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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节

燕归梁-第13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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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青崖躺在河岸边的一块垒砌的巨石边,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晒得半干。他头枕的细沙边一滩已经凝固了的血迹,脸色惨白,一动不动。

    林钰已经跑到他的身边,抬手把他抱在怀里,手指触向脖间的脉搏。

    李律走过来时,正看见林钰滚烫的泪水落在魏青崖的脸上。她满脸泪水惊喜地抬头,眼睛里的诚挚一览无余,“他没有死。”她惊喜交加道,“感谢老天,他没有死。”

    说着又低头去唤他,“青崖,青崖,你醒一醒好不好?”

    李律走上前来,探手触了触他的脉搏,接着把魏青崖抱了起来,看向不顾仪态坐在地上的林钰。

    “不去治一治的话,恐怕他活不了了。”

    肃王府的兵士明面上虽然不敢言语,但是私下里,他们觉得这里已经成了重伤收容所了。

    肃王先是抱了个重伤的姑娘回来,养在家里十多天了,还没好全。不过这姑娘听说是未来的肃王妃,嗯,这倒是可以理解。

    本朝开化,没有婚娶便合住的也不少。

    可是今日太阳明明是从东边出来的,肃王殿下一大早出去,回来抱了个男的是几个意思。

    那男的身边,抹泪陪着的,不是未来的肃王妃吗?

    听说准肃王妃患病期间,这重伤的男的多次前来探病。

    这倒是奇了怪了。

    已经有婢女私下里猜测,是这男的迷恋王妃,求而不得,投水自尽。幸得英明神武宽宏大量的肃王殿下相救,并且不计前嫌救回府中。

    也就小女子们喜欢给肃王殿下扣宽宏大量的高帽。

    看的清楚又设身处地想了想的侍卫们觉得,肃王几次看向准肃王妃的神情里,已经有很多不满。

    “你去歇着吧。”

    “不行,我要看着他醒过来。”

    “有墨大夫呢你怕什么。”

    “怕有人做手脚。”

    “做什么手脚?来人!把文安县主请回去!”

    “你这样,我们就不在肃王府治了!”

    “”

    侧殿里时时都有一种让人觉得酸楚的味道传出来。

    肃王殿下好像比之前,更爱发脾气了些。

    脾气大得礼部官员前来恳请择选吉日去林府纳吉的文书,都被肃王以时辰不好为名丢了出去。

    几个婢女在廊下着急。

    “行不行啊?咱们还想早日抱到小殿下呢。”

    “你看这魏公子,家大业大,长相好脾气好,又是京城常住的,不用去敦煌”

    想来想去,自家主人似乎胜算不大。

    婢女们的脸色也跟着不好起来。

    “救回了肃王府,此话当真。”那男人手里一只玉球,眼里射出凌厉的光芒。

    “是,”腿脚微跛的男人道,“尊主,咱们折了一个慕先生,也算知道魏青崖是为谁卖命的了。”

    “可不是,”那男人手里的玉球滚了滚,笑起来,“之前围攻二皇子时,怀疑他是太子的人。现在看来,他是肃王的人无疑。这么一来,叶城的事也该动动了。”

    微跛的男子垂下头,“那潘大——”

    “这种人也要本尊主操心吗?”那男人不耐道,“他已经被盯上,也活不了了。”

    “就是恐怕魏少爷见过了小人”

    “无妨,”被唤做尊主的男人笑了笑,“肃王府里,咱们的人都是吃素的吗?既然是丢下了水,醒了想必脑子也不会好。”

    “是!”跛脚男子应了一声,也笑了起来。

    

第267章 如梦() 
魏少爷是因为头上的伤和溺水而昏迷的,灌了清肺醒神的药,到了午后便醒了。

    殿内除了林钰没有旁人,他悠悠醒转,呼了一声“钰儿。”

    林钰听到这声音,忙从桌案处疾步走过来,神情里有掩饰不住的惊喜,“你醒了!”

    “嗯,”魏青崖下意识抬手碰触额头,“这里是肃王府吗?”

    林钰点了点头,也抬手去触他的额头,“还好,没有起热。”她心中放心了些,继续道,“本来要送你回魏府的,但是因为不知道害你的是谁,担心送你回去不安全,这才安置在这里。”

    肃王府好在有侍卫把守,明里的刺杀对方是不敢的。

    魏青崖微微笑了笑。

    真是个傻姑娘,不知道如今肃王府的处境,并不好吗?

