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笑清风 作者:景青眸(起点2013.03.20vip完结,清穿)-第33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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吵醒了。胤禛在外面和苏培盛说话,过了一会儿才进来,年明月立刻装着睡着,胤禛继续睡在自己身边,除了水气和潮湿的味道外,她能闻到一股子淡香,很淡,若是平常可能嗅不出来,但他们是同床共枕的,离的这样近。胤禛还搂住了她,年明月想借翻身脱离束缚,但是不敢,她闭着眼试图让心安稳下来,窗外的风雨声很大,就如同她内心的世界。
年明月在似有若无的香气里想起今早姐姐对自己说,一定要得到恩宠。一定要有孩子。这样请求并不过分,甚至可以说是每一个女人都会要求的。以前年明月会很自信的说,一切皆在掌握中,但是现在她不能保证。胤禛颠覆了她对男子们一贯的看法,而一个能隐藏的那么深的男子,一个可以让二哥都愿意效力的男子是自己能掌握住的吗?如果还没有孩子的话,他会这样继续对自己好下去吗?
孩子,孩子……困倦和这特殊的香味让她渐渐进入到梦乡,在梦里她又回到八九岁的样子,内外宅子里都是红色,令人憎恨的,同样也令人嫉妒的红色。二哥穿着喜服醉醺醺的晃进喜房,他挑开了喜帕,对着那张平庸的脸在笑,笑的让人刺目极了。然后他回头走了过来,把箱子打开,从上而下望着自己。
“月儿,就知道你会躲在这里。快出去!”
那个让所有人都欢笑的夜里,她哭了一宿。年明月哭着醒来时,看到胤禛正为自己擦眼泪,天已经微微亮了,穿着朝服的男人皱着眉问:“怎么哭了,梦到什么了?”
年明月惊惧的看着他,脑中迅速回忆着有没有说什么不该说的话,胤禛温柔的道:“是不是想家了,你一直在喊阿玛额涅。”年明月呆了呆换上了甜美纯真的笑,她坐直了,拉着胤禛的手撒娇道:“啊,有半年没回去了,王爷,能让我回去省亲吗?”
胤禛捏了捏她的脸,“按着规矩是不行,不过,你要是很想回,嗯,中秋让你回去吧。”
年明月真的没有想到他会做到这种程度,本来还有的一点疑心都在胤禛的温柔里消散了。
雨还在下,胤禛出了门,苏培盛为他打着伞,不知为什么平日走的很沉稳的主子今日走的很快。快到让他有些跟不上,苏培盛一路小跑着到了大门处。胤禛回头看他,这太监这时才看到主子的脸色,他吓了一跳立即垂眸弓着身站着。胤禛低头小声道:“下朝后让锦瑟来见我。”
“是。”
“另外,你让王常贵去伺候年侧福晋,只说换个机灵些的。那边的情况当日回报。”苏培盛应了。胤禛把手放在他的肩上,咬着牙道:“这件事,你给我把嘴闭紧了。”苏培盛几乎要跪下,胤禛拉着他道:“你也不得在她面前露出半点端倪。”
帝王不在只是去走个形式,户部也没有什么大事,很早雍亲王就回来了,他在书房坐定。苏培盛已经把事情都安排好了,简短的回禀中胤禛听到年明月对插进来的太监没有任何质疑,这让他很满意。接着锦瑟进来了,她这次没有蒙面,这是张清秀的中年女子的脸。年轻时应该还有几分姿色,可是现在只剩下了憔悴和风霜。唯有眼睛依然凌厉,望向胤禛时又十分坚定,胤禛端着茶盏看着她,“这次让你做的事只能你我知道。”
“是。从毓庆宫出来后属下一直负责那几位大人的监视活动,是否在做这件事的时候就都搁下了?”
“你还是总领,不过不必亲力亲为,但是重点放在年明月的调查上。”
锦瑟愕然道:“年侧福晋?”
“嗯。”胤禛淡淡道:“去查她在年府十六年的一切,特别是她和年羹尧的关系。”
锦瑟有些不明白。这些难道不是人所皆知的事么,继母所生之幺女有什么特别的?但是她没有多问,只要让自己去查比然是有理由的,而且自己也一定能查出来想要知道的事。“是!”
“锦瑟,不要再犯错了。我不会原谅谁两次。”
锦瑟立即跪下道:“主子,属下不会了。”
胤禛放下茶盏走到她跟前。蹲下用手抬起她的下巴,让锦瑟看着自己,“一定不要让我看到你借机去伤害我在意的人。你明白吗?”
