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鬼破邪-第103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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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他的谦逊，罗逸先是点点头，而后又摇摇头，笑道：“这是缘分，是天意，也是你的造化。若不是因为有残魂在，以你的天赋一定能达到我当年的水准，或许就不会选中天残刀，也不会去修习破鬼诀了。”
说到破鬼诀，他目光随即又转向无名道长，冲他拱拱手道：“无名，贫道替罗氏历代祖先谢谢你，要不是你传授给天阳破鬼诀，他定不会有今日之成就，说不定跟我一般，早被巫灵教邪道给算计了。”
第一百七十八章 说合（）
罗逸的天赋和成就，不下于罗天阳，也不下于无名道长，又是五百年前的前辈。见他屈身向自己道谢，无名道长哪敢有丝毫怠慢，立马拱手回礼道：“不敢当前辈廖赞。天阳天赋爆棚，不习破鬼诀也当有今日之成就，不过时间早晚而已。”
“你过谦了，无名。”罗逸呵呵笑笑，没再继续这话题，目光随后又转到完颜珏身上，拱手行礼道：“晚辈见过完颜前辈。若没前辈留下的三颗聚灵丹，哪怕天阳天赋再高，要修到如今这境界，那至少要晚上三至五年。我罗氏弟子因您而活不知其多，晚辈不胜感谢。”
比起完颜珏来，罗逸又是五百多年后的晚辈，他应当向完颜珏这位茅山前辈行礼，同时也代罗氏感谢她。
强者自然会得到别人尊重，面对罗逸极其谦逊的道谢，完颜珏没有作拿，连忙拱手回礼道：“罗逸，谢就不必了。说起来，罗氏是远山师兄后人，一毛现在又是罗氏弟子，一家人就不要说两家话了。”
“呵呵，那晚辈再客气，便是有点造作了。”罗逸也是洒脱之人，没有再多客气，目光最后又回到罗天阳身上，伸手摸摸下巴，点着头用赞赏的目光望着他，感叹道，“真没想到啊，人间道人竟有机会修到金符修为，而且还是我们罗氏弟子。真是难以想象，这得身集多大的机缘，才有如今这莫大机遇啊！”
罗天阳为道灵转世之身，修的是当世最强的破鬼诀，又有完颜珏留下三颗珍宝般的聚灵丹，再加上一路与强敌拼死拼活，再配以其坚韧不拔的性格，方能有如今这登峰造极之成就。
若是失去任何一环，他都不可能达到这等境地。
罗逸的感叹声里，充满欣慰，充满自豪，可十殿阎王等听到耳里，却是如坐针毡般。虽然已经预见到罗天阳会有前无古人般成就，可真正要面对时，它们内心还是极其恐惧的，这家伙曾横扫一位又一位强者，不是一般的蛮横，绝不是得罪得起的。
于是，它们敌对的情绪便消失了，代之的便是奉承声，顿时令人有种其乐融融的感觉。
这正是罗逸想要的结果。
他冲罗天阳眨眨眼，随后转身面对十殿阎王，满脸微笑着，目光在它们身上一一扫过，令它们神色有所紧张，而后才拱拱手，打圆场道：“诸位阎王，天阳年纪小不懂事，有不敬之处，尚请见谅。”
“无妨，无妨。年轻人嘛，有点火气是正常的，揭过去就好，揭过去就好。”秦广王马上呵呵笑着找梯子下，其它阎王也跟着一顿不在意，仿佛罗天阳从来没得罪过它们一样，真是一副其乐融融的好气氛。
现在气氛相当好，罗逸便说道：“诸位阎王，自我远山公以后，人间正道便有所凋零，要不是有我们罗氏还撑着，估计都被巫灵教给征服了。如今好不容易出了个天阳，正是将人间邪魔扫荡一清的大好机会，我想你们也不愿失去吧。”
“那是，那是。”这次是阎罗王抢先说了，“那些被镇的妖邪，都是阴阳两界的心腹大患，要不是罗天阳出手杀灭，事态还真不知会恶化到何种地步。”
它自然是知道罗逸接下来要说什么，稍顿一会便又抢先道：“罗逸，可你也明白，地府不便插手人间事宜。罗天阳提的两点要求，我们做不到啊！”
