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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节

咬定娘子不放松-第4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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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等花流云回答,闲诗便替他回答道,“你是不是想说,女人跟男人不同,女人生来地位就比男人低微,必须要比男人吃亏?”

    话讲到这儿,闲诗已经意识到自己说话有些咄咄逼人,甚至是难听了,至少她身为一个妇人,说这些话,对男人而言,是万万不应该的。

    但是,谁让花流云那厮明明花心滥情至极,却标榜自己专一忠贞呢?她觉得自己若是不把他驳倒,这全天下的女人就要继续受到男人的轻视与欺负。

    她无法替全天下的女人争取什么,改变什么,但至少能出口气,伸张伸张正义。

    花流云的眸光在闲诗突然的沉默不语中逐渐变冷变深,静静地凝视她半饷,嗤笑一声道,“娘子这是想以此来证明自己对我是专一的忠贞的干净的?而我是花心的滥情的肮脏的?”

    自从嫁给他之后,花流云不知已经第几次称呼她为娘子,可唯有这一次,让闲诗觉得浑身发冷泛寒。

    这一声娘子,不是他对她耍暧:昧时的称呼,也不是他来戏弄她时的称呼,而是以一种讽刺的意味在称呼她。

    果然这世上忠言是逆耳的,她不过是说了一些大实话,他就不高兴了。

    但是,夫妻之间若要交心,难道不该说实话吗?若是夫妻之间明明对对方有成见,却藏掖着不说,那感情能好吗?

    恐怕终有一天待成见积累成山,夫妻间必定要大吵一顿伤感情。

    闲诗咬了咬唇,想着两人的将来,还是放柔了声音稍作妥协道,“既然你不爱听我说的话,那就当我没说好了,若是你需要我跟你道歉,我也愿意道歉。”

    花流云凉凉一笑,指着屋顶上那个令闲诗无比熟悉的位置,冷飕飕地问道,“就如那个玉枕,现在不见了,你我都可以像傻子一样,当做从来也没有存在过?娘子,你告诉我,那个玉枕跑去哪儿了?嗯?”

第094章 对得起他() 
这男人的眸光瞬间变得如此可怕,闲诗不自觉地避开他的眸光,嘟囔道,“不知道。”

    花流云讥诮道,“回避我的目光,声音轻得如此没底气,究竟是在心虚,还是在撒谎?”

    闲诗的心咯噔一下,在玉枕这件事上,看来他根本不信她,因为无论她回答心虚还是撒谎,都摆明了他在怀疑她。

    面对这男人像是审讯犯人似的脸色与口吻,闲诗忍不住心中气愤,也跟着冷冷道,“那玉枕是谁的,在哪儿,与我何干?与你何干?你对我有何意见,可以直接说,无须拐弯抹角。”

    “你说得不对,这玉枕恰好跟你有关,既跟你有关,自然也跟我有了关联。若是你不对我一再撒谎,我欣赏你还来不及,怎么会对你有意见?”

    花流云的声音依旧很冷,脸上无半点笑容,闲诗突然间觉得,像这种平日经常笑着的人突然凶狠起来,比那些总是阴沉着脸的人更令人感到可怕,因为后者已经习以为常,但前者却须承受巨大的改变。

    “是,我承认我对你撒过谎,但那些谎言无一恶毒,并无对你产生任何伤害,说是善意的谎言也毫不为过。此刻你如此质问我,我猜,你是怀疑我跟你那前五个妻子一样,在偷偷地与别的男人暗通款曲,正谋划着给你戴上第六顶绿帽,是不是?”

    花流云闻言,嘴角微动,但并无出声回答。

    闲诗却已经气到了头上,逼问道,“请你诚实地回答。”

    花流云还不至于是个敢问不敢答的孬种,婉转地回答道,“那玉枕定然是男人所有,而你在我花家,必然认识了还不被我所知的男人。”

    “你终于承认在怀疑我了。”闲诗哪怕自知自己做得确实不够好,但对他还是生出了失望之情。

    若是他能在调查清楚之后再下结论,或许今晚两人也不会变得如此剑拔弩张。

    “无论我有没有认识你所知之外的男人,我可以拿我的项上人头担保,自从嫁给你的那天起,我便没有对你生出过二心,更没有做出对不起你的事。我说过不让你戴上第六顶绿帽,必然不会食言,不管你……信或不信。”

    最后几个字吐出的时候,闲诗的声音已经有些哽咽,但仍竭力控制住,不让花流云发现自己的脆弱与异常。

    花流云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方才还冰冷的声音已稍有改善,“你说的这些话听起来很真诚,甚至很感人,但却很空,今晚,闲诗,我想听一听你跟那个男人的事。”

    一声拉开距离的闲诗,让闲诗的心跌至谷底,他终究还是不相信她,非要她将一切都交待出来给他知道。

    否则,明日他是不是就会休弃她?

