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5-奇症汇-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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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死,气绝,并能救之。昔葛生尝用此方救人,人问葛生何授得此神术能活人命?生曰∶吾因入山采药,遇白衣人问
曰∶汝非葛医生乎?吾乃半夏之精,汝遇人有五绝之病,用吾救治即活。但用吾作细末,令干入鼻中,即复生矣。
《坚夷志》云∶成州团练使张子刚,名锐,以医知名,居于郑州刑部尚书。慕容彦逢为起居舍人,母夫人病,召锐
于郑,至则死矣。时方六月,将就木,张欲入视,彦逢不忍,意其欲求钱。乃曰∶道路之费,当悉奉偿,实不烦入。
张曰∶伤寒法,有死一昼夜复生者,何惜一视之?彦逢不得已,自延入,悲哭不止。张揭面帛注视,呼仵匠语之曰∶可
尝见夏月死者面色赤乎?曰∶无。然则汗不出而厥尔。不死也。幸无亟敛,趋出取药。令以水三升,煮其半,灌病者。
戒曰∶善守之,至夜半大泻,则活矣。锐舍于外馆,至夜半时,守病者觉有声勃勃然,遗尿已满席,出秽恶斗余。一家
大喜,遽敲门呼张。张曰∶吾今体倦莫能起,然亦不必起,明日方可进药也。天且明,出门若将便旋然径命驾归郑。彦
逢诣其室,但留平胃散一帖而已。其母服之,数日良愈。盖张为彦逢有求钱之疑,故不告而去,绍兴中流落入蜀,王柜
叔问之曰∶公之术,古所谓十全者几是欤?曰∶未也,仅能七八尔。长子病,诊脉察色,皆为热极。命煮承气汤欲饮
之,将饮复疑,至于再三,如有掣吾肘者,姑持杯以待。儿忽发颤悸,覆绵衾至四五,始稍定,汗出如洗,明日脱然,
使吾药入口则死矣,安得为造妙。世之庸医,学方书未知万一,自以为是吁,可悲哉。
《疮疡经验》云∶一老妇喉间及心中咬痛,得食则止,心思香燥之物。偶夏天猫绕足而叫,此妇素性爱猫,取鹿脯
嚼之,喉中忽有物出,即取之堕地,头足皆有,五寸长许,乃饥虫也。
许智藏梁人也。秦王俊有病,上驰召之。俊夜梦其亡妃崔氏泣曰∶本来相迎,闻智藏将至,当必相苦,为之奈何?
明夜俊又梦崔氏曰∶外家得许矣,当入灵府避之。及智藏至,为俊诊脉曰∶疾已入心,即当发痫,不可救也。果如言,俊
数日而死。
齐州有人病狂毒而歌曰∶五灵华盖晓玲珑,天府由城汝府中,惆怅此情言不尽,一丸采菔火吾宫。又歌曰∶脚阳
春,人间二月雨和尘,阳春踏尽秋风起,肠断人间白发人。后遇一道士作法治之,乃曰∶梦中见一红裳女子,引入宫
殿,皆红紫饰,小姑令歌。道士曰∶此症犯大麦毒,女则心神,小姑脾神也。按医经萝卜治麦毒,故曰火吾官,即以药
并萝卜食之愈。
陈斗岩治一妇人,病厥逆。脉伏一日夜不苏,药不能进,陈视之曰∶可活也,针手足阳明,气少回,灸百会穴乃
醒。初大泣,既而曰∶我被数人各执凶器,逐潜入柜中,闻小儿啼,百计不能出。又闻击柜者,隙见微明,俄觉火燃其
盖,遂跃出。其击柜者针也,燃柜盖者,灸也。
韩光武寓洋洲得异疾。与神物遇,颇不省人事,神气恍惚,或食或不食,国医陈易简教服苏合香丸,即愈。盖苏合
香丸能辟邪故也。
潘温叟治贵江令王齐,夜梦与妇人讴歌饮酒,昼不能食,如是三岁。温叟治之,疾益平,则妇人色益沮,饮酒益
怠,而讴歌不乐,久之遂无所见。温叟曰∶疾虽衰,然未愈也,如梦男子青巾白衣者方瘥,后果梦此,能食。
〔源按〕此症属于脾,脾为坤土,坤乃阴象。因胃阳弱而坤阴用事,故每梦见妇人。歌者,《内经》所云∶脾主歌
是也。至所梦惟酒何故?故胃阳弱而本不思食,酒乃虚而不实之物,且又五谷所作,乃脾之所好,故梦中饮此也。温
叟所治,必补中益气汤之类,使胃阳渐动,而坤阴之疾自退。即易所谓坤至柔而动也刚,至柔得刚,而所梦已无,自
