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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节

月光下的漂亮女人-第15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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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带着独特微笑的李含笑。

    李含笑像是得了宝似的举起孟厅长手中的酒杯,将酒倒进自己的杯中。眼角眉梢透露着一丝丝桀骜的神采,看起来总像是同学会那夜,坐在残缺外、锦江边,一手搂着徐慕,一手端着酒杯,用空洞而又闪烁的眼睛看着一轮月,那样的他。

    李含笑高举酒杯,一饮而尽。而我终于稍稍明白李含笑能够从一名大学生村官,如同火箭升空一样的速度进入省厅,并成为孟厅长的一名秘书。原因不会是别的,只会是,他那千杯不醉的酒量。

    李含笑举着空空如也的酒杯,杯口向下倾倒了一番,他喝得十分干净,一滴残酒也不剩下。他微笑看着我,用不发声的语言向我说:我干了,该你了。

    我举着酒杯的手有些颤抖,比起李含笑这个“酒痴”,我自知不是他的对手,况且,此时的我几乎已经到了能够镇定承受的极限,我恐怕自己随时会冲进卫生间里吐。

    李含笑似乎一眼就看出了我的为难。

    然而作为同窗四年、同舍四载的好友,此时的李含笑并没有给我丝毫躲避的机会。他灼灼地盯着我,笑着、挑衅着我忽然全然看懂了他的眼神,李含笑已经不是从前的李含笑了。进入官场、前程似锦的他,即使目前只是个低级别的秘书,也仿佛平步青云的未来,就在他的眼前渐渐地拓展开来,形成一片坦途、一片华彩。只因此,他已经学会了目高于顶、学会了趋炎附势。

    我明白,衙门里,哪怕是扫地打杂的,不也比平头老百姓,更浮夸自满些吗?

    我仿佛看到了又一种深刻情感的转变和流逝。曾经的四大痴人,曾经一个洗脸盆里吃泡面、曾经一台电脑打拳皇、曾经一个上课的代替三个旷课的,学四种答到的嗓音

    带着对李含笑变质友谊的失落、带着对文父卑躬屈膝的鄙夷、带着对王瑜硌手钉子般的愤恨,最后,带着对自己这条生命的活法诸多的不满,我终于将酒杯递在了嘴边,大口大口地灌进了胃里。

    孟厅长立时拍手叫好,文父和王瑜松了口气,李含笑眼角传来一些憎恨。但很快,这些视觉被只在一瞬间便达到极限的痛觉的掩盖下,像是海浪拍案,砂砾间的一只蚂蚁,灰飞烟灭了。

    我的手不自觉地捂着胃,身子难以克制地发颤。

    孟厅长却像有怪癖般,就喜欢瞧我的痛苦模样。他命服务员换来两只更大的酒杯,倒满了酒,而后说道:“年轻人嘛,就是有本钱!这两个小伙子生猛得很!我很喜欢,怎么样?都还能喝一杯吗?”

    李含笑鞠躬微笑:“孟厅长,全听您的。”

    “好!”孟厅长惬意中拍了一下桌子,问我,“你呢?你行不行?”

    此刻我最真实的想法,便是离众人而去,去向任何一处拥有下水道的地方。但我像是骑上了疯牛牛背的牛仔,不坚持到底,等待自己的便只有退缩后的颜面尽扫。

    文父和王瑜的表情十足地统一,像是古罗马斗兽场里,为本方在场上博命的奴隶,报以最强烈却又最残酷的欢呼、鼓励,外带着无法接受失败的预期。而在座众人也都将目光集中在了斗酒的我和李含笑身上,他们掩抑着各自对一场事不关己的闹剧的期待。

    我和李含笑各自又干了一杯酒。

    人群在兴奋地喧哗,场面有些躁动,像是进入高潮的话剧表演。

    李含笑脸色不再像适才那样轻松释然了,他在微微地喘息、在渐渐地颤抖,这令我感到无比的意外。而我,紧闭着翻涌而上的酒液已经不是贲门,而是喉咙了。我想,不是李含笑发挥失常,而是我远远超水平发挥了。

    孟厅长大笑,眉头以很难捕捉到的动态,微微抖了一抖。文惜父亲立时将我拖开两步,凑在我的耳边说道:“小子,第一杯酒是给领导的尊重、第二杯酒是给咱自己的脸面、这第三杯酒要是再跟领导打个平手,那就是不懂道理了,明白吗?这一局,你要认输不过,认得圆滑点。”

    “您说得对,”我凄楚并嘲讽地笑了,舌头在不自觉地打着颤抖,结结巴巴说道,“您说得太对了伺候领导嘛,必须输,但要输得不着痕迹、输得让领导有成就感,是是吧?”

