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在前,爱情在后-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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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告诉过你,在这里我们谁都不认识谁,为什么还来六楼?”罂粟极力的压低声音吼道。
褪去凛冽的米伽,看着瞪着自己的罂粟,有些小心翼翼的说道:“想要看看你……”
“看我什么?看我过的人不人鬼不鬼么?看我连自己姐姐留下的唯一的东西都守护不住么?你不要参与我的生活,你可不可以回到你的世界,不要来打扰我……”
罂粟就那么猝不及防的掩面哭出了声音,花了妆容,碎了防备。
米伽愣在了原地,那架钢琴……是妈妈留下来的……
米伽紧咬着嘴唇,眼眸中噙满了泪水,透过模糊的泪水,看到了好久远好久远的记忆深处。
那里有架好漂亮的白色钢琴,总是被妈妈擦的一尘不染,小小的自己被小姨拉着,安静的站在一旁看着妈妈坐在它前面,弹奏出好听的声音,那时的妈妈,像是仙子般。
有时,妈妈回眸发现自己,便笑着招呼那个小小的自己过来,握着自己胖胖的小手,轻轻的按在那黑白分明的键子上,轻柔的说着“宝贝,这是‘都’……这是‘来’……这是‘咪’……”
米伽嘴唇颤抖着,有血丝渗出来,呢喃着:“那是妈妈的钢琴……妈妈留下来的钢琴……”
从妈妈离开以后,除了那本泛黄的日记本,米伽再也没有任何东西来感受她曾经的存在,米伽多么想捕捉到妈妈曾留下来的任何气息……
原来,那架白色的钢琴,便是妈妈的……
忽然米伽止住泪水,那架钢琴,在皇甫莫云那里,就在刚刚,他还在用它弹奏那首《梦中的婚礼》。
想到这里,没缘由的,米伽的眉头紧紧的锁在了一起。
随后她看到一旁流泪的罂粟,心里深深的开始疼痛开来。
米伽轻轻的走到罂粟身边,咬着嘴唇,想要将罂粟那瘦弱的身体拥入怀里,就像多年前,妈妈离开后,她将那个小小的自己拥进怀里,含着眼泪告诉自己,别怕,伽伽,还有小姨在……
罂粟推开米伽,眼里流下来的泪水,花了妆容,露出了那双脆弱的眼眸,亦如多年前那般干净。
“你走吧,你妈妈看到现在的你,该会有多怨恨我……十二年前我把你送去孤儿院以后,我们就再没有瓜葛了,我不应该再出现在你的世界……”
说那话的时候,罂粟的眼眸溢出了慢慢的悲伤。
大股大股的泪水从米伽湿润的眼眶中涌出来,在浓重的烟熏妆上留下了宽宽的小河。
她终于承认了自己,却依旧无情的拒绝自己……米伽心底的寒凉慢慢渗透到血液里,冷的她嘴唇微微战抖。
她怔怔的看着眼前的罂粟,多想去拥抱她,多想和她讲“小姨,伽伽好想你,你回来和伽伽一起生活好不好……”
那样数不清的话语,化作一句句无声的言语,米伽张了张嘴唇,终究没有说出一句话来,最后慢慢的转过身去,一步一步的走出了房间。
罂粟看着米伽的背影,带着浓浓的化解不开的悲伤,像是一只孤独的羔羊,走进了绝望的黑夜。
她用手狠狠的捂住自己心口的位置,她真的心疼极了……那样的伽伽,她有多想去抱住她,去温暖她,去问问她,这么多年在程家有没有挨欺负……
第二十六章 路遇酒鬼()
只是,自己这样的身份有什么理由再去关心她,她的未来一片光明,自己怎能给她添一点点的污点,她的世界,自己再也没有资格去碰触。
想到这些,罂粟紧紧的握紧了拳头,她恨,恨那个男人,因为那个男人,姐姐狠心的抛下年幼的女儿和妹妹离开了人世,让她和伽伽的生活天翻地覆起来。为了挣钱养活自己和伽伽,自己干了所有能干的工作……甚至是出卖自己的身体……
曾经,罂粟有一个梦想,当一名钢琴演奏家,穿着洁白的裙子,坐在钢琴前,演奏着理查德的曲子……那样的梦想在她第一次出卖自己的时候,便被撕得粉碎,粉碎到用一辈子也拼凑不起来。
