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途同皈-第9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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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下感觉如何?”岳沉檀端坐在八仙桌边,看向他。
“我——”贾无欺“舒服”二字还未说出口,只觉丹田处一阵急跳,浑身的血液只往一个方向涌去,他不由自主地低吟一声,又立刻掩饰性地闭紧了嘴巴。
“又发作了?”岳沉檀眉头微皱。
“感觉,与,方才略有不同。”贾无欺咬紧牙根,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生怕一个不小心,又泄出一丝**。
岳沉檀暗忖片刻:“方才那珠钗的气味有问题。”
“剑舞门,真是,欺人太甚。”贾无欺气愤道,“输,就是输了,还玩些,不入流的,把戏……”他虽然内心愤愤不平,但说出话时,气息紊乱,倒让这话中的怒火减了八成。
岳沉檀看他一眼,只见他双颊通红,眼中漾着水光,嘴唇泛着血色,就连眼角都带着一丝绯红。岳沉檀迅速垂下双眼,淡淡道:“你现在体内实火大盛,水火不容,可能遇水会消减几分。”
贾无欺瞧了瞧不远处的浴桶:“你是说,沐浴?”
岳沉檀点了点头。
贾无欺看看岳沉檀,又看看浴桶,欲言又止道:“可——”
岳沉檀立刻道:“有屏风相隔,我亦可背过身去。若你觉得不妥,我先出去。”说着,起身便往外走。
“哎,等等!”贾无欺起身想要抓住他,可一站起来,双腿发软,一个踉跄,差点跌倒。
岳沉檀急忙扶住他,声音微沉:“怎的如此不小心。”
贾无欺被他突然凑近的气息一沾,像着火一般浑身发烫,鹌鹑似地缩了缩脖子:“你,你无需出去,万一我……”他停了片刻,然后低下头咬唇道,“也好有个照应。”
岳沉檀看着他垂下的头,眼中寒潭微澜,松开手道:“好,你去罢。”说罢,他走向八仙桌旁的长凳,背身盘腿而坐。
贾无欺慢吞吞地挪到屏风后的浴桶前,浴桶颇大,水也很足。他望了望屏风后闭目趺坐的背影,深吸一口气,剥光了衣衫,跳进了浴桶中——
“哗啦”一声,溅出一滩水花,长椅上挺拔的身影,也应声微微一动。
水没过贾无欺的胸腔,在他颈边微荡,不仅没有冲淡他体内的火热,反倒像是一只小手,搔得他发痒。水面上还漂浮着几片草叶,不知道有什么用处,贾无欺拿了两片,贴在双颊上,草木清香,却越发让他情热难耐。
“沉檀,我还是热!”贾无欺双脚跷在浴桶边,咋咋呼呼地喊道。
可惜,岳沉檀并没有理他。
原始的冲动一波又一波在贾无欺体内撞击,他没有成为*的奴隶,但涌动的热血,让他原本带有几分恣肆的天性完全显露了出来。那边厢岳沉檀没有回应,他偏要想个办法让岳沉檀搭理他。
“沉檀——”
“沉檀——”
“沉檀——”
喊号子似地呼唤,依旧半点回应也无。不知怎的,对方越不理会,他却越发有些兴奋激动,摩拳擦掌起来。他一边哼着无名的小调,一边将岳沉檀的名字放进曲里,一遍又一遍地唱,像是咿呀学语的小儿,刚刚学会说几个字,便要反复说个不停。
魔音灌耳,纵使高僧也无法忍受。
岳沉檀终于豁然起身,冷声道:“可是毒性散了?”言下之意,若没散,何以如此精神奕奕,闹闹腾腾。
“……没有。”贾无欺突地止住了哼唱,带着点委屈道。
见岳沉檀沉默,贾无欺又急忙重重喘息几声,带着气音道:“沉檀,我怕是要死了。”
岳沉檀闻言,快步绕过屏风,转眼之间,便到了浴桶边:“怎——”刚说一字,就见贾无欺朝他粲然一笑,一只光裸的手臂从桶里伸出,猛地一拽,不知哪来的巨力,将他连人带衣一把拽进了桶中——哗啦!
桶里两个人,一个不着寸缕,一个浑身上下包裹得严严实实,一个露齿而笑,一个面沉如水,真真一团火焰,对上了一块寒冰。
“胡闹。”岳沉檀虽衣衫浸湿,但威严犹在,颇为严厉地扫了贾无欺一眼,就欲起身。没料到贾无欺突然扑了过去,八爪鱼似地贴在他胸前,紧紧把他禁锢了起来。
二人双颈相交,只隔着一层水汽,随着呼吸,不时肌肤相蹭,贾无欺舒服地喟叹一声,随即轻声道:“沉檀,我就要快被火烧死了,你就在我死之前,让着我些吧。”
岳沉檀抿了抿唇,眸色微暗:“你先起来,现下这般模样,我如何替你医治?”
