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婚到底,顾少适渴而止-第1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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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怀念她当初被宠爱的没羞没臊,没法没天的样子。如今的她闷闷的,并不想要说话,也并不想要看他,手上拉着一个行李箱。
她跟他闹一场,也比现在这个样子要好。
“我帮你提。”她躲了一下,错开了。
可他很执着,有去拉她的箱子,她还是躲开。
她躲得不是一只手,是他的人。
“我帮你提!”他忽的生气了。
她也仿佛没有预料到他会有这样大的反应,一走神,手下的箱子被他拉了过去。她跟在他的后面,默默的没有话说。
上了车。
他知道她住在那里,这些年,她的住处并没有变过。可他就是故意找话一样的问她住在哪里。
简安显然在走神,托着腮看车水马龙,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么。
反应了半晌,回答了。又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他又好气,又心疼。
可是这件事情,偏偏谁都没有办法。
通向她家的路,他从未觉得有这样短,这样快就到了。
她站在台阶上。拖着行李箱。
“再见。”
他总觉得她下一秒仿佛就哭出来。
可是她终究没有哭出来,毅然的转了身,他慌了,去拉她的胳膊。
“你真的要搬走?”
其实他想要说的不是这个,可是他现在只能说这个。
他幼稚的恐吓她。
“你这次搬走了,以后就再也别回来了。”
话说出口,又后悔了,她怎么会回来呢,她知道了那件事情,怎么会心安理得的回来呢。
她没有回身,低低的一个嗯。
他顿时心痛难当。
默默的看她上楼。他只觉得有种余生都不会相见的感觉。
简安知道她与顾淮分分合合许多次,可没有一次有现在这样的感觉。
她只觉得很虚幻。
原来她说走就走,说不联系就不联系,真的摆出一副绝情的样子,心里好像也没什么波澜。她以为其实自己没有那么在乎那个人,谁没谁不能活。
最后,所有的不在乎都归结于一个信念。
都相信对方并不会走开。
其实从未真正分开。也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人,哪有那么轻易的分开。大家撒个娇,一个电话,就过去的事情,谁会放在心上。
如今却是真的不能了。
她从姜智口中得知那件事情,起初是不相信的,她恨不得撕烂那女人的嘴,可再看顾淮的表情,又是不得不信了。
他早就知道了的。
她万万没有想到,保险柜里面没有万贯家财,更不是商业机密。
是那样一个惊人的秘密。
这份文件,是简天安最后交给顾淮的,被他永远的锁了起来。看来他原想要将这个秘密永远的瞒下去。
可这并不是简天安的本意。
恐怕他也没有想到顾淮的第一反应是这般的。
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即使是保险柜呢?
她有些恨他,没有早一些的告诉她。又有些背德感的窃喜,她与他,还多相处了那么一段时日。
她年少轻狂惯了的,也不得不相信因果这一说。
她如今无父无母,唯一能为她终身做主的只有一人,就是她的小叔叔。
只是如今谁还愿意娶她呢?
