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天才神棍 作者:凤今(潇湘书院vip2014.03.24完结)-第26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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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芍回过头来,刚想说明方向,跟徐天胤去追,便感觉男人反牵了她的手,又走去她前头,然后道:“那边。”
夏芍一愣,天眼一扫。没错,确实是那边。但……他怎么知道的?
徐天胤却不说话,拉着夏芍就往阵里走。夏芍跟在后头,怔愣间没有说话,却发现徐天胤带着她完全熟门熟路!
八门的阵位一直是在变幻的,并不固定在哪一个方向上,前一刻是生门的地方,下一刻可能是死门。夏芍本想凭借天眼,观明阴阳之气八卦方位,然后当徐天胤的眼睛,带着他避开沿路大凶的阵位,然后去追余九志。
但是没想到,徐天胤竟然完全不需要她指路,他在前头带着她,阵位一经变幻,他立刻就知道!
这是很不可思议的!在没有天眼的能力之下,根本就不可能凭着站着的方位,不看罗盘就察明八卦遁甲所在!不看罗盘,在一个不停变幻的阵里行走,一般人绝对会把自己给绕晕了!
但徐天胤的方向感好得惊人,甚至他连四周都不看,阵位一变,他立刻就能反应,带着夏芍避着杜门和死门两处大凶的阵位,连伤、惊、休三处次凶之位也能被他避开,他绕着生、景、开的吉门走,而且是每次阵位一变,他就能找到哪里安全!
这让夏芍跟在后头,有点傻眼。她被徐天胤带着走了一段路,躲过几次凶位之后,甚至都开始怀疑,他是不是也有天眼!
但是细思之后,她觉得不太可能。如果他有,他没道理瞒她。而且他不像是知道余九志在哪里的样子,他只是避着凶位走,然后在院子里找人。
夏芍疑惑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正当想着,脚下的阵位又有变幻的迹象,但就在这将变未变的当口,夏芍明显感觉到徐天胤握着她手的掌心一紧,带着她迅速从这里离开!
两人跑出去,阵位已变!夏芍回头一看,刚才所在那处阵位,已经变成了死门!
夏芍一惊,心中忽然闪出一个念头来——他……该不会是凭感知的吧?
因为刚才阵位还没变呢,徐天胤就敏锐地感觉到了。就算是开天眼,也要等阵位变了以后才能看出来。虽然变一次阵位,不过是瞬息之间,但徐天胤竟然能在瞬息之前就带着她离开,这不是凭感知是凭什么?
夏芍这才想起徐天胤之前对她开天眼时敏锐的感知能力,就比方说在酒店那次,连师父都没感应出来,他居然就发觉了!只能说,他的感知比常人敏锐许多。换句话说,这应该是一种类似于野兽般的直觉,对危险的感知!
他凭着对危险和安全的感知,在带着她走阵,这是寻常人绝对做不到的!一个人,在什么情况下,能养成对危险气息这么敏锐的感知力?
而且,他如果仅仅凭感觉的话,真的是不需要在意阵位的。阵位对他来说,形同虚设,只要感觉到危险或者安全,他就可以凭此破阵。这简直是比天眼在破阵方面还要牛叉的能力!
徐天胤的感觉这么准的话,怪不得师父会说他在阵法方面有奇才。可不是么?且不说他布阵如何,就说解阵,天下阵法对他来说,连方位都不用看,还谈什么解阵?简直是形同虚设。
夏芍摇摇头,她很少佩服什么人,这次是真的有点叹服。她自问不开天眼的话,感知能力绝对没有这么强。
但她同时又心底涌出些难过的情绪,一个人养成这样的能力,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得是遭遇了多少危险才能培养出来的?
这种难言的情绪困扰着她,让她一路跟在徐天胤身后不出声,也不知避开了多少次大凶的阵位,夏芍一抬眼,在前方不远处看见了余九志的身影!
她顿时道:“师兄!前面不远!”
徐天胤目光一扫,见那处正是生位,带着夏芍就奔了过去。
两人还没到,余九志就感觉到了,他显然已经极累,但生死关头求生意志强烈,起身就想再逃。
却听得身后夏芍一声怒喝,“大黄!给我咬!咬死为止!”