想到这些,罂粟恨的牙根生疼生疼。
似乎多少次罂粟想要结束生命的时候,“报仇”便是她活下去的唯一理由。
米伽走出了“魅”一时间,她不知道该去哪里,这个城市很大,却没有一处是她米伽的家……
不知不觉,米伽便走到了恒云,坐上电梯,一点一点的上升,那么不由自主的,米伽的心开始温暖起来,似乎离那架钢琴越近,她便越温暖起来。
“叮”电梯开了,米伽安静的走到了那个房间门口,伸出瘦弱白皙的手,推了推门,没有打开。
米伽转过身,背靠着那扇门,慢慢的滑下来,蹲坐在地上,米伽看见了对面擦得增量的嵌着大理石的墙上,自己的脸,如同鬼魅般吓人,只是她却那么的笑了。
这些年的辛苦和孤独,似乎因为这架钢琴而变得不值得一提,米伽开始觉得,她离妈妈越来越近了。
“妈妈,你看我找到了你的钢琴了,小姨也承认伽伽了,虽然她对伽伽很凶,可是伽伽知道她很想念伽伽,因为她一说谎话,左手就会发抖……”
“妈妈,伽伽会好好保护你留下来的一切,会好好保护小姨……”
米伽一边微笑着一边流泪着,一边喃喃细语着。
不知过了多久,米伽慢慢的站起身来,深深的看着那扇紧闭着的门,像是看穿了一样,许久后,步履缓慢的离开了恒云。
深夜的微风,不太冷却也不暖和,吹在米伽的身上,她却感觉不到那般寒冷了。
米伽迎着风,迈着步子向那个自己的小阁楼走去,她不习惯坐出租车和公交车,更喜欢走路,不是因为别的,只是有一大段时间,自己的衣兜里没有一张可以用来乘坐公共汽车和打出租车的钱,于是,便喜欢了走路。反正她有很多时间,如果可以晚回程家一分钟,她都是愿意的。
米伽一个人走在渐渐无人的街道,无所畏惧。
迎面走来两个男人,胡乱的唱着听不清的歌曲。
那两个男人走进米伽,带着满身的酒气。
昏黄的路灯,映在米伽乱的的烟熏妆上,让人一看便知道这女人刚刚掉过眼泪。
两个人拦住米伽,其中一个人嬉笑着说道:“美女,这么晚一个人啊?”
米伽抿着嘴角,侧身想要绕过去,另一个马上挡在米伽身前,俯身将脸贴近米伽,然后不怀好意的说道:“哎呦,美女怎么哭过,是不是没人疼没人爱啊?跟哥哥们走,哥哥疼你……”说着摸向了米伽的脸。
那样一句话,瞬间让米伽全身的尖刺都树立起来,黑黑的眼影下的眼眸像是一把道一样,泛着寒光。
米伽将那男子的手顺势捏住,狠狠的向上一抬,那男子瞬间便握住胳膊疼的嚎叫起来。
另一个男子见状,扬手向米伽的面门而来,米伽一侧脸,握住那人的胳膊,一个旋转,一个漂亮的过肩摔,狠狠的将那男人摔在了地上。
那男人刚要起身,米伽上前一步,狠狠的踢向了他的下面,顿时那男人疼的没有了声音。
米伽冷冷的看着地上鬼哭狼嚎般的两个人,眯着眼睛,转过身,头也不回的离开。
多年前的那个孤儿院里,米伽除了那个男孩,记忆最深刻的便是那些小朋友每天欺负自己的样子,他们说着“米伽没有家,没人疼没人爱……没人疼……没人爱”一遍一遍的说着那句米伽最怨恨的话语。
每每这个时候,那个男孩便出来赶走那些邪恶的孩子,拉着哭泣的自己,然后告诉自己要坚强,要懂得反击和保护自己。
自己那些最本能的攻击性,都是那个男孩教会自己的。
想到那个不热情却温暖极了的男孩,米伽的眼眸也温和了许多。
她紧了紧衣服,朝着家的方向走去,路灯昏黄的光亮将她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
不远处一辆隐藏在街角处的捷豹里面,秦维傲透过车窗看着那个女孩渐行渐远的身影,抿着嘴唇,问道:“城子,她简直和当年的我如出一辙,人前凛冽,人后悲伤,却不容许自己受到一点点欺负。”
顾城微微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问出了口:“秦总,那段日子是不是很辛苦……”
秦维傲听后,没有言语,只是淡淡的笑了,那样的笑带着太多的不言而喻。
不是很辛苦……是很绝望。
黑色的捷豹不远不近的跟着米伽,直到那个小小的阁楼亮起了温暖的灯光后,才快速的离开了。
