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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

寻郎 作者:明月听风(晋江2013-08-18vip正文完结)-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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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冉非泽倒是没介意抓贼是他抓,银子的事跟她又有什么关系?他只想了想,答应了。
  苏小培听到这声应,心里稍稍安稳了一些
  。最后终于挨不住疲倦,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她被屋外的动静扰醒。听了听,却是冉非泽正在外头干活。她爬了起来,两条腿比昨天更痛了,但还能动弹。她弓着背猫着腰,老太婆一样地移动。
  打开门一看,冉非泽已经把外头那个柴火大棚整理好了,柴全都劈好,摆得整整齐齐。她听到他在院门那跟宋老板说水缸的水他都打好了,院子和铺子外头也已经打扫干净。苏小培暗叹,这壮士还真是贤惠。
  一会冉非泽回了来,看到苏小培起了,招呼了一声。扶着她去了茅厕,又帮她打了水洗漱。
  苏小培洗好了脸,他递过来一根削好的软树枝,苏小培茫然看他,他道:“牙枝是没钱银买,柳枝却是可以用的。”
  “啊?”
  “没钱买牙枝的人家,都用嫩柳做牙枝揩齿。”
  苏小培瞪着那削了皮的软树枝,想象不到怎么拿这个捅到嘴里去。
  “如何?”冉非泽问。
  “不会用。”她老实答。
  冉非泽给了她一个眼神,好象怀疑她长这么大从来不刷牙一样,这让苏小培很是不服气。冉非泽把柳枝折成两截,一截递给她,一截拿手里,示范给她看怎么咬扁枝头,枝纤维有点象刷子样,然后又取了漱药,接着示意了一下用这个枝头来刷牙。
  苏小培很怀疑地看了看那个古代牙膏,小心闻了闻,没什么怪味道,看上去有些象中药膏体,于是放了一半心,学着样子把牙刷了。
  揩齿模样不雅,冉非泽很识趣的走开了。
  苏小培用柳枝左捅捅右捅捅,费劲地一颗颗牙齿仔细刷,虽然刷得很别扭,虽然觉得肯定没刷干净,但总比没刷牙强。苏小培用水多漱了几次口,安慰自己。
  冉非泽一会又回了来,给苏小培拿来了早饭,那是米粥和馒头,味道当然也说不上好。苏小培一边吃一边听着冉非泽交代话。
  他说他把铺子里的活干完了,现在出门去探探那捉贼的事,这种事他见得多了,应该希望不大,让她别太放在心上,只管等他的消息好了。另外她的举止打扮都不伦不类,别出门,容易招惹事非,他让她在屋里好好呆着。
  苏小培点头:“我替壮士看行李。”
  冉非泽面皮微动,看了看他的大包袱,真是颇有些心爱的包袱沦为人质的伤感,他没说话,出门去了。
  苏小培独自坐在屋里,心头有些乱。她后面该怎么办?冉非泽那番话虽不严厉,但是意思很坚定,等她的腿脚好了,他就把她送走。
  她应该怎么办呢?
  到了尼姑
  庵,日子会好过一些吗?
  那个所谓的月老到底是真是假?她真的要找到那个男人才行吗?找到了就能回去?
