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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节

月光下的漂亮女人-第20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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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你也没成熟到哪里去,大叔!”艾思彤侧身背着我截下口罩,轻轻饮着奶茶。

    要说成都的气候当真美妙,北方的冬季大多此时是飞雪连天、白绒遍地了,这里的时节,却依然有这样多的植物可以越冬,给单调的冬天依旧抹上如此美丽的背景色。

    而艾思彤的侧脸融合在冬季墨绿的背景色中,显得更加美了。

    我知道她依然因自己的容貌心结,可她的半边美丽,却当真让人有些浑然忘我了。

    “我们还算是朋友吗?”艾思彤仿佛对着空气里某个并不存在的影子,轻而又轻地问道。

    我悠悠地看向她,明白她看似不经意的一个问号,却仿佛发射出的巡航导弹一般,瞄准的目标,不是我还是谁?

    “如果不是朋友,岂不就是陌生人了?”我带着笑意回答她。

    艾思彤猛地严肃了表情,不再像是个懵懂的女子,而仿佛是个历经了人世沧桑的心路的过客。

    她带着风沙般的干涩缓缓说道:“你的你的女友,林裳,她回来了而她只是刚刚回来”艾思彤咬住嘴唇,不无怨恨地说道,“我为爱羽日化付出的全部心血,都只在一个会议的时间里,崩塌了,幻灭了,全部全部都烧成灰烬了!”

第280章垓心的局外人() 
校园的午后,空气里渗透的都是最单纯的气息,艾思彤却站在这纯净的空间里,凝重着深沉的表情。

    她淡漠地笑了笑,说道:“不要误会,我跟你说这些,并不是期望你的怜悯,或是在我们的友情与你和林裳之间的爱情里拿捏不清让你为难,更不是一个脆弱的小姑娘面对着一点点的挫折便习惯性地歇斯底里,陆鸣,不是的我说的这些,你相信吗?”

    艾思彤在成长,很快地成长着,这是她回国以后我深刻感觉得到的变化,我相信她已经不再是曾经那个撕碎了我的档案丢在空气中漫天飞舞的女孩,也不是那个开着奔驰车与我针锋相对互不相让的女孩了。她在变得越来越好,可是,对于爱羽日化来说,她的能力还不足以撑起一间商业公司的经营,她的阅历不足以在复杂变幻的人际关系中博得众人青睐,她的理念更加无法满足一众贪婪人的无厌,除了一个公主格格的身份,她别无所有。

    尽管她已经努力改变了很多很多,却终难让自己符合一个对她而言过于苛刻的标准。在无法触及的目标之下,她被束缚在悲哀的框架牢笼当中,不想自卑,却不能不自卑。

    我看着她苍白无力的面容,尽力不表露出怜悯的情绪,和气地对她说道:“我当然相信你,而且这份相信,也绝不是安慰人的信口开河。”

    “我知道你相信我我也坚定地相信自己,可是这份相信又有什么用?”艾思彤抱膝坐倒在地,凄然地说着,“我不知道自己活着的目的是什么我觉得自己,只是随着时间推移过程当中的一个一个爸爸妈妈的笔误,是一个被写错了的符号,在他们的人生画卷中,突兀地出现了多余的我”

    “你不能这么说!更不能这么想!何况,你的爸爸妈妈更不是这么认为的!”

    “可是我却应该怎么想?你能否教教我?”艾思彤笑了,看穿了世间所有可能的哀伤般地笑了。

    良久的沉默,任何的告慰都是可耻的托辞。

    她捻起手边的草,垂首自言自语道:“林裳,她真的很好很优秀,很有本领她可以让爱羽日化迟滞不前的经营变得充满活力,她可以让时光国货的连锁店开一家赚一家,只要她现出了身形没有人不愿意听从她的建议,没有人不甘心于她的安排,你瞧他们坐在一起谈论的,那可是两家公司的合并、扩张、上市”

    合并、扩张、上市艾思彤淡淡的声音却在我的心海里激起了滔天的波澜。

    艾思彤至今不知林裳是她姐姐的事实,更不知道林裳的种种行为决定,又是如何像一株开在石缝里的小花,经历了绽放前如何痛苦的钻心般的疼痛。林裳的时间,一半里要面对生病的母亲,另一半里还要面对使自己深受伤害的父亲。母亲的仇恨与父亲的贪婪像两杯毒药,一杯一杯地浇灌着她。可她,还要面带微笑,带给母亲以生活的希望,带给父亲以财富的理想。从逼迫的推动转向自愿地促动,她快成了一个没有了感情的木头人。

