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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

夫富何求-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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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初二那时,哭着喊着非要叫这个名字。

    “名字是你起的。”

    “那是因为这里头的喻意好,人生来便诸多忧愁,腓腓可以解忧,我是希望他无忧无虑的长大。”

    她出声辩解着,说到最后声音却越发小了。

    没有母亲的孩子,又怎么会快乐呢。

    一年前,连十九离开上京,孩子也跟着他走了。

    母子俩,已经有整整一年未曾见过了。

    在后厨时,她也曾问过大春,想去见见孩子。

    但是大春用刀抵着自己的脖子说。

    “没~大人的话,不能给见的。您~不是一回来,就要砸奴婢的饭碗吧。”

    夺人衣食犹如杀人父母,宁初二也只能作罢。

    现在面对着连十九,即便知道自己的要求有些过分,她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能不能让我,看看孩子?”

    和离时,她一度想将孩子带走。但是不论哭的多么凄惨,都没有让他改变主意。

    “我有的你没有,还是将孩子给我吧。”

    她当时拱着胸前的两团如是说。

    他自荷包中拿出一大把金稞子在那数着。

    “我有的你也没有。”

    意思很明显,只要有银子,你那玩应要多少有多少。

    连十九的态度很坚决。

    宁初二到现在还记得他站在窗前,神色淡淡的样子。

    “要孩子,你便留下。”

    他是个极骄傲的人,这一句挽留,几乎用尽了他所有力气。

    只是那时她尚不能体会那份酸涩,只是看着他,反复说着。

    “我要和离,但是孩子我必须带走。”

    可想而知最终的结果是什么。

    她搬出了连府,而连十九带着孩子去了元洲。

    “看孩子?”

    “是。。。就看一面也好。”

    宁初二生怕连十九不同意,慌乱的站起身走到他近前。

    连十九勾起唇角,突然伸手将她揽到怀里。

    “我以为,你早就忘了自己是个母亲了。”

    她怎么会忘记!!

    “我只是。。。只是。。。”

    “你做什么?!”

    宁初二震惊的看着连十九放在她盘扣上的手指。

    那一身淡蓝色官袍,不知何时已经被他解开了大半,此时的手指正放在她胸前的位置。

    “你觉得我在做什么?”

    他看着她,手下又解开一颗。

    宁初二紧张的看向他,刚想说什么,就惊觉身上的朝服整个被他脱了下来。

    朝服之下,只有一件薄薄的里衣。

    冰凉的手指滑过她的领口,自她胸前勒的紧紧的裹胸上一扫而过。

    “倒是可惜了这副好身段了。”

    眼底没有任何□□,只是那样定定的睨着她。

    宁初二惊的倒退一步,手忙脚乱的陇起自己的领口。

    “。。。屏风后面有衣服,自己换了出来。”

    宁初二慌乱的跑进屏风后面,羞恼的半晌说不出话来。

    屋内的烛火摇曳,忽明忽暗的映在连十九的脸上。

    他低头看着那身淡蓝色鹌鹑补子的朝服,眼中闪过一闪即逝的厌恶。

第九章 “看”孩子() 
屏风后的宁初二抚着狂跳的心口,□□在外的肌肤,似乎还残留着他冰冷的手指划过的凉意。

    她有些坐立不安的走了两步,最后将视线定格在那身藕粉色忍冬纹的襦裙上。

    这是她的旧衣。

    刚成亲那会儿,她依照自己父亲的教导,每日穿的素净,觉得这样就跟贤妻良母更近了一步。

    犹记得她穿着一身素白,迎着下朝的连十九进门时,他瞬间僵硬的眼神。

    “我娘,真的投湖了?”

