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世孽缘-第7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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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玉蟾觉得坠儿多想了:“不会吧。熏儿和你一样,只是个小姑娘,不会有坏心思的。”
一日,快傍晚了,只见熏儿急匆匆来找邱玉蟾: “邱姑娘,方才熏儿遇到袁大人,大人说;明日早上想吃四川泡菜。而府上只有邱姑娘是四川人,想请邱姑娘明日一早为袁大人备好。”
邱玉蟾觉得奇怪:袁大人怎么不直接跟我说呢?而且袁大人一向不喜欢泡菜的酸、咸。怎么突然变口味了,还是去看看袁大人,是否哪里不舒服。
熏儿已经看穿邱玉蟾的心思,笑容可掬地说:“邱姑娘,袁大人今日甚是疲惫,已经睡下。”
邱玉蟾也没再想:“哦,那就算了,明日我备好泡菜就是。”回房后,邱玉蟾想:幸好我平日里自己做了一些泡菜放在坛子里,要不,让我明早端一碗泡菜还真端不出来呢。
袁崇焕房里,已是深夜。他躺在床上,却莫名地难以入睡,只觉一股热流从脚底涌入大脑,全身都热得难受。袁崇焕想:以前玉蟾说身体要保持脚底暖和,头脑清醒,方为常态,此话还真不假。现在头脑热得难受,全身也热,也不知怎么回事,明日去请个大夫吧。
太热了,袁崇焕起身喝水,却见到玉蟾,穿着薄透出现在自己面前。袁崇焕的杯子掉在地上,只觉五内血流涌动:“玉蟾!”
“袁大人,今晚,让玉蟾来伺候你!”说罢,两人开始宽衣、、、、、、
次日一早,邱玉蟾端着一碗热好的四川泡菜,一手推开袁崇焕的房门,闻到一股刺鼻的香味,又猛然见到床上的袁崇焕与熏儿衣裳不整。
袁崇焕完全不明白地穿上衣裳,问:“玉蟾,你这么早端碗四川泡菜来做什么?”却见到身边躺着的熏儿衣不蔽体。
邱玉蟾说完:“袁大人请用泡菜。”就心酸地跑出去了,独自坐在槐树下。袁崇焕也不管熏儿,跑出来跟着邱玉蟾。
看着树下呆滞的邱玉蟾,袁崇焕内疚地问:“玉蟾,对不起,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熏儿会在我的床上。”
邱玉蟾极度难过,却装作大度:“袁大人,我只是您的丫头,您为何要跟我说对不起呢?”
“玉蟾,别说气话了。我知道你难过。”袁崇焕使劲摇着邱玉蟾。
邱玉蟾无表情:“袁大人日日事务繁琐,找个姑娘伺候是应该的。何必在乎民女的感受?”
袁崇焕虽见邱玉蟾讽刺,还是很耐心:“玉蟾,我昨晚明明在热得难受的时候看到了你,你还说要服侍我。可早上起来,床边躺着的却是熏儿。你别难受,我赶她走。”
“什么?你看到的是我,所以、、、、、、袁大人,昨晚你有没有令熏儿让我为你准备四川泡菜?”邱玉蟾突然疑虑重重。
“我没让她跟你说准备泡菜啊。我不喜欢酸咸。”袁崇焕也疑惑不解:“玉蟾你在说什么?”
邱玉蟾觉得鼻孔痒得很,打了个喷嚏,想到什么,赶紧转头说:“袁大人,这么说你没让我送川菜,是熏儿在骗我,为什么呢?刚才我在你房间闻到一股奇香,里面有淫羊藿的味道,是催情药!熏儿是故意的。”
袁崇焕也想到了:“难怪昨晚我以为她是你。可她骗我们做什么?糟糕,现在她一人在我房间。”
“赶紧回去看看吧,袁大人。我有种不祥的预感。”邱玉蟾提醒。
两人说话间看到坠儿,袁崇焕急忙问:“坠儿,你看到熏儿没有?”
坠儿连忙回答:“哦,看到她换成军装急匆匆出去了。我问她,她说是袁大人令她这么做的。”
“袁大人,你房里最重要的东西是什么?”邱玉蟾问。
“重要的东西基本都在军营,”袁崇焕急得满头大汗回答:“只有,只有我的令牌。”
两人连忙去房间看:被翻得乱七八糟。袁崇焕打开放令牌的抽屉:果然,令牌不见了。
“偷了我的令牌,肯定是去军营偷军情机密,我得赶快去阻止这个奸细。”袁崇焕急匆匆说话间,邱玉蟾已经帮他拿来了军服,她也心急如焚:“袁大人,刻不容缓。”
“谢谢你,玉蟾。”袁崇焕不甚感激。
袁崇焕策马直奔总兵府而去,邱玉蟾在门口焦急地等消息。
下午,袁崇焕终于回来了。
邱玉蟾迫不及待地走过去牵马问:“袁大人,熏儿是奸细吗?抓住了没有?你有没有受伤?总兵府有没有丢失什么军事要件?”
