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者无双 作者:无心果(红袖vip2014-7-2完结)-第6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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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玄冷不丁见一个黑脸女人向他抱来,吓得身子往后飘出,落在马车下。
凤浅扑空,身体顿时失去平衡,往车下跌去。
孤熙忙抓住她的后领,把她一提,稳稳地放到车下。
凤浅拍开孤熙提在自己后领子上的手,立刻笑嘻嘻地伸手往玉玄手臂上摸去。
凤浅的脸被熏得黑乎乎的,玉玄一时没能认出她。
但这个动作却是再熟悉不过,脸色大变,慌忙闪身向一旁避让,一边惊讶地盯着凤浅那张黑脸,“你……你真是小妖精……”
凤浅见着玉玄,就知道自己安全了,心情大好,一个媚眼抛了过去,“小玄子,有些日子没见着姐姐了,是不是很想姐姐?来让姐姐抱抱。”
一边说,一边象老鹰扑小鸡一样扑了过去。
孤熙目瞪口呆,眼前的凤浅,和之前的凤浅简直象是两个人。
再看玉玄,那张脸美艳绝伦,被三指腰带束着的小细腰,只得一握,再往下的小翘臀,即便宽松的功夫裤也遮不去的诱人弧线,让男人看了,都难免心动。
但再看他扛在肩膀上的大刀足有两掌宽,再加上他开口闭口的‘老子’,就说不出的怪异。
难道凤浅好这一口?
玉玄一哆嗦,他什么时候有了这么个跟小太监一样的名字,飞扑向一旁的马,逃到凤浅追不到的地方才停了下来,远远看着凤浅,鸡皮疙瘩抖了一层又一层。
叫道:“惜惜,这疯女人交给你了。”
对面马车里传来几声打算盘的声音,接着传出凤浅最开始听见的那个陌生声音,哼了一声,“要笑,也要先想想,怎么还我那一亿黄金,再笑。”
一亿,凤浅立刻停止嘻笑,看向孤熙。
孤熙向她一抱拳,“在下告辞,郡主多保重。”
凤浅望着天翻了个白眼,诏王居然把她卖了一亿……黄金……
呵……她还真值钱……
等孤熙驾车走远,玉玄才带马过来,站在凤浅怎么也够不着她的地方,抱着大刀,瞪着凤浅板起了美人脸,“上车。”
凤浅没了兴趣打闹,老实地爬上马车。
在她变强以前,实在不想再有这样的事发生。
凤浅之前听见玉玄叫‘惜惜’,就猜到车上坐着谁。
她一直知道有一个叫‘惜惜’的侍郎,但从来没有见过。
但据她所知,她的这些个侍郎,个个都大有来头,不知这个惜惜又是何方神圣。
凤浅做足了思想准备,但揭开车帘的一瞬间,仍是怔了一下。
把车帘拽下来,不让里头的人看见她的举动。
扭头向玉玄,小声问,“里面是谁?”
“惜惜啊。”玉玄答得很爽快,他恨不得凤浅直接迷上惜惜,再也不对她乱摸乱抱。
算盘的声音又在车厢里响起。
凤浅深吸了口气,重新揭了帘子,一屁股坐到矮几的另一边。
天还没有多冷,对面少年,已经穿了件镶着银狐毛领的银灰袍子,袖口绣的也是稳重的山茶花。
阔袖半掩,露出尖尖几根手指,拨弄着面前的一把精致的小算盘。
头发全部束起,用一根白玉簮别着,额头光洁,略斜飞的眉,整齐干净,没有一点杂毛。
眼垂着,浓密的长睫毛勾起一条极黑的长长眼线。
鼻梁挺直,薄薄的唇带着一抹病态的白。
光凭长相,或许比不过玉为骨,雪为肌的容瑾,也比不过有倾国倾城之貌的玉玄,但他一举一动,都优雅得让人自惭其愧,硬把老气横秋的一身衣裳穿得仪态万千。
但不管他穿的再怎么老成,这张脸都太嫩,嫩得象一只让人想抱在怀里,小心护着的小宠。
凤浅认真看完,手撑了桌子,“弟弟,你几岁?”极品女还真是生冷不忌,连这么嫩的小朋友也不肯放过。
“数不会算了也就罢了,难道连长幼都不会分了?”
