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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节

月光下的漂亮女人-第16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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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梦它太过真实了,以至于我起身良久,竟还沉浸在那坠落的最后一个镜头中无法回过神来久久,我只觉脊背阴冷,伸手抹去,入掌一片潮湿冰凉。

    “悉悉索索”的声音又一次发生在近在耳边之处,再一次听到这梦里听到的动静,惊得我险些又一次失去控制但听得一阵,我终于恍然,一颗心落下了地。

    房间里漆黑一团,我摸索到拖鞋下床,下意识地扭头向门口看去,那里的大门紧紧闭着。哪里又有林裳的身影站在那里了?

    打开顶灯,两团雪白的影子,同四只亮闪闪的眸子好奇地盯着我,地上狼藉一片,乱七八糟地铺散着被喵妹儿和豆豆两只猫儿扒拉得凌乱无比的杂物。想必,那悉悉索索的声音,便是它们趁我睡熟时玩闹发出的。

    我愀然地披一件外套坐回了床上,睁大了眼睛,和两只猫儿大眼瞪小眼,大脑一片清醒,半点想要睡觉的心思也都不存在了。

    狂跳的心脏渐渐平和,于是耳膜中的躁动声音平息下来。周遭甫一安静,思恋的合唱声又开始在脑海中回旋了。

    我在旋律中沉沉思考,这个梦难道是我的潜意识在向我暗示着什么吗?为什么我追逐林裳却怎么也无法靠近?以为是直线实际却是绕圈的追逐路线,难道意味着,我为了和林裳在一起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是在原地无意义的徒劳徘徊吗?还有坠落!似乎,这已经是我第三次梦到有关于坠落的梦境了难道,坠落,意味的是如果我不顾一切地和林裳在一起,我就只能得到粉身碎骨、尸骨无存的结局吗?

    我很想在此刻点燃一支烟来排解胸中的憋闷,可我对自己的戒烟,做得有些绝了,偌大的屋里,连半个烟头都不复存在!

    我的大脑开始变得凌乱,然而当我再度起身,开始收拾地面上的杂物时,仿佛一团毛线杂乱无章地卷在了一起,反复揉搓,而后用力一拉,结成了更加不可解开的死结。地面上,赫然落着我从高予仁家偷出的文件袋。

    文件袋原本埋在一个杂物纸箱的最底层,此时纸箱翻倒在地,顶上和侧面落着一道又一道的猫爪抓痕。

    视线再次移回文件袋。它已经被咬破,里面的资料被拖拉得散落一地。我伸手一张张地捡拾,手指尖甫一碰到纸面,突然像是纸张着了火一样,令我感到一种从指间直至脑干的烧灼感。

    我下意识地缩手在口中轻轻吹着,耳际那思恋变得更加响彻苍穹,在这纯净的心灵之声的不断反复中,我隐隐觉得,自己像是一个五音不全的少年,却混在了合唱团当中。身边那天籁般的声场里,仅我一个,只一开口,立时将和声破坏成了一种最为阴冷压抑的音阶组合。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呢?

    我机械地咽咽口水,看着一地密密麻麻印着英文和数字的a4纸,以及那个烫手山芋般的记账本我终于意识到,从我做出偷窃这个文件袋的那天开始,其实我,就一直将自己蒙在了一种阴影之中了。

    尽管我存着反制高予仁之心、尽管我以行大事应不择手段来劝慰自己、尽管我这样多天以来,并没有因这个文件袋而感到丝毫不适,甚至还堂皇地等着王瑜跟我联络,以这个文件袋和他达成某种交易但此刻我终于明白,我毕竟、毕竟是做下了罪恶的事情!我并不是情有可原的自保,而是彻彻底底的犯罪!

    我犯了罪我犯了罪,那我和高予仁、和王瑜的种种作为,又有何分别?这样的负罪感,像是从我进入高予仁家那天开始,就深埋种下,今天,土层的深处,它似乎破壳而育了。

    我匆匆收拾利落整个房间。但那个归拢完毕的文件袋回到杂物箱里,却无论如何也不能从我的心头抹除,它成了我的一块心病。

    一夜无眠。清早时,我睁着满是血丝的双目,抱着尝试的心情拨通了房东艾兴军老爷子的电话,这原本只是我每天一个下意识的习惯动作,因为他和张漾奶奶的电话,一直处于关机状态。

    没料到竟然很快接通!

    我意外地说话,声音却断续嘶哑:“喂喂,爷爷?”