  那男人叫什么来着?姓程还是姓江?苏小培叹气,她那时候没在意就没好好记。
  不过,无论如何,还是得先挣点钱吧。身上有了钱,起码能活下去,无论到哪里,起码还能给自己留条后路。
  苏小培想着,抓到贼拿到了银子,她要先买支牙刷。
  她心底怀着希望,等待着冉非泽的归来。                    
  作者有话要说:在网上查了查资料,原来在古代就有用牙刷的。
  以下是摘录百度上的信息,我挑了段简单的:
  中国最早的牙齿洁具是杨柳枝,在晚唐时期,那时都把杨柳枝泡在水里,要用的时候,用牙齿咬开杨柳枝,里面的杨柳纤维就会支出来,好像细小的木梳齿,很方便的牙刷。古语“晨嚼齿木”就是这个来源。
  宋代,已有了类似牙膏的替代物,古人以茯苓等药材煮成“古牙膏”,早起用来漱口。如果怕清洗不干净,便用手指代替现在的牙刷,在不然,就是先前说的杨柳枝,沾上古牙膏清理牙齿。
  从古书记载来看,到了南宋,城里已经有专门制作、销售牙刷的店铺。那时的牙刷是用骨、角、竹、木等材料,在头部钻毛孔两行,上植马尾。和现代的牙刷已经很接近了。
  也有青盐用布或者手指,在不然上面提到的古代牙刷,用这些蘸了,擦牙齿,然后用清水漱口。
  百度出来还有不少,有兴趣的朋友可以去看看。我这文里是架空,就不这么考究了。


☆、第 10 章

  等待的时光是难熬的,尤其象苏小培现在这样的“伤残”人士,活动不方便,手边无消遣,除了发呆她好象真的没什么可以做的事了。
  屋门外头时不时有些动静,象是脚步声之类的。
  苏小培有些紧张,不知道这里的治安是个什么状况。不过依她才来了两天就看到左一个被山贼劫的,右一个要缉匪的,恐怕这安全度相当有限。冉非泽不在了,她一个人还真是有些慌的。
  正想着,外头又有脚步声,这次非常清楚,就停在屋门外。
  苏小培坐直了,直觉告诉她那不是冉非泽。
  “多谢宋老板。”外头有软软的女声,听起来有些耳熟。
  “姑娘自便吧。”
  “奴家不会打扰太久。”卑谦又有礼。
  “奴家”这词一出,苏小培顿时想起是谁了,唐莲。
  门外响着了敲门声,苏小培拖着两条残腿去开门,门外站着的,正是唐莲。
  她看上去精神不太好,见到苏小培却还是有礼笑了笑:“姑娘。”
  “唐姑娘。”小培也赶紧跟她客气着。
  唐莲道:“昨日恩公来寻我,说姑娘身上空无一物,颇是不便。昨日里匆忙,没找出太多衣裳来,真是对不住。”她举了举手里的包袱,“今日我翻了翻,倒是又找了些衣裳和用品,给姑娘送了过来。”
  苏小培又是惊讶又是感激,赶紧把人给请进屋里来。
  唐莲也没客气,进来看了看小破屋子,没说什么,倒是看到苏小培腿脚不便,赶紧把她扶着坐下了。
  苏小培很不好意思,也招呼她坐,唐莲犹豫了一下,坐在床板上了。
  “姑娘可好些了?”唐莲先开的口。
  “好多了好多了。”
  “可想起什么来了?家住何方,有什么亲人?”
  苏小培摇摇头。
  唐莲叹气,安慰道:“姑娘莫着急,总会好的。”
  苏小培点点头,连声道谢。其实相对自己,她更担心唐莲一些。她劫后归来,精神状况看上去比昨日更糟,这表示她在家里并没有得到恰当的安慰和压力舒解。
  这世界的人情世故,文化礼俗以及社会人文等等都与现代社会不一样,苏小培知道她不能用原来那一套来判断个人的精神及心理状况,但以她有限的对古代文化的了解,女性在遇到这样的事情时,会比现代女性承受更大的心理压力和更沉重的耻辱感。
  苏小培在考虑怎么与她聊一聊。
  “唐姑娘是自小就在这镇子住吗?”她从唐
  莲最熟悉的部分入手。主体是唐莲,话题的可延展性也很大。
  “嗯。”唐莲点头:“我娘就在这镇子生的我,家里铺子于我幼时便有,我从未离开过这儿。”
  苏小培点点头,笑笑:“姑娘与令堂长得很像。”
  唐莲说到母亲,却没提父亲与弟弟,苏小培顺着她的话继续。
  “长得很像?”唐莲笑笑,“姑娘说话真有意思。我与我娘的模样是挺象的,大家都这般说。”
  唐莲被苏小培不动声色的引着,说了好几件她自己的事。她愿意倾诉,这让苏小培稍稍放心。等唐莲聊得放松了些,苏小培慢慢把话题引向了她父亲,唐莲一开始对父亲不愿多说,苏小培技巧地再绕开,聊了两个话题再绕回来,这样唐莲终于透露了一些。
  原来唐父一直看重儿子,对唐莲的关心很少,昨日唐莲回来后,他虽是说了几句回来就好的话,但很快又责怪唐莲太不小心,怎么能让自己发生这种事,又带着甲长来的,当着别人的面,对女儿言词颇是严厉。之后更是报了官,让唐莲与官府那边好好说道那山贼到底藏身何处,她是怎么跑出来的,让官府赶紧上山捉人。
  唐莲说到这些,厌恶与反感的情绪明显。苏小培趁势问:“那你都与官府说了?”
