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笑清风 作者:景青眸(起点2013.03.20vip完结,清穿)-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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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五人散着步按原路就向北去了,等到了如意的住处时,这位姨娘已在外候着了。她今日梳了个倭堕髻,插了根白玉的簪子,缀了几朵珍珠攒的梅花,穿着浅蓝缎暗花刻丝右衽夹袄,衣角盘金绣着梅花,下着月白色棉裙,外披了件浅绿里子的青色绵绸夹里绣花对襟长披风,一见甄氏她就盈盈行了个礼,“太太。”
甄氏忙上前握住她的手道:“病着怎么还出来。”
“这些年不是总这样,通通风见见日头还舒服些。”病美人说着咳了两声。一旁有个半大少年上前扶住了她,林笑看这小少年虽生的瘦弱苍白,但眉清目秀,俊俏柔和,和琅济兰相比另有种风姿,又听济兰称他墨哥儿,便知他是她另一个哥哥了。
“见过太太。”小少年恭敬地道,转身又对他的兄长和妹妹行礼道:“见过大哥,豆儿妹妹。”
林笑见他人小举止却老成,带着弱不禁风的气质还一本正经的说话,不由好笑,只是上下打量他,琅雪竹见她嘴角有笑意又盯着自己看脸立刻红了,垂着眼不再看她。
“还不叫人。”甄氏嗔道,连济兰也紧了下手示意她认真些,于是她仰着脸道:“姨娘好,二哥好。”
如意笑道:“好个伶俐的丫头,看着神气儿真像姐姐,来,姨娘没什么送你的,这翡翠串子就送给姑娘当见面礼了。”
说着话后面有丫鬟捧了个小匣子上来,如意接过来,拿出里面的东西就要给林笑带上,甄氏忙阻了道:“这么样贵重的东西给她个小丫头做什么!你留着还有个念想。”
“如今还能有什么念想,不过是个值钱的死物,哪里有活着的人重要。”她淡淡的说,脸上笑意始终未改。
甄氏怔了怔苦笑道:“我竟没你想的透彻呢,豆姐儿,还不谢过姨娘。”
林笑含羞带怯的道了谢,冰凉的珠串戴在腕上,坠坠的重,她低头看着碧翠的珠子暗道:这位姨娘的气质似乎和昨日大有不同,甄氏对她的态度也不一样了呢。
又听如意浅笑道:“昨日事发突然,大家又都乱成那样,今儿你那里又是一番折腾,现在来了我这里,就好好坐坐,不用再避讳什么,我们姐妹可有好长日子没深谈了。”
“自然。“甄氏也笑了。
由如意领着,一行人穿堂入室的到了住处,也是个二层小楼,种了半园子的花儿,全都是菊,用一道矮篱笆圈着,此时正逢时节,金的银的开了一大片。
“你这儿的花开的倒热闹,可惜这些年我奔波在外,早都弃了诗词文章,要不和你起个诗社,吟诗作对一番也算对的起如今的景致。”
“诗社?那是多久前的事了,姐姐怎么还记得,我如今种花弄草也只是图个有事做,再在床上躺着只怕要成朽木了。诗社,那是姑娘们才玩的,等豆姐儿大点让他们去玩吧。”
诗社?!林笑听到这里心中一惊,开什么玩笑,作诗?梨花体的行不?十四行行不?她忽然记得陈嘉木有一段时间还背过红楼梦里的诗,说是万一穿到清朝了,还可以装才女,再和文化素养很高的八爷、十三爷谈个恋爱什么的。当时自己还开玩笑说万一穿到民国了呢?她沮丧的说那我还要把徐志摩泰戈尔的诗都背过吗?
左思右想的,自己能记住的清朝中后期的诗不超过十首,做才女只怕是没戏了!
第十一章 姨娘
等进完了中饭,甄氏便让济兰带着雪竹和林笑去旁处玩,自己和如意到耳房里说话。丫鬟上完了茶,他们就屏退了左右,各自坐在了靠窗的楠木包镶的床上,甄氏见铺着的毡垫发旧皱眉道:“怎么用这些,我记得年前不是给你这里拨过一批料子吗?是有人给你扣下了?”说着她环顾四周又看到靠背,引枕,坐褥之类的也是旧的便上了气,“那些奴才反了天了!”
“不关下人们的事,是这些屋子没人用,我一年到有大半时候在床上躺着,浪费那些料子做什么,不如给丫鬟们做衣裳。何况这不是正好应了咱们当初的设定?”
