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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节

将军送上门[娱乐圈]-第6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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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都是为了保护我……”

    穆枫抬手搂紧了他,把他的头扣在自己的胸膛上。

    白镜的身子很冷,冷得几乎要透过衣服冻住穆枫的心脏,穆枫低头亲吻他的发心,收紧了手臂轻声哄他,“不会有下次了,以后我都陪着你,不会再有这种事了。”

    白镜紧紧抓着穆枫的衣服,终于忍不住把脸埋在他怀里无声地哭起来。

    还是这样,不出声,忍耐着,压抑又隐忍的哭泣,穆枫仿佛在一瞬间看到上一世那个枯瘦的身影,心中痛得发抖,他把怀里人死死搂紧了,低头一点点亲吻他眼角的泪。

    ‘非常时期还是谨慎一点吧,作为朋友给你个忠告。’

    杜悠远的话忽然在脑海中穿过,穆枫的动作一顿,抱着白镜的手臂一瞬间有些僵硬。

    秦枭不知道什么时候还会再来,这种事……自己真的能保证不会再发生一次吗?

    天娱曾经就是这么一步步走过来的,自己从十三岁开始,就是踏着鲜血和死亡一步步从炼狱里爬了上来,他不在乎重新回到年轻时候刀口舔血的日子,可他唯独怕的,是让这个人和他一起面对那些残酷血腥的黑暗。

    ‘那种人,防不胜防,谁知道逼急了会做出什么极端的事?’

    ‘我觉得你还是暂时和白镜保持距离的好,你的弱点太明显了。’

    ‘傻子都知道要攻击白镜,以前这种事儿还少么?’

    穆枫紧紧抱住白镜,咬着牙忍耐心中的动摇,他想到上辈子默默等他等到心死的白镜,想到韩清失落又恍惚的表情,想着想着,他渐渐又沉下心来,眸中的狂风暴雨终于再次被他压制下去。

    没有必要,他穆枫不需要那些虚情假意,他可以保护好他,只要他不离开白镜一步,他可以护他周全,一定可以的。

    穆枫暗吸了口气,忽略胸腔中狂躁的心跳,一点点用力抱紧了怀里的人,慢慢闭上了眼睛。

    *****

    接下来的时间全剧组都在心惊胆战中度过,半月前,警方赶到凶杀现场来调查,陆九将杜悠远和穆枫至今查到的所有资料都转交给了警方,并将秦枭那伙人的犯罪动机和之前做过的所有事情都全盘托出,他指出之前白镜遇到的所有事情,从威亚事件到女粉丝的丑闻,再到颜双儿的死亡案件以及前段时间韩清遇到的火灾,和最后这场谋杀全都是这一伙人所为,警方对此事高度重视,将秦枭和鹰等人列为特级凶杀案在逃嫌疑人,出动了警…署的力量搜寻和追捕凶犯,同时为了保证剧组的安全,派了不少特警日夜在片场巡视,直到半个月后《死亡空间》的下部顺利杀青,所有工作人员都安全到家,警方的人才终于撤离了小镇,之后又继续追查抓捕秦枭等人。

    与此同时,网络和各大媒体都在热议秦枭等人的恶行,连带着华烁也受到了冲击,股票再次停牌,秦老爷子秦烁不得不亲自出山收拾烂摊子,而受害方天娱和恒远反倒因祸得福,两位老总的身价大幅上涨,连带着旗下最红的几位明星也被网友们的强力维护,尤其是从出道至今就被秦家陷害抹黑的白镜,拥护他的粉丝成倍的增长,就连黑他的帖子都少见了,偶尔出来几个,也被死忠粉们言辞激烈得喷了回去。

    总之,快到年底的时候,一切看似有了不少转机,白镜被穆枫保护着暂时不接任何新戏,只在家里休养,而穆枫和杜悠远二人一直配合着警方的调查,最后连秦烁也为了挽救公司的危机而大义灭亲,站出来指认了秦枭的一系列罪行。

    如今秦枭已等同过街老鼠,足足两个月都没再出现,传闻有人在意大利见过神似秦枭的男人,似乎是逃回了老窝,彻底离开了中国。穆枫直到确认了消息属实,吊了几个月的心脏才总算缓和了一些。

    这天,又是临近过年,白镜在家里闷了一个来月,穆枫忙完公事可算得了空,立刻带他出门趁着热闹吃了顿大餐,回家的路上,穆枫握着白镜的手,看着车窗外闪烁的霓虹灯,感慨地笑道,”又快过年了,时间过的真快啊。”

    白镜笑了笑,顺势靠在他肩膀上,捏着他的手指头边玩儿边说,”你有没有什么新年愿望?”

