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夫也荡漾-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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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的吻并没有停下来,他只是顿了顿,“你不喜欢么?我觉得你挺喜欢的。”
我:“……”红晕上了脸颊,一直红到了耳朵上。
“对,既然你拒绝不了,那就享受吧。”他说出了我的心里话。
他的吻一路向下,我也干脆闭上了眼睛,拒绝看他恐怖的脸。并且心里对自己安慰到,拒绝不了,还不如享受,就当自己开荤了!跟鬼在一起嘿嘿嘿,也是千古第一人了。
他放开了我,脸上的嘲讽更浓烈了,明显的:怎么可能,你想多了。
我是又害怕又羞愧,脸白了又红,接着彻底苍白了。
因为……他脸上的青筋,现在浮出了皮肤表面,不断的蠕动着!他的身体四周,浮现出一团黑雾,将他的整个身体笼罩着。
黑雾越来越浓烈,空气变得浓稠了,我的腿像是被胶水黏住了,抬都抬不起来,想要逃跑更是痴心妄想。
空气变得稀薄,我张大嘴巴,吸取着一点氧气。
“想死的话,你就继续张着嘴。”黑雾中是他的声音,“憋气一分钟。”
呼吸了一点黑雾,我脑袋的确有些晕晕沉沉的,听了他的话,赶紧闭上嘴巴,捏住鼻子。
大约一分钟后,浓雾散了,再次显现出他的身影。
他身影更清晰了几分,如果之前他的透明度是百分之九十的话,那么现在已经达到了百分之九十九。假设不事先知道他是鬼,那么就是百分之一百。而且,他脸上的青筋消失不见了,留下的是苍白的不正常的皮肤,泛着一点的青灰。头发乌黑发亮,上面粘稠的血液终于消失不见了。
这是个看脸的世界。这个面貌的他,我心中的惊恐值也从九十,下降到八十。
我小心翼翼的问道:“你刚才是在吸我阳气?”他那细细碎碎的吻,压根不是吻的含义!
第七章 脖子上的…()
他没有否认。他的确在吸我的阳气!
我有点恐慌,阳气被吸完了,我怎么办?
“你不用怕。”他说道。
我询问他为什么我不用怕,他又是那句,你是我的东西,所以没关系的。我当时气得……如果他是人,我绝对一巴掌呼他脸上。
我心口的气难消,他又说道:“明天去找你爷爷。”
画风转变的太快,我竟然没有反应过来。
“什么?”我的爷爷?过了一两秒钟,我才想起来,自己非常年幼的时候,那个总是坐在门口的身影……满头的白发,长满沟壑的脸,还有拄着拐杖颤颤巍巍走路的身影。
最后一次见到爷爷大约是六岁的时候吧,那天,我要去上学前班,走之前,爷爷还给了我一毛钱,让我买糖吃。那时候一毛钱的零花钱,是很奢侈的。我拿到钱后,非常的开心,对一直以来慢腾腾的爷爷喜欢的不得了,决定买来的糖,一定要分爷爷一块!
可是等我从学前班放学回来,门口已经挂上了白布。
白布是什么意义,小时候的我,只知道它代表了一个意思……哭泣。前一个星期,隔壁狗蛋家门口就挂了白布,然后天天哭。那时候狗蛋还跟我抱怨说,自己回家的时候没有掉眼泪,就被他爸爸胖揍了一顿,还撩起了衣服,给我看他圆滚滚的屁股上青紫的痕迹。
看到门口的白布,我哭不出来。惴惴不安的进了家门,想着妈妈看见我没哭,会不会揍我。
结果进了屋,大姑加上左邻右舍,挤了满满的一屋子的人,屋子里香烟缭绕,直接将我呛出了眼泪。爸爸一把将我搂在怀里:“太娅不哭,你爷爷只是去很远的地方玩去了,以后会回来的。”
“太娅乖,别哭了。”
听到爷爷出去玩了,没带我出去玩,我才真的哭出了眼泪,哭得不能自已。心里在想着,坏爷爷,只知道自己出去玩,也不喊我!就给了我一毛钱!
哭过了,嗓子哑了,我抹了一下眼泪,非常天真的问:“那爷爷玩累了,会回来么?我怕过两天,我给他带的糖,会化掉的。”
那个时候,很多大人都流泪了吧?