“谁说不能。”贾无欺抓住岳沉檀水中的手,往自己胸前引道,“我膺窗穴又麻又涨,你帮我揉揉。”
他的表情一派天真无邪,看向岳沉檀的目光充满了无助,冷不丁的,岳沉檀的手就被他牵着盖在了一片温热的*上,一点凸起正抵在岳沉檀掌心,异样的触感让岳沉檀突然回过神来,忙地甩开贾无欺的手道:“若只是按摩,你按与我按又有何分别?”
冷静自持的声音中有一丝来不及掩藏的慌乱。
贾无欺突然笑了起来,爽朗的笑容让他额角的月牙疤痕仿佛要飞起来一般。一边笑着,他一边凑到岳沉檀耳根道:“自然有分别,沉檀你的血能止我血热,沉檀的手,当然能做到我的手做不到的事。”说罢,他故意朝岳沉檀白玉似地耳坠吹了口气。
岳沉檀不动如山,可贾无欺却看出了端倪,他伸手颇为轻佻地在岳沉檀面颊上一抹,愉快道:“沉檀,你脸红了。”也不等岳沉檀反应,他兀地低下头,双唇在对方沟壑分明的颈窝流连忘返,声音中透着十足的依赖:“沉檀,你不是说过要度我么?你们佛家不是也有‘先以欲勾之,后令入佛智’的度人之法,你且度我一度罢……”
话没说完,他两只手便到处作乱,碰到精壮颀长的躯体,愈发肆意妄为起来。
岳沉檀见他眼神迷离的模样,一臂格开他向下探去的手,轻叹了声,道:“你被药物所控,今日种种,明日必要后悔。”
贾无欺手指在他背上不住摩挲,语气狎昵道:“你怎知我会后悔?莫非你已预料到,会表现不佳,令我失望?”见岳沉檀垂目不言,他又继续道,“既然沉檀的血对那药有抑制作用,想必别的,也效果非凡。”
这“别的”两个字,他尤其加重了语气,更显得别有意味。
岳沉檀见他仰着头,一双湿漉漉的眼睛期待地望着自己,脸上潮红更重,而身上来自七情散的几处印记,愈发血红。他终于松开制住贾无欺的手:“过来。”
贾无欺一听,喜笑颜开地扑了过去,赤|裸的胸膛重重撞进岳沉檀怀中,带着五分纯情五分春情,在对方耳畔道:“沉檀想要怎么帮我?”
岳沉檀没有回答,但手上的动作却给了他最直接的答案。
。。。。。。
贾无欺脸上笑容突然僵住,嘴上说说和身体力行竟然会有如此大的区别,他自然设想过身体可能会有的反应,但突然袭来的陌生感觉,让他深刻领悟到,何为纸上谈兵。
。。。。。
铺天盖地的快感将贾无欺的身体逼至了极限,终于,在岳沉檀含吻住他的喉头时,他再也无法忍耐。。。。。。
燎人之火蓦地熄灭,世界在他眼前变得模糊昏暗,只剩下点点光斑。仿佛浑身力气被抽干,他觉得全身上下,使不出一丝力气,只想就此倒下,长睡不醒。好在,一个温柔的怀抱接住了他虚弱的身体,将他从水中捞出,擦拭干净,轻轻地放在了厚厚的床褥上。
看着方才还肆意挑逗的人,转眼便睡得一点知觉也无。岳沉檀半是无奈半是好笑地摇了摇头,俯下身在他眉间轻轻一吻,一震衣袖,将屋中的烛火熄灭。
一室静谧。
翌日,熹微晨光中,贾无欺醒了过来。昨日中毒后的一切,都被模糊成零碎的片段漂浮在他的脑海中,唯一能清晰抓住的,只有火热的碰触,和身上残存的印记。不知想到什么,他突然掀起被子,朝身下瞅去,哪知刚把脑袋探进去,就听“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
岳沉檀站在门口,见到他这番模样,抱臂挑了挑眉。
贾无欺赶紧又把被子放下,结结实实地盖在了自己身上。
岳沉檀不慌不忙走到他面前,突地俯下身,盯着他半晌,道:“醒了。”
酒醒了,药也醒了。
贾无欺终于感到有些不好意思,避开他的视线,低头“恩”了一声。
“那就好。”岳沉檀站起身,走到桌边坐下,边斟茶边道,“若还像昨日那般荒唐,可就……”可就怎么样,他也没有明言,和着茶水,一同咽进腹中。
贾无欺不知他口中的“荒唐”具体指什么,想要探查下自己的身体,又碍于岳沉檀在场。他视线飘忽不定,一会儿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岳沉檀,一会儿又试探地往身下觑去。
“什么也没发生。”
岳沉檀平静的声音让他动作一顿,贾无欺愣了一下,不确定地小声道:“可我记得——”
“你觉得,你我的记忆,谁更可靠?”岳沉檀抬眼看向他。
第一百一十六回()
岳沉檀的表情看不出喜怒;贾无欺有些不知所措地抓抓头发,道:“我不是怕对你……行了那禽兽之事么。”
“哦?”岳沉檀似乎颇为意外地勾了勾嘴角,“你原来有这样的想法?”
