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代捉鬼人-第3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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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撇了撇嘴,“没看见,听见你喊她了,我以为就我一个人是痴情种呢。”说着,扔给他一根烟,接着又问:“都梦见啥了?”
强顺一把接住烟,伸手去摸枕头边儿的打火机,我这时候发现他的手居然在哆嗦,似乎梦见了啥可怕的东西。
强顺把烟点着以后,狠抽了一大口,可能因为抽的太猛,呛着了,剧烈咳嗽起来,等咳嗽完了擦擦眼角说道:“我梦见小雅了,小雅说要跟我走,后来又不跟我走了,她在前面跑,我就在后面追,追着追着,路上突然冒出个老头儿,把小雅抓走了,后来老头儿把小雅带到一个水井边上,一下子把小雅推井里了,我跑到井边想拉住她,还没拉住就醒了。”
水井?老头儿?我心里顿时一沉,忙问:“那老头儿是不是头戴瓜皮帽,身穿黑长袍,下巴上还有一撮白白的山羊胡?”
“你咋知道嘞?”强顺疑惑地看了我一眼。
我一摆手,“算了别说了,睡吧,明天找见那口井看看。”
强顺当然不依不饶,“你把话说完呗,你咋知道嘞?”
我把手里的烟头捻灭扔掉,躺床上背对着强顺说了句:“我也梦见了……”
这一夜,我几乎没合眼。第二天,天还没亮,就听见外面的大铁门响了,我心里很清楚,这是那个做饭的妇女来给我们做饭了,每次做好饭以后她会在院子里喊我们起床。不过这一次,没等她喊我就起来了,穿好衣服,不动声色站到房门口看着她在院子里忙活着生火做饭。此时此刻我已经能确定门就是她锁上的,她肯定知道点儿啥,肯定比饭店老板知道的多。
这个妇女估计也就三十岁出头,不过我们农村的妇女家里家外田间地头的,看着特别显老,不像城里人细皮嫩肉的,三十岁看着跟二十五六似的。
妇女这时候已经把锅台里的柴禾点着了,用水舀一下一下往锅里添水,水添的差不多了一转身,冷不丁瞅见了门口的我,顿时打了个激灵,“哎呦,吓了我一跳,你咋这么早就起来啦?”
因为彼此都不熟,两天来我们都没说过几句话,再说也没啥好说的,每次她做好饭也只跟我们说一句,饭好了,吃饭吧,然后就躲到一边儿去了。我们几个里面,只有昨天摔断胳膊的老胡喜欢盯着她看,还老不正经的跟我们俩说,这娘们儿屁股大,能生儿子,以后你们娶老婆就得娶这样儿的。
就冲这句话,我感觉这老不要脸的摔断胳膊也活该。
我冲妇女笑了笑,说了句:“饿醒了。”
妇女也客气的冲我笑了一下,“等一会儿吧,饭马上就好了。”说着,妇女盖上锅盖,把手里的盆子放进厨房,搬条凳子坐到锅台前给灶膛里添起了柴禾。
我几步走到她身边,蹲下身子捡起一根柴禾扔进灶膛里,随口问道:“你做的饭比我妈做的饭都好吃,你是不是经常给人做饭呀?”
妇女立马儿笑了,看来奉承话谁都架不住,妇女说道:“可不,我都给村上大队干部做了好几年的饭了。”
我一听,紧跟着问道:“你们村上的干部都不回家吃饭吗?”
妇女说道:“平常都回家吃,有时候上边儿来领导了,就喊我给他们做顿饭,上边儿的领导也喜欢吃我做的饭咧。”
我笑了起来,“那俺们几个搬砖和泥的不是跟领导一样的待遇了。”
“你们可比他们金贵。”妇女跟着也笑了起来。
停了一会儿,我又问:“在我们之前是不是也有人在这里住过,他们是不是也是来盖房子的?”
妇女顿时一愣,含含糊糊说道:“这个我不知道,你们来了我才过来做饭的。”
妇女眼神闪烁,明显是在撒谎,这里至少已经住过好几波盖房班了,饭可能都是她一个人做的。
她不说实话,我只能换了个话题又问:“让俺们过来盖房子的这个主家,我看挺有钱的,他是干啥的呀?”
妇女说道:“在外面跑生意的,家里是挺有钱。”
“那咱现在呆的这个房子不会也是他出钱盖的吧?”
