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月佳人-第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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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她身上的伤口,心疼地满脸都是泪水:“晓琳,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晓琳抬手,想抹去我脸上的泪水:“阿初,别哭,我没事。”
我注意到她的手指,有两个甚至连指甲都断了。
怎么会变成这样?
晓琳消失的这几天,究竟去了哪里?
她怎么会被人抬回来?
我双手小心翼翼地捧着她的手,生怕一个不小心,触碰到她的伤口:“晓琳,你疼不疼?我带你去医院好不好?”
一听到医院,晓琳的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一个劲儿地拒绝:“不,不去医院。”
我害怕她在动作间不小心伤到自己,连忙点头随着她的话说,尽量安抚着她焦躁的情绪:“好好好,我们不去医院,那我们回家好不好?”
她用那只虚弱无力的手握着我的手,轻轻地对我点头:“好,我们回家,我要回家。”
我看着她惨白的面色,感觉她好像随时就会离我而去。
我想过很多种可能性,猜想她可能回家了,可能找到别的工作,可我从来没想到,在连续好几天的失联之后,我竟然会见到一个半死不活的晓琳。
我让小风帮着我一块抬着小风上了出租车,小风不放心晚上我们两个女孩子回去,又怕我一个人抬不动晓琳上楼,坚持送我们俩一块回家。
我们拦了一辆出租车,小风坐在副驾驶,我和晓琳坐在后面,她平躺着身子,头靠在我的膝盖上。
中途的时候,晓琳忽然醒了过来,看着我痴痴地笑着:“阿初,你知道吗?我有钱了。阿初,我有钱了。”
她护着她身上的包,一直对我重复着这句话,一连说了好几次,说到后来,我看着她一边伤心地流泪,一边对我说:“阿初,我有钱了。”
晓琳,我知道你有钱了,可是比起金钱,我更希望看到一个健健康康的你。
我从来没有想过,和我朝夕相处的晓琳,有一天会带着浑身的伤痕出现在我面前。伤痕累累的她,让人看了忍不住觉得心痛。
我宁愿这是一场噩梦,只要梦醒了,就会发现一切都不是真的,就会发现,我们都还好好的。
到地方后,我帮着小风一块把晓琳抬上了楼。打开家门,晓琳紧紧地抱着我,趴在我的肩膀哭泣着,一开始只是小声的哭泣,到后来啼哭的声音越来越大,眼泪浸湿了我整个肩膀。
我不知道她在这些天里究竟是怎么过的,但我知道,她一定受了不少委屈,看到最好的朋友变成这样子,我的心里只会更加难过。
不知过了多久,晓琳的哭泣声才慢慢停下来,抽抽噎噎地看着我,抱歉地说:“阿初,对不起,我把你的衣服弄湿了。”
我善良的晓琳,在这种时候,竟然还想着我的衣服。
我摇了摇头,对她说:“没关系,只要你好好的就行,其他什么都不重要。”
晓琳怯生生地看着我,小心翼翼地轻声说道:“阿初,我想去洗个澡。”
“好。”我说话声里都掺杂着哭腔,陪晓琳一块去了浴室,然后进屋帮她拿换洗衣服。
浴室里很快传来细密的雨花声,我听着浴室里的声音,只觉得心里更加难过,因为我在那细密的雨花声中,听到了夹杂在其中的哭声。那是晓琳的哭声,哭的那么撕心裂肺,让人心碎。
我呆呆地坐在沙发上,情绪久久不能平静下来。看到小风推门进来,手里提了个大大的白色塑料袋,示意:“我刚刚在楼下买了点药,她不愿意去医院,你过会就帮她擦点药。”
小风在夜场待得时间比我长的多,应付这样的伤口,他比我更懂得要买什么样的药。他一样样地从塑料袋里将药拿出来,跟我交代用法和注意事项。
等他说完后,我抬眼静静看着他,问:“小风,跟我说实话好吗?告诉我,晓琳不在的这几天,她究竟发生了什么?”
小风看着我张了张嘴,最终还是转过了头,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告诉我,我要听实话!”
