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鬼契约-第3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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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样学样,拿起一把秧苗也要扔出去,却被黄天蝎一把抓住:“你可不行,这手艺可不是谁都能做的。”
叶枫不听劝阻,撅嘴道:“我就不信,你能做我就不能。”
说着。手一扬秧苗已经撒了出去。
黄天蝎叹息:“我的大小姐呀。”
叶枫得意洋洋地去查看自己的成果,发现秧苗都飘在地上,根本就没插进去。
她懊恼地抓起秧苗,在黄天蝎眼前晃了晃道:“怎么我就不行嘛。我还不信这个劲了。”
说着又撒手一扔。
黄天蝎笑道:“我娘子扔的真好看,好似天女撒花。”
叶枫本来是憋着气,被他一打趣噗嗤一声笑出来。
寒妹子挎着篮子从田埂上走过来,离的老远就喊:“黄爷,夫人,吃饭了。”
黄天蝎一捂眼睛:“天老爷,我就怕这妹陀喊黄爷,非要逼着我承认自己老了。”
叶枫则得意地养着小巧的下巴:“我就喜欢别人问我多大岁数了,说出来吓人一跳,都夸我年轻。”
说话间寒妹子已经挎着篮子走近了,见俩人还在田里站着。急忙嚷道:“夫人,说好了只是来玩玩,图个新鲜的,现在这水田里还凉,你如何受得了。”
说着将篮子放在树荫下,弯腰挽裤脚就要下田去拉叶枫。
叶枫连连摆手:“好好的,你可别下来了,踩一脚泥还算好的,若是滑了一跤看你怎么去送那小子。”
“对,小心哭鼻子。”黄天蝎扶着妻子的腰,两人缓缓往岸上走。
“我才不去送他呢,哼,原来他一直算计我们,想想都生气,没给他两巴掌已经是我大度了。”
寒妹子胸脯强烈起伏,显然很是生气。
叶枫和黄天蝎已经走上田埂,在树荫下坐下。叶枫叹息道:“你这姑娘伢一贯是刀子嘴豆腐心的,这会子说的气呼呼的,心里指不定多难受呢。哪个少女不怀春,那小子人模人样的嘴巴又甜,你看上他也是人之常情。”
寒妹子用力摇摇头,想要将召南的形象从脑海里抛出去,但是真可恨,偏偏要想到他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齿!真真恨不能拔光他的腿毛,敲光他的牙齿,抓着他衣服领子问下次还敢不敢再骗人!这样一想寒妹子忍不住笑出声来。
叶枫指着寒妹子对黄天蝎道:“老头子,看看,寒妹子怕不是伤心的失心疯了,怎么竟然笑了呢。”
黄天蝎也觉得奇怪,打量着寒妹子道:“我说寒妹子啊,你要是心里难受就哭出来,黄爷我可是过来人,当年为了娶你叶奶奶,那真是……嘿嘿。”真是如何他没说,只是看向叶枫的眼光满满的都是情意,而叶枫此刻也一定是想起了往事,满眼缠绵,眷恋都写在了眼角眉梢。
寒妹子气的跺脚道:“你们……老不修,我都这样了还气我。”
黄天蝎哈哈大笑,寒妹子转身已经跑出去了。叶枫急忙喊道:“寒妹子,你去哪?”
“我去找那家伙去,哼,不给个准话就想走,不成。”
寒妹子清脆的声音传来,黄天蝎拍手笑道:“好,我们宝庆妹陀就该这般。”
叶枫则轻轻叹口气,拉着丈夫的手:“我看那个年轻人不像是什么好人,怕寒妹子吃亏。”
“放心,寒妹子心里明白着呢,她也不小了,这爱情到底是甜的酸的苦的总得要她去尝一尝。”
叶枫一把抓住他的耳朵:“蝎子,我来问问你,你说是甜的酸的苦的呢?”
黄天蝎装作很疼的样子,咧着嘴,举着手讨饶:“甜的,甜的不能再甜,你看我牙齿都甜掉了,甜了一辈子。”
“这是什么?”
召南看到桌上的竹篓子,心里忽然有不祥的预感。
叶限淡淡地说:‘你要的报酬,小黄鱼啊。“
召南气愤地一把抓起,果然,鱼腥味扑面而来,他气的将竹篓重重地放回桌上:“你!你竟然真的给我小黄鱼!不对,你竟然给我真的小黄鱼!”