“是呀。”妇女点了点头,不过口气明显变了很多,说道:“这里几座房子都是他一个人出钱盖的,你们只要把那座房子盖好了,他一分工钱都不会少给你们。”
我又笑了笑,“那就好,不过,他在这野地里盖这么多房子干啥呢?”
妇女立马儿顿了一下,我朝她眼睛一看,眼神乱动,脑子里好像正在编瞎话,妇女很快说道:“这是俺们村里的一个项目,他承包了。”
“啥项目?”
妇女说道:“这我就不知道了。”
我心说,你不知道才怪呢,盖房子摆北斗阵,还说是项目。不过这个主家为啥要出钱盖这些房子呢?要盖也是村里人凑钱一起盖,这主家是真的有了钱想给村里人谋点福利,还是有别的啥不可告人的企图,而且他好像很着急把房子盖起来,这里闹鬼啥的,不会跟他有啥关系吧?
我还想再问点儿啥,不过就在这时候锅里冒出了热气,妇女起身掀开锅盖看了看,水开了,锅盖盖回去转身到厨房拿要煮的食物了。
我从锅台前站起身朝大门那里看了看,大门紧紧关着,似乎生怕外面的人知道这里住着人似的,几步走到门口,抬手刚要拉门,身后传来妇女的声音,“你要上哪儿去呀?”
我回头看了她一眼,就见她手里拿着两筒挂面,她接着说道:“饭马上就好了,别出去了。”
我冲她一笑,说道:“昨天晚上我开过这个铁门,没开开,像给人从外面锁上了,我想看看这时候是不是又给人锁上了。”
我这话一出口,妇女脸色顿时变了变,不再说啥,走到锅边收拾起了那两筒挂面。
我拉开门走了出去,这时候,东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天色蒙蒙亮了。
走到昨天晚上我摔倒的地方看了看,地上还零星散落着那些面条,再往路边的麦地里一看,昨天给我踢飞的瓷碗斜着躺在麦丛里,这说明抱走纸人的那个人没再回来过。
原地转了几圈以后也没啥发现,只能证明昨天晚上我看见的纸人不是我做的梦。
等我回到住处的时候,饭已经做好了,妇女正扯着嗓子喊屋里的人起床,等我从缸里舀了盆水洗过脸以后,强顺跟老贾从屋里出来了。
吃饭的时候,我问老贾,“老贾,今天这活咱还干不干了?”
老贾看了我跟强顺一眼,说道:“就剩咱仨了还干啥呀,想叫我也从架子上摔下来呀?”
吃过饭没一会儿,领班的师傅从医院回来了,对我们三个说,今天咱先停下吧,我回家找头儿商量商量,这里怪邪性哩,不行这活儿咱就不干了。
领班师傅前脚走出门,做饭的妇女后脚跟着也出了门,而且“咣当”一声,我赶忙走到门边一拉门,娘嘞,又给锁上了。
老贾见状在院子大叫一声,大白天锁门干啥嘞!不过没人搭理他,他看了看我们两个,转身回屋接着睡觉去了。
我看了强顺一眼,强顺一扭身也要回屋,我一把拉住了他,“你回屋干啥呀,跟我去找找那口井。”
强顺扯掉我的手说道:“黄河,咱别管这闲事儿咧,说不定咱今天就要回去了。”
我说道:“不行,昨天我就说过了,没叫我遇上也就算了,既然叫我遇上了,非弄清楚不可。”
强顺一百个不乐意,不过也没有反对,这次我用椅子给他垫着脚,两个人一起翻到了外面。
书说简短。来到我们盖的那座二手房那里,可着整个儿房子里用铁钎捅上了。
据我判断,那口井应该给啥东西盖着,上面又铺了层黄土,土都是软土,只要用铁钎在地面上挨着捅,一定能给它捅出来。
我们两个从院里一口气捅到屋里,又从屋里的前墙一直捅到后墙,当我捅到后墙东北墙角的时候,地里传来了金属碰撞声,我赶忙招呼强顺一声,两个人一齐动手,用铁钎把墙根这里的土刨开了。
浅浅的一层黄土下面埋着一块铁板,方桌桌面大小,一公分的厚度,上面多少有些锈迹,看样子埋在这里有一段时间了。
随后,我们两个各抓住铁板的一角,随着铁板慢慢被我们掀起,一个黑洞洞的井口打地面露了出来。
铁板掀到一边,我们俩探头往井里一瞧,井里黑漆漆的深不见底,似乎还有冷风从里面吹出来,我顿时浑身起了层鸡皮疙瘩,下意识朝后退了两步。
(感谢“景瑞寓蓝湾”打赏的皇冠,不好意思,昨天那章就该写的,这两天脑子反应有点儿迟钝,给漏掉了。)
王思河去世()
第四百零五章 疑云重重()
强顺回头狐疑的看我一眼,很快,他似乎想明白了一件事,幸灾乐祸的笑了起来,“黄河,我想起来了,小时候你爱哭,你妈经常抱着你往井里扔,你现在看见井还害怕对吧,叫你来,该!”
