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风水术-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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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瞬间,他从梦中惊醒,他发现自己满脸泪痕,浑身上下已经被冷汗打湿,李二丫还在她的身侧轻声的呼吸着,陈一果大口大口的喘气儿,之后,他轻轻的下了床,穿上了鞋子走出了屋子,走到了院子里,院子里的月光洒在地上,不远处有虫鸣,一切是如此的祥和与宁静。
可是陈一果的心里,却一点都不宁静。
刚才那个是梦,但是陈一果明白,那不是梦,那只是他那个今天晚上走的孩子要对他说的话,陈一果不傻,他知道自己做的不像个男人,虽然有虎毒不食子的话,可是不还是有句古话说蝼蚁尚且偷生?
那个孩子说的那一句不怪他,好像是一把尖刀一样的插在他的胸口,让他喘不过气来。
陈一果就这样在院子里抽了一夜的烟,第二天,天还没亮就出了门去了革委会,因为他感觉,自己没有脸面去见那个把自己当成依靠的李二丫。
村子里有两个要重点批斗的人,一是杨开泰,二就是陈半斗,这两个人在乡里县里都是挂着名的典型,但是此时这两个人都不能批斗了,那怎么办?陈一果不可能说村子里无人可斗,那证明他的工作能力不行,所以他今天的工作就是抓典型。
他路过公社的时候,刚好公社这边有一头半大的猪死了,今天正杀,杀完之后要把猪肉晾晒控水,村里的屠夫正在树上,对着下面递猪肉的人叫道:“举高点!举高点!”
这一句话,落在了陈一果的耳朵里,他马上对着屠夫叫道:“举高什么?现在最应该高举的是伟人,是新中国!你是拿猪跟这些相提并论吗?绑起来!带走!”
一句话,引来一场劫难,屠夫也他娘的是日了狗了,那个年代就是如此,村子里今天的任务就是批斗屠夫,并且拿他当新的典型送到了乡里。
忙活了一天,陈一果回到了家里,可是今天的家里却没有一点的动静,他一下子慌了,进里屋一看,李二丫在床上躺着呢,他赶紧走过去晃了一下李二丫,李二丫才缓缓的醒来。
“你今天睡了一天?”陈一果问道。
“不知道怎么了,我今天一天都没一点力气,腰都直不起来,肚子还可疼,是不是昨天晚上那啥动了胎气了?”李二丫有气无力的道。
陈一果心里又是一疼,哪里是昨晚的运动动了胎气?是李二丫肚子里怀了鬼胎!不过就算他心里再疼,嘴上还是说道:“来,先穿上衣服,等下我去叫大康来看一下。”
李二丫此时,已经是穿衣服的力气都没有了。
陈大康就是村子里的那个赤脚医生,陈一果去叫陈大康,大康还问道:“杨开泰身体咋样了?”
“还不醒过来,不过命应该是保住了。”陈一果道。
“那就好,不然你的罪孽就深重了,一果,不是我说你,你媳妇儿都要生了,你就别干这份儿工作了,那屠夫陈老二就说个举高点,怎么就反社会主义了?你未免小题大做了,你呀,以后就给自己积点德,知道村民背后是怎么骂你的不?说你生个儿子都要没屁眼儿!”陈大康还是不改一直以来的毒舌风格。
“风向就快变了。”陈一果轻声的道,今天他得到的消息,京城的那位老人家要不行了,文化革命工作现在都暂时的搁置了。
等到了陈一果家里,陈大康的手刚扣上李二丫的脉,他就被吓的一个激灵道:“乖乖,手怎么这么凉?!!”
“我就是今天忽然没力气,还冷的慌。”李二丫说句话都费劲儿。
“怎么忽然虚成这样?”陈大康念叨道,他又号了会儿脉,道:“没什么大问题,就是虚的太厉害,宫寒,虚不受补,我不敢用猛药,先开点温补的房子,一果,你这两天去看看谁家的老母鸡去买回来,炖点鸡汤给二丫补补。多吃点有营养的,野菜什么的就不要吃了,现在她一个人吃,可是两个人消化。”
陈一果点了点头,宫寒,体虚,这都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同时他也舒了一口气,幸亏陈大康没有号出来别的什么。
第二天,陈一果买了只鸡杀了腌上就出了门,想等中午回来的时候就给李二丫炖上,但是还没有等到中午,就有一个爆炸性的消息瞬间传遍了整个村子。
李二丫死了!