锦瑟动不了,胤禛很满意的从她的眼里看到了恐惧,“很好。我知道你的能力,年羹尧的事我还没有赏你,你想要什么?”
锦瑟从那只手的桎梏中解放出来,她一半惶恐一半欣喜的道:“主子能不放弃奴才就是最好的奖励了。”
从七夕过后,年明月的心情就有些说不出的烦乱,她的二哥没有再写信来。其实这是很正常的,作为巡抚他的公务势必很多,何况那是个非常有野心的男人,他不止一次的说过想要利用一切能利用的去得到无上的权力。可是,年明月不晓得在这件看似互利的事上,胤禛和二哥谁在利用谁,一个能写出《布袋和尚哈哈笑》的男人真的有能力和配的上二哥志向的野望吗?从自己进府后,她看到的胤禛一直守在佛像和女人的身边,二哥会不是看错人了?若是押错了注……年明月的忧愁看在王常贵的眼里就像是思春的样子,弹琴赏花就是女人表达寂寞的惯用伎俩,太监最常想的是王爷要自己发现什么?
这日离中秋已经不远,午后的天气很清爽,清爽的有些冷意,年明月坐在花园里弹琴,泠泠琴音配着秋阳秋风有着丝惆怅和悲伤,王常贵听得昏昏欲睡,东儿见起风了就去拿披风,金菊白菊开的很盛,闭目沉醉在音乐里的年明月想起的是自家院落,自家的秋风,自家的味道,还有喝着酒静听古曲的二哥,他总说月儿,你要不是我妹妹,我一定会娶你。初听是喜悦的,听的多了,年明月就会想有这样的心你为什么去娶觉罗雅尔檀?手随心动,焦虑怨恨让古琴的弦断了,铮的一声响,将王常贵吓的清醒过来,他侧头去看就见断掉的弦支楞在那里,年侧福晋愕然的看着自己的手,红色的血顺着手指流下来。
王常贵忙上前看伤情,年明月厌恶的看着他,被这样的眼神注视太监收住了脚,“没事儿,这里不用你!”王常贵曾听苏培盛说过年侧福晋这个人,笑眯眯的中年太监叹着气道:在府邸这么多年,最不喜欢咱们的大约就是这位主子啦。总是一副嫌弃的样子呢。这次王常贵终于领教到了,他看到年明月掩着鼻子道:“你下去吧,别靠我那么近。”
王常贵觉得受到了侮辱,但从他的脸上丝毫看不出什么,恭敬的退到台阶下面,肃容道:“主子,奴才给您去拿伤药。”
年明月嗯了声,又叮嘱道:“伤药给东儿就行了。”
王常贵应了就退了下去,年明月看着他走远了才放下手,当她忧愁的去看断弦的琴,有人从花树后面转了出来。
第四百五十二章 迁怒
年明月惊讶的看着站在木兰树前的男孩儿,弘时担心的看着她。两个人对视了一会儿,弘时才想起要向庶母行礼,“见过年额娘。”
“三阿哥。”年明月起身道:“你怎么在这里?今儿怎么没进宫啊。”
弘时的表情有些古怪,慢慢道:“年额娘不知晓今日秋疫盛行,宫里的课都停了吗?我已经有四日没进宫了?”
年明月哦了声,她完全没有注意这件事,在这个家里会让她在意的只有胤禛的态度,年明月要做的就是讨他的的欢心和恩宠,至于其他人,大约也只有琅如月能放在眼里了。下一代的孩子不是太小,就是不成气候。眼前的这位三阿哥虽被胤禛看重,但就年明月的眼光来看稍嫌懦弱,这已经十一岁了还像个孩子似的。
“既然不去宫里为何不到雨桐院去?”
弘时看着台阶上只比自己大六岁的女子,她真的美极了。可是为什么这么忧伤呢,一曲长相思又是为了谁,一定是阿玛吧。近日为了疫情的事阿玛很忙,一直没有回家,她在想他啊。
“三阿哥?”
被提醒的男孩儿立即道:“您不必难过,我想阿玛就快回来了。”
年明月愕然的看着他,反问道:“你说什么啊。”
“你弹得长相思真好听。我只在十三叔家里有听他弹过,你不差他呢。啊,我都忘了!”
说着弘时上了台阶,他把一方叠的整整齐齐的帕子双手交给年明月。“这是我的?”