米伽回到家中,打开冰箱,空荡荡的,她自嘲的笑了笑,好像就在昨天,她喝了罂粟放在冰箱里的最后一盒牛奶。
将脸色像是鬼一般的妆容褪去后,镜子里的眼睛红得有些过分。
她随手拿了两袋袋咖啡,泡好,满满的一大杯,拿在手里,顿时热量从掌心慢慢的扩散到全身。
捧着那杯咖啡,米伽窝在床上,小小的窗户透过来的月光消散在明亮的房间里。
米伽有一些偏执的习惯,例如不喜欢大窗户,例如不喜欢黑暗,只要她在家,便会将房间里的每个角落都照得亮亮的,再例如,她喝咖啡喜欢喝一大杯,就像喝牛奶一样,一口一口的慢慢的喝下去。
米伽是极喜欢原产于印尼的咖啡,初入口时有些土腥味儿,回甘却香醇而厚重,仔细品味还有一股子薄荷的清凉,那是一种独特的味道,米伽很少钟爱什么,钟爱了便会很执着,所以这也是为什么米伽小小的家里到处散落着这种价格不菲咖啡的原因。
米伽要在任何时候,都可以伸手拿到它,然后泡给自己喝。
这咖啡就像是药一样,每天陪伴着米伽,让米伽在辗转反侧睡不着的时候,用清醒的头脑面对这个世界。
米伽小心翼翼的将那本泛黄的日记本拿出来,捧在怀里,温柔的一页一页的翻着,她数不清自己看过这本日记多少遍了,只是每看一遍,心中便温柔的几分。
婆娑着日记本,米伽便想起了那架钢琴,那架在皇甫莫云那里的钢琴,回想着那天皇甫莫云坐在钢琴前弹奏那首《梦中的婚礼》指尖透露出来的不易察觉的混乱复杂,就那么一下子,米伽忽然感觉到莫名的恐慌,皇甫莫云为什么一定要那架钢琴,他知道些什么,难道他对那架钢琴同样有些不一样的感情?还是别的……
米伽皱着眉头,头脑里混乱极了,直到天渐渐开始泛白的时候,米伽才浅浅的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米伽被一阵有节奏的敲门声惊醒。
米伽有些迷蒙,用白皙的手指用力的按着太阳穴,以缓解忽然醒来的头痛欲裂。
踏着拖鞋,眯着眼睛,走到门口,她沙哑的问道:“谁呀?”
外面的人顿了一下,回答道:“伽伽,是哥哥。”
米伽有些恍惚,他,终究是找来了。
米伽有些犹豫,要不要打开门,最终却没有拧得过外面久久的沉默,伸手打开了门。
门外,程子溪一身干净利落的穿着和门里面米伽有些邋遢的装束形成了有些鲜明的对比。
程子溪注视着米伽,轻轻的微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然后没等米伽说话,便绕过米伽,走进了房间,稳稳的坐在了沙发上。
米伽关好门,一步一步有些缓慢的坐在了沙发对面的床上,微低着头,没有说话。
程子溪看着低着头的米伽,她好像又消瘦了许多,只是这样低着头,便可以看见后颈上的骨节分明。
想到这里,他有些心疼。
“放暑假了也不知道回家住住,是不是又没有好好照顾自己?”语气中带着淡淡的埋怨。
对于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他是关心的,就在八年前她第一次走进家门的时候,程子溪便被那双清澈而寒冷的的眼眸吸引,她太需要温暖,而自己便那么强烈的想要将她照顾的好好的。
米伽感受到了那话语里面的关心,有些尴尬的抬起头,淡淡的笑着说道:“还好。”
程子溪继续说道:“是不是感冒了,说话沙哑了,有多喝水么?”
米伽抬眼看着对面的干净男子,抿着嘴唇,笑着摇摇头。
面对这个关心自己的哥哥,米伽是心存感激的,但是却不知道怎样去面对他,因为她习惯了用冷漠的外表来面对别人,例如他的爸爸、妈妈和妹妹,而对待他,却不能。
程子溪忽然站起身,来到米伽面前,猝不及防的将手掌附在了米伽的白净的额头上。
第二十七章 真实的他()
米伽一愣。
随即微凉的手掌离开,程子溪又回到原来的位置坐好。
“没有发热,但也要注意身体。”他那么自然的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