    “悟性!”文父嘿嘿笑道,“悟性不错啊小伙子,我看有这悟性,你以后也是个人物,肯定的,没跑儿!”

    文父的话语总有一种魔力,它甚至让白酒的火辣顿时转变成为,一种寒碜心肺的冰凉。

    服务员在孟厅长的授意下,换了更大的两只杯子。新启开的一瓶白酒,竟然没把两个杯子灌满

    这场订婚仪式对我来说,早已是变了质的一盘菜。我先后亲眼目睹了文惜嫁做人妇、文父卑贱谄媚、艾仲泽利益至上、艾思彤纠缠不放、孟厅长以痛为乐、李含笑薄情寡义这就是尘世间的一个真实的片段,芸芸众生、千种万类。

    如果我败了,皆大欢喜;如果我胜了如果我胜了,这满满一屋子人,不会有任一个是高兴的。

    我打定了主意,拼个死,这半斤白酒我还是会下肚的。但下肚以后,我一定会先于李含笑离开酒桌,像条落魄的狗一样冲向厕所,用我的狼狈,换来所有人的欢乐。而最重要的我端起酒杯,像是拿起一把上了膛的手枪,凑近嘴边,像是用枪顶住了自己的太阳穴。

    酒精的气味一阵阵冲进鼻腔,这浓烈的刺激勾引着我越来越难以控制的呕吐欲,以及一阵凶似一阵的胃中的剧痛。

    我露出将死般的微笑,只朝着王瑜,轻轻说了句:“为了林裳,我什么都愿意,这就是我的态度。”

    王瑜凌然,稍后肯定地深深点了点头。

    “含笑,干杯!”

    我高举起酒杯将酒液向口中倾倒,而恰在此刻,一只雪白的腕子突然伸在了我的面前!

    眼前一阵花乱,紧接着仓啷作响,手中的酒杯被掀翻在了地毯上,一满杯的白酒瞬间溅透了孟厅长的裤管!

第205章蒙太奇般的切换() 
随着白酒酒杯的倏然落下,周遭一切仿佛慢镜头般突兀地定格,所有人发出的所有动静,都只在一个瞬间便彻底销声匿迹了。难以名状的尴尬氛围中,没有任何人能够做出任何有意义的反应。

    于是此时艾思彤的尖吼声显得更加凄厉,她站在我和李含笑的身侧,双手紧紧握拳,身子因过度的用力而过分地紧绷,她竭力喊道:“明明都喝不下去了,为什么还要喝!”

    几十道目光很快集中在艾思彤的身上、集中在她的脸上艾思彤惊觉地后退几步,仿佛是站在几十道高压水枪的喷射中,难以把持住自己的镇定。她极度不自在地伸手捂住自己的脸庞,一双眼睛却只看向我,仿佛是在用目光中夹带着的无助,来求得我的原谅和怜悯。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艾思彤,心中拂过一丝不快,但又拂过一丝感激,如同冰块和火炭夹相紧贴,说不出究竟是个什么感觉。

    很快,所有人都从震惊和呆滞中找回了自己。

    文惜父亲反应最快,他嘴里一个劲儿地说着抱歉抱歉、该死该死的话,从桌上抓起纸巾,手忙脚乱地蹲下擦拭孟厅长的裤管。孟厅长的皮鞋伸得有些靠前,沾湿的纸巾残渣黏在了他的皮鞋面上。于是文父干脆跪倒在地,脑袋伸进了桌布以内,几根手指忙乱地扒拉纸屑,就差用舌头去舔了。

    王瑜一面捡拾着落地的酒杯,一面咬牙切齿地向艾思彤看去。

    孟厅长几名手下很快围拢过来,李含笑同他们一起四面护住孟厅长的身子,而后低下身子,嘴里说着:“文局长,您别动手,让我来!”说着,他抢过文父手中的纸巾,却不知有意无意,反手一肘顶在了文父的肩头,将文父推倒在地。登时,文父平展的一身西服在擦满了酒液和食物残渣的地毯上一滚,肮脏、褶皱,狼狈不堪。

    李含笑急假惺惺地扶起文父:“文局,对不起,都怪我我笨手笨脚,您没事儿吧?”

