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土豪贾赦-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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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忽悠到底,死死把元春事儿安排自己头上。
元春事贾母是赞成,唯王夫人一口咬定是她哥哥出力,贾母不甚清楚,偏那日是邢夫人和贾赦提前说出来,王子腾半点不知,日子又紧紧跟还银之后。如此反倒像贾赦那八十万两银子功劳了。
因两头都瞒得紧,贾母丝毫不知银子其实是王夫人还回去贪墨银子、还有多。
只是贾赦这话唐唐突突无头无脑,莽撞很,贾母稍稍一想,必受了小人挑唆缘故,恨得牙根痒痒哭道:“你何苦那般逼迫你弟弟,受了何人挑唆,这府里颜面都让你丢了!”
贾赦哼了一声:“那些下人再不整治都爬到我头上了。我都没钱开古董铺子,他们倒开了。况咱们府里不太平,如今圣人有三四位皇子已然出宫建府,还有几位王爷没日没夜闹腾,不清理干净连睡觉都不安生。”
“此话怎讲?!”贾母大惊。
贾赦来自信息时代,什么电视剧小说没看过,又能忽悠,结合这些日子打听到朝堂局势,信口雌黄就扯开了。
“虽说义忠亲王老千岁已没了,他儿子还是郡王如何如何……又有忠顺王爷如何如何……忠诚王爷如何如何……二皇子如何如何……三皇子如何如何……五皇子如何如何……还有四王八公如何如何……各家权贵如何如何……家家我们荣国府有里暗线,埋得可深着呢。蓉哥媳妇弟弟替他姐姐出殡时竟馒头庵跟小姑子私通,人家连那小姑子名字都知道了,说是叫智能儿,还说我们府里主子唯有宝玉一个知道……当日琏儿媳妇同他们一齐馒头庵住着,连她都不知道呢!”这厮胡扯并不怕被舌头噎死。
贾母吓着了。没功夫计较蓉哥媳妇弟弟跟谁私通,或是宝玉如何会知道,单单这些名头就把她吓得呆愣愣不得动弹。
贾赦一缩脖子,哈?不会掰得太离谱,把老太太吓傻了吧。
少说有两柱香功夫,贾母清醒过来,瞪着贾赦问:“你是怎么知道。”
有这么长功夫若没想到对答,贾赦岂不白活了两辈子?遂故作深邃托起茶盏,抿了一口轻轻放下,淡然道:“我是袭爵长子,父亲总有些东西单单传给我。”
贾母再如何终究只是内宅妇人,况贾代善军旅出身,难保手上没留下什么。只是大儿子不成器,亦不怎么得代善欢喜。不曾想终于还是看重嫡长。
贾赦悠悠说:“前头那番话虽是实话,也是遮掩。我亦如此告诉王子腾。”故此,清理荣国府才是真正目。“我们四王八公如今极盛,圣人已起戒备。”故此,没人挑唆,是你没眼光,你大儿子我一直装傻。
心中打着雨点鼓,贾赦念道,阿门上帝,今儿这些话许多是临时编出来,万一有个什么差错露陷了只怕不好收场,阿米豆腐阿米豆腐。
大约此事过于匪夷所思,贾母一时无力通透,终疲惫挥手让贾赦先出去了。
贾赦恭敬给他便宜娘行了个礼,去外头悄声唤鸳鸯等进去收拾茶具碎片,自己洒脱倜傥回荣禧堂不提。
听闻后来贾母悄悄使人打听秦钟是否跟小姑子私通、小姑子叫什么、宝玉是否知道、如何知道、旁人是否知道,又去佛堂问王熙凤。
原来贾赦使人盯着馒头庵拿凤姐儿错,想起那段剧情,秦钟当然不是个玩意,他老父却无辜。说到底秦父年迈,家中无人教养,白浪费了秦钟一个聪明坯子。故此当了一回圣父,将智能儿套头弄走,送到庄子里让她还俗当农女去了。虽是绑架,他如今身份干点这种事倒无所谓。又使人悄悄塞给秦钟一个条子,说智能儿已有出路,勿念。秦钟不过是个孩子,又找不到人,立时便信了,将那条子烧了,痛哭一番。如此倒顿悟一般,老实了许多。贾赦听了回报直乐——失恋、或被失恋,青春期必由之路。
故此贾母那头细细查出来倒吓了一身冷汗。时间、地点、人物、知情、不知情全与贾赦说一样!惶恐,那智能儿过两日竟失踪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又恨蓉哥媳妇弟弟生了一副腼腆样儿,居然是那么个东西,忙命宝玉离他远远,又喊宝玉身边人来吩咐。
宝玉不知缘由,口里应了,心里如何肯听。如今他学里只排乙班中等,却是诗词书画加分。秦钟比他还差些。眼下学里人看得上谁看不上谁只照着影壁公告栏排名,故此受了不少白眼。又有贾政日日使人去说,老脸早被丢了,下回月考不进红字打断他腿云云,日子很不好过。倒被逼得不得不每日用功起来。
一时贾母又想贾赦手上是否真有老国公留下人手,何人盯着荣国府,有何居心。夜里想多了,装病居然变真病。好此时荣国府里运转已然规范,鸳鸯把话传到外联班,外联班立时写牌子去马房派马、请太医不提。
却说这日圣人允了妃嫔省亲之事,王夫人立时雀跃起来。忙寻贾母商议。贾母听了也是一喜,登时好了三分,派鸳鸯亲唤贾赦来。
那头早有人传信儿给贾赦,耳闻二太太和老太太商议建园子如何如何。
贾赦手里转着跟御赐和田白玉狮子滚球镇纸配套和田白玉球,慢慢悠悠晃过去,浑身闪耀着浓郁纨绔气息,比任何时候像原主。
作者有话要说: 金子还医院,我是不收跑腿费服务费室友君
第九章 没钱()
却说贾母和王夫人急急找来贾赦,乃因圣人体贴宫里嫔妃才人等皆是入宫多年,思念父母,故启奏太上皇皇太后,每月逢二六日期准其椒房眷属入宫请候看视。另许家有重宇别院请内廷鸾舆入其私第省亲。
进了贾母屋子,只见她们婆媳俩都炕沿上坐着说话儿,鸳鸯琥珀立一旁伺候。
贾赦笑呵呵道:“圣人仁厚,恭喜母亲和弟妹,如此不用日夜悬心了,横竖每月都能进宫探望贤德妃娘娘。”
王夫人见他不提省亲一事,忙说:“不止能入宫探望,还能接娘娘回家来瞧瞧呢!这可真是天大体面!”
