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剑狂恨记-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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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细地再搜一遍,搜过之后,把陆庄主架走,然后放一把火,将这里烧了。”
陆渐鸿这回可清醒了,环眼圆睁,差些没把眼珠子瞪了出来,大叫道:“王叔瓒!我就是做鬼也饶不了你!”王叔瓒冷冷地道:“你活着的时候,我都不怕你了,死了,你以为我还会怕吗?陆庄主,你将小儿子藏去哪了?现在说出来,我还可以让人去接他,要不然一把火烧死了,那就可惜了!”
陆渐鸿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喉头动了几动,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只字词组,“哼”地一声,重新闭上眼睛,转开头去。
王叔瓒那批从人各自散开分头进行,只见井上石头陆陆续续被堆上,不久便堆了不下有三四十块,总重看来最少也有四五百斤,而井下甬道狭小,仅能容一人通过,看样子若没有人从外面帮忙将石块移开,这底下的人,是绝对无法自行脱困出来的。那井下众人哭成一团,声音震天动地,地面上的人隐隐约约地能够听到。
在此同时,陆渐鸿嘴上也被塞上了破布,身上五花大绑地缚在木板台车上。并马上有人将车辕架上马軥,拉来一匹马架上。不久四散搜寻的人陆续回来报告,都是一无所获。王叔瓒立即吩咐放火,自己则与儿子押着陆渐鸿,先行一步。在经过蒋于两人所立的墙头下时,还抱拳向两人致意,说道:“两位前辈,少陪了!”想他二人一开始就置身事外,应该不至于到了最后才来多管闲事,更何况那地底下的陆家人也无多大用处,而地面上陆家庄也已经开始燃烧,王叔瓒毫不眷顾,扬长而去。
那蒋于二人见四周开始冒出的火舌越来越多,火势也越来越大,人群也开始逐渐散去,便道:“没戏唱了,我们也走吧。”左元敏道:“我要再等会儿,要走你们先走吧。”蒋大千点头道:“屋子着火是满好看的,尤其是这么一大座宅院,场面壮观,难得一见。可是那要远远地看,要不然火势一大起来,速度可不比洪水慢呐,等到你想到要跑的时候,那可来不及了。”于万象道:“那我们可以在‘想到要跑’的前一刻,先跑一步,那不就来得及了。”蒋大千奇道:“干嘛这么拼命?”于万象道:“这是你自己说的,什么场面壮观,难得一见。说得我也想留下来了。”
蒋大千叫道:“那可不成,你既然还没想到要跑,又怎么能知道何时是‘想到要跑的前一刻’呢?”于万象正色道:“那你现在想到要跑了没有?”蒋大千瞧了瞧四周的火势,说道:“还没有。”于万象道:“那不就得了,现在不就是你‘想到要跑’的前一刻了吗?”蒋大千道:“我现在是还没想到要跑,可是不见得就是前一刻呀,可能是前两刻,三刻四刻或者是前十刻也说不定。”
那于万象还要反驳,忽听得左元敏说道:“好了,他们都走了,就是现在!”说着纵身跃下墙头,直往那座假井所在的乱石堆而去。蒋于二人不知他有何用意,都跟着跑去。于万象更道:“左兄弟,你说什么时间到了?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左元敏道:“我是说他们人都走了。”嘴上说着,手下也没闲着,开始动手搬开石头,续道:“两位前辈,可不可以帮帮忙,将这些石头搬开!”蒋大千睁大了眼睛,说道:“你想救他们?”左元敏急道:“救人如救火,前辈,求求你们了!”蒋于两人相视一眼,于万象说道:“这可不太妥当吧……”
左元敏依旧一边搬石头一边说道:“这陆家的人,跟两位前辈有仇吗?”蒋大千道:“跟这些老弱妇孺能有什么仇?要有仇也要跟陆老头有。”于万象忍不住说道:“那到底有没有呢?”蒋大千一愣,说道:“应该是没有……”
左元敏又问:“那么是王叔瓒有恩于两位前辈啰!”蒋大千大笑,道:“放屁!那个王叔瓒有什么本事,能够施恩于我们两兄弟?”于万象这下大表赞同,也笑道:“哎呀,说得好啊,兄弟!”
