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郎 作者:明月听风(晋江2013-08-18vip正文完结)-第10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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狠,反咬回来还咬得挺疼。苏小培紧紧抱着他有些想哭,不是因为嘴疼,是因为心疼。
她非常非常心疼他。
她忽然想起她曾经在某本书上看到的形容,她觉得套用在她身上也很合适。她看到他脸上的笑容,觉得自己的世界都亮了。
她很感激她还有机会能回来,能过多久就过多久,起码在他的记忆里,与她相处的最后时光是欢乐幸福,而不是她中剑落崖死在他的面前。
她很感激。就算以后会分离,她仍觉得这一刻是幸福的。
“壮士。”
“嗯。”
“啥时候成亲?”
“姑娘。”
“嗯。”
“逼婚这种事请交给在下我来办好吗?”
☆、第116章
苏小培与冉非泽要成亲了。
婚礼计划在武镇办。
苏小培的归来把所有人都吓了一大跳。冉非泽得意洋洋;总说:“看吧,就说我家姑娘没受伤,有急事离开了。你们不信;看吧,看吧。”
苏小培与冉非泽聊了之后才知道,原来离她与杜成明坠崖已经过去了半年。当初坠崖之后,大家立即结队下崖寻找,寻了半日,天已经黑了;才寻到了杜成明的尸体。大家坚持不懈寻了两日都没有找到苏小培,有人说也许是被野兽叼走了尸体,有人说也许掉在了更深的崖缝里找不到。只有冉非泽,在所有人都宣布再找不到的时候,他说苏小培没受伤,坠崖的时候他看清楚了,她没受伤,只是摔了下去。她家乡有急事,她的同乡不愿露面,悄悄将她带走了。
他言之凿凿,可惜没有人信。大家觉得他是伤心过度,自我安慰。没想到过了这么久,苏小培居然真的回来了。这把冉非泽得意得,若生了尾巴定是往天上|翘去。
“对不起。”苏小培与冉非泽独处时,忍不住与他说这句。她定是教他伤心难过了。
“无妨。”冉非泽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般,把她那条红线手链又给她戴了回去。“我找到了血衣,却不见你的人,我便知道,你说的没错,你定是平安无事回到了家乡。你无事便好,你无事,我便是好的,我把你的东西都藏起来了,没教其他人看见,你这条手链子,我也一起收着,你说你会回来,我不难过,我等着你。”
苏小培对他笑,没有告诉他季家文一看见她就赶紧将她偷偷拉一旁,说他见过前辈好几次拿着一条红色细线红着眼眶抹眼泪。她也没有告诉娄立冬一见到她就夸张地大叫说她不在的时候,冉非泽勤快地不像话,不但将他的鬼话铸出来了,还又铸了两件奇刃。“他如今钱银那是相当的多。”娄立冬悄声道,后语气一转,“只是如今你回来了,那厮定又要偷懒不干活了。幸好幸好,咦,我给你瞧瞧我的鬼手可好?这可是天下第一灵巧的兵刃。”
可惜他说到这里的时候冉非泽过来了,然后一点没犹豫就把他赶走。现在他看到谁缠着他家姑娘说话就不舒坦,明明才回来没多会,怎么这些人就没个眼力架呢,没看到他跟姑娘需要独处吗?
可是萧其来了、江伟英来了,就连白玉郎也来了。
对了,说起白玉郎,大概是他们当中变化较大的一个,他调到平洲城当差了。当然当不成捕头,但也算是大捕快吧。平洲城出了杜成明这档子事,惊动了江湖和朝廷。朝廷派了特使到平洲城调查清理各官差,而江湖各派也借此机会进行了大清洗,神算门掌门易主,顾康被杀,那些对顾康死忠的门徒也被清剿了出去。九铃道人之死的悬案也从顾康嘴里得出真|相,当时是付言将九铃道人引到林边,曹贺东偷袭暗下杀手,再引了机关伪装成身中暗箭而亡的样子。
因为这个,曹贺东也被揪了出来,原来他一直觊觎武林盟主之位,但论资排辈,论人脉威望都轮不到他。也正因为此,他便被杜居明利用了。曹贺东落马后,江湖各派中更多与之牵连的人都被纷纷揪了出来。江湖这半年来甚是动荡,许多门派都发生了变动,新的联盟势力诞生。而因为与杜成明这一役,玄青派稳坐了江湖第一大派位置,江伟英成为了新一任的武林盟主。
白玉郎也因为此事,自愿请命来平洲城补官差缺位。他说与秦捕头学到了不少,还是希望自己能出来多磨练磨练。杜成明一事,教他更坚定了小捕快也能理江湖不平事的信念。甭管寻常民间还是江湖,身为捕快,有恶人就要敢抓。于是他觉得平洲城的微妙地段于他更是适合,他便来了。
“烦死了。”季十八对白玉郎离武镇太近表达了看法。
“白家怎么还不捉他回去继承家业呢?”这是萧其当着众人的面问了白老四和白老大,他们也正在武镇办事。
“咱家的家业败不起啊。”白老四摇头叹息,“武林各兄弟们,你们多担待着。”
此时一众人正在冉非泽的小屋外摆了桌酒,商议冉非泽和苏小培的婚事。正说着白玉郎,白玉郎便来了,他骑着马,兴冲冲地奔着这方向赶:“冉叔冉叔,是大姐回来了吗?大姐可好啊?”