    “你的药我自己亲自去抓去熬,不会让人做手脚的。”兴许是看到了他的忧虑,林钰忙开口解释。

    “我信你。”魏青崖道。

    窗外暮色将落未落,一缕夕阳的光芒照射入房间,晕染得这里面暖融融的。

    两人一时无话,魏青崖思虑片刻,忽然道:“钰儿,你前些日子受伤昏迷的时候,我来看过你。”

    “我记得啊。”林钰搬了个小凳子坐在魏青崖床前,温和地笑了笑。

    他记得她以前总是哈哈大笑的,近些日子琐事缠身芳桐又不幸身死,似乎很难听到她那么开怀的笑了。

    魏青崖看着她,目光里潋滟起一片温暖,“我那时提议说,带着你离开京城。你记得吗?”

    离开京城,离开这是非之地。

    离开三步一官五步一个权贵,人人可欺负林氏的地方。

    “哦,”林钰垂头攥了攥手,“离开京城,然后呢。”

    魏青崖看着她系得不太紧,从额头垂下来的一缕头发,鼓起勇气道:“青芒之海或者烟雨江南,你选一个地方,我们去生活怎么样?”

    林钰抬起头,神情有一瞬间的迟疑,接着道:“那么我妹妹呢?我的母亲呢?她们怎么办?”

    魏青崖似乎已经想好了,支起身子坐了起来,“当然是一起了。京城钱庄里魏氏的钱,够我们肆意花一辈子的。”

    林钰点了点头,又忽的道:“那么苏方回呢,他在做官,是跑不了的。”

    魏青崖倒是没有想到林钰还挂念着苏方回,闻言眉头一时蹙起。

    “还有崔泽,他怎么办?”林钰继续道。

    崔泽有辅国公府撑腰吧。

    林钰摇了摇头,“林氏已经把那些人得罪了,如今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与其逃走,不如留下来死战。”

    死战吗,她一个姑娘家,竟然说出这样的话。

    魏青崖脸上几分怜惜,没有说话。

    很难理解吧。

    林钰看着他。

    他该喜欢一个寻常的姑娘,一个遇得良人安于内室,相夫教子举案齐眉的姑娘。而不是自己这个,重生而来,日日提心吊胆、随时脑壳都会崩掉的女子。

    魏青崖见她不说话,神情里更添了几分忧伤。

    那忧伤如此明显,使得他平日里一向习惯了的温和神情都掩饰不住。

    林钰忽的看着他,柔声道:“我做过一个梦。”

    魏青崖神情微怔,还是问道:“梦吗?”

    “是的,”林钰脸上一抹亮色,“梦里我披着红色的嫁衣,嫁到了魏府。可是先父为我酿造的女儿红,刚好便是能毒死你的药。新婚之夜你便被毒倒,而我,被投入了大牢。”

    “我不会那么对你的。”魏青崖急急道,“况且如今我们已经知道我喝不了那酒,不动就是了。”

    林钰看着他笑了笑,那笑几分凄凉。

    “我知道你不会那么对我,所以后来,你把我从牢里救了出来。我们两个,就蜗居在魏氏西南角的“簇风小居”,被软禁了好久。”

    魏青崖微闭了闭眼,似乎在幻想着那样的场景。随即他睁开眼睛,嘴角一抹快意的笑。

    “可是那毒到底是厉害,你开始时是坐在轮椅里,两年后,连提笔写字都难了。大夫说你会慢慢僵硬,到最后只能日日躺在床上。”林钰脸上几分疼惜的神情,似乎那事情果然便会发生。

    魏青崖神情轻松一笑,“钰儿你的梦,似乎还很长。”

    林钰促狭地一笑,“可是我们连这点平静都守不住。你得了消息,说有土匪将要破城而来,除了魏氏,叶城其余会被屠尽全城。我挣脱了你的手去救林府里的母亲和妹妹。”

    “后来呢,”魏青崖轻松地笑起来,似乎觉得她这个故事几分波折生动有趣,“你是不是变成了小仙女,挥一挥手,起一阵大风,便把坏人全部刮走了?”