    ”愿望嘛,”穆枫抬起他的手凑到唇边亲了一下,”要是你能为我吹个曲子就好啦。”

    ”用那只竹笛吗?”白镜想了想,点点头,”好,那我明天上网学一学,等除夕那天吹给你听。”

    穆枫呆了呆,心里忽然觉得有些发涩,这心愿他曾求过十年,最后却到死都没有实现过,他微微吸了口气,伸手抱住白镜的肩膀笑道,”还用什么上网学,我教你就好啦。”

    白镜靠在他肩头闭上眼睛,低声说,”那你教我那首《竹卿》吧,挺好听的。”

    穆枫吸了吸鼻子,嘿嘿笑了笑,”好。”

    车子在公路上平稳地行驶着,远处的宅院逐渐照映在眼里,穆枫伸手抱着有些困乏的男人,打算一会儿到了地方把人抱下车,直接抱到卧室让他好好睡一觉。正这么想着,忽然,眼前猛的闪过几簇刺眼的灯光,还没等穆枫反应过来,耳边突然响起司机惊恐的尖叫声。

    ”老大!!小心——!!!”

    白镜昏沉的意识猛然惊醒,电光石火间,他来不及反应什么,身体本能地一下子死死抱住穆枫,就在一阵猛烈的撞击声中用尽全力把人牢牢护在了身下!

    ”咣——!”

    剧烈的疼痛从身体四处猛然冲击而来,他艰难地睁开眼睛,看到一滴滴血红色的液体从自己的口中滴落在穆枫眦裂的眼眶旁边,他扯了扯嘴角,想说一句你没事吧,可眼前的光影逐渐暗淡下来,他努力想看清穆枫的脸,眼前却忽然只剩下了无边的黑暗。

    他隐隐约约地,似乎感觉到有人在撕心裂肺地呼唤他,他感觉到身体被人死死拥抱住,耳边混乱地响着很多杂乱的声音,他想睁开眼,想看清那个人的样子,想安慰他,拥抱他,可他费力地挣扎了很久,却始终无法做出任何回应。

    渐渐的,他感到身体似乎变轻了,周围的光影不停交错着,眼前闪过许多陌生的画面,他朦胧地睁开眼,呆呆看着那些奇怪的场景。

    血红的宫墙,震耳欲聋的厮杀声,堆积如山的尸体,还有那双恨意入骨的漆黑眼眸。

    他不由地,惊慌地后退了一步。

    ”恭喜白将军手刃暴君沈漠风!吾等愿誓死效忠将军!恭请新君登基!!”

    ”吾等愿誓死效忠将军!!恭请新君登基!”

    他愣愣看着脚下伏跪成片的人群,呆滞的目光又一点点垂下来,死死盯着那具钉在自己长…枪上的尸体,那人早已咽下呼吸,却仍是睁着眼睛痛恨地望着自己,带着讽刺的笑容,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自己,死不瞑目。

    ”新君陛下,这暴君一生穷兵黩武,害死无数无辜黎民百姓,此等千古罪人,吾等为民请愿,将此人五马分尸,尸体凌迟碾碎,祭我牺牲将士和天下子民!!”

    ”吾等请新君下旨凌迟暴君尸首,祭我天下子民!”

    他仍是木愣愣站着,过了很久很久,久到时间似乎都凝滞了,他听到自己机械又苍白的声音喃喃吐出一个字。

    ”准。”

    他在冰冷的宫殿里,冷寂的皇座上,看着日升日落,春去秋来,一年一年的时间过去,他仍觉得生命似乎停在了那个人恨入骨髓的眼眸里,他的人生忽然就只剩下了回忆,回忆那个男人狂妄又霸道的笑容,回忆那个人温柔眷顾的亲吻,回忆着那些共同走过的山山水水水,回忆那个男人曾在耳边对他承诺过的永恒。

    他想着想着,生命就这么毫无意义地一寸一寸地逝去,当他终于可以不用再靠着回忆活下去,终于可以永远闭上眼睛的那一刻,他想起了那个人曾对他说过的那句,予君此诺,来生必践。

    他终于熬过了此生漫长又虚空的生命,此刻忽然无比期待,如果真的有来生,他一定要追上那个人的脚步,亲口告诉他埋葬了一生的情意,如果真的可以,他一定要不顾一切地守在那个人身边,再不和他分离了。

    再睁眼的时候,他没想到竟真的有了来生,他茫然地一点点长大,不清楚这样的生命究竟有什么意义,直到有一天,那个耗…尽了他思念的人突然出现,他欣喜若狂,险些忍不住要冲过去把那人死死拥在怀里。

    可他却忽然发现,那人竟不记得了。

    那人不记得了,不记得对他的爱,也不记得对他的恨,那人再不是那个对他柔情缱绻的男人,唯一剩下的,只有那个冷酷漠然,残忍无情的帝王之心。

    他以为自己可以等,一年又一年过去,他总觉得他可以想起来,那人曾那么爱他,最后又那么恨他,两种最刻骨铭心的感情都给了他,他怎么可能真的忘记了呢?