    闲诗竭力吞下喉咙口的那些阻隔,半饷才发出完整的声音道,“若是我不肯说呢,你拿我怎么办?”

    “我想,答案你比我更清楚。”

    “看来是想要休掉我了。”闲诗不等花流云说出下一句话,继续道,“你是不是想说,我已经被五个女人戴够了绿帽,这一次,在还没有做成绿帽之前,就必须赶尽杀绝?”

    “你怎么知道我只跟一个男人认识?或许有好几个呢?”闲诗的眼眶已经泛出了湿意,这是一腔热血枉付时生出的遗憾与辛酸。

    “好,今日我就大致告诉你事情的来龙去脉。但不是为了不让你休掉我,而是再一次表明自己的清白。”

    “洞房之夜,新郎丢下新娘出外寻:欢,新娘独上屋顶睡眠,却与一个完全陌生的男人产生了过节,既吵架又打架,但最后,我与他变成了不打不相识的朋友。之后,我们偶尔会在屋顶见面,但都是远远坐着聊天,并无其他。那玉枕,是因为他之前踢走了我的绣花枕,所以拿来赔我的,且骗我说是石枕,直到你那晚出现,我才知道被他糊弄。”

    “花流云,不是所有女人都会因为夫君冷落而红杏出墙,也不是所有男人都会觊觎一个有夫之妇。”

    “之前我有认真地想过,若是你一直过着在外寻花问柳的日子,那不是我这辈子可以依靠的男人,终有一天,我会要求与你和离,但在与你和离之前,我不会找任何理由,与其他男人暧:昧不清。上次接我妹妹回来那晚,你告诉我,也许有一日你会收心,请求我给你时间改变。我当你是认真的,我也认真地记在了心上,为此,后来再一次在屋顶上遇见那个男人时,我残忍地告诉他,为了你,我要跟他断了朋友关系,他答应了。这也便是多日以来,我再也没有去过屋顶的原因,玉枕不见,是因为我与他将再也没有半分关联。”

    “你也有朋友,应该清楚失去一个朋友是一件多么难过的事。他没有任何过错,我却无情地跟他断了友情,只是想做一个善良体贴的好妻子,即便跟他清清白白,也不希望有朝一日你会为了我跟其他男人的相识而不高兴。但让我失望的是,你在没有问询清楚之前,便对我与其他男人妄下结论,还差点给我判下死刑。你怀疑我不过分,过分的是在你的疑虑中,恐怕并没有多少对我的信任。”

    “一腔真诚换来如此结果,还付出了失去朋友的代价,我并没有觉得不值,我已经努力让自己做得更好,你做得如何是你的事,或许我唯一的错,就是对你付出了太多的期待与信任。”

    “或许我们之间,果真还需要很长很长的时间去信任对方,根本急不来,更或许,哪怕我们经过了很长很长的时间,情况比今晚还要糟糕。”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闲诗回头想想竟觉得自己有些可笑,何必对一个不愿意相信她的男人推心置腹呢?不过,她却因此而略有收获,原来坦诚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相反,还可以让你的心变得轻松自由。

    蓦地,闲诗站了起来,准备离开这个明明夜风可以四通八达却让她觉得烦闷的屋顶。

    花流云却在她转身的时候,轻声又问,“他是谁?”

    闲诗扯了扯嘴角,“抱歉,无可奉告,如今,恐怕只有隐瞒他是谁这件事,才是我唯一做得对得起他的事。”

