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笑清风 作者:景青眸(起点2013.03.20vip完结,清穿)-第3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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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要做记录,这让林笑犹豫了许久,最终她觉得被发现的几率不大,即使发现了能看懂的几率几乎为零,如果不记下这么多彩多姿的生活,那是多么的可惜啊。
林笑认真的翻阅着,自觉工笔画的水平提高了不少,托家里那些原版大作之福啊。她满意的看着昨天才画出来的顾白衣上身肖像图,以及济兰战易家兄弟的速写,不觉又想起几日来从济兰处旁敲侧击得来的信息,轻轻自语道:
“帅哥,要是穿来的是沈欣然,估计你们就被yy的尸骨无存了。”她嘿嘿笑了几声,又道:“古代的洗澡堂是什么样的呢?”
林笑说这话是因为想起济兰与顾白衣的初识地点,每回想起都觉得还真是有够喜剧的!那是济兰十一岁那年,男孩儿和同窗请来的帮手切磋过后,虽获胜可被弄得全身污秽,他怕母亲训斥不敢回府,于是就去了江宁最好的公共浴池,在这里济兰遇到了被伏击的顾白衣。性格使然,他自然出手了,结果却是差点帮了倒忙,人家设的局要引内奸的,不过顾白衣到底是承了济兰同学的情,在讽刺了半天后还是说了个谢字的。
事隔两年也就是在中秋后,济兰去海宁观潮遇到了去伏击别人遭到反伏击的顾白衣,这回是真帮了忙的,顾大当家虽然刻薄但还是请少年喝了答谢酒。二人夜游了太湖,交流了习武心得,聊天的结果居然是:顾白衣和济兰的师傅是旧识。有了渊源这交情就不一般了,虽然差了十来岁,称兄道弟满古怪的,不过江湖人嘛,可以理解。
在言谈间林笑看得出济兰对顾白衣的武艺是极为推崇,对其仰慕之情不在那个传说中的师傅之下,也难怪呢,即使是林笑这个现代人在知道了顾白衣的工种后,也是崇拜的很!
话说这明清两代政府都依靠京杭运河南粮北调,供应京师和边防,几百年间围绕着漕粮的征收和运输生出一套盘根错节的潜规则体系,专有名词曰“漕规”。这个“漕规”不知养肥了多少官员,不知害了多少靠河吃饭的小户,滋生出了收保护费的“漕口”,自然也诞生了维护船工利益的帮派。这里面的关系错综复杂,总体来说,利来利往,你争我夺的结局大都造成民怨。漕运的期限和漕粮的质量到受影响,朝廷深恨漕规,治理漕运不是一天两天了,仍没有有效方法,由此可见地方势力之强大。
这位顾云顾白衣便是江苏二十一个码头‘工会’首席——江淮四的当家人,康熙年间还没有所谓漕帮,但已有这种性质的带有黑社会性质的漕帮雏形了,漕船上从押运的小武官到水手,饱受逢关过闸官员的盘剥和当地黑恶势力的欺凌。这时便需要有人出头,除了走关系出银子打点,更时时需要动手以命相搏,所以组织里除了船工还有能出谋划策的读书人以及江湖人,顾云能在不到三十的年纪坐上当家位置可见其能力。
林笑是对顾云其人甚是佩服,不过,她认为此人实乃枭雄,可远观不可亲近,琅济兰你可千万别成为顾白衣第二啊,那惊天地泣鬼神的武艺不知是杀了多少人才练就的,您哪,还是往仕途上奔的好。
翻过这页,纸上大大的写着三个字:甘凤池?!对于吕四娘她师傅林笑在现世多有耳闻,和顾白衣齐名,武艺定是了得!她依稀记得这位主子是反清复明的,一个大侠的光辉形象便出现在脑海里,她撇了撇嘴想起那些个离奇小说了,暗思:吕姑娘到底杀没杀雍正?又到底有没有和雍正谈恋爱呢?想到这里她就手磨起了墨,拿笔沾墨花痴了半晌,画了个颇有日本漫画风的剑眉星目的湥ё澳凶有蜗螅谀抢镒隼淇岣购谧矗谝慌孕⌒〉男醋牛核乃模