当能食,而仍不思食何也?因坤土之气始复,犹冬至一阳内复之候,而气之根原未旺,所谓母虚子亦虚也。盖肺为脾之
子,而气之原发于肺,故肺主气,脾主营运,因肺未旺而肝木未平,脾仍失健运之职,所以疾虽衰,然未愈也。乃初因
病甚于坤,故但梦妇人,至坤阴之梦已退,而肺肝所患未除,故二脏之气未和,所以又当梦见青巾白衣男子。青巾,
肝所属也,盖肝属木,其色青,故梦见青色之物。肺属金,其色白,故所梦白人。然必是梦亦无,方得病痊而食也。
或问五内有病,何故每见于梦?予曰∶人当寐时,则神归肝肾之所。如一脏有病,则一脏之气不和,不和则神不
安,不安则多梦。如肝肾有病,即梦见肝肾所属之物,即如前症;脾病,则梦脾脏所属;肺肝病,则梦肺肝所属。然梦
妇人而又讴歌饮酒,梦男子而乃青巾白衣。青巾,乃肝脏所属之物,而以冠白人之首,此中之奇特,皆脏气所为,盖气
之变化,诚难测之。
又问∶如梦亲戚长幼及所故之人,所属何脏?予曰∶神自病耳。因用神又过,神不能静,故有是梦耳。
罗谦甫治副使许可道,脉来乍大乍小,乍长乍短,此乃气血不匀,邪伤正气。许云∶路至邯郸,夜梦一妇人,所服
青衣,因用拳打下,却打自胁。遂一点痛,往来不止,兼寒热不能食。罗曰∶此名鬼击,可服八毒赤丸。遂与药三粒,
临卧服,明旦下清水二斗而愈。又陈青玉子,因昼卧水仙庙中,梦得一饼食之,心怀忧虑,复即痞满,饮食减少,约一
载余,渐瘦弱,腹胀如蛊,屡医不效。罗诊之,问其病始末,又非外感风寒,内伤生冷,因思李子豫八毒丸,颇有相
当,遂与五七丸服之。下清黄之涎斗余,渐渐气调,而以别药理之,数月良愈。
或问二症之梦,属何脏病乎?予曰∶此内感不正之气,因心气不宁,故感而成梦,盖邪气入内,正气必伤,致病患
多端,非辟邪不愈,八毒赤丸,因辟邪故也。凡梦如是者,脉必乍大乍小,乍有乍无也。
吕沧洲治一在室女,病不月,诸医疗治,皆不得其当,视之腹大如娠,求其色脉,颇怪之,曰∶汝病非有异梦,即
鬼灵所凭耳。女不答,趋入卧内,密语其侍妪曰∶我去夏过凉庙庑下,薄暮遇木神心动。是夕梦一男子如暮间所见者,
即我寝亲狎,由是感病,我惭赧不敢以报,医言是也,妪以告吕,吕曰∶汝面色乍赤乍白者愧也,乍大乍小者祟也。病
与色脉相符,虽剧无苦,乃以桃仁煎,下血类豚肝者六七枚,俱有窍,如鱼目,病已。
朱丹溪治一少年,每夜有梦,朱连诊两日,观其动止,头不仰举,但俯视不正,必阴邪相留,叩之不言其状。询其
仆,乃言至庙见侍女,以手抚摩久之,不三日而寝疾。朱令法师入庙,毁其像,小腹中泥土皆湿,其疾遂瘳。
一女许嫁后,夫经商二年不归,因不食困卧如痴,无他病,多向里卧。朱诊之,肝脉弦出寸口,曰∶此思想气结
也。药难独治,得喜可解。不然令其怒,脾至思过,思则脾气结而不食,怒属肝木,木能克土,怒则气升发而冲开脾气
矣。令激之大怒而哭,至三时许,令慰解之,与药一服,即索酒食。朱曰∶思气虽解,必得喜则庶不再结,乃诈以夫有
书,旦夕且归,后三月,夫果归而愈。
一妇患心中如火一烧,便入小肠急去小便,大便随时亦出,如是者三年。求治,脉滑数,此相火送入小肠经。朱以
四物汤加炒黄柏、小茴香、木香,四帖而安。
一妇病不知人,稍苏,即号叫数四而复昏。朱诊之,肝脉弦而且滑,曰∶此怒心所为,盖得之怒而强酒也。诘之不
得于夫,每夜必饮满自酌,解其怀。朱治以清痰降火之剂,而加香附,以散肝经之郁乃愈。
一妇因久积忧患后,心痛食减羸瘦,渴不能饮,心与头更换而痛,不寐,大溲燥结。与四物汤,加陈皮、甘草,百
余帖不效。朱曰∶此肺久为火所郁,气不得行,血亦蓄塞,遂成污浊。气壅则头痛,血不流则心痛,通一病也。治肺当
自愈,遂效东垣青空膏例,以黄芩细切酒浸,透炒赤色为细末,以热白汤调下,头稍汗,十余帖,汗渐通身而愈。因其
膝下无汗,瘦弱脉涩,小溲数,大溲涩,当补血以防后患。以四物汤加陈皮、甘草、桃仁、酒苓服之。
许文懿公,因饮食作痰,成心脾疼,后触冒风雪,腿骨疼痛。医以乌、附等药治十余年,艾灸万计。又冒寒而病加,