    两人的亲事,连夫人一直不肯同意,上吊割腕,无所不用其极。就连大婚之日,还抱着祖宗牌位在门前流眼泪。

    她当时将脑袋摇的拨浪鼓似的,说明缘由之后,被他黑着脸拉去做了好几身新衣。

    这件,便是他最偏爱的。

    难怪她回府之后一直找不到,竟是落到了这里吗。

    还是他留下。。。

    宁初二突然有些不敢细纠这里面的原由,换上衣服,抬手挽了一个发鬓,便自里面走了出来。

    彼时,连大人还在看着屏风发怔,微一侧头便看见那张堪比桃花的容颜。

    宁初二是好看的,卸去脸上刻意画的冷硬的眉眼。算不上倾国倾城,却独有一分说不出的娇憨。

    他已许久未见她着女装了。

    某人也却是许久没有穿过女装了,以至于走起路来,依旧迈着官步。

    “宁大人下了朝还端着官威,走的倒是熟稔的紧。”

    他的话里几分调侃,上挑的眼底却没有一丝笑意。

    宁初二不知怎么就惹恼了他,思量半晌,改成莲步一点一点的在地上磨蹭,果然看见他脸色缓和了些许。

    连十九的脾气是有些乖张,但胜在好哄。

    “看看孩子吧,等下我命人抱过来。”

    宁初二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当真?”

    “我没兴致耍弄无知妇女。”

    她是妇女,但是并不无知。

    只是宁初二此时没有闲暇反驳,满心满眼都是能够看到儿子的喜悦。

    孩子要被抱过来的时候,宁初二整个人都是僵硬的。

    十月怀胎,一朝产子之痛,若非逼不得已,又有哪个母亲会狠心放下自己的孩子。

    她离府时,孩子才一岁半岁,忽闪着一双大眼,眼见着她抗着小包裹走出连府。

    她哭的六月飞雪,满脸的鼻涕眼泪险些将自己冻住,她的儿子却只是对她挥了挥手,半点留恋的意思也无。

    宁家小二将这种行为当理解成孩童的天真,也曾大半夜爬上连家墙头,想看看自己儿子如何了。

    但事实证明,小包子过的很好,且越发有连大人的气质。

    每当她被当成刺客被丢出墙外的时候,他都会饶有兴致的看上一会儿。

    宁初二觉得自己是不称职的,所以当门从外面被推开时,缓缓做了一个上身前倾,双手环抱的姿势。

    她强迫自己不要哭,努力微笑。

    但是看见“儿子”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泪奔了。

    因为侍从抱进来的根本不是连腓腓,而是画着腓腓的一卷卷画像。

    看着被挂在墙上的“儿子”,她转头质问。

    “这就是你说的,看孩子?”

    “不然呢?”

    连大人心情甚好的执笔而立,一面欣赏自己的“墨宝”,一面在不满意的地方再加上几笔。

    宁初二无论如何,也算是半个道门弟子,心思到底比旁人更通透些。

    最主要的是,她就算不通透也争不过连十九。

    在默默诅咒了前夫半晌,念了半天‘小人论’之后,终于说服了自己认认真真的看画。

    她的腓腓胖了,小胳膊都如莲藕一般,一节一节的。粉嫩的小脸,正咧着嘴笑的开怀,露出一排雪白的小牙。

    “眉眼长得越发像我了,肉墩墩的。”

    “手腕上的银镯子还是我亲自定的花样呢,还戴着呢。”

    她抽噎的抚着画像,一幅一幅的看过去。

    “画的真好,近看跟真的一样。”

    连十九一直都没做声,只是淡淡看着她的背影出神。

    宁初二张口同他辞行的时候,态度极是温顺,但是手里那张连翕的画像却是抓的死紧。

    她说“我一直是欣赏你的墨宝的,你便让我带一幅回去吧,平日看看也好。”

    他将手臂放在书桌上侧头枕着。

    “你知道的,我不做没好处的事。”

    “你送画给我也算行善积德,那是给下辈子积福气的。或者我再帮你卜上一卦,当做回礼。”

    “卜卦么。。。?”

    连大人轻笑。

    “我倒不如花点银子去听书。”

    自从知道皇历是钦天监灵台郎并监正一同编写的之后,他出门都不看皇历了。

    宁初二思量了一会儿,试探着说。

    “。。。要不,我来连府做事吧?你知道我没什么银子,欠你的,肯定一时半会还不清。钦天监又急着要用官印,若你不介意,我下衙之后便过来。。。”

    宁初二说这句话的时候,一直偷偷看着连十九的眼色。

    她不知道经过那样的事,他是否还愿意见她。

    这样的要求,也有些得寸进尺。

    但是只有这样,她才能有机会来连府。才有机会,看到她的腓腓。

    连十九一直不动声色,她的那些小心思,不消说,也是昭然若揭。

    宁初二久不见他回答,想来是不愿意的。

    垂头道。

    “既然如此,我。。。”

    “。。。做饭吧,每日下朝之后,回府里做晚膳给我吃。”

    宁初二没想到他会应下她的请求,一时也愣在了当场,傻傻道。

    “那。。。做到什么时候呢?”

