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富何求-第3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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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头百姓的贱命,有什么好值钱的。
张韵儒也没敢吭声,只说:“孙儿前些时日读佛经,觉得心慈人善可积功德。孙儿想将这功德积到您身上,让您越发身体康健长命百岁。咱们张府是大家,远不用跟些贱民一般见识的。”
话说的体体面面,张永自然是开心的。
还夸赞了张韵儒几句。
殊不知他孙儿给他积的这份功德,若是被老天爷知道了,恐怕还要早死几年。
宁初二看着几人过来了,不由攥了攥拳头。
那一个个五大三粗膀大腰圆的男人,一想到是如何欺负姜家人的,便没来由的气火。
奈何她除了会翻几个跟斗以外,也不会什么了。
就催促封涔赶紧去揍他们!
刚想扯他的衣袖,就发现封大谷主已经一个纵身跃出去了。
过程自不必说,宁初二就看见几个被扔来扔去的男人。
可巧赶上张永也这个时候从衙门回来,看到这样的场景。
一面咆哮着,一面招呼身边的近侍去帮忙。
宁中秋对初二说。
“二姐姐,你是大人,揍小孩是不对的。但是咱们也须得给张韵儒一点教训。弟弟这里有一个秘密武器,你丢过去,咱俩也不算白来。”
宁初二想着也是那么回事。
便接过他递过来的一只小木盒。
“这里面是什么?”
宁中秋没有说话。
“…很厉害吗?”
“…。您丢了就知道了。”
宁初二将信将疑的打开,下一秒这盒子就被她抛了出去。
她早该想到的。
一个孩子能有什么秘密武器?!
那分明就是一大坨臭气熏天的狗屎。
她扯着自己弟弟的衣领说。
“你怎么不自己扔?”
宁中秋捂着鼻子说。
“二姐姐,捡狗屎的时候,就已经用尽了我所有的勇气了。”
而且万一没扔好,砸在自己身上可怎生是好。
宁初二倒是扔的远,把一坨粘乎乎黄澄澄的狗屎,直接糊到了大喊:“给我将人抓起来的。”尚书大人张永的脸上,半点没有浪费。
吃到几口,姐弟两不得而知,总之这人。
险些两眼一番直接就这么晕死过去。
张韵儒吓傻了,打手呆滞了。
但这地界,到底离张府很近,没多时,就有闻声而来的家丁跑了过来。
场面一时混乱不堪,姐弟两默默躲在角落里,谁都没有想到封涔会被张府的人给抓了去。
要知道,吏部尚书的地盘,就算再如何,手底下也是要养些武林高手的。
封大谷主功夫不弱,又总喜欢摆漂亮姿势。
发丝勾着嘴角时,本想冲宁初二得意一笑,正被对方一棒子瞧在脑后,就这么晕过去了。
宁初二和中秋对视一眼,都有些蒙了。
宁中秋傻傻的对初二说:“封封…是被抓走了吗?”
宁初二扔了两人头顶的草帽,抱着弟弟撒腿就跑。
封涔被抓进去了。
吏部的大牢里,塞多少银子都不肯让探监。
宁初二在家转悠的没头苍蝇一样,只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夜幕降临,刷拉刷拉被风吹动的枯叶在耳边,闹心的戳着她的心窝。
除却封封吃霸王餐被逮到牢里那次,也算是‘二进宫’了。
只是上次是地方的小衙门,这次可是在京城。
说不担心他被严刑拷打是假的。
她实是想找她们家那位帮忙的。
又觉得这过程着实丢人了些,又从账房那儿拿了些银子,开始疏通关系。
连小爷一连几天下了衙门之后,也没吃上几顿好饭。
他指着面前飘着几颗小青菜的面碗说。
“我白天晚上都挺卖力的,就给吃这个?”