    “是小陆啊”老爷子的声音低沉,听不出半分情绪,“你打电话来,是不是想跟我说,你不想从老屋子里搬走啊?”

    “爷爷,这么多天一直联系不到,您和奶奶去了哪里?为什么说走就走啊?”我语速飞快,生怕不小心挂断了老爷子的电话,于是双手下意识地捧着手机,状若守护。

    艾兴军老爷子默不作声,只字不提。

    许久也未能等到回答,我叹口气道:“爷爷,您有林裳的消息吗?”

    老爷子幽幽地说道:“你你全都知道了?”

    “是啊,我全都知道了爷爷,告诉我,让我离开海青工具厂老屋子的,是秋期,对吧?”

    艾兴军在电话里一阵猛烈的咳嗽过后,用力清了清嗓子,说道:“小陆,你就别猜了爷爷也不想让你走,不过,你还是得搬走,搬得越远越好,最好最好再也不要回来!”

    “您是告诉我,我只能和林裳分手了吗?”

    老爷子不答,却又是一阵咳嗽。

    “您身体不舒服吗?怎么咳得这么厉害?”

    “不要紧,不要紧陆鸣啊,你是个好孩子,是爷爷奶奶对不住你这两天你抽时间去老屋子,把你的东西都搬走吧房门钥匙你不用退还给我们,过一阵子,我会回去把锁芯换掉的”

    几乎同样的话语,从艾兴军老爷子的口中说出,比之从穆雪的口中讲出,仿佛又狠了几倍。我感到一种不舍和眷恋夹杂其中的痛楚的难过,几番想要说话,喉头里卡涩着的,却都是酸楚。我想起了月夜里,林裳手心中躺着的那枚黄铜钥匙想起了她站在紧闭的门前,忧心地聆听门里,饿得发慌的喵妹儿,那一声又一声,凄惨的喵喵。

    我牙关紧锁,从齿缝中挤出声音来:“好爷爷,我求您一件事,以后,让喵妹儿跟着我,成吗?”

第221章最远的距离() 
在我提出想要留下喵妹儿的想法以后,艾兴军老爷子并没有表现出丝毫的犹豫。他说:“我和你奶奶现在身体状况越来越差了,住的地方也不适合养动物,我们的确不能再养它了。你和它感情深,对它又很好,它跟着你,我和你奶奶也很放心。”

    “好,谢谢您,”这通电话,毕竟也带着一种同过去诀别般的感受,我的胸口始终沉闷地压抑着,像是堵着一块不上不下的小石,“爷爷,什么时候,让我去看看您和奶奶,行吗?”

    电话中沉默了一会儿:“可以的时候,就可以吧。”

    我被这模棱两可的回答弄得有点儿发愣,抿了抿嘴皮,最后说道:“爷爷,我再请问您一次,林裳她现在人在不在杭州如果您不能说,就当我没有问过,但是,不管她在不在那里,我今天就要去杭州找她,今天就去!我和她之间不能这样,连哪怕半句告别的话都没有认真地讲过,就这样永别了!”

    “唉”老爷子一番叹息,咳了几声道,“小陆,你去吧,她在那儿,杭州市上城区”

    k530次列车,晚23点51分发车,它将要带着我完成35小时的奔波,抵达杭州时,会是第三天的早晨。一路陪伴我的,是安妮宝贝的莲花。

    车上时睡时醒,因此淡化了白天夜晚的界限。我的心灵是漂泊难定的,于是索性随着书中的善生和庆昭,忘却尘世的喧腾热闹,去往那与世隔绝的墨脱。一段顺叙和插叙相互穿插的旅途,犹如被我忽略了的时间概念。时间流转,空间变换,承载着生死寓意的路途无限延伸着。

    书中充满了佛性哲理的词句潜移默化地改变着我的思维,而在书中的人物进入短暂的休息时,我亦然陷入沉默的思考。倚靠在车窗旁向火车行进的前方看去,是一片迷人的黝黑,仿佛没有尽头,充满着吸引我不断向前的诱惑;向后方望去,偶然划过的点点光亮和车厢里暗淡的橙黄色小灯遥相呼应,一个瞬间,却又天各一方。那如同利刃划过玻璃窗般的光亮,划开了窗子,也仿佛划开了我的心门。遥遥望着那光亮消失在黑暗的天际当中,我知道,那里才是我终归要回去的方向。

    对于见到林裳,我本身并没有信心抱以足够的希望。也许我根本见不到她,也许她也不愿再见到我,又或者,再见到彼此的我们,已经没有了任何一句话要讲。我不知道,也根本无法为种种可能的情况做出充分的准备。毕竟,林裳的态度已经说明,她的心,也许早已被彻底地粉碎了。

