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笑清风 作者:景青眸(起点2013.03.20vip完结,清穿)-第10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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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妃含笑道:“祯儿你知道门当户对的意思便是好的,这位琅格格纵是再好,可惜她的身份地位在那里摆着,我瞧着就算是你十三哥有什么想法,他额涅也断不会准的,再说亦有传闻去年他家已经寻到合适的女子了,只要章佳贵人无事,明年便是你十三哥娶妻之时。她家且如此,更何况咱们宫里的其他人呢?”
胤祯脸瞬间白了然后又红了,他张口欲言又低头不语,德妃见他纠结的样子心里就有些不高兴,可转念又心软了,这可是儿子头一次对一个女子上心,而且一个拖字可是能磨平许多的事儿,想到这里她柔声安慰道:“其实你有这个心也没什么,不过是个女人罢了。我看她的年纪也不算大,还能再等个两三年的。”
胤祯期盼的抬头,拉着母亲的手道:“额涅这话是什么意思?”
德妃摸了摸儿子的头,“就是你得先娶了嫡福晋,生了儿子,然后由得你愿意娶谁纳谁了。”
胤祯道:“什么嫡福晋侧福晋的,我才不管,这些额涅做主便是了,只要她是我的让我使唤就成了。”
“真是额涅的好儿子,懂事。你的嫡福晋自然得好好地挑,得让我儿子脸上有光,让额涅瞧着高兴……哦,还得能生才行呢,万不可像……所以,祯儿。你得等。可好?”
胤祯烦躁道;“我是能等,可我怕万一……”
德妃笑着承诺道:“知道。你放心,有额涅在,而且瞧着你皇父近些年也甚疼你,到时你去求,我也去说说,想来是没问题的。明年的选秀嘛,额涅定让她撂牌子。而且额涅要的人谁敢跟我抢?”
胤祯呆了呆又咧嘴大笑起来。他抱着德妃欢喜道:“就知道额涅最疼儿子了!”
如月走在烈日下,忽然鼻子发痒忍不住打了个喷嚏,耳朵也热热的,暗道:谁说我坏话呢?她担心的看了眼走在前面的讷敏,年长的姑姑似乎没注意到,如月觉得从永和宫出来这位姑姑便是满腹心事的样子,脸色也严峻了许多。她自问没有说什么不得体的话吧,难道是不待见方才胤祯的举止,但那也不是自己的错啊。忽然又发现甄氏担忧的目光,如月对她眨了眨眼,甄氏苦笑着摇了摇头。
从东宫到西宫一路气氛沉闷,连道路也变得漫长起来。待终于到了储秀宫见了宫人被传唤了进去,如月才将注意力转移到这座以后很有名的宫院里。她偷眼看去,但见这里的宫殿远不如自己曾见过的那样的华美,康熙年间的储秀宫不类宁寿宫的肃穆,不类钟粹宫的雅致,也不类永和宫的富丽,给人的感觉是淡淡的冷清。
宫女寥寥数人,正殿屋子也只有三间。单间目测不算大,这样的规格可不像是得宠的妃子住的,如月想起紫禁城整个后宫里地位最低的名人母亲便是这位了,也就是这个女人的儿子在年少时就封了贝勒,还是以后九龙夺嫡的主要成员。当年看小说看影视剧对良妃的印象就是两个词。美人加悲剧。当然这个词也能套用到她的儿子身上。只是到现在这位卫主子居然连嫔都不是,她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又如何教养出那么个八面玲珑的儿子呢。如月很好奇。
正想着,里面走出来了宫女传唤他们进去。如月提起小心振作精神。跟着讷敏甄氏进了正屋。在佛香缭绕间,正屋堂前端坐着一位女子,之前如月便有推算卫氏应该不过三十出头的年纪,但见了本人竟只觉得只有二十来岁的样子,她生着很萝莉的一张娃娃脸,五官柔和,没着半点脂粉,发髻上插着一朵通草花,扣子系的严丝合缝,这么热的天气之下她苍白的额头上见不到一点汗意,在这脸上如月能看到胤禩继承了母亲所有的优点,只是没有她的疏离和幽幽之气,多的是爱姓觉罗家族惯有的英气和骄傲。如月跪在地上,看到卫氏穿的是素色绣云头的花盆底,起身时又看了眼她的手,细瘦苍白,碧翠的戒指戴着竟显的硕大,这样一个冒仙气儿的水仙花似地女子的确是用不着化妆的。这是如月下的最后定论。
卫贵人态度温和的谢过了琅家救人之举,又客气地问了甄氏的居住情况,如月听着这沙哑的声音心说是不是生病了呢还是天生如此?也是天热她实在口渴,再也忍不住就拿过茶盏喝了一口,一尝便知是极品碧螺春,再看那茶盏竟是极精致的成窑斗彩小盖钟,和甄氏正在用的那个是一套的。她诧异的四下打量了下屋里的陈设,简单而持重,暗色系为主,实在不像是个美人的宫殿,倒像是个暮气沉沉的老人住的地方。只是在细小处能看到某些似乎要隐藏起来的贵气,比如用的那佛香里参着的熏香气息,可是用了燕口沉香和龙涎香做配料的!
