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4]十年-第9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行了,别孵了,我找到一家鸡仔土锅特别地道,去不去?”
“不去,我孵它儿子呢。”肖齐齐没好气,这世界真是乱了。许纯,找不到夏宣,那他肯定是躲在那个地方,帮她找或不帮?
戴琨琨不管,扯了肖齐齐的细白胳膊就不放手,两人比眼力,最后肖齐齐认输,“你眼睛2。0比我好,不比了。”
肖齐齐,戴琨琨,听着就和谐。戴琨琨说:“我爸妈搞古董。都特爱美玉,所以给我取了个美玉的名字,嫌一个字不够显摆心情,所以取俩。”当时肖齐齐很没品的说:“我妈姓齐,奶奶姓齐,所以叫齐齐。”戴琨琨当时就笑翻了,说:“你应该叫肖肖齐齐,因为你爷爷也姓肖。”肖齐齐还特乖巧地点头,“小时候我考虑过这个严肃的问题,曾经强烈要求改名来着,不过我妈给我一爆栗。这事才算完。”
肖齐齐和戴琨琨就是这样和谐地常混在一起,就像今天这样。
“喂,哥们一起吃土锅去。”肖齐齐搭着脑袋听戴琨琨第一百零一次邀请过路的人,叹气,戴琨琨哪里都好,就是人脉太广,走到哪里都是熟人。
“好啊。”终于有一个声音答应,肖齐齐愕然抬头,看到一个轻飘飘扬起的下巴。居然是李跃!
李跃不看肖齐齐,只和戴琨琨天南海北地侃,三个人喝啤酒,一杯杯,喝得脸红脖子粗,然后肖齐齐看着李跃和戴琨琨拍桌子。
戴琨琨,“李跃,你这贱爷们,今天又犯贱了吧?”
“你丫才犯贱。”李跃斜乜着戴琨琨,“不喜欢男人专门喜欢女人。”
肖齐齐一口酒全喷出来,戴琨琨赶紧拿纸替肖齐齐擦,醉眼朦胧极为紧张的样子,肖齐齐习惯的眼神,迷离的很暧昧。
李跃冷笑,夹着清脆的铃声,李跃从兜里掏出个银灰色的直板手机,摁了几下。戴琨琨似乎松了口气,伸手就抢,“小样儿的,居然买这么先进的玩意儿了啊!”
李跃叹气,“夏宣的,我哪里有钱买这奢侈品,他不用,就便宜我们了。”
“夏宣?他不是一个有名的穷帅哥么?”肖齐齐也好奇地看着那水蓝色屏幕的手机,那个时候有手机是件很奢侈的事。
李跃摇头,“谁告诉你夏宣穷了?他那小子就是好运,相貌、美女、金钱、聪明占全了,简直就没我们这些人的活路了。”语气的羡慕却带了愤怒。
“李跃,你这个小心眼的男人,还嘴硬说不在乎许纯,那嫉妒人家夏宣干什么?”戴琨琨不屑,“上午我看亲眼看见你嘴脸丑陋地跟在许纯后面呢。”
“哼!”李跃从鼻孔里哼出一句,“……她若肯为我掉半滴眼泪就好了。她问我夏宣去哪里了。”说话间眼睛却看肖齐齐,“我哪里知道夏宣去哪里了呢,可惜她总不找该找的人。”似一语双关。
肖齐齐心咯噔一下,筷子停滞了两秒钟,又埋头猛吃菜。江一蓝喜欢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又爱说,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若想做坏事,就得有承受后果的担当。显然肖齐齐没有那样成熟的心智。
吃完饭,肖齐齐觉得头晕的厉害,便拉了戴琨琨去子湖边吹风。肖齐齐躺在湖边粗壮扭曲垂枝绦绦的柳树下的草地上,眯眼听蝉鸣水逐,戴琨琨坐在那里跟草根较劲。
“肖齐齐,其实你长得瞒漂亮的。”
“嗯。”肖齐齐懒洋洋地应着,在许纯的光芒下任何人都是丑小丫。
“男人眼睛都瞎了,你这样好的女孩怎么就没人爱?”