我深吸了一口气,说了句,你少废话。又回到井口朝里面看了看,黑咕隆咚的,扭头在身边来回一找,从地上捡起个半截的废砖,强顺在一旁赶忙拉住了我,“你想干啥呀?”
“看看井有多深。”
“不行。”强顺说道:“万一这里面真有东西咋办嘞。”
我说道:“大白天的你怕啥呀,再说还有我呢,天塌下来我顶着。”说着,也不管强顺的阻拦,抬手把砖头扔了进去。
几秒钟后,我跟强顺愕然的对视了一眼,砖头扔井里居然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就连落水的声音都听不到。
我又在身边找了找,从地上捏起一根废线绳,蹲下身又拿过两块半截废砖,旁边倒是有囫囵的好砖,不过当时一两毛钱才能买一块囫囵砖,往井里扔好砖,我可没那么败家,把两块废砖用线绳捆一块儿,又扔了下去。
这一次我蹲在井边竖起耳朵仔细听着,大概过了能有三四秒钟,井里传来“噗通”一声,因为井里拢音,紧跟着传来几个恍恍惚惚的回声,等回声彻底落尽以后,我从井边站了起来,看了强顺一眼,强顺这时候一脸担心,我对他说道:“我看这井没啥问题,那饭店老板不是说井水是红么,咱找个东西弄上来一点儿看看。”
强顺一听立马说道:“黄河,算了吧别弄了,再说听声音这井深着咧,你有那么长的绳子么?”
我笑道:“只要你想它就有……”
“你啥意思?”
我一拉他胳膊,“走,回咱住的地方。”
很快的,我们又回到了我们住的房子里,在这座房子里面,有一间房子里放的是烟酒,这个早就说过了,其实里面不光放着烟酒,还放着一些我们干活要用到的工具,在这些工具里面,有一两捆丝线绳,这个一般是用来拴吊坠或是在墙上挂线用的,用书面标准的话来说就是准绳,垒墙盖房子,都得挂绳吊线,没有准绳管着横平竖直,本事再大的泥瓦匠师傅也跟闭着眼睛走夜路似的,垒着垒着就把墙垒斜了。
这种丝线绳一般都是尼龙的,比铅笔芯细一号,别看细,特别结实。一捆丝线绳看着感觉上没多少,不过展开以后长度能达到上百米,拴个东西扔井里打水绰绰有余。
拿上一捆崭新的线绳,我让强顺帮我展开了,然后对折,对折后也有几十米的长度,两股绳拧成一股,这样就更不容易断了。
跟着,我把一把瓦刀递给强顺,让他把丝线一头缠在瓦刀把儿上,我到院子里拿了个我们之前喝空的酒瓶子,用线绳另一头牢牢拴住,这样,一个放井里打水的工具就算完成了。等强顺把线绳全部缠到瓦刀把儿上以后,我们拿着瓦刀又回到了井这里。
这时候,我蹲在井边拽着线绳,一点点把瓶子往井里顺,强顺站在我身后拿着瓦刀放着绳子。
也不知道线绳放了多长,最后我感觉绳子一轻,到底了,扯着线绳上下颠了两下,跟着就是一沉,从线绳上的手感可以判断出来,瓶子给我颠翻以后进水了,其实我们要不了多少水,一点就够了,我赶忙招呼强顺收线,我这里小心翼翼往上拽,强顺那里一点点把线绳往瓦刀把上缠。
折腾了一会儿的功夫,瓶子终于给我从井里拎了上来,打眼朝瓶子里一瞧,我跟强顺两个顿时都愣住了,强顺问我:“黄河,饭店那女老板不是骗咱俩的吧?”
看着酒瓶子我摇了摇头,瓶子里灌了能有三分之一的水,不过并不是红的,清水,正常的不能再正常的普通清水,清亮透彻。
我抬手揉了揉太阳穴,这事儿,咋越来越叫人琢磨不透了呢?难道真的是那饭店老板在骗我们?看着不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