叶限耸耸肩:“我这个人一向是言必行行必果,很重承诺的,呶,这些优点你都很了解了,说给小黄鱼就给小黄鱼,眼睛瞪那么大做什么?收起来,叫你的寒妹子烧给你吃啊。鲜得舌头都能吞掉呢!”
召南气的浑身发抖:“苍天啊,这世间怎么能有如此恶毒的女人!”
叶限不满了:“喂,我们搭档这么久,你竟然用恶毒形容我,未免太有失偏颇。”
“你何止恶毒!你还吝啬小气喜欢勾引男人,看到平头整脸的就想勾引一下!不守妇道!”
召南气的口不择言。
叶限指着他道:“你以为你比我好到哪里?你贪婪自私好色,吃喝嫖赌无恶不作!”
“我哪有嫖哪有嫖?”
召南涨红了脸。
“过去你和那红舞女叫什么来着,可是打的火热,你敢不承认吗?”
门哐当一响,寒妹子脸色苍白站在门口。
召南心虚地看看叶限,低下头去。
寒妹子一步步缓缓走向他,站在他对面,召南心道:这是要打我吗?叶限则喊着:“对,寒妹子,他欺骗你的感情,打他!”
寒妹子伸出了手,召南眼睛一闭,等着巴掌呼过来。
一双温暖的手攀上他的脸,随后搂住他的脖颈,接着是软绵绵,热乎乎,湿…漉……漉的一吻印在他嘴角,召南和叶限都愣在当场。
“你是我第一个喜欢的人,用你们城里人的话叫做……初恋。”
寒妹子笑了。
“不管你是逢场作戏也好,真的动过心也好,我通通不在乎了,我只记得,那些天我是开心的,我的心都在跟着你的笑容抖,这就够了。”
“寒妹子我……”召南张口结舌,寒妹子轻轻地摇摇头:“好了,你我的恩怨就此了解,你快走吧,晚了我怕自己心软,一篓子小黄鱼扣在你头上。”
召南还要解释,叶限急忙拦住他胳膊:“呵呵,对不住啊。寒妹子,那……再见。”
寒妹子看着两个人背影匆匆,嘴角绽开一朵微笑。
“我真是太善良了,就该……就该拔光他的腿毛敲光他的牙齿,也拔光那女人的头发,俩大骗子!”
笑着笑着,她脸上滚下一行泪珠,寒妹子用力擦了一下眼睛,恨恨地道:“想得美,我才不会为你哭呢!明天又是新的一天,我会遇到更好的人,你配不上我!”
第一章 迥异的同学()
浦江晚报的十周年庆典正在举行。
受表彰的记者走上前台去领奖。
一个矮胖的中年男子坐在角落里,看着前方,面色阴沉不定。
“呦,宋编辑,你怎么在这坐着呢?”
有人领奖回来,看到角落那人脸色不好,故作关心地问。
那宋编辑横他一眼:“不劳你费心,这里安静,左右没我什么事,省的给你们让位了。”
他这话有些自嘲的意味在。
杀人不过头点地,他也是报社的老人了,没想到这个晚辈却没打算放过他,索性坐到他身边道:“我说老宋,你和林主编是同学吧?”