    风吹过树梢,枯叶发出沙沙的脆响,正如我的神经末梢间正在历经的阵痛。我多想这样的纠缠早些过去,或是彻底解脱,或是俯首任命。唯有她不痛,方能我不伤。可是我呢,我又能够做些什么,为她做些什么?我咬痛了自己嘴唇。我什么也做不到。

    艾思彤又怎知我心中正在翻起的波澜,或许她以为此刻我脸上浮现出的怜悯,是为她而生。她看着我看了许久,悠悠地叹了口气,提不起力气说:“比起林裳来我究竟差得有多远”

    “你一点也没有差。”我的声音,一个字比一个字更加虚弱,毫无说服的气力。

    “你在骗我吗?”

    “我没有!”

    “那么,陆鸣,你可以告诉我”艾思彤的目光犹豫不决,她的呼吸渐渐沉重,她的肩头猛烈地起伏着,看似正在经历着无比激烈的思想对抗。

    精神的世界里,她仿佛拿着一面幻觉的镜子,看着镜中的自己,心灵的折磨在镜子当中聚焦、精湛,准确无比地炙烤着她的双眼,那个世界里的她早已无法承受这样热烈的痛楚,打翻了镜子,镜中的自己碎裂成了无数个碎片,坠落在地,不复成形。

    艾思彤几度哽咽,几度低头,却是最终打定了主意,猛地抬头,将左边的脸蛋朝向我,郑重而严肃地向我问道:“陆鸣,请你告诉我,是我的左边更好看,还是”她像是一个久久未经注油保养的机器人一样,干涩而沉重地转过了头,将右边的脸蛋朝向了我的视野,“还是我的右边,更好看?”

    艾思彤的声音飘在空中,却似每个字句都一经出口就凝结了冰晶,呼啦啦地飞雪连天般地坠落在地,沉重,冰凉。

    我的视线忽然就这么模糊了。于是我眼里的艾思彤,她的容貌变得不再那样清晰、那样明显,她左右两边的轮廓仿佛融为一体,总是一个纯净而美好的影子。谁又能说得清,究竟她左边的轮廓更加好看,还是右边的样子更加可人

    这是一个没有答案的问题,也根本是一个不能够想到要去回答的问题。开口便是错,如刀锋般锐利刺痛,可沉默也会是一剂毒药,让她无可挽救的灵魂毒入肺腑。

    有几个瞬间,我的心跳在加剧,我的思想在进行着决战,我几乎就要把一切的秘密告诉她、一切的故事讲给她,可是,如果我真的那样做了,林裳呢?这样的冲动,对她而言难道不是另一种猛烈的不负责任的伤害?而我的摇摆不定,难道是在潜意识当中,我将林裳和艾思彤摆在了心中同样平等的位置上?

    不,我终究不能那样做!属于我的爱,终究必须完整地给林裳一个人。

    而我终于明白,最像是一个局外人的我,在某个时刻,却又沦落到牵系着所有事情的垓心,看着周遭的一切因为我的种种决定而遭遇种种因果。我不可能带给艾思彤任何意义上的关心和帮助,所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伤着离开,痛着绝望,然后摒弃自己那些可恶的怜悯,在沉默当中心乱如麻。

第281章每个人的病态() 
和艾思彤短暂的会面不欢而散,她看起来像是没事儿人似的揭过了有关于容貌的话题,我亦假装不经意,心下却总是觉得,她的神情似乎总是有些别扭得不自然。

    我无法界定,自己和艾思彤之间应该置身于怎样的关系框架。而当我静下心来,不带任何情绪化地思考这个问题,我竟忽然想到,我和艾思彤当真有着深厚的友情吗?当然不是。我和她之间的友谊,是她给予这种关系的一种不切实的定义,仿佛就只是给一个陌生人以亲近的借口,或是一种对她自己内心的慰藉。

    而她这样的处世行为有些不自然的病态,仿佛原本应该生长在阳光充足照射下的喜阳植物,却从发芽生根的那一刻起,始终被阴暗的凉棚遮蔽,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病态随着光合作用的不断进行,渗透进入了它的每一个细胞,每一颗叶绿素。于是就算有一天将这株植物移栽到阳光之下,不经意的一眼望去,她的每枝叶片之间,都依然浸透着阴冷的寒意。

    病态,如果说是病态,那么活在我身边的每一个人,包括我自己,好似每个人的身上,或多或少地都有着不一样的病态。正如林裳的仇恨,艾思彤的自卑,文惜的软弱,向梦的惊惧。又如魏航的固执,汪铭的迷失,李含笑的索求,以及,我自己的寡决。这种不健康不阳光的因子究竟是怎样植入每个人身体里的,是这个迅猛变迁的社会使然,还是漂流在洪流波涛中无法自拔的我们自己的选择?