☆、第三卷 香港斗法 第四十一章 余九志之死(二更)
“大黄!给我咬!咬死为止!”少女清亮的呼喝声从身后传来,余九志陡然一惊,头都没回就捂着胸口往前奔。
他可是知道大黄不是狗,他右臂的伤就是拜它所赐。但今晚他再没气力像那天在山上那般与它过两招,他现在压根就再没有了虚空制符的元气。他已是强弩之末,阵位不停地变幻,他来回不停地躲避凶位,已经耗尽了他最后的气力,别说虚空制符了,连跑他都觉得累了。
余九志感觉,他全身都在发烫,血肉里像要长出什么东西,刺痛,却又奇痒。那些东西遍布他全身,他想挠,却又没时间挠。头已经更加地烫,前方所有东西都是晃动重影的,他能撑到现在,全凭着一股不甘心的意志力。
但他知道,今晚应该是他的劫数了。
他去过后院的阁楼,在桌子的地上找到了类似阴阳降头草的东西,作法下降头的炉灰里也有些草灰残渣。他当时就心凉透了,阴阳降,这是绝降!降头术中无解之降,即便是降头师死了,也没有办法解。
今晚,他会死。而且,不会死得太好受。
余九志知道这一切,但他还是没有坐着等死。死在唐宗伯手上,他不甘心!死在他的弟子手上,他更不甘心!
他已经消失了这么多年,为什么还要回来?
唐宗伯抢了属于他的人生,现在,还要回来毁了他的人生。
他怎能不恨?就算是死,他都要他体会一次什么都得不到的滋味!
今晚,来追他的人,来一个就要死一个!
他这样告诉自己,却没想到,阁楼上没能让追来的两个人着了道,那些要命的毒虫,竟然能被他们躲开!为什么就没能咬上一口?哪怕是一小口,他在死之前就可以想象一下唐宗伯痛哭流涕的老脸、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了……
而现在,他的弟子没死,要死的人是他了。
余九志惨然一笑,脚下步子不停,阵位还在变幻,他已经分不清凶吉,只管往前跑,但他踉跄的步伐,却最终不及身后阴灵的速度。
头顶似压来一片沉重的乌云,明明是晚上,却有种乌云压顶的感觉。余九志踉跄抬头,头顶黑呼呼的阴煞之气里,裹着一条金鳞大蟒,蟒吐着信子,信子粗长似能将他拦腰绑了的样子。余九志眯了眯眼,想躲,眼前却花了,总感觉有影子在晃,而金蟒又太巨大,他不知往左还是往右跑,思维迟钝之际,便看见金蟒张大嘴,头颅当空压了下来!
余九志被吞了半截,只露出两条腿在外头,直接被从地上给提到了半空中,他已是将死之身,挣扎却还是很厉害。夏芍看见他不仅双腿在外蹬着,整个人都在金蟒的口中剧烈扭动挣扎。
他看着是在挣扎,但金蟒却忽然间阴煞弱了弱,周围忽然一阵鬼哭狼嚎,它头颅骤然痛苦地甩起来,把余九志往地上一吐,粗大的蟒尾狠狠往他身上一砸!
“大黄?”夏芍目光一变,原地一蹋,踩着树身就要腾空,手腕却被人一拉!身子顿住的时候,徐天胤已踏着树身腾起,手上将军的阴煞瞬时将他裹住,为他护持。
夏芍看见徐天胤在空中伸手就探进金蟒口中,她心中一跳,骇然叫道:“大黄!不许闭嘴!”
金蟒明显是口中被余九志下了阴招,夏芍刚才也是想去它口中一探,但谁想徐天胤把她拉住了!
这男人,太乱来了!金蟒是她的阴灵符使,自然不会伤她。她自从收了它之后,它的阴煞对她基本没有影响,就算是探入金蟒口中也没什么的。但徐天胤就不一样了,他不是金蟒的主人,它的煞气对他有影响的!
金蟒虽然不认识徐天胤,但它现身的时候看见夏芍跟他在一起,知道是自己人,而他此举是要帮它。因此它张着嘴,甩着头颅,任徐天胤将手伸进去,从它上颚抓出一张纸符来!
夏芍抬头看着空中,眼见徐天胤也无事,心刚放下,便见他手中抓着张纸符,顿时眼神骤寒!这个余九志,要死了都要害人一把!
她目光寒冽时,手中龙鳞已阴煞乍放!立在原地未动,挥手却是朝着余九志的左臂一斩!
一道血线冲天飞起,一条胳膊飞去远处。
胳膊刚落下,余九志左肩却又起一道血线!夏芍抬头,见徐天胤在落地过程中手中将军竟也是对准他的左臂切下的。但他是当空斩下,速度比她慢了半拍,余九志的左臂飞出之后,徐天胤的这一刀落在了他的左肩上。
顿时,余九志的肩膀被削去一块,血噗地一声喷涌出,洒了一地!