“胡说八道!你当我还缺这料子钱,要你省?”
“是了,姐姐这些年生意越发做的好了,自是瞧不上这些料子钱,可妹妹我还记得姐姐当年为筹钱焦虑的狼狈样儿。”
甄氏瞪眼看她,想要发怒,忽又笑了:“你挤兑我的样子到还有些像以前的样子,我还道这些年你习惯了混混噩噩,做个自在闲人了。”
“我以前什么样子?还不是如此。”如意也笑了道。
“以前?对着太太也敢拔刀子说狠话的小妾啊……许多年未见了。”
“温柔敦厚,善良老实的太太也多年未见了。”
一时间他们都沉默了,如意看着怅然的甄氏,她端起茶浅浅饮了口,平静道:“今日连九娘出府了,总算是都结束了。从此再无纠结,也算是了了一段旧怨。和过去还有瓜葛的就剩下我一人了。”
甄氏闻言抬头看她,眼光锐利,“哦,正是呢。只是你说这话是何意?”
“姐姐可有什么打算?”如意淡然的看着自己手里的茶,没喝又放了回去,她抬眼直直的看着甄氏,“无论怎样妾身都无怨言……你我知交也有快十年了,姐姐怎么想的就说吧。”
“那你说我该是设计污你与人通奸拉出去沉了潭,是悄没声的投毒让你死的利索来的好?还是给连九娘好处,让她说是受了你指示,当年李芳林落水溺死,是你让她做的?”
如意一怔,掩嘴笑起来,“那都是用过的手段了,姐姐。”
“哦,我都忘了。”
两人相视一眼,一起微笑起来,如意抚着发黄的月白缎子边儿道:“此时,连九娘怕想到了我的底细呢。”
“知道又有什么用,妹妹难不成是可怜她?”
“做了这些年的虚与委蛇之人,竟真的没了棱角,想想她是可怜,但也最是该死……这些年我总想着,如今这样不知比那时的日子好过百倍,那时虽苦又在生死之间,但看他们狗咬狗还真是热闹的很,得了报应又十分解气。终于,那些人死的死走的走,本该真的悠闲自在了,可我这心里……我还是我,你还是你吗?”
“好端端的流什么泪,打什么禅机?莫不是要去做姑子了?还说没人欺负你?”
“不是,”如意拭去泪,惨笑道:“凭着我的性子谁又真敢欺负我?就是,心里凄惶的很,转眼都快十年了……都说他们恶,你我又何尝是什么好人了?不是好人,自然会有报应,那时落下这病根不就是现世报么?我这身子是个什么光景我自己知道……姐姐,你先听我说。怎么样我也跟着老爷那么多年了,对病理还算略知一二,自己也就是这几年里的事,墨哥儿他,我不求他有什么大出息,只盼他不要走了歪道,好好求个学,正正经经娶个好人家的女子,有一份事做,平安度过此生。妹妹我也就能合眼了。”
“你这说的什么话!不过是咳嗽两声,就说这些丧气话来!”甄氏的眼里也含了泪,拉过她的手紧紧攥着,“你觉着我是靠不住的人,在这儿提醒我吗?当年那么难,我们都走过来了,现在终于都好了,你到不信我了!”
“姐姐,我不是不信你,只这人间有两样东西最能改变人,就是权钱。当年太老爷将你许配给老爷不就是因为个信字?姐姐对李芳林那么好也不就是因为信字,可最后都怎么样了,如果不是我们狠下心,此刻死的被赶的就是你我!这些年姐姐的生意风生水起,我,我就是怕……”
“你怎能将我和那两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比!甄玉洁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活过来之时就对老天爷许了愿,既然老天开眼,让我活了,那我此生绝不再叫人摆布欺辱,也绝不负对我真心之人!否则天打雷劈,永坠耳鼻地狱!我顶着个寡妇身份辛苦这么多年,只是为了自己吗?还不是因为有你在,有儿女们。其实,若不是几个掌柜厚道,再靠着父亲治病救人铺桥修路积了德攒下了的几处人脉,这么大的家业我一个女人能撑多久?麒哥儿和墨哥儿总是要长大的,这份家业总是要交给他们的,何况豆姐儿还是那个样子!天见可怜的,她好了,那么将来也是要嫁人的,我们独门独户的,能靠谁帮衬?寒酸贫贱在这世上能只能被人瞧不起,你想让他们过那样的日子吗?这些年我是到你处来的少了,这样你就疑我了?”