她想要快快的结婚,听说结婚之后,心会安宁一些,再生一个孩子,那就再也不会胡思乱想了。
要不然这样子,实在是太痛苦了。
她觉得自己的心像是法国厨子锅子上的鹅肝,放了橄榄油,滋滋滋的煎。
她不愿意委屈自己,也不愿意委屈别人。于是只是想了一会,又搁置了下来。
又想到吃一些甜食人会变的快乐一些,去了城中心的一家有名的甜品店,她经常来这里买蛋糕吃,这边的马卡龙做的也很好。隔壁茶餐厅的奶茶更是做的好。
乔森不知老板今日为何要吃蛋糕配奶茶,还标注了店名。老板一直是不爱甜食的,可给人打工,只好乖乖的去办。
乔森见过简安几次,她是个辨识度很高的人,只看过一眼之后就很难忘记了,乔森一眼就认出她来。回了公司,顾淮尝一口奶茶,皱一下眉头,可还是皱着眉头喝下去。甜食对他来说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他这样做不知道是抽了什么疯。
乔森思量再三,还是决定要把在那家市中心甜品店碰到简小姐的事情告诉老板,可是说了之后又后悔的不得了,因为后面还安排着一个会,老板头也不回的出门,连工作也不管不顾,还真的少见。
顾淮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他只是想看看她,过得怎么样。见到了,并不是很憔悴,脸上也很有光泽,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的,他又有些失落了,原来她并没有想他。
她过得很好。
他觉得自己可笑,这些傻子一样的举动又无法抗拒。
总算能好受一些。
她吃了蛋糕,今天没有开车,天色不早了。她打了出租。
他有些生气,女孩子这么晚,不该打出租的,万一有什么危险怎么办,可是她已经弯腰坐进了车里,他只好开车跟着。
她下了车,似乎并不太急于上楼,坐在路边的石凳上,就那么望着夜空。并没有星星的,这里不是郊区,可她就那么望着,她并不是在看星星。
他紧紧地攥着方向盘,他停车在一个很隐蔽的地方,她看不到他,他刚好能看见她。
她穿着白色的雪纺衬衫,焦糖色的直筒裤,脚下是一双jimmycoco的鱼嘴鞋。
他又有些生气了,一个女孩子,这样晚的坐在外面。
只是他忘了,他们早已经不是孩子了。
她上了楼,他松口气还有一些遗憾,没有更深切的看她。
很奇怪,他对她,像是鱼的记忆,他能从人群中一眼的人出她,却无法正确在脑海中拼凑出她的模样。原来这个解决方法很简单,只要她在身边就好了。
如今是不行了。
他下了车,去她坐的石凳上抽烟,石凳很凉,可还是带着一些她的体温,因此觉得还算温暖。
他点着火,夹着烟,这气息是以前的她,她不抽烟了,变得好多。可是以前和现在又有什么干系呢,只要是她。
他忽的想起,那个晚上,她穿着天鹅绒的拖鞋,在客厅里,将脚蹬在茶几上。
夹着一只烟,她眯着眼,将那烟吻住。
像将他含在嘴里。
如果这时候流泪,未免太丢人了。
不过是风大,迷了眼睛。
第一百八十章 衣冠禽兽()
她约莫睡到了晌午,昨晚很好,她谁也没有梦到。梦里空空,连同昨晚的夜,是一样的寂寥渺茫。
将窗帘拉开,好让阳光进来,她有三日未出门,靠存粮与外卖过活,整个人变得十分的苍白。她实在该晒些太阳。
可这阳光也并不温暖,难道是透过玻璃的缘故,这光线也是冰冷的。
噪音从隔壁传来,好似是搬家具上楼的声音,她被吵得十分头痛。她住在这里也有几年了,她本不爱和人联系,她没去拜会过隔壁,那里也没出来什么人,因而她一直以为隔壁是没有人的。
开了门,探出头去,正有一男子穿着一身运动服,交抱着手,指挥人运送家具。只有一个背影,瘦削挺拔。那运动服她记得,这几日她在一场高定秀上见过,这人穿上倒没有毁了这件衣服,反而另一种味道。
衣冠禽兽。
这四个字,让她忽的想起一个人来,却不敢认。
幸好那人仿佛心有灵犀一般的,回过头来,那表情并不惊讶,像是猜到她也会在这里。
粲然一笑,露出极为洁白的牙齿。她一直觉得陈祺笑起来像只狐狸。
说实话,陈祺很少对她笑,大多数都是一副冷冰冰的表情,不同于顾淮,他的表情更近似于一种烦厌。她从未想过这个人是讨厌她,她归因于陈祺就长了一张这样的厌世脸。