“嗯。”男人亿万,我只求一个。
“肖齐齐,干脆我俩好得了。”
“嗯……什么?”肖齐齐睁开迷蒙的眼睛,瞪戴琨琨。
“你别瞪我。你就这胆量,明明跟夏宣暧昧的要命,却装着躲避不及的样子,是骗自己还是骗许纯?肖齐齐,你就是那人手里的风筝,看着很逍遥,其实你永远挣不脱束缚,一旦挣脱了,你就找不回自己了。”
“我……没有!”很无力。
“李跃跟我说这几天你一直跟夏宣躲在某个无名的地方。”
“胡说!我一直在上自习。”肖齐齐坐起来,很认真地反驳,除了那一天,她真的没见过夏宣了。
“我倒是愿意相信你,不知道许纯会不会相信。”戴琨琨冷笑,“所以肖齐齐,别挣扎了,咱俩好吧,我一定好好爱你。”
肖齐齐瞪大眼睛,“……许纯?”没听见戴琨琨后面的话,戴琨琨看着肖齐齐发直的眼睛,眼底闪过一丝失望。
“算了,肖齐齐你就是太善良太傻。”
肖齐齐跌回草地里,耳边回响着戴琨琨最后的话,“你就是太善良太傻”。
她不是傻,也不是太善良,而是太过害怕,夏宣那样的男生,走到哪里都是众人眼底最优秀的珍珠。即使有本事捧到手心,她会像今日这般平和地躺在草地上淡淡地伤么?恐怕那时她会日夜不眠,害怕失去、害怕未来,看看许纯不就是个最好的例子么?
有些东西,很美,但得到了并不一定是幸福。幸福就跟手指间的沙子,抓得越紧流得越快。
一直到天黑,肖齐齐才回到宿舍,一进门黄鱼就抓住肖齐齐,“肖齐齐,你总算回来了,许纯说要出去喝酒。”
“喝酒?”肖齐齐诧异地看许纯,很美很纯的微笑,如仙子一般,没有丝毫的委屈和芥蒂,肖齐齐暗自松口气,或许许纯并不知道。
吃饭,喝酒,聊天,发疯,大学里很多人都做过的事。小饭店隔音并不好的小包间里,转瓶子说实话游戏。
瓶子转到林雯,林雯圆眼睛早眯成一条缝,黄鱼发问,“林雯小朋友,问一个尖锐的但必须回答的问题,你还是不是CN?”
林雯撒娇,摇肖齐齐的手臂,“哦,好丢人!黄鱼有阴暗心理,就喜欢探问别人隐私。”众人一致哈哈地笑,到底不能坏了游戏规则,林雯慢悠悠地吃菜,吊大家胃口,“我……么,已经十八岁了,当然……是啦!”四个人又是笑一团。
林雯转到许纯,林雯的嘴角都已经翘上天了,“同样的问题,嘻嘻。”
肖齐齐看着许纯的脸有些发白,暗暗捏了一把许纯的手,冰凉的,肖齐齐一拍桌子,那瓶子摇晃了几下,就转到肖齐齐面前了,肖齐齐笑嘻嘻地嚷,“不干不干,玩这么多圈都没转到我,你们看瓶子自己转到我这里了,我来回答这个问题。”
林雯要反对,却被肖齐齐夹了一筷子西红柿塞住了嘴,“嘻嘻,告诉你们我不是CN。”林雯的西红柿一下子呛住了,不停咳嗽,连黄鱼都瞪大眼睛怪物般看肖齐齐。
肖齐齐拿筷子敲桌子,流里流气地对众人做色狼相,“实话跟你们说我十二岁时就不是CN啦。”停顿看众人生涩的笑容,这才继续,“十二岁那年我在我姥姥家,看人骑牛觉得好玩,趁我姥姥一个不注意就爬上她家那头脾气很大的大黄牛,大黄牛是母牛,可能不喜欢俺身上的雌性味道,翻脸就将我掀翻到地上。实话跟你们说,我的胯骨这么小,就是当年被那牛摔的不发育了,当时跨股就碎了似的,下身还流了好多血。当时我姥姥就吓昏过去了,后来医生说不过是CNM破裂导致大出血罢了。”肖齐齐说的抑扬顿挫,嬉皮笑脸,看着众人如释重负的表情笑得格外响,整个身子几乎都趴到许纯怀里,“老婆我对不起你!”