宁初二也没心思脸红了,讪讪的笑着去后厨多加了个荷包蛋给她。
脑子里还琢磨着,怎么把封涔给捞出来。
一连几天的阳春面,吃的连小爷很是深思了一阵。
稍一打听,就听说了张府门口,张永吃了一嘴狗屎的凄惨事。
小爷很不开心。
多好。
这一个两个的,有了麻烦都不找他。
就坐在衙门里喝着茶水,等着宁初二撑不住过来找他。
果然没过两日,吏部就传出有死囚要斩首的消息。
宁初二彻底慌了。
往常,宁二姑娘是从来不会踏足户部的。
也不懂像一般的官家家眷一般,给丈夫送饭。
若说她没那个心,确实冤枉。
实在是她这婚结的太过轰动,旁人看她就跟看什么新鲜物似的。
要不是逼得无法,估计七老八十也来不了几趟。
看门的小官不认识她,只觉得这位夫人面生的很,就问她。
“您找哪位大人?”
宁初二吸着鼻涕说。
“连大人。”
小官低头看了眼她手里的食盒就‘明白’了,伸手一指小仓房。
“东西放那儿就行了,咱们家大人已经有家眷了,您就别惦记了。”
径自将她当成芳心未死的“桃花”了。
宁初二瞪着眼珠子说。
“我是他夫人。”
看到小官翻了个白眼。
“来这儿想见大人一面的都是这么说的,您还不算新鲜的,有的直接在脸上画几条褶子,愣说自己是我们大人的小姨。看您年纪也不大,又是少妇打扮,都嫁人了吧?这要是让夫家知道。。。。”
宁初二直接推开他就往衙门里走。
第六十四章 姐夫()
看门的小官可能没遇见过这么生猛的,反应过来时,人已经过了中门了,赶紧嚷嚷着让衙门里的人拦住。
宁初二气的直跺脚,又摆脱不开。
想到封涔明日就‘午时斩首’了,急的也来了脾气,瞪眼道。
“都给我让开!!”
自然是没人动的,最后还来了个块头极大的,径自拖了她就往门外扯。
连十九打着呵欠从中门路过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
近侍递过来一盏香茗,他便随手接了,坐在廊下的藤椅上,饶有兴致的看着宁初二作。
宁二姑娘显然也看见了连十九,心道你竟是半点不惯我呢。
指着他就吼了一声:“你丫混蛋!”
混蛋么?
连小爷摸摸鼻子,挺温和的对她笑笑,抬脚就往屋里走。吓的宁初二赶忙又唤了声,“你等等。”
一点都不温柔。
连十九照旧走自己的。
“…我今天炒了三个菜。”
她指着食盒对他说。
连小爷冷哼一声。
他才不稀罕呢。
宁初二一看这人是真恼了,估摸着肯定是知道了那日的事了。也没敢再绷着,连声道:“这次是我们没考虑周全,下次有事一定同你商量的。”
几个官差一看这架势,俨然两人是认识的。
只是连大人也没说话,他们也不敢动,只看见他淡淡扫了女子一眼便要离开。
说白了,连十九最介怀的,还是不高兴他们找了封涔那个东西帮忙的。
宁初二一看势头不对,几步冲上前去,也顾不得什么了,咧着嘴哭到。
“我错了还不行嘛,阿涔被抓进去了,明儿就要掉脑袋了,你想个法子吧。呜呜呜…。”
说实话,连十九也没想到宁初二会哭。
想来这次教训也着实吓坏了她,一时之间又是无奈又是好笑。
低头点着她的鼻尖。
“出息,明日斩首的又不是封涔,你哭什么?”
他便是不想管,也得将这事放个话给张永听,哪里会说斩就斩的?
宁初二一楞,傻子似的看着他。
又想着自己当时是急疯了,听说有人斩首就想到了封涔,也是莽撞了些。
眼泪围着眼圈转啊转的,本来都憋回去了。
不知哪个不开眼的官差喊了一嗓子。
“这人真是连大人的夫人?”