“原是没有的,但,这个酒壮……人胆,我;万一……”贾无欺被岳沉檀的轻笑勾得心砰砰跳;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他这为难扭捏的模样倒是让岳沉檀的心情变得十分愉悦;愈发想要逗他一逗。于是岳沉檀收起笑容,面色冷肃道;“你的确想要做些什么;但没有成功。”
“那就好。”贾无欺看着岳沉檀冰冷的神情;心“咯噔”一下;一边庆幸自己没酿成大错;一边又有些不知为何的失落感。
眼见他脑袋越垂越低;岳沉檀眼中闪过一丝笑意;轻咳一声道:“你可知为何没有成功?”
“是我唐突了。”贾无欺声音也随着脑袋越来越低沉,“这种事;本该你情我愿才好。”
“不对。”岳沉檀打断他;一根修长的手指将他的下颌支起,迫使他不得不直面岳沉檀幽深的目光。岳沉檀直视着他的双眼,一字一句道,“昨日,你因药物的影响,才有那样的打算。这种事,除了你情我愿,更应在之前想得清楚明白。覆水难收,我不愿让你后悔。”
贾无欺被他郑重的神情震住,愣了半晌,才憋出一句话道:“……我不会后悔的。”
岳沉檀闻言轻笑一声,收起方才的冷峻神情,摸了摸他乱蓬蓬的头顶道:“别着急,来日方长。”
贾无欺脸上一臊,可却不愿离开对方手掌的碰触,又纠结,又心动。
在客栈用完早饭,一个钱庄掌柜打扮的人喜气洋洋地出现在了众人面前。他整个人长得十分富态,一说话,双颊的肉随之颤动:“恭喜诸位在酒色两赌场中获胜,若诸位对这两场中的彩头不满意,请随我来,好东西,都在这后面两个赌场中。”
酒色已过,下一个想必是“财”了。
难不成,真要赌钱不成?
随着两边的路越走越窄,周围的树木越来越茂密,贾无欺已经可以笃定,这财赌场肯定并不只是赌钱这么简单。穿过几片树林,领路的人终于停下了脚步,众人向前一看,只见前方赫然是一片深渊,两侧山地,被这深渊从中撕裂,相距数十丈有余。晨雾飘渺,深渊的对面虚虚实实,看不真切,深渊向两边延伸而去,至何处中断,也看不分明。
看到此番情景,不少前来挑战的江湖人士面色变得有些难看,语气不满道:“你们这赌法也太不公平了!这距离如此之远,又无处可落脚,如何过得去!”
酒赌场的庄家笑嘻嘻安慰道:“诸位别急,自然有地方让诸位落脚。”说罢,他向后一退,脚掌在一不甚起眼的山石上一踩,只听一阵轰鸣,深渊之中,赫然升起无数根木桩,每根木桩之间以红线相连,有的红线上依稀能看到,挂有一串铜钱。
“诸位来赌坊图得是高兴乐呵,咱们自然也不想难为大家。财赌场的赌法最简单不过了,这红线上有的挂有一串铜钱,只要诸位能拿到七十二串铜钱,到达对面,就算赢了。”
听庄家这么一说,本来面色不好的一些人,随即转怒为喜。这赌法,听上去的确不难,这两崖之间的深渊虽难以跨越,但有这木桩相助,纵使轻功平平,要到达对岸也非难事,况且铜钱就挂在红线上,也无人看守,比色赌场的取珠钗,要简单上许多。于是不等庄家说完,许多人就纷纷跳上了木桩,从距离最近的铜钱开始搜集了。
随着深渊中木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