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案调查之奇葩联盟-第10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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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实多了，他让她去炕上躺着，让儿子去小卖铺买两罐糖水罐头。

　　　　不知道锅里放了什么东西，好像有点糊味儿，齐富贵还在笑自己，炖个鸡也能有糊味儿，手忙脚乱地弄好鸡，他扯下一块鸡腿放进碗里，拿着筷子走进里屋，对炕上躺着睡着的李凤芝说道：“老婆，你快来尝尝，我第一次做饭，你尝尝好吃不，这鸡腿我自己都舍不得吃，给你吃，都给你吃……老婆？老婆？那个，你困了吗？那你睡一会儿。”

　　　　他捧着碗，坐到她身边，伸手轻轻摸了摸李凤芝的脸，感觉她睡得好香，香到没有呼吸一样，他下意识地把手指放到她鼻子前。

　　　　没有了……没有呼吸了……

　　　　那一刻，齐富贵懵了，他不相信，李凤芝就这么死了，她明明……不是已经治好了病吗？不是已经……好起来了吗……

　　　　邻里邻居听过了李凤芝的死，都过来帮忙，说是老天要收了她，谁也留不住了，可是他偏偏不信，明明把家里所有的钱都拿出来给她治病了，不是说治完了什么病都会好吗？怎么会……人就这么没了？

　　　　他去找那个净血站，可是却被人以医闹的理由赶了出来，他去派出所报警，警察说他是无理取闹，像他这样没文化，瞎闹的人太多了，所有人都觉得他在碰瓷儿，没人相信他，也没人相信李凤芝的死是人为，大家都觉得，李凤芝会死，是因为病得太重，治不好了。

　　　　可他就是不信，齐大胜觉得爸疯了，村子里所有的人都觉得他疯了，齐大胜要把李凤芝下葬，可是齐富贵偏偏把李凤芝的遗体锁在家里不让任何人靠近，他就是要弄个清楚，为什么好端端的人，这么快就死了，为什么连什么病都不知道，人就没了？

　　　　……

　　　　“净血站，这个净血站，到底是个什么医疗机构？”钟婷看到回来的孟深，让他把毛巾给了齐富贵之后，又看向孟深：“孟深，你听说过净血站这种地方吗？”

　　　　“净血站？”孟深挠挠头：“没听说过啊，我听说过献血站，没听说过净血站啊。”

　　　　男人用毛巾擦了擦手，又擦了擦脸，说道：“我听邻居们传得很神奇，说净血站，就是把人身体里的血都给抽出来，然后用高科技给净化，把不好的部分给弄出去，好的东西留下来，再添加一些营养成分，再给扎回血管里，这样一些血液病就会好起来。”

第214章　净血站害人事件3（）　
还有……这种说法？虽然医学上存在换血疗法，不过这都是根据医生的建议，结合患者自身情况实施的治疗手段，哪有没查清病因，就直接给病人净化血的？钟婷和孟深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俩人一定是被净血站给骗了，因为在山沟里，大家都没什么学问，以至于所有人都相信了这个净血站的鬼话，更是有很多人深信不疑，所以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不过这件事情，还是应该亲自去查，才知道真相。

　　　　“出了这种事情，你去报案，警察不管的？去法院呢？不受理？”孟深给男人倒了一杯热水，总觉得他好像很疲惫，看着很心酸。

　　　　“我能找的地方都找了，可是谁也不肯相信我呀，我都感觉，他们是不是都和那个那个净血站串通起来了，谁也不肯替我家老婆讨回公道，我老婆跟着我一辈子没有享过福，我不是个东西呀，直到她病了，我才感觉不能失去她，这大半辈子她为了这个家辛辛苦苦，本来想着后面一二十年我好好照顾她，没想到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走了呀，我就是不相信，好端端一个人这么快就去了，我就是不信啊。”男人说着说着眼泪就又下来了：“后来，我看电视上说，警察什么总局是最有权威的，我想你们一定能帮我，我就来了，警察同志，你们一定要帮我啊，你们一定要给我老婆讨回一个公道啊。”

　　　　按理说，正常走程序应该是当地派出所先受理，不过既然他们的工作有这么大的失误，现在重案组里也没有特别重要的案子，其实可以去看一下。

　　　　孟深似乎已经可以想到钟婷的想法了：“这样，大爷，你先别急，等我们安排一下，我们和您去一趟杏河村，您放心，如果那个净血站真的有问题的话，我们一定会联合相关部门，予以处理的。”