可,为什么这个场景记得这么清楚呢?
在我不懂事儿的时候,觉得爷爷自己个儿出去玩,实在是太坏了。可是等我稍微明白生死之后,才为自己的蠢,而感到羞愧。
可是爷爷已经死了,我怎么去找我爷爷?
太惊悚了好么?
我这样想着,也这样问了出来。
他不带感情的吐出一个字:“坟。”
好吧,他要我跟他回老家,去我爷爷的坟上。原来不是让我死了去找我爷爷……吓死我了。
可明天周五,还要上班的!
我犹豫了那么零点一秒,然后非常坚定的说:“好。”
要知道,对他而言,我是没有人权的。
聪明的人,少受罪。
得到了我肯定的答复,他的身形开始涣散。他完全消失了么?不,女人强烈的第六感告诉我,他还在我的周围。
但好歹算是度过了一个难关,我长出了一口气。
我闭着眼睛回想了所有他说过的“你祖上欠下的债”,也就是说,我祖上欠债不还,所以他就让我以身抵债?
天啊,我简直就是白毛女!
我特么比白毛女还冤枉好么,我祖上欠了什么,我哪里知道。为什么却要我承担债务?我抓着头发,觉得自己运气差到极点了,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人能比我还倒霉的了……瞄到幼儿园的红色的印着卡通熊猫的小旗,我快要哭起来了,明天可怎么跟园长请假?
这个世界对我满满的恶意。
脑袋好沉,脖子支撑不住了,我直接倒在了床上,陷入了睡梦中。
一觉到天明,太阳高高挂起,是个好天气。
我蒙在被子里,憋了好久的气,然后迅速的拨通园长的电话,用自己刚起床带点沙哑的声音,放低语速放低声调,再配上一点氧气不足的急促呼吸,“园长,我今天发烧了,能不能请一天假?”
园长二话不说,立刻批准我的病假了。
想来八卦姐陈小燕,已经结合我的诉说,以及家长打探的消息,将一个夸张的主人公是我的凄惨的故事告诉给了园长。
我慢腾腾的洗漱,慢腾腾的收拾东西……顺手的,我将我昨天下午,收罗来的糯米、桃木什么的乱七八糟的东西,给装进了包里。
我不知道它们有没有用,只想求个心里安慰。
直到中午十点,实在拖不得了,我感觉到冰凉的气息越来越浓烈了,我才背着包,跨出了屋子。
他在门口等着我,我们一起下楼,一起站在太阳下,他还犹如实质般站在我的身边。
我有点闹不明白了,不都说鬼是怕阳光的么?他怎么什么都不怕?我去,要不要这么整我!
抱着零点零一的希望,我朝身后看了看……两条影子,一条我的,一条是他的。
有影子的,鬼。
我欲哭无泪,如果他怕阳光的话,那我白天还是自由的,而且这也是他的一个弱点,以后我可以想办法干死他。可是,他居然连阳光都不怕!摔!
更让我欲哭无泪的是,坐大巴的时候,我还得掏两张车票的钱!
我的老家在县里,如果开车过去的话,一个小时就到了。可是我没有车,只能坐大巴回去,所以在路上晃晃悠悠了将近三个小时。
上车选座位的时候,我也比较二,觉得最后一排中间的那个位置,有种君临天下的感觉,我在街上巡游,左护法队伍和右护法队伍为我开道而行,所以我就选择了最后一排的中间位置。结果半路上,每停一下车,我都要站起来一次。
停车让我站起来,我也是拒绝的。
可是不站起来扎马步,手紧紧扣住前面左右座位,我就会来一场说滚就滚的旅行。
停车惯性前面没有阻挡一路从最后一排翻滚到第一排。
为了避免这种悲剧的发生,我只努力努力再努力。自己选择的座位,含泪也要坐下去。就这么三个小时,感觉比我跑了三个小时的长跑还要累人。
下车的时候,有个老人扛着一个编织袋,也跟我同时下车。
她面黄肌瘦的,身子也佝偻着,像是病了很久,但我看着她,却有种面善的感觉,总觉得在哪里见过似得。仔细想,有想不起来她是谁。
老人的编织袋很沉的样子,她只能拖着一点点从车上挪下来,但是大巴的师傅嫌弃她慢,就按了喇叭,催促她,让她快点。
我伸手想要帮她一把。
“别惹麻烦。”他手掌一劈,打掉了我伸出的手。
我有点气闷,你让我怎么做就怎么做,我助人为乐怎么还碍你事儿了?