小风犹豫了很久,才重新转过头来对着我,他的表情严肃,一字一句对我说道:“阿初,在我说之前,我希望你能做好足够的心理准备。”
其实,在小风对我说这句话之前,我看着晓琳身上的伤痕,心里已经大概猜到了些什么。只是,我没想到,小风之后对我说的话,比我自己猜到的东西,来的更让我震惊,让我浑身颤抖得根本控制不住,甚至想要杀人!
024 惯的你()
小风告诉我,晓琳不在的这段时间,陪了一个山西煤老板。一个星期,十万块钱,可是这次出台,场子里没有一个姑娘愿意去,里面的原因不言而喻。上次这位客人也在场子里叫了一个姑娘,等把人抬回来的时候,已经被玩残了。
就是因为如此,这次开价十万,始终没有人愿意。但谁都没想到,最后出台的竟然是晓琳。因为晓琳是chu女,价钱从十万加到了十五万。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晓琳收了钱,所以即便自己被折磨的伤痕累累,也不能报警。何况,像我们这种特殊职业的人,不管到什么地方,都会被人看轻,即便是警局。
或许很多人很难理解,为什么十五万就足以让一个人出卖自己,可是当你尝试过贫穷的滋味,很多事因为钱寸步难行,真的到被逼疯的时候,为了钱真的什么都愿意做。
我过了很长时间,才让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抬头对晓琳说:“你还要在场子里值班,先回去吧,我会照顾好晓琳的。”
小风点了点头:“好,有事打我电话。”
过了很久,晓琳才从浴室里出来。我扶着她到床上,拿出药一点点帮她上药。她身上的伤口比我想象中更多,背后遍布着鞭痕,一条条纵横分布,甚至有几条已经流脓了。一直到这时候,我才发现她身上的皮肤几乎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青紫的瘀伤、鞭伤、被烟蒂烫伤的伤口,还有几个地方看着触目惊心,我问了晓琳之后,才知道那是滚烫的蜡烛油直接滴在了身上。
人渣!
我忍着眼泪,光是给晓琳身上的伤口涂药膏,就涂了整整两个小时。在涂药的过程中,晓琳一直呆呆傻傻地靠在那里,像一个没有生气的洋娃娃一样,偶尔跟我说话,也一直重复着那一句:“阿初,我有钱了。”
我知道你有很多很多钱,可是看到这样的你,我只觉得心像被放在油锅里煎一样疼。
之后的几天,我给学校和场子那边都请了假,专心在家照顾晓琳。给她做饭、帮她上药,空闲的时候自己看看书,背背单词。日子一天天地过去,晓琳的伤势一日日也在转好,神智一点点变得清醒,现在已经能跟我简单的对话。
期间,陆琪给我打过几个电话,说因为那天鹿山大厦的事情,班上关于我当第三者的流言传的越来越凶,一个动作可以让他们联想到那么多,并因为杨菲菲的一句话而演变成这样,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加上这段时间为了照顾晓琳,根本顾不上这些事,只能任由他去。
毕竟,清者自清。
我接到小妈的电话时,正是中午的时分,我刚做好饭,就看见手机响了。
尽管不想接,但没办法,最后我还是接起了电话。
小妈在电话里问;“喂,阿初啊,你弟弟最近学校里老师说要交一笔学杂费,家里没钱了,你看你能不能再寄点钱回家?”
“小妈,我一个礼拜前刚打过五千块钱回去吗?”上次给家里打了钱之后,我身上就剩一百块钱,这几天我请假在家,加上平常还需要买菜的钱,身上已经没钱了。
小妈跟我抱怨:“那五千块钱哪里够啊,给你爸交个住院费,立马就没影了。阿初啊,浩浩可是你弟弟,你现在能赚钱了,可不能不管你弟弟啊。”
我忿忿说道:“小妈,我现在还在上大学,还没正式参加工作。”
小妈一下子被我说的噤了声,估计她现在连我几岁都说不上来。过了会儿,才讪讪地说道:“你总不能看着班上就浩浩没有交钱,然后被同学笑话吧?”