“不会吧?这也太…”
欲言又止的议论,让宁初二一张老脸羞的通红,脑子转的也不怎么灵便了。
再一看她们家连十九一脸看热闹的表情,觉得身为三品大员的夫人,哭成这幅德行还被拦在门外,实在没什么脸再见人了,
待要走吧?又觉得这事传将出去,她婆婆又要找颗树上吊去。
就强忍着泪意,十分郑重的说了句。
“姐夫,事情我已经替姐姐传达完了,这便回去了。您有什么事儿,回家跟我姐姐说去吧。”
然后在官差又一次诧异的表情下,僵硬的迈开步子就要往大门走。势必要撇清自己,同连少夫人这四个自的关系。
哪知,倒霉催的正碰上从外面办差回来的招财,直愣愣的说了声。
“少夫人?您来给我们爷送饭啊?倒是真难得,平日都看不到您的。”
又对着一众石化中的官差介绍。
“这是我们家少夫人,漂亮吧?可是我们爷的心头好呢,都客气着点。”
宁初二就彻底哭出来了。
那一日的骄阳很美,散落在尘埃中的节操碎的七零八落。便是想重新拼好再捡起来,也是个任重而道远的活了。
自衙门回来的路上,连十九的嘴角一直是上扬的。任由宁初二如暴躁的小猫一样,扣着轿内的流苏。
她含着眼泪说:“你就不是个东西,也不给我找补个台阶下。”
他心情甚好的捏着她的小脸。
“不是叫姐夫吗?对小姨子我可没那么多的同情心。”
“…你,我那是不想让你丢脸嘛。”
“那带着封涔去打架,将狗屎丢到张永的脸上就不丢脸了?”
连小爷换了个姿势,懒洋洋的歪在一旁。
“下次再找封涔,就别想我管你的破事。”
宁初二就不说话了。
饶是小两口闹了点别扭,最后还是去了吏部的衙门。
张永一听说连十九来了,倏的一怔,自里面将人给迎进来。
“这是哪里来的风,怎地把贤侄给吹来了?快到屋里坐。”
连十九温润拱手。
“张大人同我父亲一直私交甚好,原本就该多走动走动的。”而后伸手一指宁初二。
“这是拙荆,来给张大人见礼。”
宁初二也挺乖巧的福了一礼,被张永虚手一托到一旁坐了。
两盏香茗入口,张永有些犯嘀咕了。
要说前些日子那场事,着实让他恼了许久。那一嘴的…便是用竹盐刷了许多次,吃饭时还犯着一股屎味。
连十九曾着人来打过招呼,说那日的人同他有些瓜葛,请他担待些。
他当然是不愿的,只是碍于连家在朝堂的地位,给了几分面子。
如今他自己找上门,少不得要端一端长者的架子,就问道。
“贤侄难得来这一次,可不是光为了来喝茶的吧?”
连十九含笑。
“自然也是有事,同伯父打个商量的。”
打商量?
无疑就是牢里的那一个了。
张永在朝中,同右相的关心甚好,这次突然冲出一名‘刺客’。若说是同连府有关,这里面的学问可就大了。
再观连十九的样子,明显是来做和事佬的,面上的神情越发多了几分高傲。
“贤侄有话但说无妨,只有一点,不谈公事,只论私情。贤侄要是来叙旧的,本官自己欢迎,若是上次的事。”
他抬手缀了一口茶水。
“只怕得让你父亲走上一趟了。”
可叹封大谷主的一次孩子打架,就这么生生被当成了朝廷党羽纷争。真不知道他知道了之后,得往地上吐多少口口水。
宁初二未及事情闹大,不由看了连十九一眼。
感觉到他轻轻拍了下她的手背,慢条斯理的对张永说。
“侄儿此番,本就是为了私事。前些时日,我小舅子宁清明…”
宁初二的脸黑了一下。
就知道这人记不住几个名字。
不由拽了下他的衣袖,小声提点道。
“我弟弟叫中秋!”
“中秋跟清明又没差几天。”
差好几个月呢好吗?
连十九点点头。
“我小舅子被您孙儿带去的人给揍了。原本就是些小孩子的闹剧,无伤大雅。只可惜,连带了城中一家无辜的百姓也遭了难,不单将人家的摊子给砸了,连人也给打的动弹不得。”
“可恨我那小舅子也是个沉不住气的,就找了自家的表哥为他出头。侄儿听说之后也是万般恼火。为人臣者,上敬君主,下怜百姓。姜家父女是百姓,张大人府上的家臣也是为主子办事,实在不该这样大打出手。这拳头打在谁身上,那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