他这样突然的笑起来,让她感到十分毛骨悚然。
他们总归算是熟人,打小认识,可也就是认识的熟人。两人的交集是很少的,她对于这个男人没有与唐风童北北那种天然的熟络感于亲切感。很久以后,她才明白了为什么,只能说女人的第六感有时候准确的吓人。
“你搬家了?”她硬着头皮打招呼。
他笑眯眯的,扶了一下鼻梁上的银丝镜框。
“真巧,以后可以时常见面了。”
她从他的表情中看不出一点真巧的痕迹。
简安被他亲切的语气搞的牙酸了一下。
“需不需要帮忙?”她本来就是想要客气一下,看他这副闲适的样子,看着装修公司忙活,完全不是一需要帮忙的状态。
也就是这样她才敢说这样的话,客气一下就赶紧的结束话题。
“好啊。”
两个凉凉的字入耳,她怀疑自己听错了,还特意掏了掏耳朵,是不是自己最近太久没有呼吸新鲜空气,生活缺乏真实感,导致幻听了。
“我正缺一个人帮我收拾房间呢。”他笑的十分得意。
原来不是耳朵有毛病,她尴尬的笑了笑,想搪塞一下。
“我一直是笨手笨脚的,我去了怕是会起到反效果。”
“没事,我在旁边监视着,给你指点一下。”陈祺绝对是在装傻充愣。
她牙一咬,一副壮士断腕的感觉,去就去罢,长个教训,以后别乱说话就是了。
陈祺的房间刚刷了墙漆,简安怀疑他只是不愿意自己过来吸甲醛才让她过来收拾的,陈祺这种人做得出这样的事情,可是他就紧紧的跟在后面,这个可能性排除了。
其实有一点她特不明白,陈祺放着自己在北山那套别墅不住,干嘛非要跑到市区来住公寓,虽然也能住,但是空间比原来小了两倍三倍不止,疑问归疑问,她不是个爱管闲事的,他过来,自然有他的原因,她没兴趣。
顾淮的房子装修风格是清一色的黑白灰,极度的性冷淡风格,陈祺的房子,从客厅看,也有这个趋势,可卧室这风格是什么鬼,她一进来没有被新油漆的味道给呛着,反而是被这满墙壁的骚粉色给吓着了。
“还走不走了。”
要不是后面陈祺催她,她真缓不过这个劲来。这男人的独特品味也实在是太惊悚了,不给人反应的机会啊。
谁能知道他私下里是这个品味实在太闷骚了。满屋子的黑白灰里面,守护着一颗少女梦。
她的屋子都没有这个样子,大概回到十八岁还能和这个屋子打一打。
当陈祺将身后的箱子推出来,她看着一箱子的泰迪熊,再次的凌乱了。
“帮我把这些玩具布置一下吧。”
她看着他风轻云淡的表情,慢慢的将额头上快要爆裂的青筋给慢慢的按了下去。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刚刚她的反应实在是太没有见过世面了。
“好。”她拿起一只熊,抽了下嘴角。
忙活了一下午,她捶着腰站起来,一下子起来,没站稳,往后倒了一下,挨到个坚硬的胸膛。陈祺的手扶上肩膀,他在她耳边说,“辛苦了。”
晚上陈祺留她吃晚饭,据说是他自己下厨做的。
这年头男人都会做饭了,厨艺还是相当的说得过去。反而是女人们懒怠留连庖厨。
她没推辞,回去也是自己觅食,在这儿还好,省的费心打点晚饭。于是就留下来了。
二人本是没话说,也没想得怎么就在一桌子上吃了饭,原来是那么不对点的两个人。可说到底,一切还是对面的男人先起了头。
他习惯左手握筷子,于是她一直没发现。等到他的右手伸出来去拿杯子时,她眼前一晃,发现了他戴着的那个戒指。
是她当初不小心踩坏又给他修好的那个。
是很普通的样式,也没什么牌子,他戴着,有点突兀。看着简安盯着那枚戒指,他喝了口水,放下水杯,看向她。
“怎么了?”
简安这才回过神来。
“不过是看见了那枚我踩坏的戒指,你居然戴上了。”
他抬起手来,端详那枚戒指,“以前不敢戴着,前段时间才想开了,有什么不敢的,不就是一样东西,至多一个念想罢了。”
他眼光里有意味不明的东西闪烁一时间让人有些晃神。
一样东西,一个念想。
“这戒指是女人送给你的?”
他倒是苦笑了,摇摇头,她居然送他的脸上读出了一丝羞涩与愧怍。
可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下一秒,从他的脸上,那些鲜活的表情像水蒸气一样,很快的无影无踪了。
“与其说是送的,不如说是我自己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