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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节

燕归梁-第3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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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子嘴角轻扬,退后一些隐没在马车暗处。哂笑道:“还蛮聪明的。”

    林钰抿了抿嘴,不再说话,抬脚走下马车。

    两匹引车的骏马旋即转身,拉着马车绝尘而去。林钰微怔片刻,看向离去的马车。

    这个人身上,为什么有一种略微熟悉的气息。

    似是在哪里见过,又似是有过什么纠葛。

    来不及细想,林钰大踏步走入客栈。可是只是一步,便又身形一顿。

    一个身影站在客栈门口。

    白色的衣襟上绣着米粒般的桂花,头发束在青玉冠中,明亮的眸子温和明净。他似乎一直在看向这边,看她抬头注意到自己,神情微微窘迫间上前一步。

    拱手道:“林小姐回来了。”

    盛昌客栈外车马不多,只是店中透过的灯火温暖明亮,照得魏青崖的眸子又暖上几分。

    说起来,虽然上一世他们有三年的夫妻情谊。

    这一世在魏青崖的经历里,他们只见过两次而已。

    而且这一次,她不能再说他认错人了。

    林钰向前几步,脚步沉稳,姿态端庄,浅浅一礼道:“敢问公子何事?”

    魏青崖几乎忘了今日是洛阳元宵灯节。

    他一早再一次安排好都畿道商会团拜事宜,待在怀风楼主持这次团拜年会。从日出到日落,已陪着几个会长吃了两餐饭,也没有见到林钰的影子。

    “你确定林小姐收到请柬了吗?”他叫住小苏问道。

    “收到了啊,她那里的人不是还亲自来魏府回过话吗?顺手还取走了少爷的画。”小苏脸庞红红的,是少爷让他站在门外等待引领林小姐,累得他被冷风吹花了脸。这会儿他抽了个空,想要躲进楼内避避风,脚还没有站稳呢,就被少爷捉住了。

    魏青崖自嘲般一笑,冲小苏挥了挥手,便又忙着去招待旁人,不再询问什么。

    我这是怎么了。他在心中叹道。

    不过是年少时偶遇的一个哭鼻子的小姑娘,怎么就这么上心,想要再跟她有所瓜葛呢。

    似乎是心脉被什么东西捆绑,空气中有看不到的丝线把他轻轻拉扯。让他想要离那人近一些,再近一些。

    罢了,罢了。

    原来她不仅仅爱哭鼻子,还是个不守信用的家伙。

    转眼间夜幕降临,今日的年会结束的早。即使是十大会长这样的青年人,也都想要去猜猜灯谜风雅一回。

    不知怎的,他就想到:“难不成她来这里,是为了赏灯吗?”

    旋即一笑,看她在叶城成衣行所向披靡的样子,还真不像是会为了赏灯耽误生意的。那也太不靠谱了。

    不过她那样的人,万事都有可能吧。

    说起来,她到底是怎么样的人,魏青崖其实在心中一直没有底。

    他见过她两次,一次是她为了私藏诗作被人讹诈,哭得一脸鼻涕。一次是初雪日重逢,她却拒绝了他的攀谈。

    不过在小苏或者魏府人心中,他们最大的纠葛,是她拒掉了与他的婚事。

    是因为此,他才念念不忘吗?

    魏青崖摇头苦笑,突然间觉得自己似情窦初开的懵懂少年,可笑至极。

    宴会已散,小苏陪他走出怀风楼。他突的问道:“他们住在盛昌客栈,是吗?”

    小苏略一迟疑,忙应声是。

    魏青崖不再迟疑,抬脚就往街中走去。身旁美人如云,灯火璀璨。可他的心中,只有一念。

    去见一见她,问问她为何爽约。

    去见一见她,问问她可否记得。

    这不是心中痴迷,这是做生意。对方失信,必然要问个明白。

    他努力让自己的心中充满愤懑,掩饰住失态的神情。

    可是到得盛昌客栈,他却又停住脚。他们男女有别,进去打听显然会对她声名有损。魏青崖略微思量片刻,便决定等在客栈门口。

    偶有少年女郎提灯而回,却都不是她。

    过了许久,远处传来车马之声,一辆无人驾车的双马阔车停立在不远处。身穿浅青上衣,米色衣裙的女孩子轻轻跳下马车。

    似乎腿脚有什么不便一样,微微曲了一下右腿。

    是受伤了吗?他心道。

    再细细去看,那人在灯影中渐渐走近了。她神情几分焦虑,发髻略微散乱,小袄上点点血迹,似乎是从脖颈处滴落。

    魏青崖心中一沉,像是有毒蛇攀咬上手指。十指连心,心内一疼。

    然而他强压住纷乱的思绪,上前问道:“林小姐回来了?”