如月不禁抬头又看了眼上位者,她发现卫氏的笑容里永远有着卑谦的味道,即使在看向甄氏的时候。只听她三言两语便将谈话收尾:“……我也无从报答,这点心意还望收下。”
说着话便有宫人捧了三个匣子和几匹缎料布匹出来了,甄氏如月自然又是叩首谢过,再没说几句话这位卫贵人便遣人送他们离开了。从始至终她只在初见时对如月说了一句话,“啊,你便是琅格格!”大约只是一句随口的话罢了。如月离开储秀宫时不禁回望了一眼,她思忖道:这位似乎不太待见琅家,更确切的说是不待见自己?那么冷淡。可为什么?
第一百五十九章 诰命
送走了甄氏母女,卫贵人起身走到窗前目送他们离去。那个琅格格回望时的疑惑之色让她翘了翘嘴角,眼里仍然冷漠如冰。一旁的嬷嬷上前道:“小主,可要换装?”
卫贵人道:“算了,我也不甚热。”
嬷嬷踟蹰了一下道:“万岁爷今儿怕还是要去钟粹宫。”
卫贵人漫不经心的嗯了声,她垂首摩挲起手上的戒指,问道:“可问清了那几位送的东西?”
嬷嬷会意道:“小主放心,没有越矩的地方,咱们赏琅家的制式要低于德妃娘娘和章佳贵人的,您且放心。听说德妃娘娘把四阿哥送的名贵书画都赏了,奴才觉得……”
卫贵人冷笑着打断她的话:“他们的家事儿我才懒得理,就算把万岁爷赏她的东西送人干我何事。这种嚼人舌根的事休要再提。”说着她便向寝室走去,随意到:“我进去看会子书,午饭不用摆了,胤禩来的时候若我睡了就让他自去吧,用不着请安了。”
嬷嬷跟在她身后小意道:“小主何至于还跟阿哥置气呢。那事儿不是了了么。”
卫贵人停下脚步,盯了嬷嬷一眼,后者忙垂下头。“了了?!“她扬起了声音,温和的脸上隐现愤怒之色,“那个贱人送的东西他不是还留着呢!一回京居然还去找她!大婚在前,让我如何面对安亲王家的人!真是丢我的人!”
嬷嬷立即跪下道:“主子息怒,阿哥已经知道错了,也领过罚了。小主又不是不知道阿哥的性情,那位格格已然那么伤了人心了,阿哥又怎再去巴巴的讨好她。再说。您平日不是也说阿哥处事为人得体有道么。老奴瞧着他近两年和那几位走的近也走得好,大臣们也对阿哥的品行赞誉有加,便知小主那些个教导的话阿哥是听进去的,而且若不是得人心,万岁爷又怎么会赐贝勒之位,又怎会带阿哥一起去南巡呢,这是多少人盼也盼不来的恩宠。再过几个月等娶了安亲王家的格格,惦记那人的心就会淡的。一切都会好。不,是更好的。小主只管放心便是了。”
卫贵人仍是冷冽的样子,她自嘲般的道:“他是从我肚子里爬出来的,我焉能不知道他心里的想法?哼,你起来吧……”说着她看了眼宫女将茶盏收拾起来,微微皱眉道:“方才我可是对琅家的人太冷淡了些?”
嬷嬷起身道:“怎么会呢。您是什么身份,他们是什么身份。不过。老奴觉得那位琅格格除了生的有些像,咳咳,气度上竟和……您说阿哥会不会……”
卫贵人盯了她一眼,嬷嬷立即住嘴。“若在同一处犯两回错那他也太让我失望了。”做母亲的叹了口气,幽幽道:“也别怪我心狠,要怪就怪生在皇家吧。”
甄氏如月走出了宫门。盘金东临牵着马车迎了过来,这两个伶俐人儿一边讨好的同那几个年纪尚幼的太监套近乎,一边搬着赏赐往车上放。直到上了马车,甄氏和如月这才彻底松了口气,他们情不自禁的回首望了眼朱红宫墙,一时间谁也不想说话。
待远离了这座宫殿群,赶车的盘金才好奇的问着:“太太、姑娘,这宫里好不好呀。是不是金山银山,宫女一个个貌美如花?吃的都是珍馐美味?穿的都是绫罗绸缎?”