    他就这么沉默地等着,忍耐着伤痛,忍耐着耻辱,忍耐着孤独,忍耐到最后,却只剩下一颗千疮百孔的心脏,和疲惫空茫的灵魂。

    等到终于可以不用再等的时候,他终于释然了。

    他欠了沈漠风一生,还了穆枫一辈子,如今走到了尽头,也算是有始有终,再无亏欠和遗憾。

    只是,如果可以的话,他还是想再看一眼那人疼惜地望着自己的目光,不是属于穆枫的,而是那个烙在他心底,被他惦念了两辈子的帝王。

    只可惜,一切都过去了。

    他好像真的是睡太久了。

    他忽然觉得很累,他想,他该醒过来了。

    他已经做了所有他能做的,真的,也该放下了。

    眼前似乎有了一丝清浅的光亮,身体渐渐又沉重起来,耳边终于不再吵闹,一切似乎都沉静了。

    予君此诺,来生必践。

    呵呵,相信这种承诺的自己,真是太傻,太傻了。

    他自嘲地笑了笑,听着自己沉重的心跳声,不由自主地,慢慢睁开了眼睛。

    眼前,晨光明媚,旭日东升。

第48章 等待() 
白镜睁着眼,静静看着头顶雪白的天花板,空气里漂浮着一丝清新的花香,和煦的阳光从窗外倾洒在他身上,他感觉很舒服,不由地微微眯了下眼睛,然后侧过头默默打量眼前寂静的房间。

    屋子里的家具不多,只有他现在躺着的这张铺满白色被褥的床,旁边是一张乳白色的桌子,一只雪白的挂钟,还有一张象牙白的椅子。

    满眼的白色,像是在天堂一样。

    白镜缓缓吸了口气,又慢慢呼出去,躺了一会儿,然后小心撑起身子坐起来。

    身体似乎躺了很久,四肢有些僵硬,他坐着缓和了一会儿,然后站起身,光着脚一步步走到阳台的玻璃门前,拉开门,仰着头感受了一会儿被阳光照耀着的温软感觉。

    眼前是一片海,一望无际,海风里透着一丝丝的腥咸,并不难闻,反倒有种潮湿的暖意。

    他走到阳台,弯下腰,双臂叠在奶白色的石栏上,眯着眼睛吹着海风,遥遥望着远处微波澜澜的海面。

    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不过,也无所谓。

    他站得有些累了,回了屋把那张椅子搬过来,坐在阳台上晒太阳。

    阳光斑斑驳驳地映在他苍白的脸颊上,他抬起眼,直视着头顶刺眼的朝阳,隐约像是又看到了一个人熟悉的轮廓,他看了好一会儿,听着耳边的潮汐声,又慢慢闭上了眼睛。

    一声惊叫忽然响起,他睁开眼,侧头看到一个雄壮的汉子目瞪口呆地看着他,接着便激动地跑了过来。

    “嫂子!你醒了?!”

    白镜静静看着他,一双眼睛里一丝波动也没有,来人惊喜的情绪猛地一滞,愣神了。

    眼前的男人,和那两道望过来的空茫的目光,寂静得有些诡异。

    可也只是一会儿,男人看着他歪了下头,微微笑了笑,“阿彪。”

    阿彪回过神来,直觉觉得哪里奇怪,但他脑子直也没多想,赶忙过去兴奋地说道,“嫂子你终于醒了!我都守着你一个月了,呜呜呜呜……”

    白镜撑着椅子慢慢站起身,阿彪赶忙扶住他,高兴得手指都哆嗦起来。

    被阿彪扶着躺回床上,又小心地盖好了被子,白镜仍是安静地看着他乐颠颠的模样,一句话也没有说。

    阿彪到阳台把椅子搬回来,坐在他边上,兴高采烈地说道,“老大要是知道了得高兴死了!”

    白镜沉寂的目光似乎闪了一下,但也只是一下,便又平静下来。

    “穆总去哪儿了。”他低声问。

    阿彪压根儿也没注意到男人称谓的改变,忙不迭地回答,“嫂子你别误会,不是老大不想陪你,是他现在来不了。”

    白镜没接话,似乎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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