死在了自己家的床上。
听到了这个消息的陈一果,如同疯了一样的跑回了家,看到了李二丫躺在床上,肚子隆起,眼睛睁的滚圆。
她似乎临死前看到了什么,满脸的惊恐与不甘。
陈一果当时就一口血喷了出来,整个人也一下子栽倒在了地上,此时的陈一果,面如金纸,脸上的冷汗如同黄豆一样滚滚而落。
在陈一果临晕前的一秒,他就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灭杨当国满门。
好好的一家人,忽然成了如此模样,怀孕七个月的李二丫死了,陈一果昏死过去,掐人中什么的都不管用,死了的就算了,革委会大队长的命,那得救,陈大牛他们赶紧找了牛车,拼命的赶着牛车把陈一果送往县城的医院。
到了医院的陈一果忽然醒来,夺过了陈大牛的枪冲进了医院。
那一天,我老爹陈当过身中五枪,枪枪避开要害。
第十六章 女人来()
革委会在那个年代是个超然的存在,但是自古以来也有杀人偿命的说法,陈一果打了我老爹五枪,就算是我老爹成分再怎么不好,也是故意杀人,更何况在医院这样一个场合,所以陈一果马上就被控制了起来,而我老爹,乡里的医院已经没有办法处理,被送入了市里的医院接受救治。
陈大牛他们无力救陈一果,只能回家,陈半斗这个本来被批斗的分子,最近因为跟这些革委会的成员走的很近身份也是水涨船高,在家里主持着陈一果的大局。
陈大潘这个乡村医生到了之后看了看李二丫,翻看了一下,也是自责不已,他道:“昨天我就知道二丫身体虚的不成样子,但是我没想到会这么严重,本来还想开点温补的药慢慢的调理,谁知道今天她就没了命?早知道这样,我昨晚就让一果带着二丫去医院了,一念之差,竟然是两条人命!”
“大潘,你尽力了,这不怪你,二丫走的这么突然,你我心里其实都明白,真的是因为病吗?真因为病,好端端的一个人,说没就没了?”陈本那都叹气道。其实现在整个三里屯都在议论,本来走的顺风顺水的陈一果为什么这段时间以来厄运连连?吃死人肉就算了,现在妻儿殒命?这么一连串的事情绝对不是运气不好就可以搪塞过去的,大家都在说,一切的根源,还是在于陈一果开了那个本不该开的棺材。
不知道的人尚且可以猜到,那知道其中纠缠故事的陈半斗和多少猜到一点的陈大潘哪里会不知道?这一切,真的就是因为那个棺材啊!
“这都是命,一果的命,二丫的命。”陈大潘叹了口气,回了家。
等陈大牛他们回到了村子告诉村民医院发生的事情,大家不禁唏嘘,这好好的一个家,真的是要散了,他们不知道我老爹陈当国的死活,但是挨了五枪,哪里有活的道理?陈一果家里妻儿都还没有入土,他又要给人偿命了,这叫什么事儿?
村民们是淳朴的,虽然这么一段时间以来大家都不喜欢陈一果,但是他们也不否认,陈一果这个人做事儿虽然是霸道了点,但是不算坏人,如果三里屯的人在外面受了什么欺负,那陈一果也绝对会帮着把场子给找回来。有句话说失去后才知道珍惜,大概就是这个道理,陈一果没了,大家才念起他的好,所以村民们自发的,有钱的稍微出个几毛钱,没钱的扛来点木板,就用这凑来的木板,帮着做一口棺材,等棺材做好,把李二丫入殓,村里的人都是陈家人,没有出五伏的,也都自觉来帮忙。
这主持这场丧事的人,自然还是陈半斗。
在中原地带,本来有家里死人的话要在堂屋停灵三天的习惯,但是这一次情况有点不一样,事情突然不说,陈一果家也没有要紧的亲戚张罗,所以大家就商量着,事不宜迟的,今天就发丧,早点让李二丫入土为安,最近村子里不太平,这么一个尸体在家里呆着,那指不定要整出什么幺蛾子。
其实最怕的,还是陈半斗,他听我爷爷说过,那棺材里的女人怨气滔天就是因为孕期死了,他生怕李二丫也变成一个怨气大的女鬼,那还了得?