胯难开合,脾疼则胯痛止,胯痛则脾疼止,初因中脘有食积痰饮,续冒寒湿,抑遏经络,气血不行,津液不通,痰饮注
入骨节,往来如潮,涌上则为脾疼,降下则为胯痛,须涌泄之。时深秋而以甘遂末一钱,入猪腰子内煨食之,连泄七
行,足便能步。后呕吐大作,不食烦躁,气弱不语。《金匮》云∶病患无寒热,而短气不足,以息者实也,其病多年郁
结,一旦泄之,徒行动其猖狂之势,无他制御之药故也。仍以吐剂达其上焦,次第治及中下二焦,连日用瓜蒂、藜芦、
苦参,俱吐不透,而哕燥愈甚。乃用附子尖三枚和酱水与蜜饮之,方大吐胶痰一大桶,以朴硝、滑石、黄芩、石膏、连
翘等一斤浓煎置井中,极冷冻饮料之,四日服四斤。后腹满,二溲闭,脉歇至于卯酉时,夫卯酉为手足阳明之应,此乃胃与
大肠有积滞未尽,当速泻之。群医惑阻,乃作紫雪,二日服至五两,神思稍安,腹亦减安。后又小溲闭痛,饮以萝卜子
半盂,得吐立通。又小腹满痛,不可扪摸,神思不佳,以大黄、牵牛等分,水丸服至三百丸,下如烂鱼肠二升许,神思
稍安。诊其脉不歇,又大溲迸痛,小腹满闷。又与前丸百粒,腹大绞痛,腰胯重,眼热如火,不言语,泻秽如地沥青条
一尺许,肛门如火,以水沃之,自病半月不食不语,此方啜稀粥,始有生意,数日平安。自呕吐至安日,脉皆平常弦
大,次年行倒仓法痊愈。
一妇春末心脾疼,自言腹满手足寒,两膝间须绵裹火烘,胸畏热喜掀露风凉,脉沉细涩,稍重则绝,轻似弦而
短,渴喜热饮,不食。以草豆蔻丸,加黄连、滑石、神曲为丸,白术为君,陈皮为使,作汤下百丸,服至二斤而愈。
虞恒德治一妇,四月间因多食青梅,得痰因病。日间胸膈中大如刀锥,至晚气胸中痛止,而膝KT 大痛,盖痰饮随
气升降故也。一医作胃寒治,用干姜、良姜、官桂、乌、附、丁、沉辈与之,病日剧,加之口渴,小水淋沥。虞诊其六
脉洪数而滑,作清痰处治。令其急烹竹沥服三日。口不渴,小水亦不淋沥,但胸中与膝互痛如旧,用萝卜子研汁与半碗,
吐痰半升,至夜痛尤甚而厥,正所谓引动其猖狂之势耳。次日用参芦一两,逆流水煎服不吐。又次日苦参煎汤,服亦不
吐。又与附子尖、桔梗芦皆不吐。一日清晨用黎芦末一钱,麝香少许,酸浆水调与,始得大吐,至次日天明吐方
定。前后得痰乃稠饮一小桶,其痛如脱,调理而安。
汪石山治一女,年十五,病心悸,常若有人捕之状。欲避而无所,其母抱之于怀,数婢护之于内,犹恐恐然不能安
卧,医者以为病心,用安神丸、镇心丸不效。汪诊之,脉皆细弱而缓,曰∶此胆病也。用温胆汤,服之而安。
或问∶人因心恐,遂觉皮肤寒而起栗何故?予曰∶恐则气下,气下则阳气内入,故若此,恐定气还,便即如故。
又问∶前症亦因恐而病,盖恐则气下,而何故反用温胆汤降其气乎?予曰∶此乃少阳胆疾,非因恐而病,实因病而
恐也。盖胆以温为候,虚则寒,寒则气滞,滞则生痰,痰生胆腑,则神不归舍,故令人心恐不寐。汪 庵云∶此汤橘
皮、半夏、生姜辛温导痰,即以之温胆;枳实破滞,茯苓除饮,甘草和中;竹茹开胃土之郁,清肺金之燥,凉肺金,即
所以平甲木也。(胆为甲木)。如是则不寒不燥,而胆常温矣。
一人年逾七十,忽病瞀昧,但其目系渐急,即合眼昏懵如睡瞌者,头面有所触皆不避,少顷而苏。问之,曰不知
也。一日或发二三次,医作风治,病转剧。汪诊其脉结止。
苏则皆浮洪数,不任寻按,坐起则觉略小,亦不甚数。脉书曰∶数脉所主为热,其症为虚。三日后再诊,左脉小而滑,
右脉大而滑,独肺部浮软,按之似蛰有声,与昨脉不同者,虚之故也。夫阳气者,清顺调和之气也,或劳动过度,或酒
食过伤,则扰动其阳,变而为邪热矣。然脾胃以阳气为主,阳变为热血必沸腾而越出于上矣。昏晕者由热熏灼,故神
昏运倒而类风也。风之旋动转运与火相类,每觉下焦热上胸膈壅塞而即发者,脾脉从足入腹至胸,令下焦热上乃脾火也。
然胸膈心肺之分,为阳之位,清阳居上,而邪热扰之,则阳不得畅达,而心脾之神魂不免为之昏乱矣。况五脏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