    话落,闲诗从屋顶快速离开回房,花流云在屋顶上独坐了半个时辰,也离开了翠竹居。

    谁也没有发现,待花流云的身影消失在翠竹居之后,屋顶东边的屋檐下,翻上来一个黑色的身影。

    黑色的颀长身影一动不动地躺在屋檐边,像是睡死过去一般,但是,他一双寒冷而又漂亮的凤眸,却是一眼不眨地大睁着。

第095章 一刻千金() 
在回到寝房之前,闲诗一直紧紧地咬着唇瓣,似乎唯有用这种办法,才能控制自己不丢脸地痛哭出声。

    可等她独自一人躺在寝房里那绵软的床上时,使劲酝酿了半饷,原先湿润的眼眶里却变得干干的,居然一滴泪也掉不出来。

    非但如此,原先在屋顶酸涩的鼻子、哽咽的喉咙,这会儿好像全都恢复了正常。

    那些委屈的、酸涩的、愤慨的不良情绪,似乎还了个地方便烟消云散去了。

    既然哭不出来,那就不必勉强哭了,或许是老天爷控制了她的眼泪,以此告诉她,为那种男人大哭一顿,着实不应该。

    这个夜晚,寝房里静静的,屋顶上也静静的,像是根本没有人存在,而事实上,有两个已经断绝了关系的人,兀自睁着眼睛到天明。

    翌日太阳高起的时候,闲诗终于不胜疲累而昏昏入睡,闲燕在她床边喊了半天却毫无回应。

    望着姐姐疲惫的面色,闲燕没忍心继续叫她,满心以为午膳的时候姐姐肯定醒来,可她却猜错了。

    生怕姐姐饿坏了肚子,闲燕与两个丫鬟一起齐心协力将闲诗以叫喊、推搡甚至是捏鼻子的方式吵醒。

    待闲诗睁开惺忪的眼睛,耳边传来三个人的笑谈。

    闲燕说,“姐,是不是做暙梦了,这么晚了还不舍得醒来?我们没碍着你的好事吧?”

    小梅说,“铁定是做暙梦了,少爷肯定入了少奶奶:的美梦。”

    小菊说,“少奶奶,说给我们听听呗?”

    闲诗的脑袋逐渐在三个丫头欢乐的叽叽喳喳声变得清醒,心里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她这个妹妹极有感染力,来花家也没几天,却让她身边两个丫鬟像是被她传染了贫嘴的毛病,私底下说起话来,简直是口没遮拦。

    闲诗坐起身来,笑着对两个丫鬟道,“小梅小菊,以后少跟我妹妹来往,你们俩呀,都被她给带坏了,方才那些话若是被别人听见,你们不害臊?”

    小梅与小菊这才后知后觉地红了脸,异口同声道,“这不是没其他人会听见么?”

    闲燕撅起嘴不满道,“有你这样的姐姐吗?像我这种人见人爱的妹妹可是打着灯笼也难以找到的,你不偷着乐,居然还在他人面前挤兑我?我生气了。”

    闲诗拉着她的手道,“昨晚没睡着多久便做了一个噩梦,后来便再也睡不着,是以今日才会晚起,你怎么能说我做暙梦呢?噩梦突然变暙梦,我可没那么好的命。”

    昨晚对她而言,果真如同一场噩梦,原本暗暗期待着与花流云能有个好的开始,谁知道,还没真正开始,那些重新燃起的期冀都被他抹杀了。

    闻言,闲燕立即愧疚不已,虽然在她十岁之后,便不与姐姐同一个房间睡觉,但她经常会见到姐姐像今日一般的疲惫面色,每次她问姐姐怎么回事,姐姐都会说昨夜看书忘记了时间,如今想来,可能是因为噩梦的缘故?

    闲燕侧抱住闲诗的身子,头靠在她的肩膀上,轻声道,“姐姐,我错了。”

    闲诗颇为意外地斜睨了闲燕一眼,见她脸上已经没了调皮的笑容,以为自己说重了话,忙搂了搂她道,“我知道你们都是在跟我开玩笑,我也在跟你们开玩笑,大家都别当真,好吗?”

    两个丫鬟比闲燕更加没心没肺,立即笑呵呵地伺候闲诗洗漱了,闲燕非得帮闲诗梳头,一边梳一边问闲诗她梳得好不好看。

    忽地,闲燕手上拿着的桃木梳往头上狠狠地敲了一下,像是突然想起什么重要的事,抿着嘴不断地偷笑起来。

    闲诗从铜镜中望见笑得鬼祟的闲燕,不由地问,“你鬼笑什么?”

    闲燕找了个借口支开两个丫鬟,再将门亲自关上,道,“姐,罪过罪过,罪过罪过。我才想起来昨晚姐夫回来了,那你们昨晚,是不是因为暙宵一刻值千金,是以你今日才迟迟起不来的?如此说来,方才我说你做暙梦实在是太轻太轻了。”

    虽然闲燕说的是子虚乌有的事,但闲诗还是被她给说红了脸,嗔怒地打了一下她的手心,道,“你才几岁,也没接触过几个男人,哪里学来这么多流言秽语?”

    “嘻嘻,”闲燕俏皮道,“姐。你是不是忘记了,平日我穿着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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