    文父的眼里闪过一丝恶毒的记恨,但他无法发作,硬生生地憋出笑容道:“我没事儿、没事儿”铁路局众人神色里均带着不忿的气息,他们本能地在各自的心底为文父打抱不平,但无奈他们的级别全都比孟厅长矮了许多,谁也不敢说话,谁也不能说话。

    而此时的王瑜,像是因自己卧底身份的限制,他失去了全部的果断,整个人显得很呆滞。因而所有人中,他是神色最复杂,却又反应最迟钝的。他犹豫着,最终伸伸缩缩地扶住了文父的胳膊。

    孟厅长的表情,被泼湿了裤管时是颜面尽毁的震怒,在文父擦拭皮鞋时是趾高气扬的跋扈、在李含笑将文父推倒在地时是不易察觉的幸灾乐祸的微笑,最后,他恢复了一贯的神情,给李含笑扫去一个嘉许的眼神,而后对手下人摆摆手说道:“都回去。”接着对文父说:“文斌啊,今天是大喜的日子,大伙都高高兴兴的,难道我老孟是个心胸狭隘之辈?”他瞧瞧一旁手足无措站着的艾思彤道:“这位姑娘,是咱们爱羽日化总经理艾仲泽的千金,对吧?”

    艾仲泽保持着稳重,从人群中走出,带着商人独有的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镇定,和修炼得早已炉火纯青的微笑。他走到艾思彤的身边,轻叹口气,却突然身子一抖,没有人看到他究竟做出了怎样的动作,但只听“啪”的一声脆响,艾思彤就已经捂着半边脸蛋瘫倒在了地上。

    “出去!”艾仲泽厉声呵斥,而后再没看自己女儿一眼,转身对身旁公关部的一名女下属说道:“去附近最好的男装品牌店,选最好的裤子鞋子送给孟厅长!”那女下属扫描仪般上下细看一番孟厅长的身材,得令而去。接着,艾仲泽唤来服务员,要她取最好的酒。最后,他走到孟厅长身边,忽然深深鞠了一躬,道:“照顾不周,还请海涵。”

    孟厅长还未做出表示,从意想不到的打击中终于回过神来的艾思彤,突然发出一声哀怨的哭喊,起身便向包厢外跑去。仿佛一个纯净而又任性的灵魂,万难接受污浊淤泥的沉浸。

    艾思彤的哭喊像是阴云中突然劈下的闪电击中了我,一阵彷徨、一阵无奈从我的内心深处涌出。我拔起双腿,像是想要从这个绝望的世界中解脱般,带着不顾一切、蔑视一切的决心,紧随着艾思彤的脚步逃离了这乌烟瘴气的包厢。

    包厢门外,俏生生地立着踟蹰中无限忧伤的文惜,和扶着她的、眉头紧锁的向梦。两个女子看向我的眼神却仿佛达成和谐震动的电磁波,统统是无言以对的绝望。

    而我并没有为她们停留,在酒精渐渐迷乱整个头脑的麻醉感渐渐浓烈之际,我的眼中只有那个倏忽间从转角消失的,捂面哭泣、匆匆离去的背影。

    然而剧烈动作的我加快了酒精在血液中的浓郁,我在走廊地毯的接合处轻轻一绊,整个人便彻底陷入了浓稠的黑暗

    失去时间意识的我,像是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绞尽脑汁,我却想不明白,那梦境描述着的究竟是什么。那个梦境的轮廓像是油画布上以块状颜色续连而成的线条。忽明忽暗的光线中,隐隐的音乐声里,我困顿的双眼时睁时闭,进入视网膜的视觉,像是长篇电视剧中摘选而出的某几个首尾毫不相干的片段。

    然而这些片段中,似乎都有一个女子的暗影,像是浮于斑驳水纹之上的倒影,虚幻而不真切。仿佛是一种错觉,种种画面萦绕在这女子的暗影旁,不断地移动着,仿佛是从她看不清的脸上,扑朔迷离地缓缓流过。

    是林裳吗?

    我在黑暗中用心的声音去呼唤,却得不到任何回应。那女子好像漂浮在流逝的空间里,却又好像近在咫尺,只要我抬起双臂触碰,我就能将她紧紧地抱在怀中

    是林裳吗?

    似乎有一双手游移在我的全身上下游移,那女子渐渐地贴近了我,以她全身光洁的肌肤紧贴了我,隐隐约约的映像像寒夜里突然出现的萤火虫,不可思议地闪亮、熄灭而我在微弱的警觉中,却依稀感到一种无可比拟的恐惧!我想要回避、我想要逃离,可我的双臂却像是灌了铅一样,沉重得仿佛连空气的重量也无法承受。

    是林裳吗?

    林裳林裳我呼唤着她的名字,于是,飘进鼻腔的喷香的女人气息,渐渐唤醒了深藏体内最原始的冲动。那样炽烈的热量,从我的胸口像宇宙爆发一样诞生,而后迅猛地沿着经络冲进小腹、再集中在体下。顿时,我像是一条暴露在太阳炙烤下的泥鳅,极迫切地想要寻找一条潮湿阴暗的裂缝

    不可思议的种种诡怪的映像,却飘忽而来,极速而去,像是一副原本看不懂的印象派抽象画,突然起火,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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