乐正在那棵参天古树的树干上躺着,眼瞧我走了过去,他翻身从树上跳下来。
奇怪的是,他竟然什么都木有问我,只是拿出一颗大白兔奶糖,把糖纸给剥开,然后递给我。
“你都不问我我去哪里了么?”我睁着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睛,深深地看着季孙君乐说。
“我看了一夜的星星,吃了好几颗奶糖。”季孙君乐风轻云淡地笑了笑,然后转身。
我我觉得有些郁闷,不过就算季孙君乐问我,我恐怕也不能如实相告,毕竟“婚前协议书”上明确写着,务必保密,否则死爷爷
她奶奶个熊,我都不知道那宋阑珊囧么知道,小爷我最在乎的是我的爷爷呢!
被抓住软肋的我,表示无力吐槽,这世界很针对我。
我跟季孙君乐走出坟地时,天已经蒙蒙亮了,走进村子的时候,村口有几只黄狗在吠个不停,我抬头往黄狗吠的方向看去,那不就是黄二叔房子的方向么?
我急忙走过去,离得还比较远的时候,我就听见黄二叔和黄二嫂抽泣的声音,现在是早上六七点这个样子,然而黄二叔的门前已经围了好些村民,有的站在后面的村民还踮起脚尖往院子里面瞅。
来到黄二叔门前的时候,我有意地看向院子里面,看见黄二叔的院子正中央摆着一副大红色棺材。
当我看见那副大红色棺材的时候,我愣怔了下,脑海里飞速地蹦窜出我那已经做了十多年的梦。
梦里有两副棺材,有两个人在白布上缠绵悱恻,你侬我侬,还有近百个阴鬼正扯着阴森的笑脸,在看着白布上的那两个人
“怎么了。”季孙君乐问。
他用手肘子推了我一下,我恍惚了下,才把思绪给拉回来。
我轻描淡写地说:“没,没什么。”
这时,我看见黄二叔的院子里有一个身穿黄色道袍的道长,约莫三四十岁那个样子,他手持桃木剑正在给黄二叔的爹做超度法术。
当我再次看见院子里的那副棺材的时候,我才反射弧慢半拍地想起了,几天前黄二叔才叫我爷爷给他那病逝的爹做棺材,照理说头七都过去了,尸身应该早就下葬了才对。
我挤进人群里,往里面探头看真了点,那副红色棺材已经沾了些“血丝土”的痕迹了,“血丝土”又名为“五色土”,是堪舆风水墓穴,把墓坑给挖深了之后,真穴会出现的土的颜色。
很明显,这黄二叔的爹是已经下葬过了,可是为何那副红色棺材会再次出现在黄二叔家的院子里?
更令我想不通的是,那身穿黄色道袍的道长竟然在给黄二叔的爹做超度法术
众所周知,这超度法术是给那些没子孙后代,又死得冤屈,心里有极大怨念的鬼魂做的法术,希望可以化解他们的怨恨,得到超度。
可黄二叔他爹明明就有儿子啊,并且是死于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