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婚到底,顾少适渴而止-第10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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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在楼下那家亮着黄灯的咖啡店等我。”
“咖啡上来,第一口还没来得及喝,他看着我的眼睛,这个青年人的眼睛是淡淡的褐色,十分平静,那是一种做好抉择后的安详,对不起,我只能这样的形容。他开口说,我活不了多久了,可是临死之前,我还想做两件事情。”
“第一件,你已经知道了,他也确实成功了,当年你让他倾家荡产离开,这次轮到他将你的心血付之一炬。”
顾淮脑海里出现了一个恐怖的猜测。他告诉自己,不可能,一定不可能。
她不会有事。
“第二件呢?”
汤姆被顾淮的表情吓到,他从未见到顾淮如此紧张,他一直都是以一副淡然的面目示人。
“第二件,他说和我没有关系,但是说给我听也无妨,他料定我不是一个爱管闲事的人。他说,他要带走一个女人。”
“带——走?”顾淮的指节捏的发白,带走?
如果汤姆和肖阳两个人都没有撒谎,那么肖阳就真的感染了艾滋,一个不知何时会死去的人,要带走一个人。
用什么方式?
“我起初也并不理解,但是他笑了一下,说实话,那个笑,有点诡异,我想那个女人对他一定不简单,看到那个笑我想到一个西方恐怖故事,一位极为爱猫的女士,为了不让流浪猫跑到邻居家,而将它们做成栩栩如生的标本的故事——当然,我并不是说肖阳要将那位女士做成标本,显然他不是变态,只是这种又恨又爱的情绪,很是切合,我想,他一定很爱他她。”
“他还跟你说了什么?”
“让我想想,他还说了这样一句话,我并不是很明白——他说,他要亲自带走她。”
听到亲自二字,顾淮一下子变了脸色,猛地站起来,揪住汤姆整齐的衬衫领子。
“你知不知道他现在在哪儿?”
顾淮瞳孔放大,喘着粗气,原来苍白的肤色,如今因为充血的缘故,变得通红,一直红的脖子根。汤姆被吓到了。
说话都结巴了起来。
“我和他的合作关系——从昨晚就正式结束了——直到现在他都没有给我发过一条消息和短信,电话也丝毫打不通——哎!”
顾淮一把松开他的领子,汤姆失去了前面的支撑,向后倒在地上,一时间爬不起来,眼睁睁看着顾淮失了魂魄一样的夺门而去。
“顾总!”
“顾总——”
整个楼层的人都看见了,他们的顾总疯魔一般的从十层跑到地下一层,脸色通红,满头大汗。
难道是这次的事情受刺激了?
顾淮最为骄傲的,超级计算器一样的头脑此刻是一片空白的,腿比大脑反应的更快,直到踩上油门时,脑子里面才隐约出现了一点东西。
是她的脸,他恨死了的,无情无义的,喜欢的,怦然心动的,拼凑在一块。
他不许她有事。
他们还要继续的祸害彼此,伤害彼此,在孤独苍白的世界里寻找痛感和确认彼此。
他怎么办?
开到一百八十迈,在这样的路况上,已经是能死人的速度,警车铃声在后面紧紧的咬着,他听不到,只把红灯全部看成绿灯,查遍所有酒店系统,终于定位到肖阳的名字,如果没有猜错,简安一定在那里。
只是,他们——
他们有没有?
顾淮不敢往下深想,只好加快速度,再快一些,死神在身边飞速的滑过,他不在乎。
4018。房间号。
深呼一口气,敲门。
咚咚咚。
吧嗒一声,门从里往外开了,先看到裸露小麦色胸膛,然后黑发,未干,还往下滴水,这让顾淮一下子就想到了那种事情。
他一把推开门,上来就给肖阳一拳,打在他颧骨上。
“你动她了?”
痛,他颧骨一下子肿起来,配上笑容,怎么看怎么奇怪。
刚开始是微笑,然后是大笑,继而直不起腰来,疯魔一样的在床上打滚,却在一个时刻收掉了所有笑意,脸上冷冷的没了任何表情。
顾淮沉默的看着他瞬息万变。
肖阳问,“你知道了?”