“我长你幼?”凤浅怎么看,都觉得自己比他大。
“脑子还真是病得不轻。”惜惜把算盘推到她面前,“赎金一亿,请未必知打听消息花了五千两,差人打点花了一千五百两,至于其他小钱,我也就不算了,一共一亿六千五百两。”
凤浅砸舌,长乐府真有钱。
“你打算怎么还?”惜惜话音一转,慢慢抬起眼来,眼底深处,竟透着一抹宝石般的蓝。
凤浅怔了一下,难道这小家伙竟是个混血?
“什么,怎么还?”脑子搅成了浆糊。
惜惜看她的眼神,变得象在看一个不可理喻的怪物。
“你该不会想赖这笔账。”
“我赖什么账了?”
“这一亿六千五百两黄金。”
“我又没说不承认。”
那些钱不是凤浅自己挣的,也不心痛,反而有些沾沾自喜,一亿六千五百两黄金,放到现代,得多大的一个款姐才能有的身价?
“既然认,什么时候还?”
“还?”凤浅突然间意识到自己弄错了什么,“还什么?”
惜惜被她气得脸色铁青,“凤浅,这是你愚蠢行为付出的代价,你该不会天真到以为我们于家会白帮你出这笔钱?”
“等等,你说这笔钱是你们于家出的?”凤浅终于抓到了重点。
“你认为除了我们于家,谁还能拿得出这么大的一笔现钱?”
“你的意思,这钱,我得还你?”
“凤浅,你想赖账不成?”
一亿六千五百两,还是黄金。
凤浅眼皮跳了一下,把她再卖一回,不知值不值得起这个价。
“我怎么知道,你有没有诓我,把一两当一百两使。”
“一亿的赎金,未必知那里的五千两,打点的一千五百两,都是有单有据,至于没有单据的。”惜惜瘦削的手灵活地拨弄着金算盘,“冯家的封口费一百两,为了不惊动圣上,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造事,让诏王受惊撕票,请薛子莫将军带人马私下护送出行,吃用花掉的二百三十两。沿途制造假象,零零碎碎花了四十二两……”
他说一句拨一下算盘,“这些总共用了也不止五百两,看来,也该一起算上。”
凤浅一个头就成三个大,“我怎么知道赎金是不是一亿,未必知那里是不是给了五千两,打点的费用是不是有一千五百两?说不定赎金只有一千两,打听消息只有一百两,打点费用也只有几十两。”
那可是黄金啊黄金,十几二十两银子就够寻常穷人家一年的吃用,黄金哪有这么贱用的?
“诏王,未必知,打点的钱银,你都可以问到。”
“人与人之间,有种关系叫‘同谋’。”
惜惜无害的嫩脸,终于怒了,一拂车帘,“玉玄,把这不识好歹的家伙送回给诏王,取回那一亿。至于其他,算我于家倒霉,被狗咬了一块肉。”
玉玄正贴在车厢外,幸灾乐祸地听墙脚,被点到名,应了声,“孤熙已经走远了。”
“我给你五百两黄金,你送她追上去,取回那一亿,我再送你一千两。”惜惜开口闭口大笔的金子,眼都不眨一下。
玉玄桃花眼一亮,“一言为定。”
伸手进来提凤浅。
凤浅‘嗖’地一下起身,爬过矮几,一把把惜惜抱住,“我和你说着玩的,怎么能当真,不就一亿六千五百两吗?”
凤浅心痛,肉痛,浑身都痛。
她哪儿去弄这一亿六千五百两啊?
但在她没本事以前,把她退还给诏王那禽兽,她不如去亡命天涯。
凤浅突然觉得怀里的人儿身子僵硬得象根木头棒子。
低头看去,只见惜惜脸白如纸,呼吸急促,竟象是透不过气来。
凤浅动了动手臂,没勒到他啊。
玉玄脸色一变,跳上车来抓凤浅,“快放开他。”
凤浅怕被他送回去诏王那里,吓得抱得更紧。
忽地见被她死死抱着的惜惜,身子一软,竟昏了过去。
凤浅吓了一跳,抱着惜惜摇了摇,“喂,你怎么了?”
玉玄更急,“你还快放开他,再抱下去,把他抱死了,你欠的就不是一亿六千五百两。”
凤浅微微一怔,“那是多少?”