琅东临嗤笑道:“什么貌美如花,我听人说进宫的下人都得比主子难看,本来后宫女人就多,再敢来些貌美如花的宫女。那不得争死了?而且万岁爷能消受的了?你没听戏里唱的:**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他怪声怪气的唱了两句。如月咯咯笑了,甄氏责备道:“你们浑说什么呢!这是北京城。真该给你们治个大不敬,缝了嘴看还说什么!”
琅东临嘿嘿笑道:“小的不就是看主子一下子收了那么多赏赐,这心里高兴么!咱家的下人私下里都在说,琅家得了圣眷从此要风光啦。小的就说,这可是托大爷姑娘的福气,哦,还有老太爷的余荫,呃,当然还有太太。”
如月笑的更厉害了,一上午的谨小慎微如履薄冰的负面情绪立时消散殆尽。她掏出帕子擦擦汗,就手拿过最上面的那个长匣子,好奇的打开,只见里面放了一卷画。鹊华秋色图,怎么听着耳熟。如月解开系绳,小意的展开小半幅画卷,这一看便惊呆了,仔细看了半天真的是那个鹊华秋色图,她犹自不信再看题跋,确实是赵孟畹恼婕#〉洛婧么笫直剩庋婀蟮亩鞫寄美此腿恕哪钜欢邢甘蘸昧嘶址鍪椴幔尤皇嵌洳俚那俺啾诟常缭碌刮艘豢谄米拍遣嶙臃⑵鹆舜簦罾哦僮觳谎系恼缡峡闯雠裆欢裕泊展纯戳搜郏罢獠嶙釉趺戳耍俊
如月迟疑了一下,叹着气收了道:“我看贵人们赏的这些东西咱们还真是消受不起,好好供起来吧。”
待二人回到了家,丫鬟们顿时忙了起来,收拾赏赐的,备洗澡水的,做饭的。如月急急匆匆回到西厢,立刻跳到床上,平躺下来,大大伸了个懒腰,流苏忙过来给她脱鞋,“阿弥陀佛,怎么热成这样啦,全汗湿了呢!镶玉姐姐,水好了么?”
镶玉应了声就来,她很快便进来给木桶里兑好了水,如月一见水来,便麻利的脱了衣物跳到水里,温热的水让她周身的毛孔都松散开了,她情不自禁的舒了口气,懒洋洋的道:“痛快!”又闭着眼道:“流苏帮我洗头,镶玉把西瓜切了,饭是吃不下了,让银朱别做了,拌个凉粉和蜂蜜凉瓜就是了。”
鸦九掩嘴笑道:“姑娘真是诸葛亮,都按着您一早说的备好了,西瓜在井里冰着呢,菜也备好了。您慢洗,奴婢去太太那里了。”
鸦九一走,镶玉使了个眼色,便换过流苏的手,小心的洗着如月的头发,羡慕又好奇问东问西起来,流苏摇摇头去厨房了。
如月用了足足半个时辰洗漱完毕,此刻她人仰面躺在床上,将腿搭在高处放松小腿,手里拿着个签子正扎着吃切好的西瓜块儿呢。镶玉坐在杌子上给她擦头发,流苏跪在炕上给她的膝盖上敷药,还心疼的说道:“这得是跪了多少次才能跪成这样的呀!”
如月笑道:“我可算知道为啥小燕子要弄个跪得快啦。也不知那些王公大臣宫女太监是怎么活的,这样子跪怕膝盖都能磨出茧子来吧,哦,半月板怕都得裂。”
镶玉好奇的问道:“小燕子是谁?半月板是啥?”
如月讪讪一笑,岔开话道:“太太做什么呢?”
流苏道:“方才拿药的时候听银朱说太太睡下了。也是累坏了。”
如月转了转眼珠,心说:这么个铁人能累坏?怕是又有心事了吧,能是什么事儿呢?
暮色渐起的时候,济兰回来了,他来给母亲请安,一进来就见到妹妹趴在甄氏身边说悄悄话呢。甄氏穿了件旗装的月白色衬衣,头发松松的挽了个髻,插了根碧玉簪。她手里拿着笔,面前铺着纸。一旁的如月只编了条辫子,什么花也未带。她穿着直径纱绣荷花的窄袖短衫,下穿了条弹墨荷叶绣纹的裤子,散着裤腿,好不凉快的摸样,见哥哥进来她立即笑起来,手里拿着本册子跑过来。
“哥,你可算回来了!我和母亲幸不辱使命,完整的从宫里回来啦。还收了一堆礼物,你瞧这个,都是章佳贵人赏的,定是十三阿哥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