林主编正在台上为人颁奖,他在报社是一人之下他人之上的地位。他和宋问同岁,今年都32岁了。宋问身材矮胖,头发也有了秃顶的趋势,林海阳却高大帅气,风度翩翩。俩人从中学起就是同学,还是邻居,后来又一同考入圣约翰大学。毕业后都应聘来到浦江晚报做记者。报社工作十年后,林海阳做了报社总编,深得社长信任,他妻子在前年去世了,据说社长石万年正打算将独生女儿石翠萍嫁给他。相比较宋问这些年就太平淡无奇了,他本来只是身高稍微比林海阳矮一些,结婚后早早地生了四个孩子,两儿两女,别人看到都会夸上一声好福气来。在外人看来是好福气,但全家就他一个人出来做事,要养活妻子和四个儿女,还得补贴父母,十年没有什么大的建树,只是默默熬资历,从满街跑的小记者变成编辑,身子胖了,脑袋秃了,十年如一日过着从报社到家的日子,和林海阳的风华正茂相比,他就是个经过长途跋涉,渐渐走下坡路的老骆驼。
那记者问起,他点点头,没有吭声。
他们是同学,这事报社里大家都知道,这人如此问,不过是为了羞辱他。
羞辱?他早就不在乎了。和林海阳在一个地方工作,两家又这么熟,难免被人比来比去,就是两家的太太都要互相比。
宋太太过去逛街回来就说:“你晓得吧,林太太新买了件貂皮的。哎呦,她那个钻戒呀,老亮老亮的,去百货店一伸手,晃花人眼咯。”
“从小一起长大的,一直是同学,怎么人家林海阳就能挣到钱,你就一直靠那点死薪水,真是的,饿不死又吃不饱,我看楼上杨师母家佣人穿的都要比我好了,真是的,百无一用是书生咯。不对,林海阳也是书生,怎么人家就能有办法。”
“林海阳,林海阳,你看他好就和林太太商量下去给他做小好不好?也不看看你这样子,四个孩子的姆妈,简直像个矮冬瓜,你哪里比得上人家林太太。”
被太太唠叨的久了,宋问实在忍不住,反唇相讥。
“夭寿了呀!你敢说我是矮冬瓜,也不看看自己那肚子,都成西瓜了!哼,谁也别说谁,你要是能比得上人家林海阳一个小手指,我也不唠叨你。”
直到两年前,林太太忽然生病去世了。参加完葬礼回来,矮冬瓜一样的宋太太无力地拽下黑色真丝手套,从后面搂住了同样成西瓜了的宋先生,声音颤抖:“我们不要再吵了,还是活着好,人一死就什么都没了。林太太年轻漂亮又有什么用,一把黄土罢了。万幸还没有儿女,要是落在后妈手里,可怜的来。”
说到这里,她方才萌发的满腹柔情又变成凌厉:“你们这些男人啊,俗话说的好有后妈就有后爸,万一我有个三长两短,四个孩子可怎么办啊,哎呦,四个啊,我真是命苦,生了四个,身材都毁掉了,这肚子这腰,都是你害的,宋问我和你说……”
她转过身来,却看到丈夫已经去卫生间了。
宋编辑坐在马桶上,裤子都没有脱,就那么坐着,一动也不动。
妻子还在客厅里继续唠叨着,他实在忍不住,恶狠狠地按了一下,马桶里的水哗啦啦的往下流着。
“夭寿了,水不要钱的呀,告诉你多少次,最后再冲,从来都不注意,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你每个月拿到家那几个钱,我都是掰成两半花的呀。”
宋编辑心道:哪里是你要有个三长两短,每天被你这么唠叨,怕是两三年你就得唱小孤孀上坟了,我早晚要被你麻烦死的,这日子没法过了。
“宋编辑,你们……”那个记者嘴唇翕动,还在说着什么。
前面主席台上,林总编已经开始讲话了。
几个新入职的女记者满眼兴奋地看着他,脸上都是崇拜。
宋问站起身来,那记者还在说:“宋编辑……”
宋问转身看着他,很想说一句闭上你的臭嘴。
可他看着那人滔滔不绝的样子,瞄着台上风度翩翩的林主编,什么都没有说,抬脚走了出去。
他走到街上,太阳明晃晃的让他头疼。
他觉得自己有点发晕,站不住了,便蹲在墙角,看着往来的人。
每个人都步履匆匆的样子,穿西装的,穿旗袍的,棉布长衫粗布短打的,还有拉着洋车走过的,千层底的鞋子,白鞋帮早都变成灰黄色,踩着马路,跑起来一溜烟。
宋问叹了口气,漫无目的的走了很久,最后他发现自己置身于一条陈旧的小街上,前方一个牌子写着“未寒时”,这名字到有点意思,已凉天气未寒时啊。他百无聊赖,便走了进去。叮铃铃几声,挂在门上的铃铛响了。里面摆着一些古旧的物件,瓶瓶罐罐,原来是家古董店。
“先生想买点什么?”
柜台里的清秀年轻人问。
宋问愣了一下:“啊,我不买……”
“那先生是来找叶小姐签订契约的?”
“啊?”
宋问觉得这店有点问题,恐怕不是正经经营的店,若是能挖掘点东西出来,那可是好大的新闻,便急忙点头说:“是的是的。”
年轻人伸手道:“那往里面请,叶小姐就在里面。”
他看向宋问,嘴角露出淡淡的微笑:“不过这契约一旦签订就无反悔可能,否则会被反噬的。”
宋门懵懂着走进后面的房间,迎面对上一张极为妖艳的脸。
“你好,先生,你是为自己报仇还是为……”
那女子轻启朱唇面带微笑。
宋问讷讷地道:“报仇?这里可以帮人报仇?”
第二章 暗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