林笑嘿嘿笑了一会儿,慢慢的又敛了笑:过了年就十一岁了,这将来可怎么办?嫁人这桩大事不是自己能做的了主的。甄氏对女儿很好,但按着她的爱钱程度也保不准见财忘情!上回这位主母说的那句话很对,这时代的男人都是靠不住的,她绝对认同!没有权势做依靠唯有在经济上能有主动权才会有底气,可就靠着每月的例银那是远远不够的,嫁妆……嫁妆那可是越花越少的,再若看不住,真不知给谁白白做嫁妆了。又一想到将来要和一堆女人共享一个男人……林笑长叹了口气,无力感油然而生。
之后的数日江宁一直在下雨,秋意已经很明显了。这日,好不容易出了太阳,林笑在景园转了两圈,便和几个在丫鬟在廊前玩起了毽子。琅豆儿的身体素质真不怎么的,要不是林笑这段日子着意的锻炼估摸着在这季节里定是要病倒的。
琅府的女孩子们大都缠足,少数几个天足姑娘因被人取笑就自成一个小团体,他们平日里闲着了不是编花打络子就是踢毽,为首的就是以灵巧出名的华铤。而作为从小学到高中的历届的三跳冠军,林笑踢个毽子自是不成问题的,装拙了几回后,她就后来赶上,很快击败了府里的大小丫鬟,踢法花样之繁多连原冠军华铤看了都大赞。
这会儿林笑正提着裙角踢到兴头上,一旁的丫鬟们还大声数着数,忽见璎珞匆匆忙忙跑来传话,说是有客到,太太让姑娘去内厅。林笑玩了个花活儿,单手接住毽子又抛给一旁的丫鬟,没多问便披上披风和璎珞一道去了。她心里奇怪这几个月都没见有什么访客,不知这回来的是谁,有什么事?一问璎珞只说是张府的太太来了。
第四十七章 访客
林笑先回了望月楼换了衣物,让宝络重新梳了头,在此期间宝络给林笑细说了这位张太太的来路。张府黄氏是江宁茶商张简之的妾,今年年头张简之嫡妻卢氏病故,黄氏上了位抬成了妻。这张家在黄氏进府前已中落,老太爷一死兄弟们就势分了家,排行老四的张简之除分得了千亩良田一幢宅子便再没什么了,张家这些年看上去还算富裕,内里其实已空了。而琅张两家的交情源于琅家的机坊是租借张家的,当时甄氏是寡妇和张简之不好见面,就和太太卢氏谈的价,与黄氏也见过几次面。
宝络又说黄氏此次大约会带她的女儿们过来,长女茜娘是卢氏所出,已和杭州知府庶子定了亲,次女萝娘是黄氏所出,年方十三,三小姐芩娘乃妾室王氏所出,比林笑小一岁。张家还有兄弟五人,嫡出的二人,庶出的三人,萝娘有位亲弟弟叫张琪,今年九岁。
林笑见宝络不停嘴的说,颇感诧异,难不成这次来访有什么说头?宝络见姑娘一脸茫然,暗叹一声小声的道:“姑娘,张太太这次来,不是为了大爷,就是为了姑娘。”
林笑反应了半天才恍然,原来是相亲来的!!她犯了膈应,脸上就显出几分不自然来,宝络见她这样不由好笑,凑在她耳边道:“太太是个心里有数的。”
林笑听过脸一红,暗恨自己怎么如此经不住事儿,二十岁的人了,竟不及宝络这么个小姑娘。她镇定下来想了想便问了张府三姐妹的性情来,然后又让宝络备了三份礼,待准备完林笑留下菱纱,又安排着一众丫鬟跟随着,一路人马便浩浩荡荡往内厅去了。
待林笑来到内厅,只见迎面的罗汉床上坐着两位女子,一身素色打扮的是甄氏,另一位则是华服盛装。这妇人三十左右的年纪,微有发福,厚粉扑面,描眉画眼,点着樱桃唇,梳着牡丹头,满头珠翠,上穿镶粉色边饰的黄缎褂,外着黑色大云头背心,戴着黄金项圈,大红马面裙,裙边镶有黑色绣花栏干,脚穿红色绣花弓鞋,十足时下贵妇流行打扮。但恕林笑欣赏不能,这红白分明的脸是清装剧?还是能剧?