“回答我,你把她怎样了?”
“你不回答我的问题,我怎么回答你的?”
顾淮皱着眉头,“是,汤姆都告诉我了。”
肖阳略有得色,“和我想的一模一样,实话说,你到达的时间比我预料中的还要晚上十分钟,怎么,慌了?”
“现在你该回答我的问题了。”
“抱歉,这个秘密大概等你看到我的棺材的时候才能知道。”
“肖阳,你别过分!”
“我过分?顾淮,你忘记你当年是如何的算计我了?对了,你失忆了,你记不得了,记不得那时都做了什么——可造成的伤害已经造成,永远不会一笔勾销。”
“你的心血值钱,我的难道不值钱?你陪她度过的是岁月,难道我陪她的就不叫时间?顾淮,我看你不顺眼很久了临走之前收拾你一顿,不过分。”
顾淮沉默一会,空气都接近凝滞,他忽然开口说话。
“肖阳,你有什么未了的心愿,未报的仇怨,请你全报复到我身上——求你,放过她。”
肖阳站起身来,掏出烟抽了起来。
“你还没搞明白,我不是放不过她,而是放不过你们,如今我人生圆满,就等着转世投胎,再也不遇见她了。”
“但是,还有点遗憾。”肖阳轻轻挽起袖子,走近顾淮。
一拳打在顾淮脸上,顾淮没躲,就任由他用了全力打下来,一声不吭。
“她在哪里?”
肖阳抿着嘴,看他的血从眼里流下来,染红了半边脸颊。
“实话告诉你,我也不知道。”
“你知道为什么吗?”
他有些自嘲的笑了笑。
摇摇头,算了。
顾淮身体僵直的站起来,也没擦擦脸上的血迹,身子有些摇晃,走出门的时候服了一下墙壁。
肖阳看着他的背影,轻轻说。
“我是害怕自己忍不住去找她。”
一张巨大的床上,蜷缩着一个亚洲女人,她仿佛已经沉睡了许久,皱着眉头,大概在经历一个纠结的梦境。
这是简安在这艘游轮上的第三天。
她记忆的最后一刻,是肖阳落在她嘴边的那个吻,带了点烟草的苦糜味道,很熟悉,他的手沿着她的胳膊慢慢抚摸,像是鉴赏最好的绸缎,她以为他要要她。
眼前却忽的一黑,失去了所有的知觉。
她活动活动身子,沉睡太久,身子像锈住了一样,一摸肚子,果然是三天没吃饭,第一个发出抗议的就是肚子。
她要饿死了。
环顾四周,这个房间装潢不错,按照这种颠簸的感觉来说,现在应该在船上,如果没有猜错,应该是一艘游轮。
身上没有被绑住的痕迹,应该不是被劫持,当然也不排除被软禁的可能性。
还是保持警惕的好。
外面传来钥匙与锁孔碰撞的声音,她一个激灵,一个翻身就开始装死。
这时候还是装昏迷的好,是最保险的方法。
脚步声越来越近,她甚至都能感受到这人的鼻息,身上有淡淡的男士香水的味道,咦,好像在哪里闻过?
这是款冷门的香水,且一般人买不到,对方有可能是自己认识的人。
感觉到自己一缕头发被撩起,轻挽到耳后。
男人的指尖温凉,可是手法却很是温柔,简安知道这时候这种形容不是特别正确,可是这手法就像是在对待一件珍贵的艺术品。
“都三天了,按理说药效应该过去了啊。”
自言自语,是男人的声音。
她可终于知道是谁了,别说,这人她不常见,光香水味道还真猜不出他是谁。
但不知道为什么,提到这个人,她下意识的就觉得,他不会对自己有恶意,很安全。
从床上蹦起来。
“小左,怎么是你!”