“他为何不能到了跟前再好好说话呢?”季十八认真严肃地问白家人。白家老大、老四夹菜的夹菜,喝酒的喝酒,装没听见。
白玉郎跳下马,看见了席上的苏小培,哈哈大笑:“大姐,大姐,你当真跟妖怪似的啊。”
苏小培原本看得他长高了也长壮了,也高兴地冲他笑,听得他这话,顿时不笑了,还是低头吃菜吧。
白玉郎也不介意,蹭蹭地挤了过来要坐,一桌子人全瞪他。
“做甚?”白玉郎不解了。
“没瞧见我们这一桌江湖侠客吗?你挤什么挤?”大家给了他一个“不是一路人好吗”的眼色。
白玉郎低头瞧了瞧自己一身捕快衣裳,很不服气:“那大姐呢?她也侠客?”
“我是妖怪。”苏小培给他一个“我也没办法,就是这么地融入集体”的表情。
“居然排挤官差?!”白玉郎次次被挤兑,次次不服气,次次非要凑过来。他“哼”了一声,拿着包袱到冉非泽的屋里去了。
“他定是又去换衣裳了。”
“他为何不学聪明些,来之前换好呢?”
“因为他欢喜他那身捕快衣裳。”
“当真是古怪啊。”
大家对挤兑白玉郎太有共同语言了,苏小培忍不住哈哈大笑。没一会白玉郎出来了,还真换上了白家庄的衣裳。在座的白老大白老四都穿着寻常衣裳,白老六却穿着带白家家徽白衣,苏小培继续哈哈大笑。现在才发现,白玉郎是有制服强迫症吗?
一桌子人吃菜喝酒斗嘴,苏小培非常高兴,这里真好,与她那个世界的家一样好。那里有她的母亲,这里有她的*人。她不知不觉喝了许多酒,她醉了。她感觉自己抱着冉非泽的胳膊不放,她听到自己呜呜地哭:“我好想你。”
然后四周似乎一下子静了下来,没人说话。可她没去看他们,她控制不住,一直抱着冉非泽的胳膊说想他。然后她听到冉非泽赶大家走,然后娄立冬的声音说没吃饱,然后白玉郎说他才坐下没多久,然后是大家的声音嗡嗡嗡的,似乎许多人在嚷嚷拉扯。不一会,又安静了。安静了真好,苏小培眼睛有些睁不开,想睡了。她想着休息一会,一会就好。她还有许多话要跟她的壮士聊的。
可她这一睡就真是睡过去了,再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在床|上,硬板板的床板子,粗布褥子,还有,躺在她身边眼睛一眨不眨正盯着她看的冉非泽。
她笑了,凑过去亲了亲他。
他将她抱紧,加深了这个吻。
“我也想你。”他说。
她眨眨眼,有些不解。冉非泽哈哈大笑,“姑娘厚脸皮,把大家伙都羞走了。”
苏小培反应了半天,终于想起了自己的糗态。“哦。”她还算镇定,她想她定是被冉非泽传染了不要脸,不然不会这么从容的。“走就走呗。”
“对,走就走呗,只剩下我们俩,甚好。”
是啊,只有他们俩,甚好。苏小培又凑过去吻了他。冉非泽欢喜不已,将她抱得紧紧的,“姑娘这次回来,当真是热情许多。甚好。”
又是甚好。她也觉得甚好。她加深了这个吻,她主动抚摸|他,摸着摸着,冉非泽开始喘息,身上冒了汗。“等等。”他翻身起来,苏小培这时才有些羞,她不会表现得太狼了把他吓到了吧?可是她的时间有限,她不介意把一切都献给他,甚至希望快一点全给他,她是*他的,只怕*的时间不够用。但他会介意她太主动吗?