见女儿进来,甄氏微笑着招手让她过来,介绍道:“这位是张府的太太,快见礼。张太太,这是小女豆姐儿。”
林笑笑不露齿的盈盈下拜,细声细气道:“见过张太太。”
自打林笑进来黄氏就在打量琅府的大姑娘,见她虽年幼形容不足,生却的极干净,五官端正又是雪肤乌发,待大了样貌应是不差的。黄氏又仔细看了琅豆儿的穿戴打扮,只见她双髻垂髫,戴着两朵颤巍巍的金蝴蝶,穿了件珊瑚红团花缂丝夹袄,领口是个金纽扣红线坠着白玉雕的玉兰,下着盘金彩绣的细褶裙,挂金锁系宫绦,翡翠镯白玉佩,很是富贵。若说美中不足就是这姑娘不是缠足,之前又有痴病也不知好没好利索以后会不会再犯,她心中飞快思量着,面子上则挂着赞叹的表情,语气热情道:“哎呦,真真是好容貌,不愧是琅太太的嫡女,啧啧,到底是大家出身,看这气度,哪里是我家这几个能比的。琅大姑娘日后可要来我们府上玩呐,哦,对了,这几个是我家的姑娘。”
林笑一进来便看到屋里坐着三个姑娘,这时她才随张太太过去仔细端详起她们来,那几个姑娘在她进来时便已起身。为首的是个十四五岁的素装少女,眉若新月,凤眼含情,神态祥和,端的一个温柔女子,见林笑看自己她浅浅一笑,林笑见她的装扮便知这位就是嫡女茜娘了。正想同她说话,只听另一位少女朗声道:
“豆儿妹妹,我是萝娘,今儿初次见妹妹,没什么好送的,这两块金元宝就送妹妹做见面礼吧。”
林笑听得一怔,这位萝娘十三四岁的样子,一身红装,披金戴银的,煞是鲜艳,虽年少也是浓妆重彩的涂了一脸,底子算是个小美人,可惜这妆容让她看上去大了好几岁,出手这么‘大’,是在显富么?林笑见她要往自己手里塞金元宝,便侧身一让,微笑道:
“怎好要姐姐的东西,姐姐是客妹妹是东道,自是该妹妹送姐姐见面礼才是,请快收了。”
说着早有准备的宝络上前给每人敬上一样礼物,给茜娘的是一把象牙雕的小扇子,给萝娘的是一对儿翡翠镯子,给芩娘的则是一对儿玛瑙耳坠。
黄氏见状忙说客气又责怪女儿无礼,神色可是透着满意,甄氏侧目看了一眼林笑,见她一改往日的跳脱,很是端庄得体,便暗自点头。待张家姐妹们接过了礼物,甄氏拉过黄氏道:
“让孩子们自己去玩吧,咱们姐俩可得安安静静的说话才是。”
黄氏也说是,林笑便邀请道:“几位姐姐若不嫌弃,就随我去玩可好?”张家姐妹自是应允。林笑本想带她们去景园散散步的,幸好及时想起自家两位哥哥在那里读书,于是她转了个弯,带着张家姐妹来到望月楼。
“这就是妹妹的绣阁?”望月楼外萝娘颇是羡慕的问道,也许是太惊讶了,她的声音挑高了许多,显得很是尖锐。林笑淑女的微笑道:
“才搬过来几个月,之前一直和母亲住的。”
“是了!你以前是……呃……身体不太好。”
“是啊。”林笑温柔的笑着,她已看到萝娘被茜娘瞪了一眼,那张打了粉的脸也透出了红,于是打圆场道:“我以前有恙也不是什么忌讳的事,几位姐姐快请进,起风了,屋外冷。”
待她们进来,便有璎珞端来茶果,菱纱沏茶,小丫鬟们接过披风安静的退下。张茜娘打量着这间屋子,装饰华丽,富贵满堂,熏笼飘着烟,沉香的气息氤氲低回,这个味道她很熟悉,是母亲最爱的江南李主帐中香,琅家水粉店出产的,效仿古名的新制香料,价格极高,平日母亲是舍不得用的,只有父亲留宿时才用。这琅家果然是商家新贵,阔气的很呢!她不禁想起自家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境况,心里不由一酸,忙端茶遮掩情绪,喝了一口,发现不是常吃的绿茶而是极好的普洱,不由赞道:“真是好茶。”
林笑道:“也不是我爱喝,这是给我哥哥备的,只是近日天愈发凉了,喝普洱不伤胃,茜姐姐若爱,我叫人给你带些。”
茜娘忙推辞道:“这怎么好,哪有第一次来就再三收礼的,平日我也不喝普洱。”
林笑随口问道:“姐姐平日喝什么?若喝不惯就换了。”
“不用了,这已是很好了。”
萝娘插话道:“我这姐姐喝茶最是挑剔,不是雀舌明前不饮,不是虎跑花露不用,从来不饮其他茶。今日倒是奇了,怎赞上普洱了?”
茜娘品了口茶道:“人分三六九等,茶也如是,谁说普洱就没有极品了?世人都说龙井六安雅致,可为何极品普洱在京师的价竟是金子的两倍?一是少,二是宫里贵人喜欢,人人跟风。三就是味好养身。何况,这夏饮龙井,冬饮普洱,妹妹没听说过吗?再观豆儿妹妹这茶,其色金红,其味醇厚,定是贡品陈普,千金求而不得,这等香茗难道不值我说个好?”
第四十八章 闺阁
萝娘咬着唇绞着帕子说不出话来,林笑只得又打圆场:“萝姐姐,这糕是我家自己做的,尝尝看,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