就在大家都准备就绪的时候,忽然院子里的人都望向了大门口,因为在陈一果家的大门口,忽然出现了一个女人,这个女人穿着一身丧服,大白天的打着一把黑伞,这个黑伞破破旧旧的,但是还算是完整,大家都不认识这个女人,但是这个女人在陈一果的家门口哭的很惨,有人去跟她搭话,问她是不是陈一果或者李二丫的亲戚,她也不回答,就是在那边哭。
慢慢的,大家的注意力就注意到了这个女人,因为大家都感觉这个女人有说不上来的怪异,站在她的身边,会感到一股子莫名其妙的寒意,陈半斗这时候走了过去,问这个女人道:“这位大妹子,你是谁?一果的亲戚,还是二丫娘家那边的人?来院里坐啊。”
说来也奇怪,这个不管别人怎么说话都一概不理的女人,在听到陈半斗说话的时候,轻微的动了下雨伞,看了看陈半斗,也只是轻轻的看了一眼,只是一眼,却让本来一脸轻松的陈半斗瞬间脸色煞白!
陈半斗整个人都开始哆嗦,冷汗顺着脸已经不能说是流了,只能说是往地上滴!
就在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时候,陈半斗忽然对着这个女人跪了下来,他把脸埋在了地上,全身抖动如筛糠,道:“有什么吩咐您讲!有什么吩咐您尽管说!”
“三天之内,不准下葬,不然,整个村子的人,都得死,谁都活不了。”那个女人冷汗扫了扫院子里的人。
这院子里的人有村民,有民兵,这个女人说的这句话非常的阴毒,也异常的狂妄,他这句话一出,马上就有脾气火爆的后生怒了,骂道:“你他娘的说什么?全村人都得死?!”
“你给我闭嘴!跪下!”这时候,本来跪在地上的陈半斗回头,对着刚才开口的后生叫道,陈半斗在被抄家之后一直脾气很好,开玩笑,每天都被批斗的要死要活的,还能有什么脾气?但是这一次,他似乎异常的恼怒。
那个后生还不服,你一个地主家庭的人,还敢骂我?
“再说一句,你活不过今晚!不信你试试!”陈半斗大叫道。
那一个后生被陈半斗的气势给镇住了,也是心不甘情不愿的闭上了嘴巴。
后生闭嘴之后,陈半斗对着那个女人磕了磕头,这个女人才站起身,打着那把黑伞,转身缓缓的离开,等这个女人走的远了,院子里的温度才慢慢的回升。
女人走了后,聪明人或许已经猜到了什么,只有脑袋不会转弯的人才以为陈半斗疯了,陈大牛走到了陈半斗的旁边,递了一根儿烟过去,问道:“那个女人是?”
“棺材里的那个前朝的女人,她这是来传话来了。”陈半斗道。
陈大牛倒吸了一口凉气,开棺的时候,他也是参与者,更是积极分子,他不由的哆嗦了一下,道:“那怎么办?”
“这事前前后后几条人命了,看来还是不到底,而且看现在的样子,三天后更是要有大事发生,可是现在我们能怎么办?先按她说的办,三天后发丧,大牛,这里的事情,这三天你都招呼着,我现在就去医院找杨开泰杨大哥,他要是能醒来,这一切都好办,他要是还醒不过来,那三天后,我们只能听天由命,我也不忌讳你的身份了,咱俩心里都明白,那个女人说的要我们全村人死,绝对不是吓人的。”陈半斗道。
“恩,你去吧,路上注意安全。”陈大牛说道。
这时候,刚才被陈半斗呵斥的后生过来找陈半斗,满脸不忿的道:“陈半斗,你刚横什么横?三天没批斗你,地主阶级的嚣张气焰又起来了是不是?就算那个女人是个大人物,在咱们自己家门口,你自己下跪就算了,何必涨别人威风灭自己志气?”
“我是为你好。”陈半斗都不知道怎么跟这个二愣子一样的后生去解释。
“我看你就是封建阶级思想严重!”后生道,他是想掀起众怒,来报复陈半斗刚才让他丢了面子。
“再他娘的废话一句,老子现在就崩了你!”陈半斗还没说话,陈大牛已经把枪顶在了这个后生的脑袋上。被冰冷的枪口一顶,那个后生脸都白了。
“今天不发丧!李二丫在家里停灵三天!”陈大牛道,枪杆子里出政权,现在三里屯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