“是的,年额娘落在园子里了。我洗干净了的,您快点裹上伤吧。”
年明月半晌没有动,弘时疑惑的去看她。这么近的四目相交让男孩儿的脸红了。像玉一样的皮肤,像小鸟一样的轻盈的感觉,还有黑如乌木的发。那双凤眼里带着疑惑和不解。“三阿哥,你,一直在这里听我弹琴?”
“我,我……”弘时到这时才的不妥,他支吾了一会儿道:“我无意间路过的,觉得很好听就忍不住偷偷听了。”
年明月皱着,她对这样的解释深表怀疑。而且弘时的做法让她有些不安。这不安来自于敏感的心,她觉得和弘时走的近并不是安全的事。对方的手还伸着,年明月犹豫着去接过帕子,指尖扫过弘时的手,男孩儿的心就像被小猫轻轻挠了一下。痒痒的柔柔的,只让他的连呼吸都要窒住了。
年明月不喜欢懦弱的人,特别是男人,这让她觉得没有气概。虽然眼前的男孩只有十一岁,但是这样低着头,紧张的连手都在抖的人她真心是不待见的,何况还长着有几分像胤禛的脸,但又半点没有胤禛的气度,大约性子是随着李瑶家里的谁吧。也难怪每次提到这个儿子雍亲王都有一种恨其不争的态度。而弘时此刻的心情和神色。年明月是能够明白的,可自己十一岁时却是能在觉罗氏的杯子里偷放泻药的,而他,这么久了也只敢窥视而已。
年明月用帕子抱紧了手指,她看了眼花园门口,东儿怎么还没有来?
“年额娘。”男孩的声音带着些微的颤抖。
“怎么?”她则有些不耐烦了。
“我的琴艺不是很好。您有空时能够教我吗?”
“哦?为什么不去找你阿玛?”
弘时的头低的更厉害了,“阿玛曾说曲艺都是扰人心智的,先把书读好才是真的。”
“那就按你阿玛说的做啊。”年明月顿了顿,凑近了不怀好意的补充了一句,“也可以去找琅格格啊,她会的杂项那么多,你阿玛不也挺喜欢的。”
突然的靠近让弘时吓了一跳,他抬头就见到了年明月的脸,眩晕感让他的腿都发软了,“年额娘……”弘时虚弱无力的唤了声,却换来对方冷淡讥讽的眼神,弘时退了一步踩空,他伸手去拉,拉住的是年明月的衣袖,人是没有摔倒,袖子却撕破了。当他们面面相觑的时候,有人在后喝道:“弘时,你在这里做什么!”
只闻其声弘时只觉得上涌的血一下子又落了回去,不但落回还从炙热变成冰冷,和方才的甜美感受完全相反的窒息感出现,他转过身软着腿下了台阶跪倒在地。弘时觉得跪下是最稳妥的方法,可是还没开口解释就看到父亲从身边走了过去,“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这么阴沉的天你还有兴致在花园里弹琴啊。”
他明明是笑的,年明月却觉得十分的冷,明明什么都是清白的,但内心却不能让她安然面对这个男人。为什么出来弹琴?难道告诉她自己在思念家中的花园和另一个人?难道要说完全不喜欢住处的摆设?沉闷的让人烦躁?也是年明月心思转的快,她立即含泪道:“王爷,您是在责怪我不该出来么?”她瞥了眼胤禛后方,那里站着拿着披风的东儿还有,垂首的王常贵,这还真是赶到一处了!
“我不是怕你受了风寒么,入秋了,你这样穿着也忒单薄了。”说着他伸手揽住了年明月,又托着她胳膊道:“袖子裂了,回去换身衣服吧。”
年明月不敢与其对视,不过她也没有从对方的口吻里听出指责,她只好带着委屈又幽怨的向胤禛施礼后而去。
年明月东儿和王常贵离去后,胤禛重新走到弘时的面前,他看着自己的儿子不说话,被父亲的沉默压迫到快要崩溃的弘时主动开口道:“阿玛,儿子做错了。”
“我记得你这个时候应该在读书,为什么会在这里?”
弘时咽了下口水,解释道:“四弟不舒服,琅格格回去照看,说我写完字就可以休息一下。儿子写完了,就想着来花园走走。没想到……”他的话还没说完,胤禛一脚就踢到身上,吃痛的弘时哎呦一声被踢到台阶处,他恐惧的看着胤禛。
胤禛从袖子里拿出一幅画。正是他偷偷画的年明月,花亭里的女子在抚琴,弘时的脸顿时白了。冷汗从额上流下来,他哆嗦着试图开口解释但什么也说不出来,胤禛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