第一百五十七章 一语成谶()
小左身上还穿着绿色军装,两杠三星。简安瞟了一眼,顿时啧了一下。这孩子发达了啊,去湖北武汉军区呆这么久,没白混。
不过这孩子的脸皮还是像以前一样的薄,被她这么一喊,一脸红,去捂住她嘴,声音低低的,很迷人。
“你小声点,隔壁还有人。”他领导就在隔壁。
“得,我小声点,那你倒是跟我说说现在是怎么一回事,我拉开房间门能不能看见汪洋的大海。”
“能。”小左不看她眼睛,言简意赅。
“你明明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
“对不起,你想知道的,我不能告诉你,有一点,我用性命跟你保证,绝对不会让你有生命危险。”他涨红了面皮,信誓旦旦。
“我就问一个问题行不行。”人家不说,简安也不纠缠,她很干脆,不强迫人家。
“行。”小左回答的也干脆,又补上一句,“只要不是上个问题,我什么都如实回答。”
“我现在出现在这里,是肖阳设计的?”她看着小左的眼睛。
小左倒是没有闪躲,点点头,“但是设计这个词有点贬义。”
“那我还得谢谢他免费让我度假,我现在知不知道在哪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在印度洋海域。”小左回答。
简安终于被小左逗笑,气氛缓和了点,小左这孩子,说好听了,是有点单纯,说的难听了,就是有点轴,让简安用一样东西形容小左同志,那一定就是牛奶,皮肤像,性格像,还得是那种绝对不添加防腐剂的那种。
小左的英俊,是那种平铺直叙的英俊,用简安的话来说,小左同志,好看的有点太直白了,让人民群众一点回味的空间都没有。
人家在部队里面呆上几年,回来都得粗糙沧桑,好歹带点光荣的印记回来,她看他,脱去戎装,换上长袍马褂就能当民国教书先生。
“你要吃点什么?”
小左终于问到了重点问题上,简安怜惜的摸摸自己肚皮,他怎么才问这个问题,早三十分钟就该问了。
航行中的饭菜,不能太豪华,就沙丁鱼和米饭,简安饿了三天三夜,吃出了人间珍馐的感觉,恨不得脸盘子都舔干净,绝不浪费一滴一毫农民的汗水。
说实话,这东西专心吃饭的样子蛮乖。
小左偏头看她,觉得趁着这个时机正好给她交代一下。
她是以亲属身份跟着小左的,在外得以兄妹相互称呼,简安满兴奋,她还没这么玩过,小左很有想法。
肖阳把她托付给小左——虽然直到现在简安都不明白肖阳此举动的意义。
“那我什么时候能回国?”简安现在最关心的是这个。
“这个要视情况而定。”小左实话实说。
简安刚想发火,转念一想,自己马上就要人生地不熟了,衣食住行全要仰仗小左同志,现在还是乖巧一些的好。这是个完全的享乐主义利己派,小左奇怪的看着她先一脸狰狞然后换上温柔微笑。
“你说了算。”
要是知道这东西的心理活动,非要吐血不可。
“小左,你妹妹和你长得蛮像的。”简安正被领出来溜着在甲板上吹风,巧遇首长,垂着手,就差行个大礼。
“首长好!”
“小姑娘声音很洪亮嘛,有潜力!”这位老将被她中气十足的一声喊给弄的有点蒙,可还是礼貌性的赞扬。
简安这东西,别看平时一个死德性,但是对军人,还是有点哈巴狗式样的尊敬。
“你这次奴性怎么那么重了。”小左瞥她一眼。
简安摸摸脸,奇怪了,奴性还能写在脸上的。
她干笑几声,“我觉得自己这几天过得实在是不要脸。”
“何出此言。”
“我比你大两岁,得叫你哥哥,刚刚还被首长谬赞小姑娘,这十几年就和白过了似的。”
这话说的小左心里一动。
“的确是白过了。”
简安瞪他,“怎么说话呢?”
小左苦笑一下,“你啊,就是和别人不同,别人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到你这里就是揣着糊涂装明白,磨人的命。”
话说的深有什么用?
还不是什么都不告诉她?
简安默默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刚刚还吵着晕船,怎么这时候好了。”
从后面披上他绿色的外套,坚挺的军装,金色袖口发着光。能把军装穿的好看的女人,光有柔美之气是不行的,还得有点英气,说白了就是眉眼之间有些男子气,这样才不至于被这件衣服将气场压下去。美人的美,其实是不分性别,亦阴亦阳,同样的眉眼,放在男子的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