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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节

魂穿大汉之未央宫赋-第10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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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不该在这里……”颤抖的声线娇媚入骨。

    “庭院……站着……为夫还未试过呢。”刘恒啄吻着她娇嫩的唇瓣,眼角溢出满满笑意:“别忘了母亲早上的教诲,新婚尽孝……开枝散叶……”

    窦漪房咬紧下唇,愉悦在体内累积,随着刘恒的律动快要到达顶峰。

    衣带渐宽,娇喘连连,春天的夜晚才刚刚开始……

    许久过后,激情稍散,玉兔渐渐西坠,鼻息间还弥漫着欢爱后的旖旎。刘恒爱怜地将散落的外衣披在彼此的身上,用自己的体温为她挡下夜风的冰凉。

    窦漪房伏趴在他身上喘着气,平复着适才的激狂,一想起刘恒刚才的话,心中不由得又羞又气。

    尽孝?!哪有人用这种方法,积极尽孝的……

    刘恒抚过玉臂,修长的手指点上守宫砂曾经染落的地方,“知道宫婢点下守宫砂的含义吗?”激情过后,他的声音略带沙哑,有着魔魅般的性感。

    同样的问题,宫魅在夜探长陵的那个晚上也问过,窦漪房轻轻地摇了摇头,抬眸看向刘恒,眸底尽是未知的疑问。

    “点上守宫砂的宫婢,代表拥有清白之躯,是用来准备赏赐给朝臣用的。”

    什么?!窦漪房心中一慌,吕后早就准备将她赐人?!那……她将自己安排到代国来,难道还有别的深意?!

    仔细一想,当初点上守宫砂一同入宫的秀女们,虽然安排不一,但如今确实都侍奉于高祖皇帝的诸位王子宫里!其中包括齐王刘肥、当年的太子刘盈,以及吕后的养子刘长,吕后这一系列的安排,莫非其中另有阴谋?

    刘恒在她的背上轻拍安抚,“先别乱猜,那女人在想什么谁都不知道,自乱阵脚才会容易中了她的计。”

    “可是……”窦漪房当然不相信,吕后特意给她们这批秀女点上守宫砂是闹着玩的。

    刘恒继续道:“分到齐王兄宫里的那几个秀女早就侍寝了,至今无所出,在齐国波澜未起;分到阿长宫里的那两个,据说转手就被阿长赐给了他手下的文武官/员,同样没有什么特别。只有你——”刘恒伸手点住她可爱的小鼻尖,“赐封庶夫人,入主代王宫。”

    “你不怕这是太后的阴谋吗?”

    刘恒仰头大笑,胸膛鼓动,爽朗的笑声在静夜的院子里回荡,“如此大礼,本王何惧之有!”

    吕后亲自将窦漪房送到他的身边,刘恒道谢都来不及,还管她有没有什么阴谋。美人在怀,抱了再说!

    这么多年来,刘恒还是第一次对吕后产生由衷的谢意……

    “你……”窦漪房又气又恼,粉拳捶了他一下,娇嗔道:“你就不能担心一下你自己吗?”万一送她过来真的是吕后的阴谋怎么办?万一刘恒有什么危险怎么办?

    她……她不敢再想下去……

    刘恒轻笑,“能与君相守,赴汤蹈火又何妨?”

    星眸熠熠,含情脉脉,眸中的温柔几乎要把人溺毙……

    翌日,吕姝与窦漪房如常准时到寿康宫向薄姬请安。得了薄姬的准允,窦漪房吩咐厨子备上几样食疗之物,装在食盒里让巧珠带上。

    “启禀母亲,这是漪房让厨子做的杂粮粥,营养丰富,健脾养胃,对您的身体是极有益处的。”窦漪房一边说一边让女侍跟巧珠一起将杂粮粥分好,每人跟前各盛一碗,“另外还有几样开胃小菜,可缓解母亲近日的食欲不振。”

    曲娘扯了扯嘴角,斜目瞄了那粥一眼,道:“杂粮?这里面放的不就是糙米嘛。薄姬娘娘乃千金之躯,庶夫人用这些民间下人才吃的东西来献给娘娘,未免……有失您代王姬妾的身份吧?”