　　　　在齐富贵再三道谢之后，钟婷让孟深去办公室准备，自己去和局长报备，轻轻敲了敲局长办公室的门，隐约听到局长在办公室里大发雷霆，好像是在打电话，因为关着门，钟婷听不太清楚，喊得最大声的几句话就是：“这么几个人你们都抓不到，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听到敲门声音之后，又简单说了几句，这才回道：“进来吧。”

　　　　钟婷开门进来，走到局长面前坐下，刚刚听到的声音，她就当做没听到，坐下来就直接说正题：“局长，这边接到报案，说是杏河村那边出现了一个净血站，怀疑是一个非法经营的害人组织，现在咱们没有重案，我想带人去看看。”

　　　　“杏河村啊……”局长只是思考了一会儿，就允许了：“行，你们去吧，多带几个人，要小心，一定要注意安全。”

　　　　“知道了，放心吧局长。”钟婷点点头起身要走，这个时候听到局长重重叹了口气：“钟婷啊，这是九合出事儿之后，你第一次到我办公室来汇报工作，说实话，我看到你现在走出阴影，走出伤痛了，我很欣慰，你也知道，咱们做这行的，危险是时时有的。”

　　　　钟婷咬了咬下唇，点头道：“我知道的局长，您放心吧，以后我会专心投入工作当中的。”

　　　　“那就好，那就好啊。”局长抬起头，看着钟婷会心一笑，笑过之后忽然问她：“刚刚我在打电话，情绪激动了一点，你没听到我有什么不好的言辞吧？都是家里的一些琐事，谁家没有本难念的经呢，你说是吧？”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局长说话也是这么拐弯抹角的了，钟婷本来就没有听到什么：“局长，我什么也没有听到，您也放心，您是知道我的，我的嘴紧得很，不会乱说乱传的。”盯着局长看了一眼，钟婷又问道：“局长，家里没事儿吧？需要帮忙的话，尽管说。”

　　　　局长表情僵了一下，然后笑了笑：“没事儿，没事儿，无非就是孩子的事儿，家里孩子不懂事儿，他妈管不了，没什么大事儿。”

　　　　“那就好，那局长我就先走了。”钟婷转身离开，总觉得一直到自己走远，局长的目光一直在盯着自己。

　　　　可是钟婷知道了，局长说谎了，无论是从刚刚的反应，还是局长说的话，其实都存在漏洞，她真切地听到局长说了那句“这么几个人你们都抓不到，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如果如局长所说，是家里孩子的事情，那么为什么要说“抓”这个词呢？而这个语气，根本不像是丈夫对妻子说话，明明像是上级对下属说话，而局长明显不想让钟婷知道他在做什么，刻意地在隐藏，面对钟婷还有点紧张，他一定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

　　　　只是，在他们心里，包括钟婷心里，局长都是一个维护下属，一身正气的领导，可是为什么就在刚刚的一瞬间，钟婷却有一种莫名的恐慌感，在接触到局长的眼神的时候，她会觉得背后有点发凉，到底是自己的问题，还是局长真的有什么问题呢？

　　　　“哎！小心！”

　　　　钟婷一边走路一边想问题，没有注意到面前走来的男人，和他撞了个正着，抬头的时候，看到一个穿着警服，个子高高的，身材瘦瘦的白净男人站在自己面前，看样子年龄应该也是三十岁左右了，面孔好陌生，钟婷可以确定他不是警局里的人，或者说应该是新调任来的，走在这条走廊，都是去重案组办公室的，之前听说重案组人员太少了，陆续会调任一些有经验的帮手过来，钟婷猜测他应该就是其中一个，只不过她是往办公室走，和他装了个正着，那么他就是出办公室，他怎么这就走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是我没看路。”男人很很有礼貌，先道歉了，不过明明是钟婷自己没有看路，他却先把责任揽过去了。

　　　　钟婷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然后说道：“你是新来的警察？哪个部门的？”

第215章　净血站害人事件4（）　
“是啊。”男人立即点头，然后看了钟婷几眼，朝钟婷伸出右手：“你就是钟婷吧？久仰大名，我叫陆一盏，是魏镇分局的，调任过来到重案组工作，算是你们的新成员。”

　　　　陆一盏，这个人钟婷听过，在魏镇那也是响当当的人物，毕竟上任到现在连续主持破获了多起大案，也是很牛的成绩了，只不过他在魏镇重案组干得好好的，怎么就调任到总局这边来了呢？