左元敏道:“那不就……不就得了,救人一命,胜造……胜造七级浮屠,哪有什么不妥当的……”他一边搬石头,一边说话,那石头每一块都重逾半百斤,搬没几块,早已累得他汗流浃背,气喘吁吁了。
蒋于二人相顾失笑,说道:“是啊,这么简单的道理,有什么好考虑的呢?”便开始动手扔开石头。蒋于两人力气大,每抬起一块石头,都能远远地扔开,左元敏有他们两人帮助,清理石头的速度也就加快了。
只是这大火燃烧的速度也是快得出奇,不一会儿,必必剥剥地声响越来越大,炽热的空气不住袭来,三人都同时感到了这火势的威力,脸上微微变色。忽然“轰”地一声,火舌跳过屋宇,点燃了院子内的植树,偶尔晚风一吹,火星还溅到了三人身上。
蒋大千首先便道:“糟糕,糟糕,要是再待下去,我蒋大千就要变成烤猪啦。”他的体型是三人当中最肥胖的,也特别怕热,但见他身上出汗如浆,衣服还没能来得及全湿,大火一煨,整个肥胖的身躯彷佛就是一个蒸笼,袅袅冒出白烟。
于万象瞧了不禁骇然,关心道:“兄弟你没事吧?”蒋大千答道:“你都没事了,我怎么可能会有事。”于万象道:“谁说大哥没事,你大哥我有事啊。”蒋大千额上汗如雨下,眼睛都快睁不开了,伸出袖口擦了擦汗水,说道:“你有什么事啊?兄弟。”于万象道:“我已经想到要跑了。依你说,如果是这样的话,就是来不及了,是吧?”
蒋大千还没答话,左元敏先道:“两位前辈,快好了,快好了,就快好了……”一言未了,又是“轰”地一声,一棵大树着火倒下,就躺在三人身边不远处。蒋大千大叫一声,窜开一旁,但见他左侧头发卷曲,狼狈不堪。
蒋大千大惊失色,叫嚷道:“不行啦,不行啦,我要闪人了……”焦躁难安。于万象四处一望,放眼尽是一片火海。他从未遇过这种状况,不免心惊胆颤,也道:“左兄弟,不成啦,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左元敏也不禁心慌,急道:“两位前辈,不然你们先走吧,我……我要救出他们……咳……咳……”忽然吸入几口黑烟,猛地咳嗽起来。于万象对于他的这种态度颇感惊讶,说道:“犯不着这么拼命吧?”但见蒋大千心情紧张,如坐针毡,想他若不是顾着兄弟之情,恐怕早就逃之夭夭了,心想:“既然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救我兄弟的命也是一样的,左兄弟为人虽然不错,但总比不上我兄弟,若是劝他不走,那我只好撇下他了。”眼见四处火光越来越盛,伸手便去拉左元敏,那左元敏原来早已抵受不住,突然被于万象这么一拉,脚下一浮,摔在于万象身上。
于万象正要扶他起来,耳边忽然听得有个年轻女子的声音说道:“爹,你瞧,这世间居然还有这种人,真是稀罕。”接着一个低沉的男声说道:“走,下去。”
于万象专心注意眼前的事情,对于这两人的到来浑然不知,这会儿忽然听到人声,吓了一跳,连忙回头瞧去,只见一高一矮两道人影,从另一边墙头上窜下,及至近处,才看清来人原来是一个壮年男子与年轻少女。于万象见两人面生,暗生戒心,却见两人更不停步,男的便去帮忙搬开石头,女的则靠过来扶住左元敏。
于万象虽然微微一怔,但已知两人并无恶意,正想开口询问,那少女却抢先开口道:“前辈,你快去帮我爹吧!”于万象会意,跑去稳住蒋大千道:“兄弟,你还好吧?”蒋大千内力深湛,虽然一时心慌意乱,突见有生力军加入,也顿时清醒了不少,在于万象的支持之下,立刻稳定了情绪,道了声:“撑得住!”跟着加入清理乱石的行列。
清理堆在井上的石头,原本就已经接近完成,这时又有人手加入帮忙,不久便清理完毕,并将假井推开,现出地下甬道。
那名壮年男子往地下密室喊道:“底下的人,赶快出来,庄院着火啦!”语调恳切,中气十足,颇有一股威严。下面的人听了虽有迟疑,但还是有人率先出来,一到地面果见火势已经不小了,便急忙回头帮着呼喊,要同伴赶快出来。那壮年男子便与那少女道:“你先帮忙带这位小兄弟出去,我看他已经受不了了。”那少女嘻嘻一笑,说道:“好,你净说他有侠义之风,就让我这个小女子,救这位大侠出去,嘻……”用右手拉起左元敏的右手,跨过自己的肩膀,便要将他架起。