    窦漪房心知曲娘因为吕姝之故,对她颇有不满,遂没有把她挑衅蔑视的话放在心上,“这里面除了糙米,还加了好几种杂粮。曲娘别看这些东西不值钱,可都是些对身体有益的食材,五谷杂粮能补中益气、健脾开胃,补肝肾、益精血,对于缓解母亲春困的症状甚为有效。”

    “就凭它?”曲娘挑眉,指着眼前那碗不起眼的杂粮粥反问道。

    “这不是灵丹妙药,当然不可能单凭此物就能延年益寿。但食疗本身就是顺应四时节气的变化,取当季之物益补其身的养身之道,只要平衡膳食、合理作息,母亲的身体应可愈渐见好。”

    曲娘讪笑:“应可?绕了一圈,原来也不知道有没有用。”

    窦漪房知道曲娘只是借事情耍耍嘴皮子而已,便不跟她计较,端着一碗杂粮粥,向薄姬奉上,“母亲请用。”

    薄姬笑着把粥接了过来,“难得漪房有这份孝心,本宫欣慰得很。”性情率真活泼的窦漪房跟刘恒的性子有几分相似,让薄姬总有种多了个女儿的感觉,心中不觉宽慰。

    窦漪房臻首微笑,“谢母亲”这三个字都还没出口,门外一个小太监匆匆而入,气喘吁吁,看来有些慌张,“奴才见过三位娘娘,代王、代王殿下请您们到前殿去一趟。”

    呼呼……呼呼……代王的命令下得着急,小太监一刻都不敢耽搁,已经跑得大气都快喘不过来了。

    婆媳三人交换了一个眼神,代王刘恒在议事前殿急下召令宣见后宫女眷,究竟所为何事?!

第131章 齐殇() 
妇不议政,这原本是朝堂上千古不变的法则。

    若非当朝天子惠帝体弱,吕后独政专权,才有了如今后宫妇人上殿议政的先例。否则的话,养于深闺后/庭的女子是鲜少有机会能在王宫的议政前殿中出现的。

    代王宫并非未央宫,薄姬清寡淡欲,没有吕后铁腕的手段,从不插手朝政之事,她出现在议政前殿的机会更是少之又少。

    今日,太监传话,代王刘恒请母亲妻妾一同到议政前殿去,此举非同寻常,着实让薄姬婆媳三人费解。究竟是何等大事,会让刘恒选择在朝廷之上召见她们呢?

    传话的小太监不敢耽搁,匆匆来、匆匆去,领着薄姬三人疾步而行,一路穿堂过户,很快就来到了代王宫的议政前殿。

    “恭迎薄姬娘娘、代王妃吕氏、庶夫人窦氏上殿觐见!”殿门太监高声宣喊,殿内众人肃然,气氛凝重。

    薄姬走在前面,吕姝、窦漪房分别在两侧跟随,款步盈盈,缓缓步入大殿。只见刘恒端坐于上位,神色肃穆,黑眸深沉;殿中两侧文武要臣分立左右,神情同样非常严肃,随着薄姬的步伐恭敬地低首行礼。

    此时殿中的气氛非同一般,薄姬不觉心生疑窦:“代王急令召见,不知所为何事?”朝堂之上,先君臣、后父子,薄姬依礼以刘恒封号尊称,没有直呼儿子姓名。

    刘恒眉梢微凝,棱角分明的五官黯然了几分。

    一旁的大太监李国必为主子接下了话:“回薄姬娘娘的话,未央宫传来百里加急,齐王殿下他……薨逝了!”

    轰的一下,全殿默然,偌大的议政殿中鸦雀无声。

    不久前,齐王刘肥才被嫡子刘襄接返齐国,好端端的怎么一眨眼就突然薨逝的呢?刘肥养尊处优,不管在先帝生前还是死后,都被精心供养着,身体比羸弱的惠帝还要好,怎么突然说走就走了呢?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窦漪房的视线越过薄姬,与刘恒相对而视,感受到对方内心的哀恸。

    刘恒深呼吸了一口气,声音低沉戚然:“未央宫已经发丧了,庶王兄重返齐国之后,一病不起,数日前薨逝于齐王宫中。世子刘襄立刻上报皇上,陛下慈惠,随即向各国诸侯发丧,并命世子襄好好操办丧事,准允以国丧之礼待之。”

    窦漪房仔细地观察刘恒说话时的神态,很快就读懂了中间的隐意。

    齐王刘肥在未央宫的时候,身体还是好端端的,没病没痛,一回到齐国就突发急病,未几更传出了薨逝的消息,事情未免太巧合了一点。

    一向恃才傲物、面对吕后也敢驳言两句的世子刘襄处变不惊,父亲突然薨逝既不慌亦不乱,遵礼守制,第一时间向大汉之主惠帝禀报,尽极了臣子之礼。这一切是不是太合情合理了一点?

    惠帝幼时曾与齐王刘肥在沛县受过苦,对于这个怕事到甚至有点窝囊的庶出大哥,自比其他兄弟都多了一份特殊的感情。但吕后对嫡庶之分极其看重,独政专权的她怎么会允许惠帝下诏,以国丧之礼操办齐王的丧事呢?这样母慈弟孝的情景是不是太和谐了一点?