    “。。。做到我不想吃的时候。”

    连十九的声音淡淡的,更像是在呢喃。

第十章 素手做羹汤() 
连十九应下的事,从来都是极有效率的。

    就在两人分开的第二日,宁府便收到了他着人送来的官印。

    宁初二手下的几个官正都说,这是那日雪地里凄惨一摔的功劳。

    她赞许的回以微笑,然后让他们去观星台抄了整整三十页的观星记录。

    任你才高八斗,不如她官大一级,她那日冻的,到现在半只脚都是麻的。

    晚上去连府的时候,宁初二还有些忐忑的。

    连十九同意让她做饭,但却不准她穿着官服进出。

    就算她替兄长顶官,不怕死的须眉了一回,但这李代桃僵的事儿,也都是没人知道的秘密。

    稍有不慎,那就是抄家灭族的大罪。

    为此,她着实苦恼了好一阵。

    然而事实证明,宁初二费这个脑子完全是多余的。

    因为连大人第二日,就在宁府旁当街的位置,买下了一户。

    台面妆点的分外雅致,后面却是直通官道。

    宁初二下朝之后便在此处换了衣服,转脸就有马车来接。

    不得不说,连十九花起银子来,挺没心没肺的。

    晚膳的时候,她做了几样拿手菜。

    糖醋排骨,辣炒扇贝,再配上两盘脆嫩的时令鲜蔬。火候控制的极好,色味俱佳。

    连十九下衙回来,看见的便是她身着妃色长裙,松拢发髻在莲花桌前忙碌的样子。

    饭菜的香味弥漫在屋内,只多了这么一个人,却让整个内室变的不那么冷清。

    他将身上的大氅脱下来,递给一旁的近侍,自桌前坐下,立时有一碗冒着热气的米饭递过来。

    尽管宁初二装作泰然,但眉宇之间的不自然却是掩饰不住的。

    三年夫妻,一纸和离书让两人从此各归其路,如今这样的场景,总是有些尴尬的。

    连十九舀了一碗清汤,喝了一口。

    “坐下来一块用吧。毕竟以后还要常见,就是不自在也忍着吧。”

    她抿唇,看着面前的饭碗。

    “也没有,不自在。。。。官印的事,谢谢你。”

    不然监正那边,她真的很难交差。

    “都是双方互利的事,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说的轻描淡写,像是在谈一桩生意。

    宁初二怔怔的看着面前的菜良久,才轻轻‘嗯’了一声。

    “还是,多谢连大人。”

    日子就这样过着,就如三年前的许多时候一样。

    宁初二做好了饭菜,在厅内等着他下衙。

    碗筷还是那副她们大婚时,青花纹饰的汝窑瓷。用的,也还是那套黄花梨木的桌椅。

    表面上看去,似乎没有什么不一样。

    但是宁初二的心里很清楚,那份过往已经蒙上了一层轻纱,剪不断愁绪,也理不开因由。

    连府朝华厅内。

    “今日的酸汤筒子骨熬的正好,你尝尝。”

    宁初二坐在他下首的位置,总会觉得有些许尴尬,用膳时便会没话找话的说上一两句。

    他最近的胃口不太好,路过菜市时,她便顺手买了一把酸菜。

    连十九今日的心情好像不错,应了一句。

    “倒是许久没见你做过这个了。”

    “那是因为比较费时。”

    宁初二指着浓香的汤底。

    “光是这个就要熬上三个时辰以上,小火慢炖,肉要软烂,又不能太柴,最是费功夫。”

    “是吗?。。。我记得宁初一也喜欢吃这个。”

    他状似无意的一提,明显看见宁初二的神色僵了一下。

    “是啊,他。。。也是个挑剔的。”

    宁初二说完,讪讪的舀了一碗汤给他。

    “好端端的,提他做什么。。。。我们聊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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