    我没有办法为这趟杭州之旅定名,它只像是一个仪式化的过程,至于终究会得到什么,或是失去什么,也许早已被命运注定,而我,只像是揭开谜底一般,得到一个早已写下的答案。

    一路摇晃、一路忐忑,抵达杭州时,走出车厢,阴沉的天空让我有了一种并没有离开成都的错觉。一样密不见天的云,一样潮湿中夹带着雨丝的空气,一样行色匆匆却又面无表情的各奔东西的人们。这样乏味的感觉,已经给了我一种得不到好结果的预感。

    但什么又是好的结果呢?我低头行进时忧心忡忡地思索着,却没有一个明确的答案。也许,真的没有好的结果,我能做的,可能只是从种种坏的结果里,挑出一个最不坏的。

    杭州并没有像想象中那样,在朦胧的面容中覆盖着一层丝滑的薄纱。它像一个天生丽质的女子,却选择了浓妆艳抹地活在这个纸醉金迷的世界里,无法让人看懂她的表情,看清她的本质。

    然而意料之外的,我竟极其轻松地按照房东老爷子给我的地址,寻到了林裳!距离我离开火车站,仅仅过去了两个小时。

    那是上城区一处闹市的街边,汇集了雨丝的房檐织成的水帘之下,讲着吴侬软语的人来人往的间隔中,我透过缝隙,一眼便识出了正在一间包子铺里忙忙碌碌的她。

    那店铺虽小,却装修精致、窗明几净。林裳身穿服务员的服饰,胸口挂着一张带着店名logo的围裙,她手中端着的托盘里,盛放着三两个叠在一起的蒸笼。笼中的包点冒着热气,让林裳鼻尖上微微渗出的汗珠,仿佛即是这蒸汽的汇结。

    她依旧是那么美,美得令人窒息,美得让人根本不可能相信她真的就是一个包子铺的服务员。而我竟在绞动的心痛中露出了酸楚的笑容。很奇怪不是吗?

    林裳将托盘置于桌上,食客给她零钱,她向他们报以感谢的微笑,将钱收进围裙中心的口袋里,顺手在围裙裙摆上正反各擦了擦手心手背,动作协调而自然。接着,转过身子的她下意识地理了理鬓边落下的头发,向窗外一瞥,眼神里尽是郁郁的忧伤。

    于是我们就这样隔着水蒙蒙的玻璃窗相视了。一个的眼神带着长途跋涉的疲惫,一个的目光带着辛苦忙碌的劳累。

    林裳的表情,此时像是飞驰的地铁上,隧洞里那高速变幻的广告液晶屏,从轮廓到细节,都在发生着谜一般的转变,从错愕和无法置信,到惊讶与情绪翻涌,直至最后的哀伤和面若冰霜,以及怨恨、抵触,和深刻的敌意。

    她终于意识到自己呆立了太久,而在食客疑惑的注视中离开了餐桌,留给了我一个似乎擦拭着泪光的背影。

    我再也无法站定,大步冲进店里,赶在林裳闪入后厨之前,按住了她的肩膀。

    “林裳,”我短促地唤着,“林裳!”

    她不语,亦不回头,用冰凉的指尖推落了我的手掌。

    “林裳,我要和你说话!我必须和你说话!回过头来,好吗?”

    “你吃包子吗?”她背对着我道。

    “什么?”

    林裳转身,脸上挂着极不稳定的不真的微笑,眼神复杂却又空洞,她生硬地端着腔调说道:“这位先生,我是问您,想吃点什么?本店主营各类包子、蒸饺、点心,还有稀饭和小吃,先找个座位坐好吗?稍后帮您点餐。”

    我歪着脑袋看着她,冷笑却无力地说道:“从成都到杭州,几千里的路程,你觉得我只是为了吃顿包子吗?”

    “对不起,那是你自己的事情!”

    林裳好看却紧锁的眉心藏着不容商议的坚决。她再次推开我又一次向她伸去的手,说道:“我的衣服很脏,有很多的油腻,可别脏了你的手。”

    “你嘲讽我的本领很高!”我的情绪微微有些波动,但我还能从容地说道,“这么些日子里,你连一次让我和你通话的机会都不肯给予,是不是,你真的相信那个视频里的一切?你难道看不出,我”

    “对不起,请让一下好吗?您现在正站在一个碍事的位置。”

    通道狭窄,从厨房去往前厅的服务员和从前厅去往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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