我是想反驳他的。
可就在我再次看向老人的时候,她恰好弯腰,我从她缠绕的围巾缝隙中,看到一个巨大的黑紫色肿瘤!
对,巨大!至少有个橙子那么大!
围巾的缝隙有五六公分,那肿瘤绝对有五公分以上!
如果只是一般的肿瘤我还没这么惊讶,毕竟是病,我不能歧视生病的人对不对?但这个肿瘤好似层层叠叠的褶皱,团起来,组成的黑紫色肿瘤。
并且,我觉得它是活的。
不是人身体生病的一个部分,而是一个活体。
一定要相信女人的第六感,我盯着它看了几秒,它似乎也感受到了我的视线,层层叠叠的褶皱,犹如波浪板,从中心向外翻滚着,露出了里面的中心。
那是个什么东西呢?
一个青紫的,薄皮的小手指肚大小的肉瘤上,有两个青蛙般的鼓鼓的眼睛。是眼睛的形状,但却没有眼白和黑眼珠,上面覆着一层薄薄的白色的膜,就像鸭子脚上的蹼一般。
白色的膜晃动着,然后哇哇的一声难听的尖叫,从老人身上发出。
那叫声……跟电视剧中变态太监的声音一样,嘶哑着,音调又很高,实在折磨人的耳朵。
诡异。
大巴关上门,已经开走了。在引擎声中,老人也听到了声音,她拉了拉自己暗红色围巾,回头冷漠的对我说道:“不用你来帮我。”
我:“……”
第八章 它,跟着我()
我看到这么个东西,恐惧瞬间涌上心头,我的心脏砰砰砰直跳,快速越过老人,逃跑似得在乡间小道上狂奔起来。
跑了很长时间,肺火辣辣的快要炸了,我才撑着膝盖停了下来。
冷冽的风吹在脸上,我情不自禁的问:“那是个什么什么东西?”
安静……
他没有对我的问题作出回答,只大跨步的向前走着。我恨得牙痒痒,却也只能跟上。
童年生长的小村庄,我已经十来年没有回来了。
青灰色的石灰路从大马路铺设到村庄中,沿路两边在皑皑白雪下的是麦田,偶尔能看到那么一点冬麦的青翠。这个时间,壮年都外出打工或是去附近上班了,村子中格外的安静。
既然已经过来了,就应该好好祭祀一下先人,所以我打算先回下老家看看。
我在村中弯弯绕绕,靠着残存的那点记忆……好吧,说实话,我实在是记不得了,如果不是狗蛋家飘来的煮肉的香味,我真的会找不到老家的房子。
毕竟之前全是小矮房,而现在村子部分进行重新规划,家家户户也盖上了楼房,哪里还有一丁点的似曾相识?
狗蛋家还在卖熟肉。
这个味道太香了,好想吃。
小时候我最羡慕的小伙伴就是狗蛋,我们半个月才能尝到一点腥,他家卖熟肉的,却能天天吃到肉!多让人羡慕啊!也多遭人恨啊!
我循着味道,找到了古老的小院子。
只十年的功夫,这小院子却像是经历了几十年,破败不堪。
小院子周围的住户全盖的楼房,只有它仍旧是平房,就像是楼房中的夹缝一般。因为没有人打扫,更没有人照顾,门口有半人高的枯黄的草,在寒风中飘啊荡啊的。
“这是我老家,我小时候生长的地方。”我对他说。
他没吭声,径直走进了小院中,看他环顾小院四周后,走进了爷爷生前住过的屋子里。
“好久不见。”他略带怀念的声音,仿若是跟老朋友说的。
我瞬间寒毛直竖:“谁?这里还有谁?”我以为除了他之外,屋子里还有一个跟他同类的莫名其妙的东西。
他低头,瞥了我一眼。
我懂了,这里不是有他的同类,他是对这个地方说的……好久不见。
他走到土炕边,带着皮手套的手轻轻抚摸着床上残破的席子,看着瘸腿的凳子,翻了翻一沓曾经是彩色的,现在已经快掉完色的纸。
我的爷爷,以前的职业是糊纸人,就是别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