    窦漪房满腹疑惑,秀眉轻蹙,以眼神向刘恒询问。

    刘恒看着她,轻轻地摇了摇头,显然要她先稍安勿躁,一切待到漪兰殿再说。

    两人一来一回,无须言语,便已明白了对方的心意。这样的画面,落在吕姝眼里,比针刺眼更要难受,藏在袖袍下的手用力紧握,连关节发白都不自知。

    薄姬大吃一惊,“齐王……薨逝?这么突然!怎么会?”虽然不敢相信,但既然未央宫都已经发丧了,便是千真万确的事实。

    薄昭上前,拱手一拜,道:“齐王惠,万民哀,臣等恭请殿下与娘娘节哀顺变。如今丧期已定,赴齐奔丧乃首要大事,备何奠礼、何时出发,大小事宜还请代王示意。”

    刘恒颔首,表示认同:“正是。故此,本王才想请母亲前来,共讨奔丧之事。”齐王是先帝的庶长子,更是惠帝唯一的长兄,筹备奔丧一事马虎不得。

    薄姬忍下心中哀痛,目含泪光,语带哭腔:“后/庭宫妇岂敢妄言国丧之事?这事该怎么操办就由代王说了算吧。只是漪房新嫁,红事转白,恐怕要委屈她了。”

    窦漪房欠身一礼,道:“齐王是长兄,长兄可为父,为兄长守孝又何来委屈?母亲请放心,即日起漪兰殿与众宫房一样,悬奠披麻,三餐茹素,以守孝道。”

    薄姬点头,“真是难为你了。”

    “事不宜迟,赴齐奔丧的事应立刻去办。”刘恒肃然下令,道:“李国必,传令下去,国丧期间宫内禁止一切饮宴娱乐,悬奠灯、挂白绫,披麻戴孝,荤酒不沾,不得有误!”

    “诺!”李国必躬身领命。

    “赴齐奔丧所需之物尽快齐备,五日后启程。母亲体弱,苾儿和苅儿年幼,就留在代国守丧吧,由吕氏与窦氏随本王奔丧即可。本王离宫期间,烦请舅舅监国,协助母亲共理代国要务。守军之责交由宋昌处理,张武随本王同行,护卫左右。”

    众人听令,齐声应诺。

    刘恒坐于高堂之上,威武凛然,一字一句如若雷霆,很快就把赴齐奔丧之事安排妥当了。

    半天不到的时间内,代王宫内就变了个样,白幔素裹,哀乐声扬,哭丧的宫奴们在奠祭堂中从早上哭到晚上,直到夜幕低垂仍未散去。

    刘恒处理完政事之后,已是亥时三刻,夜色深沉,四周弥漫着压抑哀痛的气氛。他独自一人踱步来到奠祭堂,白烛明灭,哭丧的宫奴们跪地叩拜,齐呼千岁。

    “退下吧。”刘恒低声下令。

    “诺!”众人躬身敬退。

    刘恒亲自燃起三炷清香,对着刘肥的牌位诚敬地跪地三礼拜,俊眸微红,心中戚然哀恸。

    高祖八子,至今半数已亡。思及此,刘恒的心就一阵阵地抽痛,孩童时曾天真烂漫、互相打闹的兄弟们,如今一个个入棺安葬,怎教他不黯然神伤?!

    忽地,馨香靠近,一双温润洁白的小手覆盖上自己的,暖意沁人,刘恒这才发现原来自己的手如此冰冷。

    “庶王兄他不需要假意的哀泣。”喉头颤动,刘恒的声音微抖,稍带哭腔。

    窦漪房与他十指交缠,透过指尖和掌心温暖着他,“我知道。齐王多义重情,自有上天庇佑,黄泉路上定然不会孤独无依的。”

    刘恒的手蓦然一紧,胸口如压重石,唇线微斜露出一记苦笑:“不孤单?是啊,二王兄如意,六弟阿友,还有八弟阿建,都在下面等着呢。”眼眶一红,眸光含泪,声音哽咽。

    窦漪房踮起脚尖,吻上他微红的眼角。男儿有泪不轻弹,她的夫君是一国诸侯,肩负着代国百姓的希冀与未来,必须处事不惊,稳如泰山;然而作为一个人,他跟普通人一模一样,有血有肉,有喜有悲,更是一个铁骨铮铮的血性男儿,重情重义,忠君爱国。

    亲情是刘恒最看重的感情,今夜如此失态,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是不是影士传来什么消息了?”窦漪房贴近他耳边,造成亲吻的假象,实际轻声问着属于他们的秘密。

    刘恒铁臂一揽,顺势将妻子纳入怀中,回应她所做的假象,埋首于颈窝处,用他们两人才听得到的声音回道:“庶王兄死的那个晚上,世子襄夜宿后宫,据说有意将庶王兄未赐封的一个宫婢纳入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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