袁崇焕看着邱玉蟾如此担忧他,心里乐不可支,栓好马后对邱玉蟾说:“邱玉蟾,我袁某人前世定有千桩善事,才换取今生你在我侧。”
邱玉蟾见袁崇焕心情很好,应该没什么大碍,便撒娇地问:“袁大人别卖关子了,告诉玉蟾有没有什么损失吧。”
袁崇焕这才转而生怒:“这个熏儿身为汉人,竟然为金军做奸细。设计分散你我的注意力,盗取令牌,混入总兵府,意图盗取军政机密。被我当场拿下,护卫搜出她身上的机密。幸好啊,什么也没丢。后来就审问她。问她泄露了多少信息给她的主人。”
邱玉蟾心中不安,捏着自己的衣服说:“袁大人,玉蟾惭愧,大意救了此人。”
袁崇焕轻拍她的肩膀:“这是善意之举,没错。以后遇事多留心。”
邱玉蟾想来想去,要不要说,还是说了:“袁大人,熏儿住在府中时,经常出去托人寄信,不知有无泄露什么机密?”
袁崇焕一笑了事:“玉蟾,你傻啊。我们府邸有何机密可言。除了你曾经混入军营。这对金军来说又不算机密。”
“是啊,但愿没有意外。”邱玉蟾还是很不安地想着。
在总兵府,很快,熏儿扛不住审讯和刑罚,袁崇焕严辞审问:“受何人指使?”
受尽严刑的熏儿被五花大绑,气息微弱:“袁大人,是范文程命我来宁远,潜入袁大人府邸,伺机窃取机密。”
袁崇焕略有所思:“你是汉人,为何替这个大明叛贼卖命?”
熏儿回答:“袁大人,范文程以我亲姐姐烟儿的性命要挟我。为保姐姐无恙,熏儿只得从命。”
袁崇焕觉得熏儿可怜,但还得审:“你向范文程传达了多少机密?”
熏儿的声音已近死亡:“袁大人请放心,熏儿只将袁大人府中之人事传信给范文程。军政要事,熏儿无从知晓。”
袁崇焕走过来,抽了她一巴掌:“不管你有何原因,奸细就是奸细。”
熏儿没反驳:“袁大人打得好,熏儿以不耻手段破坏袁大人与恋人邱姐姐之间的情意,还趁机潜入总兵府盗取机密。该死。”
原来连熏儿看出来我喜欢玉蟾,而我却从不肯向玉蟾表明心迹,玉蟾不知伤了多少次心?袁崇焕有些发愣,忘了自己在审讯。
而熏儿还在说:“熏儿既然是奸细,必定是将死之人,劳请袁大人向邱姐姐致歉,并将熏儿已死之消息,传回金兵首府沈阳。”
袁崇焕调理情绪,厉声问道:“为什么?”
熏儿解释:“范文程命熏儿要么传送军政机密,要么死在宁远,方可保我姐姐烟儿一命。袁大人,熏儿已全招供,还有一事请听熏儿一言。”
第三十五章 怀疑()
“说。”袁崇焕很烦了。
熏儿使尽最后一点力气:“请袁大人驱除金军,平定边陲,救出我的姐姐。熏儿来世报答袁大人。”
说完,可怜的熏儿欲咬舌自尽,袁崇焕赶紧用手掰开她的牙齿,并命令手下:“给她的嘴塞入棉花。”
熏儿见到袁崇焕的双手,因掰开自己的牙齿而留了许多血,心里很不是滋味。
然后,袁崇焕问熏儿:“我有一计,可暂保你姐妹二人性命。你若同意,就点头,不愿,就摇头。你按我的意思,写信给范文程,传递假信息,我也会做些假机密文件给你寄回去。这样范文程就会以为你还在替他办事,不会拿你姐姐怎么样。你答应吗?”
熏儿使劲点头。
袁崇焕府邸内,邱玉蟾听了袁崇焕关于熏儿招供的过程,大吃一惊,问:“袁大人,范文程是汉人,为何降了金军?”
袁崇焕告诉邱玉蟾:“此人原籍沈阳,乡试后得秀才之名,遇见心仪之女子,欲娶之,而此女不知为何离他而去。当时年轻气盛的范文程一气之下向努尔哈赤自荐。颇得赏识,步步高升,而今,而立之年已位居大学士之位。有才无德之人,大明第一叛贼!”
邱玉蟾心神涣散,袁崇焕问:“玉蟾,玉蟾,你怎么了?”