徐天胤落在地上,却看也没看余九志一眼,走到夏芍身边,便将手掌摊开,送到她面前。
夏芍目光往徐天胤手中一落,见纸符效力已经化了——金蟒毕竟不是一般阴灵,区区一张纸符并不能伤它太深,但这符贴在它上颚,正是它的软处,因此十分难受。
夏芍眸色更寒,但抬起眸来的时候,金蟒已经又将余九志叼了起来!
这时候,余九志左肩被斩,右臂已废,他可真是无法再使阴招了。金蟒这厮记仇,将余九志叼在口中,还真是如同夏芍说的那样,一口一口地咬,咬死为止!
但夏芍却看出来,它看起来不太像是单纯地在咬人,而是在吞着什么。夏芍开着天眼,果然发现余九志的元气越来越弱,像是被金蟒吞食了一样!
吞过之后,周围鬼哭狼嚎的声音果然小了许多,一名炼神还虚的高手的元气,非但弥补了它的伤势,还似乎令它的煞力也有所增强。
但这并不明显,因为这厮不是一口将余九志的元气吞食光的,它是一口一口地来,半途还用蟒身卷了,在半空用尾巴抛着玩儿。
咬一口,拍两下。咬一口,再甩两下。咬了十七八口之后,似乎是吞完了,便把人往地上一吐,尾巴狠狠一砸!
只听一声沉闷的落地声,头顶一团巨大的黑云飘过来。夏芍一抬头,把金玉玲珑塔拿出来,本想说句什么,但终究是没有心思,便先把金蟒收回去,先让它塔中休息,待回去给它供奉些好吃的,日后再看看它修为涨没涨。
夏芍的目光落去远处地上,余九志深中阴煞之毒,身子已然僵直。夜里看不出他青黑的脸色,却能看见他七窍开始流出血来。他眼珠竟然还能动,慢悠悠地转过来,目光却已经散漫没有焦距。
余九志,就快不行了。
他已经看不清前方站着的人,眼前对他来说是黑暗,唯有一点点的光亮,里面却开始长出密密麻麻的荒草。
他感觉身体里有什么东西在破出,但已经不怎么能感觉出痛来。或者说,他的身体早已痛得分出哪里再痛,痛到麻木的感觉,或许就是指此时的感受。
在这明显感觉到生命在流逝的时刻,思维不知道为什么反而已不在死亡上。
余九志看着远处那一点光亮,感觉光亮越来越强,渐渐扩散。他努力想看看那光亮里除了荒草以外的风景,这是他现在所能看见的最清楚的景色。然而,他什么也看不见,那光亮里除了耀眼的亮,一无所有。
一无所有啊……
他的人生就是这样,到头来什么都没有得到。抢来的一切,到头来还是要还回去。他这一辈子,到底还是输给唐宗伯了……
可是他到现在也不明白,为什么他会输。
当年,祖师要挑选入室弟子。
唐宗伯、他和冷师弟,三人是同年入的门派。论天赋,他和唐宗伯两人不相上下,冷师弟天赋稍逊,但贵在用功、为人谦和,祖师便将他们三人传唤至跟前。
“我只打算收一名入室弟子,你们三人我都很看重。我会对你们重点考校,赢了的人便是玄门最优秀的弟子。我会收他为嫡传,并且将孙女嫁给他。”
他清楚地记得,当年祖师说完,便转身对他们三人摆摆手,只说了一句,“为期一年,各自努力吧。有多少能耐,都拿出来给我看看。”
拿出来看?
怎么拿?
论天赋,他跟唐宗伯不相上下。论能力,他自觉也不输他。
一年的时间里,唐宗伯没什么变化。他照样练功,照样喜欢广交好友,外头到处都是跟他称兄道弟的人,他的人脉显然比他要好。上至达官显贵,下至贩夫走卒,黑白两道,三教九流,没有不称他声“唐爷”的。
但他就是看不惯他这点!走到哪里都好像很吃得开的样子。玄门的风水师,向来都是别人来巴结结交,何需自己降低格调?闹得像街头摆摊骗人的神棍,还要自己走人脉。
与其这么做,不如把小师妹抓在手上。祖师不是说了么?赢了的人收为嫡传弟子,还把小师妹下嫁为妻。说到底,只要小师妹愿意,嫡传弟子岂不等于内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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