　　　　见钟婷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陆一盏还以为她是不认识自己，刚想着再多说两句，就听到钟婷说：“我知道你，很厉害的一个刑警，怎么就调任过来了呢？”

　　　　“哦。”他解释道：“是这样的，这是我们分局局长和这边总局局长做的决定，听说这边的重案组人手不太够用，就想把我调过来。”

　　　　“不过你这是要走？”钟婷转而又问，因为看样子，陆一盏好像是从办公室出来往外走。

　　　　陆一盏忙摆手：“不是不是，我是看办公室里没有人，就想出来看看大家都在哪里，怎么上班时间，办公室里一个人也没有。”

　　　　“没人？”孟深不是回来了吗？钟婷转念一想，刚刚自己在局长办公室里也是呆了一会儿，可能孟深已经处理好了办公室里的事情，去安顿一下齐富贵了吧，想到这儿钟婷就对陆一盏说道：“那你刚来，就有个还挺重要的案子，你跟我们一起去吧，就当是大家在一起磨合一下了，不过今天出发不了，明天的吧，明天咱们一起走。”

　　　　“没问题啊。”陆一盏重重点了点头，然后两个人陷入了沉默当中，总是这样就把话聊死了，难道自己是话题终结者？想了想，钟婷又对陆一盏说：“这样吧，正好我也要去通知咱们的法医，你跟我来，带你熟悉一下，认认法医室的门儿，也认识一下咱们的两个法医。”

　　　　“好呀。”

　　　　这个陆一盏，怎么看怎么像个老好人一样，不管说什么，永远都是“好呀”、“没问题”、“可以”，没什么脾气，性格也不错，就是感觉这个人有点平平的，这是重案组奇葩联盟，他倒是一点也不像个奇葩。

　　　　不过现在想想，也许奇葩联盟从很早开始，就已经不奇葩了。

　　　　没有了天才大脑刘张九合，没有了街头混混聂磐，没有了矫情又善良的张芸，没有了掌握一切的刘天，孙甜也很少来了，现在，哪怕办公室看起来都是冷冷清清的，奇葩联盟，恐怕早已经不存在了吧。

　　　　有些事情，终究是回不去了。

　　　　“我们……不走吗？”陆一盏的话把钟婷的思绪拉了回来，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又出神了，反应过来：“哦，走，跟我来。”

　　　　钟婷带着陆一盏来到法医室，站在门口她简单敲了两下门就走进来了，一进门就开门见山地说：“给你们介绍个新成员，陆一盏，原魏镇分局重案组的刑警，现在调任过来，是我们重案组的新成员。”

　　　　来新成员不会让晁燃和沈城巍惊讶，他们两个目瞪口呆地看着说话的钟婷，似乎是很久没有看到钟婷这么有朝气和活力的样子了，钟婷盯着发愣的两个人，走过去一人头上敲了一下：“你们两个干嘛呢？跟你们说话呢呀，介绍一下新成员，你们好歹表示一下欢迎啊。”

　　　　“哦哦哦，欢迎欢迎……”沈城巍先反应过来，从椅子上站起来，走过来和陆一盏握了个手，然后做了个自我介绍：“你好，沈城巍，法医。”

　　　　“你好，陆一盏。”陆一盏友好地和沈城巍握了手，而晁燃则是盯着钟婷看了一会儿：“你这个母老虎啊，闲着没事儿就喜欢敲别人的头，我有一天要是傻了，绝对是被你打的。”

　　　　终于……可以这样和钟婷说话了，真的有好久他不好和钟婷开玩笑，不敢和她闹，因为他知道，她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在痛苦，可现在，好像她是真的愿意走出来，接受阳光，继续好好生活了，曾经的钟婷又回来了，这样真好。

　　　　“你少废话，我就不信打个一下两下能把人打傻了。”钟婷撇了撇嘴，晁燃也不甘示弱，瞪了她几眼，这才去和陆一盏握了手：“你好，我叫晁燃，也是法医。”

　　　　“你好。”陆一盏也是客气着。

　　　　“哎？陆一盏？”晁燃忽然想起来：“不就是之前咱们说起过的那个魏镇警局重案组里挺厉害的组长吗？你怎么不在魏镇警局好好带你的重案组，调任到这边来了？”

　　　　陆一盏也没想到自己在总局里也是有点名声的，低头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