邱玉蟾忙安定下来:“哦,袁大人,玉蟾只是因为大明一个颇具才能之人成了叛贼而伤怀。”
袁崇焕安慰她:“你怎么担心这个,大明人才济济,何须惜此奸佞。只是玉蟾,你一女子,别总担忧国事,像我初遇你那样开心好吗?”
“袁大人说的是,玉蟾弄得袁大人泄露太多军政要事。对了,熏儿还好吗?”邱玉蟾怕袁崇焕看出自己对范文程的忧虑,转而问熏儿。
袁崇焕提到熏儿便觉得羞愧:“那天晚上,我明明看到的是你,对不起,玉蟾。”
邱玉蟾也觉得脸红:“袁大人怎么总是为此事说对不起呢。你对不起的是袁夫人,跟我无关。可能,可能,熏儿误以为你喜欢我吧。年轻,不懂事。”邱玉蟾一笑置之,赶紧走了。
袁崇焕想叫住邱玉蟾说“玉蟾,我真的喜欢你,只是我不能给你什么”。可袁崇焕又怯懦了,真急死人。
现在的邱玉蟾倒没有去想袁崇焕误会熏儿是自己的事,而是:既然范文程叛国,而熏儿所写给他的信中全是袁大人府邸中的人事,其中肯定有我。熏儿认为袁大人有意于我,而我是范文程曾经心仪未娶之女子。如今此人想必城府极深,若拿当年之事做文章,寻衅袁大人,袁大人会否中计?依袁大人现在逐日见长的傲气,难免生事端。而我又该怎么办?连个未雨绸缪的办法也想不到。
此前邱玉蟾从未这么忧心未来之事。她在房中走来走去,听着呼啸的秋风,更是心烦。
坠儿气喘吁吁地赶过来:“邱姑娘,袁大人在大发脾气,令你速去书房!有话询问。”
果然是祸躲不过啊,邱玉蟾准备去,又听坠儿提醒她:“袁大人脸色很难看,邱姑娘要担心啊。”
“没事的。”邱玉蟾安慰坠儿,也自我安慰。
邱玉蟾行至袁崇焕的书房,果然他神色凝重。
“玉蟾,坐下。”袁崇焕似乎是强压怒火。
邱玉蟾坐下了,平心静气地问:“袁大人突然令玉蟾来,不知有何要紧事?”
袁崇焕开门见山:“玉蟾,你曾经与范文程认识,是吗?”
看来袁崇焕什么都知道了,邱玉蟾也不再隐瞒:“是的。”
“你看这封信。”袁崇焕扔过来一封信。
邱玉蟾觉得袁大人从未在自己面前有如此失仪的动作。邱玉蟾打开信一看:
大明朝辽东巡抚兼兵部右侍郎袁崇焕先生,见信安好,吾乃大金大学士范文程。今日,在下偶然知晓袁先生府中丫环邱氏玉蟾乃吾年少时相识相知倾心之女子。万历四十六年,吾二人相遇于沈阳街市,此后相恋。文程说服父母,欲娶邱氏过门。不料邱氏嫌弃文程家境没落,方考中秀才,前景堪忧,便不辞而别。文程心灰意冷,不堪忍受此女嫌吾贫寒,走了歪路,投了大金。今致信袁巡抚,文程与你有缘认识同一貌美女子。而此女戏弄吾等情意,实乃不容。是否留邱氏,想必袁巡抚此刻心中已有定数。范文程字。天启六年八月四日。
邱玉蟾边看信,手边抖,袁崇焕紧绷着脸:“玉蟾,信上所言属实吗?”
邱玉蟾很紧张地回答:“袁大人,玉蟾确实与范文程相识过,但信上所言诬蔑居多。”
袁崇焕几乎精神崩溃了:“我该怎么相信你?信中说你嫌贫爱富,攀附高枝,原来你是这样的人。”
邱玉蟾尽量语气平静地解释:“袁大人,我邱玉蟾从来不以财富、官衔论人。更何况,玉蟾与大人在虎木丛相识,袁大人只是区区一兵部佥事,身着四品云雁服或虎豹服。何来攀附一说?”
袁崇焕脸色及其阴暗:“你和范文程年少相恋,却嫌弃他贫穷,离他而去,以至于此人受你刺激,为追逐名利而投奔金军。这是真的?”
邱玉蟾辩驳:“袁大人,你整顿军队,治理辽东,经管商贸,已是精明过人,怎会凭叛贼的一封信而否定相识了五年的玉蟾的人品呢?”
袁崇焕冷冷说道:“你还不承认?看看这些。”袁崇焕拿出一堆字画。邱玉蟾打开一幅,就知道是自己当初离开范文程时,为报答范文程请大夫治病之恩,而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