  “我太害怕,那些都记不清了。”唐莲垂下了眼睛。
  记不清了?这种倒是正常的应激反应之一,但苏小培觉是以唐莲的状况,不该有这种症状。她没往下问,却把话题绕回自己身上,说她也是这样,那天在树上醒过来,什么都不记得了,多亏遇上了冉壮士和唐莲。
  唐莲也说到冉非泽,她说自己迷了路,又怕山贼追来,多亏遇到了冉非泽才顺利回家。
  苏小培点点头,又聊了几句闲话,话题绕回山上,说那天早上醒过来冉非泽给她们吃的东西,唐莲想了想,也想到那天的饼子,觉得苏小培的形容挺有趣,点头笑了。
  苏小培再问她:“姑娘再回忆回忆,被囚于山上时,都吃的哪些东西,那贼子住的地方,周围有没有树啊河啊?”
  唐莲垂下眼,想了想,摇头道:“我真的想不起来了。”
  苏小培没逼问,也没转话题,只是静静等着唐莲再说话。可是唐莲已经没有了谈兴,她站起来,准备走了。走之前忽然问:“姑娘今后有何打算?”
  苏小培笑笑:“我腿脚不便,又失了记忆,哪都去不了,得先养好了伤,再做打算。”
  唐莲点点头:“那姑娘是会在这休养吧?我若得了空闲,再来探望姑娘。”
  两个人客气了几句,唐莲
  走了。
  苏小培坐回椅子上,认真思考。她知道唐莲说谎了,刚才谈话的时候她对唐莲做了测试,确定了她回忆反应的基线,她回忆小时候的事,回忆冉非泽等脸上的表情和视线都与她回忆山贼时不一样。
  她说不记得了,那是谎话。她记得发生过的事,甚至有可能知道山贼的行踪,但她没有说出来。其实关于这个苏小培能理解,害怕报复、不愿回想面对或是其它种种原因,受害人说谎不配合调查,这样的事情并不少见。
  唐莲有明显的心理创伤,她回家后压力不减反增,苏小培想帮助她。她是个善良的姑娘,苏小培想帮她走出这个心理难关。一旦她克服了,也许她就能提供有效的线索,让恶人被绳之以法。
  苏小培正想着,冉非泽回来了。
  苏小培倏地精神抖擞,目光热切地看着他。
  冉非泽失笑:“姑娘目光炯炯,仿似看着五两纹银。”
  “要是能摸到就更好了。”
  冉非泽摇头:“怕是姑娘得失望了。这事正如我所料,邻近各城各县镇都贴了告示,官府并不知晓这贼子会逃窜到各方,于是依着猜测的路线布控悬赏,落在石头镇被我等捡到的机率,着实太过渺茫。”
  “他的特征相貌是怎么知道的?有目击者?”
  “这个我问了,差爷说,案犯前几次犯事都未有人瞧见,他是惯案,一城落一案,手段凶残,没有失手,没有活口,但在云沙县的那次,刘家小姐在自家闺房内遇袭,生死关头,刘家小姐挣扎冲出屋外呼救,引来了帮手,那案犯逃脱。”
  “也就是说,刘家小姐是唯一的幸存者和目击证人?”
  “依差爷的说辞,正是。差爷还说,之后案犯逃窜到宁安城再次犯案,得手后逃脱,依路线,是往这附近来了,于是官府在各城各县悬赏,希望找到线索。”
  苏小培点点头,问:“既是一城一案,没有失手,没有活口,那一定有什么特殊的做案标记,官府才能确定这些案子是同一个人犯下的。”
  “正是。”
  “标记是什么?”
  “没问。”冉非泽理所当然地答,“这些案宗机密,差爷可不是会随便与人说的。你没瞧见今日衙门门前那人流,全是去报信要领赏的,结果全是糊人的消息。我能跟差爷聊出这些来,已是不易。”
  “可消息不全,怎么抓人?盼着他大摇大摆地在渴望领到五两银子的百姓面前走过吗?”
  苏小培的话让冉非泽咳了咳,暗示了一下苏小培自己才是那个亟盼着领五两银子的人。
  苏小培
  抿抿嘴,也不否认。她说:“壮士,凡是犯下连环案的,一定有其源头。凶手一次次尝试和练习,成熟作案手段,加强自信,他的手法和目标,皆有规律和线索可寻,要抓他,就必须追本溯源,从他的犯罪心理入手,知道他是谁,他为什么这样,他在想什么,他要对什么目标下手……”
  苏小培说到这,停了下来,看着冉非泽。
  冉非泽正双臂抱胸听她说话,脸上是一知半解的表情。
  “壮士,这贼我们还是能捉的,只是我们得再打探打探消息。”
  “姑娘不记事了,脑子却还是灵光的。”
  苏小培一怔,摸摸头,打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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