罗天阳闻言，脸色又沉了下来，正要开口说话，却被罗逸伸手拦住，让他稍安毋躁，而后一脸正色地对阎罗王道：“阎罗王，你这样说就不对了。”
他说话的语气重了几分，见阎罗王要狡辩，便猛一挥手止住，而后沉声道：“你们不敢关鬼门关，那是怕人家将怒火泄到地府来，而不是什么天道难违。至于茅山那只邪魔，若你们不援手，天阳又要闭关修炼，到时被其冲破封印，地府会有安宁的日子过吗？”
这些话在私下里说可以，可一旦当面挑明，大家的颜面都有些落不下，十殿阎王的笑容便又消了下来。那仵官王有些忿忿道：“我说罗逸，你这话说得太没良心。你拍拍胸膛自问一下，要是没有地府援手，你们罗氏能撑得到现在吗？”
对仵官王的责备，罗逸也没否认，非常大方地承认此事，而后却语气陡地一转，问道：“仵官王，人间正道因镇压妖邪，因此而实力大损，他们现在已经抵挡不住妖邪的反扑，让地府援手，这要求难道很过分吗？”
罗天阳责问是一回事，罗逸责问又是一回事，他代表着的是整个罗氏，又有许多茅山弟子撑腰，在地府有着相当的实力，这绝不是十殿阎王可以忽视的。
被威胁的滋味难受，可十殿阎王还是不得不咽下这口气。秦广王出面道：“罗逸，说起来，那座邪阵里的鬼王，还是来自你们罗氏。以它现在的实力，大家撕破脸，其后果地府难以承受。因此，关闭那座鬼门关的事，便不要再提，我们绝不会答应的。”
邪阵中的巫灵教圣女，在地府高层中不算是秘密，在地府的罗氏族人中也不是秘密，只是不便告诉罗氏而已。罗逸自然也没想强求关闭鬼门关，虽然这对罗天阳破阵和罗氏有好处，随即点点头道：“这本是我们罗氏之劫，自然由我们自个来承担。”
面子都是相互给的，罗逸一让步，秦广王接着道：“至于茅山那只邪魔，说起来也是方子旭当年种下的因，罗天阳前生是其长子，如今又是身为罗氏拯救者，这个劫自然得由他来度。”
它话一说完，完颜珏脸色便是一沉，罗天阳两眼怒瞪，眼见着就要发作。秦广王便语气一转，立马应承下这件事：“当然，在罗天阳破关之前，地府会保证邪魔留在茅山。”
消灭邪魔，想办法救出方子旭的灵魂，这是罗天阳既定策略。如今下地府的目的，已经达到一半，而且正是他自己的底线，于是便借梯下台阶道：“好，那就这样吧。”
第一百七十九章 再论天道难违（）
罗天阳一应承，十殿阎王刷地消失不见，四大文武判官刷地消失不见，黑白无常、牛头马面刷地消失不见。很显然，它们是不想让他有反悔机会，更不会让他讨价还价，一个个都机灵得很。
他还处于目瞪口呆中，罗逸却拍下他肩膀，轻笑道：“别看了，走吧。”
罗天阳却是有一种上当的感觉，回转身往前走，有些郁闷道：“罗逸公，我是不是答应得太快了点？”
“哈哈哈……”罗逸笑了一阵子，而后重重叹息一声道，“天阳啊，不管你如此纠缠，都得不到你想得到的，因为它们不会让步的。现在答应你的，原本就是它们商量好的，也就是所谓的底线。所以，你也不用郁闷。”
“这些家伙，怎么能这样呢？卑鄙，真特么的卑鄙！”罗天阳大声讥讽道。
时代隔得久远，对现在后辈的思维，罗逸有点跟不上套，不禁摇头苦笑。而好久没吭声的无名道长却是轻叹一声道：“天道难违啊……”
听得他此时提起天道难违，罗天阳不由得哑然一笑，道：“师父，来了一趟地府，你怎么也幽怨起来了？”
“天阳，你还年轻，还未能深刻地体会到这句话的含义。”罗逸接口道，“自古以来，道界都有个不明文的规矩，那就是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下地府，因为这本身就有违天道。但有时候又不能不下地府，于是就有人创出起魂大法，用灵魂来代替肉身，下地府与它们交涉，但每下一次都会折损阳寿，更严重的还会遭到天谴。你现在可知，自己做得有多蠢了吗？”
反正身遭天谴之咒，债多不愁，虱多不痒，罗天阳对此不以为然。而身为长者的无名道长却是尴尬地笑笑，稍待一会便说道：“天阳，你罗逸公说得没错，这次下地府是有点蠢。师父之所以跟着你疯狂，那是因为师父如今是孤寡一人，唯一的徒弟还是你这个身有天谴之咒的人，上天要处罚也没对象可找。”