我的脑海里回想着林浩的身影,他就是个混世魔王,十岁就打遍了一条街的小孩,还把一个十五岁的初中生打的满地找牙,从此成了学校里一个小帮派的头头。现在在一个臭名昭著的技校当校霸,他不欺负别人就算不错了,小妈还怕他没人欺负,一想到这里,我就觉得可笑。
“小妈,我不跟你说别的,就说这个月好了,我差不多隔两三天就给你寄钱,这个月已经给你寄了差不多七八千块钱了,我自己还要生活费,不是我不给你寄钱,是我现在身上真的已经没钱了。”我把账一笔一笔地跟小妈说清楚,越说越觉得辛酸。
我不是开银行的,身上的每一分钱不是从天上白白掉下来,而是我辛辛苦苦每天到凌晨一两点才睡,早上7点左右起床这样一点点赚回来的。为了赚钱,我把酒当水喝,在洗手间吐的胃都快呕出来才能拿到小费。我还在上学,跟林浩一样还是学生,为什么养家的责任要全部由我一个人负担?
小妈在电话那端开始数落我:“阿初啊,你别跟我哭穷,这女儿大了照顾照顾弟弟难道不应该吗?给你爸付住院费就有钱,给你弟弟交点学杂费就没钱了?虽然你不是我亲生的,可我到底也是一路扶持你上初中高中,现在你大了,觉得翅膀硬了,就想什么都不管了?”
“小妈,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在家里的日子一直不好过,要不是看在爸和小妈给我付了初高中学费的份上,我也不会始终忍着。
“哼。”小妈看我的语气变缓,就知道自己拿捏住了我的软肋,她冷哼了一声,最后给我撩下话,“反正你必须尽快把钱给打回来!不然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我听着电话那端传来的“嘟嘟”声,只觉自己心里更加心塞。
晓琳在我身后忽然说道,想来刚刚已经听到我和小妈的对话:“阿初,我身上还有点钱,要不要我先借给你?”
我后来才知道,在我住院那几天,晓琳的妈妈打电话给晓琳,说她帮她爸爸还了赌债之后,她爸爸又死性不改去赌了,一连欠了十多万,她妈妈一听到这个消息,气的眼泪都快哭瞎了。晓琳没办法,这时候正好碰上山西老板过来,想找个人陪他一礼拜。晓琳在这个场子里的时间不短,自然听说过他的可怕,但为了钱,她还是咬牙答应了。
可以说,这是晓琳用自己的命换来的钱,不管怎么样,我绝对不能要她的钱。
小妈催我要钱,为了筹钱,我不能再继续跟场子里请假,今晚就得重新去上班。晓琳现在虽然好多了,可也只限于能下床走动的恢复情况,所以在去上班之前,我提前给晓琳做好了晚饭,然后才收拾了一番出门。
但没想到,我刚出门没多久,就接到了蒋少的电话。
他问我:“在哪呢?”
我一边走着,一边回答:“刚从家里出来,准备去上班。”
蒋少忽然说:“你站在原地别动,我来接你。”
“可是我……”
还不等我说完话,蒋少已经挂断了电话。
大概过了五分钟的样子,我看到蒋少的车忽然停在我面前,他摇下驾驶室的车窗,笑得一脸意气风发看着我。
他侧了侧头,示意我上车。我没迟疑,打开后车门坐了进去,却引得某人瞬间不爽:“靠,搞得老子跟你的司机一样。”
我嘻嘻笑着:“前面有太阳,我怕晒,我要爱护我的皮肤!”
“惯的你。”蒋少说了我一句,却没再坚持让我坐前头。
蒋少在前头开着车,我坐在后面无聊的很,感觉车开的方向越来越陌生,问了一句:“我们去哪儿?”
“当然是好地方。”蒋少神秘一笑,趁着等红灯的工夫转过头来看我,上上下下打量了我一番:“看看你值多少钱一斤,正好卖了给我换酒喝。”
玩笑开得要不要这么没有深度?
光是蒋少身上穿的一只袖子,价钱就比我高多了,难为他还觉得自己缺买酒喝的钱。
我笑着问了一句:“难道蒋少还缺酒钱?”
蒋少沉吟一番,仔细想了想:“倒是不缺酒钱。不过……”他的话锋忽的一转,笑得一脸暧昧,“倒是少个大冷天暖c的小丫头。”
025 混乱的关系()
暖……床……的小丫头?!
光是蒋少说的“大冷天”,就让我起了一身起皮疙瘩,这几天的太阳公公跟闹着玩似的,每天晒的人都快死了。就是现在,我身上也只穿了一件短袖的t恤,亏蒋少还能面不改色地说着“大冷天”,这睁眼说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