肖齐齐有释然的感觉,朋友是用来互相关心的,不是伤害的,这是肖齐齐自小坚持的真理。她没有抬头,自然没看见许纯低头间眸子里闪动的奇怪表情。
日子很快过去,两个星期后,考试,放暑假,回家。
十二、流言
暑假跟江一蓝去某个暑期辅导班打工,成天跟一群青春萌动的初中小男生小女生一起混日子,肖齐齐觉得日子过得格外滋润,成日里听他们议论哪个男生跟哪个女生好了,哪个女生走路爱扭最风骚了,哪个男生站在哪个女生门前唱情歌给人家妈一扫帚打了脑袋,哪个老师最鸡婆哪个老师最可爱,哪个爱情小说最动人等等。肖齐齐每天和江一蓝都能笑得肚子疼,年少的日子可真是幸福美好得能掐出水来,比那山涧的溪流都干净透明。不长大真好,这是这个暑假肖齐齐最多的感慨。只是她再也没有提起“白痴”或“蝌蚪”那个话题。
日子过得很快,暑假,开学,回宿舍,重聚,重复着。
又是一年秋高气爽,这样的日子本是愉快的,但对肖齐齐来说却是煎熬,她只能每天躲在宿舍,塞着耳机呼呼大睡,并不能像那么悠闲的日子一样躺在子湖的草地上享受秋日的清凉。
因为楼下有一个奇怪的人,穿着超大T恤,破洞的牛仔裤,修着一撇小胡子,据说是肖齐齐的老乡。穿着奇怪并没什么,修小胡子也没什么,老乡更没什么,有什么的是那人手里每天都拿着的一枝红玫瑰。刚开始肖齐齐还会好奇,玫瑰哦,女人的最爱,过了两天,看着那张挂着怪异笑容的脸,肖齐齐就忍受不了了,人的审美观只会越变越好,所以肖齐齐很高调地躲了起来。
一天两天,半个月过去了,8号楼所有人都知道有个留在小胡子拿着玫瑰整日唱情歌的人追求一个叫肖齐齐的女生。
肖齐齐叹气再叹气,吃老干妈泡饭,辣的心都狂热狂热的,真想吼一嗓子,于是肖齐齐冲到阳台,“喂,你天天嚎嗓子不疼啊?”小胡子得意地摇手里的水,很干脆地回答,“齐齐,我带了好多不同口味的水,你要不要喝?”“喝死你自己吧!”肖齐齐咚地关上阳台门,擦汗。长这么大还真没处理过这种事,怕怕。
抓许纯,“亲爱的老婆,你经验这么丰富,替我打发了那小胡子。”
许纯染指甲,“哎呀,别动我手指,看都花了。”
肖齐齐无奈松手,“求求你啦,我要出去玩,再不出门我憋死了。”
许纯带笑的眼特别妩媚,勾魂似的上下打量肖齐齐,“不管用什么方法?”
“嗯嗯,啥方法都行。”肖齐齐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请我吃龙虾。”
“好好,我有的是钱。”肖齐齐拍裤兜,打一暑假的工,富裕啊。
“不管那法子会不会有后遗症,不许怪我?”
“我发誓绝对不怪。”
于是许纯优雅地出去,美丽的背影越来越有仙气了,或许是坚强的女人最美,许纯够坚强也够美,所以更迷人。
肖齐齐偷偷趴到阳台,看许纯大美女仪态万方地走到小胡子面前,偏着头一双勾魂狐狸眼格外的动人,肖齐齐忍不住撇嘴,唉,咋没想到这招啊,让大美女去勾引他不就完了?
许纯不过对小胡子说了几句话,小胡子就一脸惊恐逃似的跑了,连一堆五颜六色的水都忘记抱走,肖齐齐掉下巴,美女也太强了吧?她用了一百八十种方法跟小胡子沟通都没用,许大美女三句话搞定?
许纯一回来,肖齐齐就猴似的跳过去,崇拜地上下打量许纯,“你跟他说什么了?”
许纯理了理耳边纯直的长发,回到桌前继续染指甲,淡淡地道:“我跟他说你十二岁就不是处女了。”
肖齐齐“咚”一声坐到板凳上,屁股撞得生疼,大猩猩般看许纯,“不会吧,大美女,这种话你也能说出口?”
“男人啊,都是一个德性,处女情结。这是最好也最干脆的方法。”
肖齐齐奇怪地看许纯,“……你不会以前也用这种方法?”
许纯涂抹指甲很认真,声音一度很凉,“我跟你不一样。”肖齐齐连忙低头,做错事小孩子般,许纯继续没感情地说道:“我是欲盖弥彰,所以拼命掩饰。你是不需要做作,所以无所谓。”
的确很干脆,肖齐齐再出宿舍楼,就再也没有一只苍蝇古怪地盘旋在那里,日子又开始逍遥了。
但肖齐齐渐渐发现,自己的声望在学校似乎再一次有抬头的趋势,比初入学“诽谤”夏宣那年跟凶猛。因为肖齐齐走到哪里都觉得有指指点点,甚至讥笑。女生事鄙视、不屑、唾弃,男生是了然、探究、甚至……淫邪。当肖齐齐终于发现这点的时候,冬天都已经很久了。人的目光竟然比冷透冰寒的风还让人感觉到寒冷。
肖齐齐问过许纯,许纯茫然地摇头,问林雯,闪闪烁烁,问黄鱼,破口大骂并摸她头安慰她说那些人有神经病。肖齐齐只有敲开了戴琨琨的门。
戴琨琨和肖齐齐趴在湖边架起的竹桥上,看冷寂的风吹皱一池湖水,戴琨琨咬牙,“你真的不知道?”
肖齐齐茫然摇头。
“真可怜的娃。谣言最先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有人说是你们在外面喝酒,你自己说的,后经过追求你的那个小胡子证实;有人说是那小胡子先说,听见你喝酒说话的人证实。”戴琨琨似绕口令般,肖齐齐更茫然。
“总之,谣言的中心就是你肖齐齐十二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