第56章 还有后着() 
林钰的腿的确有些疼。

    是被那人强行扯入马车时,咯在窗口的雕花处,伤到筋骨了。

    当时不觉得有什么,现在下了马车,每走一步都是疼的。

    然而她却仍走的很快。苏方回怎么样了?芳桐怎么样了?陈管事回来了吗?这些问题压在她的心口,她恨不得飞进客栈。

    然而魏青崖就站在她身前,挡住了她的去路。

    “请问公子何事。”她问道。

    魏青崖温和道:“邀请林小姐来洛阳参加都畿道商会团拜年会的,正是不才在下,魏青崖。”

    “魏少爷,”林钰屈膝一礼,这一屈膝不由得稍微踉跄。魏青崖上前一步,似乎想要搀扶,却终是作罢。

    他循的是圣人之礼,自然男女有别。

    林钰已经端正身姿,神态沉静道:“真是不巧,今日出门遇到了些麻烦,没能赶去商会,让魏少爷费心了。”

    原来是这样。

    这麻烦显然还不小。是遇见盗抢匪徒了,还是车马撞到了什么?魏青崖不由得一阵内疚。说起来,还是他邀请林钰来洛阳的,如今却累害她伤成这样。

    魏青崖神色微动,不安道:“林小姐伤的重吗?可否需要魏某去请个大夫。”

    之前他担心她窘迫,才装作没有注意到她身上的血迹和走路的不便。如今林钰坦然承认,他倒没有什么好避讳了。

    “不用,”林钰摆了摆手,“只是眼下我还有些事,魏少爷如果没有别的事,还请让一让路。”

    魏青崖慌忙错身让开了些,林钰经过他时仍有些跛脚。他一双眼睛看向林钰隐忍的神情,又看向她瘦弱的肩膀,终于还是没有去扶一扶。

    偶有行人经过,便投来几道疑惑的目光。

    忽的便见林钰看向远处面露喜色,更是快速走了几步。远处一个中年男子正悠闲走来,视线跟这边交汇,忽的一怔,忙快步跑了过来。

    “东家,这是怎么了?”

    这人魏青崖认识,正是林氏绸缎庄的管事,姓陈。

    陈管事上前一步,扶住林钰略有些摇晃的肩膀。继而看向魏青崖,恍然问道:“魏少爷,怎么你也在。”

    一双眼中尽是探寻之意。

    怎么你也在。

    怎么我们东家伤成这样。

    怎么你都不扶一扶。

    魏青崖面露窘迫,解释道:“我也是才来。”

    林钰摆了摆手,神情焦急道:“你快回房间,看看苏师傅回来了没。再去喊人把护卫召集起来,晚上守着客栈,不要睡了。”

    陈管事略一犹豫,想要问什么,又瞧了一旁肃容而立的魏青崖一眼,终于还是放开林钰的胳膊,大步走进客栈去了。

    魏青崖没有离开,也仍旧没有搀扶林钰的意思。只是她小步微跛,他便小步轻挪,始终在她身后几尺宽的地方。

    眼看已到客栈门口,店里的伙计眼快,差了个洒扫的老妪过来搀扶住林钰,这才走快了些。

    这些人见多识广,并不打听客人私隐。

    可是要回客房,就需要上楼梯。

    林钰正要抬头说句什么,就看到天字六号房的门忽的开了。陈管事站在门口,焦急往外面一看。看到林钰身旁站着魏青崖,重又关上门回去了。

    他的手中一闪而过的,是一条红色的毛巾吗?

    魏青崖眯了眯眼,就听得林钰在楼梯前停住,淡淡道:“魏少爷,你与其这么跟着,还不如背我上去。”

    魏青崖一怔,随即脸色稍红。扶着林钰的老妪忙闪躲到一边,用一口洛阳口音道:“恁快点吧,闺女还流着血呢。”

    是啊,她的脖子还正渗出细密的血珠,眼下实在不是避讳男女之别的时候。

    魏青崖忙上前一步,小心蹲在林钰身前。她慢慢卸了力气,整个身子伏在了他的背上。

    楼梯不高,也就二十级。

    他尽量让自己走得稳一些,慢一些。

    老妪早走在前,打开了林钰房间的门。她却抬手一指道:“去陈管事屋里。”

    陈管事屋里,就是刚才他猛然开门往外看了一眼的屋子吧。倒是紧邻着。

    魏青崖单手推开门。

    空气中淡淡的,腥咸气息扑来。

    是血的味道吗?