玉玄乘机把惜惜抢了过去,探了下他的鼻息,长松了口气,“还好,有气。如果没气了,就算你再给一千个一亿六千五百两,于家老爷子也生不出个二胎了啊。”
“什么一千个一亿六千五百两,又什么生不出二胎。”凤浅越听越迷糊,“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于家老爷子先后抬了十几个女人进门,可是硬是没生下个一男半女,直到于老爷子六十岁上,他五十五的正房夫人竟生了这么一根独苗,现在于家老爷子已经七十五高龄,就算你给他再多钱,也生不出第二个儿子了。”
“他生不出第二个儿子,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把惜惜弄死了,跟你没关系,难道跟我有关系?”
“我一没打他,二没骂他,怎么就把他弄死了?”凤浅突然想起刚才惜惜气得小脸发青,难道这么几句话,就能把他气死了?赶紧闭嘴。
第84章 害我还是助我
第84章害我还是助我
“他对女人过敏,不能碰女人。”
“碰女人会怎么样?”凤浅从来没听说过碰女人会过敏的。
玉玄把惜惜的衣袖拉起一点。
惜惜原本象羊脂一样的手上布满细小红疹。
“除了长这个,还会呼吸困难。”
凤浅眼角一抽,于家要绝后了。
“那现在怎么办?”
“等云末来给他扎两针就好。”
玉玄站在车辕上焦急地四处张望,“明明发了信号就在附近,怎么还没到。万一惜惜有个什么冬瓜豆腐,我的一千五百两可就泡汤了。”
凤浅眼角又是一抽,他到现在还想着把她送还给诏王,挣那一千五百两……
一团白烟在天空化成一朵白玉兰花,略停了一会儿,被风一吹就散了开去。
“终于来了。”玉玄两眼放光,立刻把惜惜往车厢里一塞,跳上车辕,也不管凤浅有没有坐稳。
一扬马鞭把马赶得象要飞起来,朝着白烟散去的方向急驰而去。
凤浅一个没站稳,滚倒在车厢里,手压在惜惜肩膀上,见他白皙的脖子上也瞬间浮起一层红疹。
凤浅吓得立刻把压在他肩膀上的手抬起来,伸到他鼻子下,气息果然又弱了些。
吃了一惊,连忙小心地避开他的身体,爬到车厢的另一角,免得一不小心,又滚过去碰到了他。
于家一下可以拿出近二亿的现钱出来,这家世放在现代绝的全球第一首富。
这个惜惜,可是地地道道的富二代。
万一把他给‘碰’死了,她真赔不起于家这根独苗苗。
车帘揭开,云末那张温文秀逸的面庞映入眼帘,四目相对,凤浅望进他和小郎象极的漆黑眼眸。
想到这些天经历的种种,鼻子竟微微地有些发酸。
凤浅瞟了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惜惜,战战兢兢地道:“我不是有意的。”
云末微微一笑,“无妨,你去我的车上,等我一等。”
那一笑,如春风暖水,把凤浅心里的愁苦尽数拂去,一直漂浮不定的心,突然间象是有了着落。
轻点了点头,弯腰迈出车厢。
云末轻扶了她的手肘,助她下车,望着她爬上对面马车,才坐到惜惜身边,把了把他的脉搏。
取出两支空心针,分别扎进他的手上的虎口穴,轻以转动。
两道漆黑的血从针管里涌出来。
他等从针管里的血变成了鲜红,才把针取下,重新收了,对玉玄道:“你去最近的镇子寻家客栈,让他好好休息一晚,明天醒来就没事了。”
玉玄应着去了。
云末揭开车帘,看向车里的凤浅。
几封休书,捅出这么大的一个漏子,凤浅心虚地别开脸,不敢看他。
云末看了她好一会儿,才进了车厢,“郡主想去哪里?”
凤浅不解地转过头来,看向云末。
“如果郡主不想回府,云末可以送郡主去别处。”
“我不做郡主了,也可以?”
“可以。”
凤浅扬了扬眉,“你可以做这个主?”
“不能。”
“那……”
“如果郡主执意如此,就算云末强迫郡主回府,郡主同样还会离开。与其如此,倒不如由云末送郡主离开,再去向圣上请罪。”
“那你何必赎我。”
“郡主平安,是云末的职责。”
凤浅深吸了口气。
是啊,这些人的是和她绑在一条绳子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