“姐姐!”见甄氏落了泪,如意的眼泪也滑落下来,她起身跪下,“是我该死,不该疑姐姐的真心,墨哥儿,他仰仗姐姐了。”说着她便磕起头来。
甄氏扶她,“你这是干什么!你知道我是最不耐这套虚礼的了。”如意这才起来侧身坐下,两人拭了泪,又都沉默下来,各自平息着心情,过了好一会儿甄氏才开口道:
“咱们也别说那些感伤的事儿了,今儿找你是要同你商量事儿来的。
“姐姐请说。”
“只一件,我外头那些事日渐繁多,从今往后内宅的事你帮我多看着点,你身子不好,只管养着就是,只让那几个给你回话便是了,用不着走动。改日,我会把珍珠拨给你,让她助你。”
“这怎么行!”
“本就是你调教出来的人,再跟着你又有何不可。”
“不,姐姐有这个心妹妹很是感激,珍珠还是跟着姐姐为好,你用她的地方更多,我这里有澄心兰亭便足以。”
“珍珠这丫头,这些年耽误她了,虽说她立志不嫁人,可……唉,也是个可怜孩子。话说回来,妹妹可是答应我看顾着内宅了?”
“我若再推脱不是显得矫情?妹妹自当勉力而为。”
“好!这才像是你说的话!”
如意羞赧一笑,押了口茶道:“是了,妹妹忘了今日还没好好恭喜姐姐呢。豆姐儿大好,可真是神仙佛祖保佑。姐姐这些年为她可真是吃了不少苦,如今总算是苦尽甘来。另外……我看姑娘这面相也是个厚道良善之人,眉宇间有贵气,是个有大福的。”
甄氏听到此话一愣,“看这话说的让人舒坦的,妹妹真该出去摆个摊儿,保准挣个盘满钵满。”
如意正色道:“说来,姐姐记得以前那位爷曾看过豆姐儿的八字吗?他不是批过那一句话,现下看果然如是。”
甄氏面色微变,忙打住她的话头,“你莫再说这些云里雾里的了,到是说些正经事,你看今儿跟过来的那两个怎样?”
如意见犯了她的忌讳,也忙停了话头顺势道:“自是好的,一个心灵手巧,一个知书达理。”
“琥珀我想拨给豆姐儿,玛瑙嘛,给麒哥儿。”
如意知其意,想了想,笑道,“怎的不把宝络给麒哥儿?”
“两个野性儿的放在一处那岂不翻了天了。何况昨儿宝络得了豆姐儿的恩,自是会尽力侍奉。”
“那姐姐还忧心什么?”
“就是怕我那个孽障只惦念着打打闹闹,旁的事儿皆不在心上啊。”
第十二章 马脚
且不说甄氏如意商议家事,只说林笑随济兰来到在琅雪竹的书房里。雪竹的书房简单古朴,明间楠木冰梅纹隔扇横楣上挂:“盈枝流霞”的匾额,隔扇内左右设了一对儿粉彩绣瓷墩,后檐墙上正中挂着幅青绿山水横卷,左右挂着一幅楷书联:“谈心直欲菊为友,容膝还当竹与居”。次间的窗下有张紫檀雕云蝠开光卷足大书案,案下设紫檀束腰夔纹脚踏,案前设紫檀雕番莲卷叶纹绣墩,案后设雕云芝漆椅,后檐墙上工笔花鸟屏一对,墙下设紫檀方几,左右设紫檀三屏背藤面椅。进间的墙上挂着一幅山水挂屏,墙下设了个紫檀半月桌,放了个小小的宣德十六字款片金铜炉,一旁是书架一对,满当当的都是书,除了四书五经只有几本棋谱琴谱,进间里的柱上还挂着带锦套的古琴,一旁摆着条湘妃榻。
自打进来,林笑已经满怀好奇的问了两位哥哥好一会儿这间书房里各类东西的名目,此刻的她又坐在案后的椅子上,满眼满心的都是案上的这些物事:釉里三彩山水笔筒,筒里插着檀香管毫紫毫粗粗细细的各种笔以及湘妃扇,竹根笔架上悬了五六支笔,还有甚粗大的青花瓷管的斗笔;哥窑葵口的洗;紫檀座铜鎏金的水勺;端溪子石刻杜诗的砚,附紫檀天地盖;哥窑的三峰笔山;豇豆红釉印盒;刻竹醉归图笔搁;紫檀嵌玉镇纸。还有如意一柄,一摞笔贴以及几张写了字的湖纸。
林笑东摸西摸对这些古董爱不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