    “怎么就出了差错?”

    地上碎裂着三两个粉磁茶杯,一个中年汉子跪在碎片中间,埋头不语。

    “不是提前打点过一番吗?怎么就没能杀了她,让她逃了。”头上响起一声冷厉的怒吼。

    他们的确提前打点过,也就是寻个由头给巡街的兵丁们每人一袋银子。那些人得了银子,忍不住都往街市上去。通往盛昌客栈的路上便没了人。

    可是谁也没有想到洛阳府的兵丁会恰巧经过。兵丁们也好对付,他们早就想好了说辞。

    就说林钰是妓院买的丫头,偷了姐儿们的银饰衣服逃跑,这会儿要抓回去。

    到时候就算有人看热闹,也多半不会理睬。

    哪知道凭空就出现个马车,那里竟然就坐着梁王。

    是梁王啊。

    是先帝最宠爱的儿子。据说因为耽迷歌舞之乐,才没能封为太子。现在封地就在河南道以北,紧邻着京城,也算给尽了荣华。

    这样尊贵的人,怎么就凭空出现了呢。

    现在追击林钰的人被抓了七八个。要不是他们还有人躲在暗处观察形势,估计连个回来报信的人都没有了。

    魏书尧跺着脚,恨不得踢向这人。

    屏风后忽然有个女声淡淡道:“你下去吧。”

    地上的人身子抖了抖,见魏书尧虽然仍满脸怒气,却不似要反驳这句命令。

    他如蒙大赦般退了出去。

    娘的,他在屋檐外暗自骂了一句,“现在是土匪更像商户,吵着要做生意。商户更像土匪,吵着要杀人了。”

    屋内的魏书尧没有听到他这句抱怨。

    他正满面怒容,听着一中年妇人宽慰的话。

    “尧儿,”妇人从屏风后走过来,温和道:“莫要动怒,动怒伤心肺,出肝火。”

    “是。”魏书尧点头道,神情里的怒气少了几分。

    “娘不是早跟你说过,让你找人拦杀,只是第一步吗?”妇人微微一笑,圆润的脸上泛着些寻常母亲般的慈爱。

    “是,可是——”

    “可是你想自己做成了这件事给娘看,娘知道你的孝心。不过这毕竟是洛阳城,倘若出了人命,官府总要审一审查一查的。那样就算你做的再好,总会有迹可循。”

    “母亲说的是。”魏书尧低下头,面有惭色。

    “所以,还是用毒更好些。慢慢侵蚀,不知不觉间,那人就死了。咱们不过是多等一两个月罢了。”

    “那宫里——”

    “宫里等得了。”魏夫人的嘴角扬起来,露出一缕诡异的笑。

第57章 防不胜防() 
这间房是双人厢房。

    苏方回就躺在南面的小床上。

    床边一张小几,几上半盆血水。

    跪在地上默默流泪的芳桐正从盆中捞出一块毛巾,拧干了给他擦拭着额头。

    魏青崖已经把林钰放在地上,她瘸着腿紧走几步,双手扶住床沿站定。

    “死了没有?”她问道。

    芳桐蓦然抬头,看见是林钰,一张脸瞬时铺满泪水。

    “小姐你回来了,你没事吧?”她站起来扶住林钰,整个身子止不住地颤抖。

    林钰目光坚毅,看向床上的苏方回。

    他胳膊上的衣服被人用剪子剪开,露出寸许长的伤口。额上一块血口子,已经用布带缠绕,止住了血。靠近他些,能听到轻微的呼吸声。

    “不要哭,他没有死。”林钰声音冷厉,惊得芳桐止住了哭声。

    陈管事已经搬着个椅子过来,示意林钰坐着说话。芳桐又看到林钰脖子上的伤口,忍不住就要拿沾满血水的毛巾去擦。

    “还是去换新鲜的水过来。”斜侧里一个声音突然插过来,随即有一双手把那毛巾拿了过去。

    芳桐这才看到魏青崖。

    有外人在,她就不知道已经到了嗓子口的话该不该说了。

    “没关系,你说说当时的情况。”林钰坐下来,示意她开口。陈管事和魏青崖也同时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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