    林钰看着他,垂着头学着他的样子一笑,继而道,“是啊,你说的对。”

    如果真是那样,该多好啊。

    林钰闭目片刻睁开眼,偷偷拭去眼角一抹泪痕。

    “我的梦好不好玩。”

    “好玩,”魏青崖道,“没想到钰儿还是个编故事的行家。”

    “切,”林钰这才笑起来,“如果当初在叶城时候,我没有拒婚,我们两个,也许便是那样。”

    “很好啊。”魏青崖依旧笑着,“只是我还要骑马,所以不能瘫着。”

    人哪能事事都能占全呢?

    或许我林钰,便是你的梦魇也说不定。如果得到,余生都是梦魇。

    “是,”林钰点了点头,“不能瘫着,所以你能不能告诉我,是谁打了你?”

    魏青崖缓了缓刚才因为听故事,略有些入迷的神色,正色道:“我当时跟着那狱卒找到了他的上家,是住在立政坊里的一个跛脚男子。门口两个灯笼,写着“贾”字,应该是贾姓人居住。让我的人去查一查,便知道这人的来路。”

    立政坊,贾氏。

    林钰的脸一点点变白,继而她忽的站了起来,便要往外走。

    惊得魏青崖“哎”了一声,门口李律便推门而进,“不是正说做梦呢吗?怎么吓成这样。”

    林钰正要开口,李律抬手虚按了一下,“本王有事要进宫一趟,墨大夫会过来,姝儿去歇着吧。”

    林钰定定地站在原地,沉声问:“你进宫做什么?”

    “哦,”李律似乎很惊讶她关心自己的行程,闻言漫不经心道:“皇帝和梁王议事,要我也去谈一谈。”

    “不要去!”

    林钰忽然上前几步抓住了肃王李律的手臂。

    “我知道是谁谋杀太子,是谁有反心了,”她神情慌张又笃定,“是梁王无疑。”

    

第268章 不敢() 
室内的气息一时间有些凝滞。

    肃王李律定定地看着林钰,眉心微微皱起,“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梁王其人,先帝第二子,虽不谙兵法谋略治国从政,却精于歌舞乐事娶妻生子,是个沉浸在富贵安乐窝里的贤王。

    也正因此,先帝和皇帝陛下都准许他不用困养在封地,便宜行事便好。

    他倒是真的便宜行事,每日里游山玩水挑选舞姬,从不过问朝事。

    这样的人,谋逆?反叛?刺杀太子?

    别说是当今陛下还有一位皇子,太子遇刺身亡也轮不到他来做皇帝。就算是二皇子也不幸死掉,如今王侯里兵权在握有可能夺取皇权的,也是肃王。

    二十万兵马,别说是踏平梁王的封地晋州。就是整个大弘,都要抖上一抖。

    梁王又不是傻子,何必为别人栽树呢?

    所以林钰的话,只会被寻常人当做胡言乱语。

    林钰扯着李律的袖子没有松手。

    “一切说来话长。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次伤了魏少爷的,是之前跟林氏有过生意往来的贾奎,人称‘贾大瘸子’的。这个人从我认识他开始,他便是给梁王效命的。”林钰声音很急,却总算条理清楚。

    李律没有挣开,任她拉着,问道:“所以呢?”

    一个给自己效命的人伤了人,不能便把主子判个谋逆。那样也太无凭据了。

    林钰松开了李律的衣袖,稳了稳心神道:“之前汴州时候,你不是也发现,司马伦并不是单独作案的。他是受人指使。等回了京城,我们的人接近了司马夫人,据此更进一步,探出慕先生。这次慕先生拿着的图,便是司马伦的幕后主子最在意的东西。而慕先生在牢中惨死,狱卒里有个叫潘大的脱不了干系。魏少爷亲眼见到,潘大把那图给了贾奎,而贾奎,是给梁王做事的。”

    一口气说完这话,林钰的脸都红了。

    魏青崖在床上看着室内的两人,也确认道:“林小姐说的,正是魏某知道的。”

    李律神情莫测,忽的看向魏青崖道:“据我所知,你是为太子做事的。”

    林钰和魏青崖均是神情一惊。

    魏青崖为太子做事这件事,除了当事两人,也只有林钰知道。却不知道李律是怎么得了消息。

    为太子做事,凡事便有偏袒。

    李律只是静静看着他们,直到魏青崖回视过来叹了口气,拱了拱手道:“在下力微,不曾办好什么事,让肃王殿下见笑了。”

    李律只是静静一笑,又看向林钰,“难道你要告诉我,一年来你的筹谋算计,都是为了救国救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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