苏小培有些忐忑地在床|上坐着,看着冉百泽翻箱倒柜,翻出一对红色花烛来,点上了。苏小培很惊讶。
冉非泽转头对她笑:“你不在的时候,我就把成亲要用的东西都准备了,等你回来,我们便成亲。方才席上虽是定了八日后,玄青派别院借予我们行婚礼,可我不介意洞房花烛提前过的。你瞧,我便是如此好商议的人,是吧?”
他扑过来,奔回床|上:“来来,娘子,花烛有了,为夫任你处置。”
苏小培真是忍不住笑了,她笑得倒在床|上,拿被子蒙了头。她怎么会以为她的壮士会守礼介意她的主动呢。他根本是没脸没皮派的掌门。她哈哈笑着,笑到冉非泽忍不住扯开被子,把她拎了出来。
“快,方才不是挺敢下手的。”他把她的手捉到自己身上。
还下手呢,捉贼吗?苏小培继续笑,笑得无力。
“看来靠你是不行的。”冉非泽恨恨的,倾身下去压着她吻。“待为夫来。”
太好笑,他的语气真是可*。苏小培忍不住还是笑。笑得冉非泽一脸哀怨:“花烛都点上了。”
“嗯。”苏小培笑弯了眼睛,他真是可*。
“难不成还要把喜服弄出来穿上?那个甚是麻烦,成亲那日再穿可好?如今我颇有些急切。”
还颇有些急切。苏小培又想笑了,但这次她摆出了认真的表情,应:“好。”
她亲|亲他下巴,抚了抚他胸膛,为他解开他的衣扣。“反正,”她忽然脸有些红,原来她也并不似自己想像的那般镇定的。“反正你穿了啥,最后不也还是得脱吗?”
“对。”冉非泽应得那叫一个铿锵有力,“反正得脱。”他看着苏小培的小手解他的扣子,脸也是红了,她解得慢,他却热得很快。他咳了咳,又咳了咳。苏小培抬眼看他,他道:“小培,我眼下不是颇有些急切了,是相当之急切。”
苏小培脸顿时烧得火烫,触到他的肌肤,也是这般。
冉非泽拨开她的手,自己来了。他用行动表示了他有多急切,这让苏小培又是脸红又是想笑。
古代大龄初婚男子其实真的不是太好搞,何况还遇到个会武还急切的。苏小培深深庆幸自己具备现代□科学教育,也因为学习和工作的关系对人体颇为了解。就算这样,她毕竟也是初次,真是有些吃不消。
他真的是挺粗|鲁的,苏小培抱紧他,咬他的肩膀报复一下。他撑起身子,对她笑,此时他们互相成为对方的一部分,他的笑容这般愉悦和满足,而她在他的笑容里,感觉到自己被幸福紧紧包围。
这一次之后,苏小培有些忐忑,她不知道所谓“他们准备好的时候”是什么时候,这样全然交付了身心算吗?但她仍在这里,红线并没有把她拉回去。而冉非泽时不时急切一下,让她也没有太多闲工夫琢磨何谓“准备好”。
嗯,难道是要等她家壮士先生不急切以后?苏小培想着,她真是太惯着他了。惯着他的结果,就是把自己累着了。或者她应该拒绝拒绝,让他保持急切?这样他们一直没准备好,也许她留下的时间就能长点。
她为自己这样幼稚的想法感到好笑。她发现她舍不得拒绝他,她喜欢他的急切,也喜欢他的笑容,她还喜欢他为她做那些其实味道真的不怎么好的饭菜。他们互相宠着对方,用他们能办到的方式。
苏小培很佩服自己,她居然一次都没有哭,就算心里再不安再舍不得再难过她也能对冉非泽微笑。冉非泽也从来不在她面前表现出任何的消沉和沮丧。
那一天,他们在玄青派为他们布置的喜堂里行了礼拜了堂。来了许多宾客,苏小培见到了许多熟悉的面孔,也收到了许多祝福,她第一次戴了喜冠穿了霞帔,还坐了花轿。原以为会像电视里演的那种,折腾半天拜完堂她就会被送到一个房间里默默地等,但结果不是。冉非泽当众揭了她的盖头,带着她给众人看,给大家敬酒。还带着她跟大家讨喜事吉祥钱。他对她说江湖喜事,哪来这么多讲究,大家高兴自在便好。
苏小培玩得很开心,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