罗天阳闻言，眉头便是一皱，脱口就问道：“师父，你就不怕折阳寿？”
“他都这把年纪，你认为他还能活几年，有多少阳寿可折？”无名道长没回答，罗逸替他说出答案，语气非常严厉，责备罗天阳不体恤师尊的牺牲。
看到罗天阳有些难过，无名道长轻快地笑笑道：“天阳，你也不用内疚，师父其实早就知道天命所归，在临死之前有你这个传人，这辈子便无遗憾了。你放心，师父一定会陪你走过这段不平凡之路，看着你消解天谴之咒，将罗氏家族拯救出来。”
知道师父时日不多，罗天阳感到极其难受，不禁哽咽道：“谢谢师父。”
无名道长安慰了几句，罗逸却不合时宜地叹息道：“唉，你们恐怕不知道，这天谴之咒是很难解的，成功的机率估计不到两成。”
“什么！”罗天阳听了便失声惊叫起来，他可是信心饱满地要解咒的，如今听得罗逸如此悲观，他情绪顿时乱了。
对自己这个徒弟，无名道长一向来非常乐观，听了罗逸的话，心下非常疑惑，跟着问道：“罗逸前辈，此话何解？”
罗逸手往前伸伸，让两人继续往前走，他边走边解释道：“五百年前，我用道身镇千年蛇妖后，顿然明白一个事实：所谓的天谴之咒，就是上天让我们替其清理世上妖邪，同时也让我们同归于尽。”
事情与想象得反差极大，但冷静下来的罗天阳却没有插嘴，听得罗逸继续说道：“到我为止，罗氏已经抵挡住巫灵教的一次反扑，令其元气大伤，但其底蕴之深，恐怕连远山公都想象不到。我自进邪阵度过一次劫后，便被巫灵教引入湘西古道，虽说重创他们，但最后还是殒身于那。待残魂收复下地府后，我一边修行一边思考，终于明白了天道难违的真正含义：违背天道的，都会遭到天道的严厉惩罚，没谁能逃得过，包括远山公在内。”
“那我们罗氏为何又能延续千年之久，难道就是为了替上天清理妖邪？”罗天阳一想到这点，顿感上天真的太可怕，或许还有些阴险。
对他的发问，罗逸只能摇头苦叹，变相回答了他的问题。待了一会继续道：“上天的可怕之处，不仅仅在于天谴，而且还不允许别人帮我们。于是，茅山派衰弱了，龙虎山派衰弱了，正道更是衰弱得不行。所以说，千百年来，整个正道只有我们罗氏在支撑，才将巫灵教削弱到极致，最后几乎灭在你手，而这却是耗费了我们整整五十代人的心血。”
“上天的确很可怕。”无名道长附和一声，便也跟着叹息起来。
罗天阳想了想，却又提出一个大疑问：“罗逸公，可我现在有师父他们在帮我，上天怎么不干预呢？”
“原因就出在灵棺和铜棺身上，正是它们在临战反水，使得本来要死于古道的你得以生还，又从僵尸王手下得生，其后还将金甲尸给灭了。上天规划的轨迹，在湘西古道那会便出现偏差，而这些妖邪的改邪归正，令你积下巨大阴德，上天无法将它们给抹杀，只能听任它们帮你，令规划的轨迹再而三地出现偏差。这也是所谓的天道难违，上天它自己也无法违背的。”
听到自己原本跟叔叔一样，要死在古道上，罗天阳顿感浑身一寒，这上天真是特么的操蛋，竟然拿一正道之士当棋子玩。
“前辈，小老儿是不是也得益于此？”听到这里，无名道长发出自己内心的疑问，因为他不是妖邪，而且在很多年前便暗中相助罗天阳，只是很少直接出手而已。
罗逸呵呵笑道：“无名，天道难违是一说，另一说是天意难测啊！你为何能活到现在，恐怕也只有上天知道啰。”
天道难违！
天意难测！
上天还真能玩人，反正怎么都是它对，错了也是对的。
罗天阳和无名道长不禁苦笑，不过再怎么说，目前的结局却是不错，于是又回到之前的话题，罗天阳问道：“罗逸公，你继续说。”
第一百八十章 天谴加码（）
“天阳，你难道没思考过，罗氏拯救者个个身怀高深道行，可冲出邪阵的却是极其稀少，而且每一个都难以善终？而你这个毫无道术的，谁都认为被秒之人，却能杀出邪阵？”
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