    或多或少地,每个人心中都有些不愿直面,却真实存在的阴影。而我们只好带着它们残喘地活着,企图不被它们左右,或是,假装得更真实些。

    已经近乎午夜,我才终于像是屹立在黑暗中的发射着微光的灯塔,等来了它期待已久的航船一般,等来了迟迟归来的林裳。而当我看到她面容的那一刻,吊起许久的心终于落了下来,继而,一种熟悉的温热感淡淡地从心底蔓延,那是牵挂的张力渐渐放松时的感受。只是一个白昼没有见到她,却仿佛历经了一整个年轮。

    熄灭了发动机,车子开始在月色下的小路上渐渐冷却,它的躁动听起来太过疲惫,而在它的驾驶室里,林裳几近瘫软,俯首在方向盘上,支撑的手臂却无力地一次次垂了下去。

    我急忙示意林裳打开车锁,坐进了副驾驶位置,轻轻抚着她的背脊。安慰和关怀的话语说不出口,没有任何语言能够代替此时我的心疼。

    她的脸孔埋在臂弯里,沉沉地说道:“陆鸣如果到了最后,我还是没有办法保住我们的‘月光之城’,我希望你不要怪我我真的已经尽力了。”

    林裳的手掌紧紧地缩成了拳头,颤抖着的手腕瞧起来却脆弱无力。我握住了她的手,只觉入手的却像是两枚冷冷的冰。某一个瞬间,我忽而觉得,什么月光之城,什么心底之地,统统不要又能怎样?如果抱着保留这些劳什子的身外之物的执念不放,任凭林裳像是春蚕一样吐光了自己所有的蚕丝,而后蜷缩在无以复加的疲惫中无可拯救,又谈得上是值得吗?

    “如果没有了月光之城,我还有你,可如果没有了你,我就什么都没有了,”我搂住林裳的肩膀道,“也许有的事情,尽力了,就不要有遗憾了,不管最终的结局会是怎样,我都会和你一同面对,一起接受。”

    林裳听闻我的话语,竟轻轻地哭泣了起来。我瞧不见她的面容,却听得见她令人心碎的浅泣。

    透过驾驶舱的几块玻璃,月光变得黯淡,却也显得更加幽深。那些照射在海青工具厂电影院、小学校、医务所之上的月光,给这些凝刻着时光记忆的老建筑以另一种生命。如果视线像是两条手臂,那么此时的我,正拼了命般地用这两条手臂向空气中抓去,只恨这一对臂膀太过无力,除了那些映在视网膜里的虚像,我什么也抓不到,什么也留不住。

    林裳听到我渐渐沉重的呼吸,抬起头来用模糊的泪眼看我,继而顺着我的目光,也开始环视着这片老建筑之间,或许是我们最后一次能够看到的月光。

    她是多么地眷恋这里啊。

    对于“月光之城”长达数十年的历史而言,我那短短数年在此的经历并不算得什么,而林裳,这里对她而言,却代表着儿时最最单纯美好的回忆。

    此时此刻,这里单薄得像是纸做的手工模型,仿佛只用一个手指的力气,就能将这里夷为平地,又何况,在昏暗中露出些许影子的那些钢筋铁骨的推土机?

    在我的视野里,幻影般地忽而出现了一个小姑娘的影子。那是小时候的林裳,她抱着名为豆豆的白猫儿,坐在开满了芬芳小花的圆形花池中央,轻轻吹响了口琴,用琴声,向这世界倾诉着一个少女的幽思

    我又转头看向她可是,可是她的目光里,除了不舍和眷恋,令我感到微有些讶异的,还有一种无可名状的犹豫,那种犹豫,就好像她的心底,又藏了什么不能言明的秘密。

    她在犹豫什么?她在瑟缩什么?而如果不是恋到深处,我又怎可能捕捉到这稍纵即逝的神情。

    “丫头,怎么了?”

    林裳偏过头去,她头顶的几根发丝凌乱着飞舞着,我伸出手掌来替她轻轻梳理,指尖触碰到的,却是一阵阵明显的颤抖。

    “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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