那左元敏摔在于万象身上,只是一时头晕,并不是昏迷,但见一个年纪大不了自己两三岁的女子要来拉他,本想闪避,没想到对方手脚甚快,一抓一拉,已然将他架起。左元敏大窘,说道:“你……你是谁?快……快放我下来……”
那少女狡黠地一笑,说道:“干嘛?怕难为情啊?谁叫你没本事爱撑英雄。现在四处都着火了,我爹还有两位老前辈本事大,自行脱困绝对没问题,要是你昏在这里,那就要连累人啦!”左元敏听她说得有理,自己确实连站都站不稳了,再留下来一定会拖累旁人。但是走归走,让一个姑娘架着走却是很丢脸的事,挣扎着想要挣脱她的掌握,却又听得那少女噗嗤一笑,戏谑道:“害什么臊?对本姑娘来说,你还只是个毛孩子呢!”手上使劲,也不管左元敏愿不愿意,夹头夹脑地架着他奔到墙边,纵身一跃,跳上了墙头。
那左元敏颇为讶异,心想:“没想到这个姑娘年纪轻轻,轻功竟也如此了得。”反抗的力道顿时轻了。那少女立刻察觉,不肯丝毫放过可以嘲弄他的机会,说道:“肯乖了吗?这就对了嘛!”说完话,毫不犹豫地纵身而下。原来这个少女与他的父亲来此之前,已先开出一条火路,这时火路仍在,少女便带着他循着原路冲出去。
左元敏但见眼前都是火光,哪里分得出什么地方有路?可是架着他的这位姑娘脚下毫不停留,左冲右突,不久眼前一黑,却是已经离开了陆家庄院。少女更往前去,直出两箭之地,这才停步回头。便在此时“喀啦”一声巨响,中间大屋垮了下来,接着“轰”地一声,火焰向上窜升五六丈高,火星四溅飞散,声势好不惊人。
第五回 同病相怜
那少女脸上变色,忙将左元敏放下,拔腿冲回火场。左元敏大叫:“姑娘,姑娘……”少女恍若未闻,直冲到火场边上,但见原先一条火路早已淹没,眼前火海一片,热气炙人。少女一连寻了几处地方,根本毫无空隙,又过了一会儿,才一边拖着脚步,一边还不断回头看地走回左元敏身旁。
左元敏见她面有忧色,便道:“姑娘,你不用担心,你不是说了吗?你爹他武功高强,不会有事的。还有,那蒋前辈与于前辈武功也都很好,他们会彼此照顾的。”那少女眼珠子一转,忽然笑靥如花,说道:“你自己自身都难保了,还在想着别人的事。我才不是担心呢,我只是在想,这陆家庄剩下的人,能不能平安脱险。”
左元敏“哦”地一声,不再说话,看着眼前这位姑娘,明明年纪大不了自己多少,却以一副老大姊自居,不禁感到有些好笑。但见火场的火光烁烁,映照在她的脸上,整个脸蛋红咚咚的,模样十分可爱。
左元敏从未见过这么开朗天真的女孩子,一时出神,心想:“我出来这么久了,云姊一定很担心,待会儿看到前辈他们都出来了,我就向他们告辞回家吧?”想那陆庄主已被擒去,自己父亲的事,他的亲人不一定知道,只是好不容易鬼使神差地碰上一个父亲的朋友,却一句话也没能说得上,一想到这里,心中不禁怅然。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一阵娇笑声起,却是那个少女说道:“臭小子,干嘛这么瞧着我?”左元敏脸上一红,才猛地惊觉自己一阵胡思乱想,目光却始终停留在那少女脸上,看起倒像是个轻浮少年。他不知说些什么才好,赶紧将头转开,半晌,却听得那少女续道:“喂,你说,我长得好看吗?”左元敏不料她有此一问,顺口便道:“姑娘就算不是国色天香,也是千中挑一的了。”他在每日在女人堆中进出,对姑娘品头论足,算是还有自信。
那少女似乎对这样的回答还算满意,啐了他一口,说道:“凭你也见过国色天香吗?怎么知道我算不上?”左元敏心道:“我云姊光用国色天香四个字来形容,还嫌不够呢!”他突然后悔跟一个不认识的姑娘说这些有的没有的,于是讪讪地傻笑道:“是,是……”少女听他表示同意,更加开心了,说道:“喂,你叫什么名字啊?”
左元敏从小就因为母亲避祸的因素,从不与外人打交道,所以一直没有同年龄的玩伴,到了后来母亲过世,跟随云梦的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