贾赦皱眉:“圣人说,唯有重宇别院之家,可以驻跸关防之外方可。咱们家那点破园子怕是不成。”何况还被你们二房住着。
王夫人笑道:“自然需建省亲别院。”
贾赦闲闲道:“没钱。”
王夫人登时忘记遮掩,怒道:“大老爷这是何意?公账上前月便有大笔银钱入账。”
“嗯,那些不是都送去户部给元春打点妃位了吗。”贾赦挑挑眉毛,一副你知我知样子。
王夫人噎住了,愤然正要说什么,又忍下,好一会儿才说:“除去那些也够了。不是才卖了不少下人?另清了那么些库房。”
贾赦明知她意指抄奴才家那些,却只摇头道:“那能值几个钱?如今账面上只剩下不到二十万两,咱们这么些人还得过日子呢。全拿出来盖园子都喝西北风么?”心里暗笑:谁见过吃下去肉吐出来?“再说便是全拿出来也不够。况且这事儿谁去主持呢?我是没那个功夫,我很忙。”
王夫人只不信,贾赦便让人去取账簿子来。
一会儿账簿子拿来了,果然只剩十七万五千多两,本月还有不少花销没算。贾赦因道:“这是副账,做备份以防不虞。账房另有一本正账。弟妹有功夫且慢慢看,不着急还回去。”他唤来鸳鸯给添上茶,喝了一口,又说,“要不要去账房找个人教弟妹看账本?这是式记账法,比旧清楚明白,账目若有个磕磕巴巴当月就能查出来。”
账房换上后世借贷记账法,先进很。前些日子贾赦整治荣国府自然没少捞油水,只是,后人总结出来假账套路拿给资深账房先生没准还能找出破绽,依着王夫人财务水平是绝计看不出来。
贾母摆手道:“不用细看了。”现今这位赦老爷怎么可能给她们这么大漏洞抓,况这府里寅吃卯粮她也是知道。“如此你是决议不肯修园子了?”
贾赦丝毫不掩脸上笑意:“非也非也。若旁人能筹到修园子钱并主持人手,娘娘又能回家,府里又有脸面,我何乐而不为?”
如今要钱没钱,贾家都花了、林家没捞着、薛家搬走了;要人没人,贾琏没个小半年不会回来、王熙凤还佛堂学三字经;要地盘没地盘、东大院被三春占了。谁想建大观园,请自行解决如上三个问题。
王夫人这才想起贾琏来:“琏儿呢?如何还不回来?林妹夫不是二月初便没了?”
“啊,琏儿没个半年却是回不来。”贾赦笑道,“妹夫去了,玉儿自当守百日热孝。且常言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我让琏儿趁机巡视南边产业,并领着玉儿游历一番,也好缓她丧亲之痛。”
贾母眼中精光一闪,却不曾开口。
王夫人愈发动怒:“家中有如此喜事他还南边逛什么?有娘娘还怕给不了他一个出息?”
贾赦却笑和蔼些:“男子当以自身立足天下,我看琏儿这番游历必能长进。况四月初六日户部侍郎程大人同我喝茶,给琏儿留了个郎中,他小小年纪也够了。暂且不劳娘娘替琏儿费心,竟是先提携二弟要紧。”
户部郎中为正五品,而贾政此时任职从五品工部员外郎。
王夫人好悬一口气上不来。自己银子居然给他家小崽子换了官位!
“好了。”贾母道,“如此先各处筹钱,过日再商议。老二媳妇,你先回去。我同老大有话说。”
王夫人只当贾母欲榨贾赦私库,忙退了出去,脸上是得色。
“老大,你跟我说实话。”挥退了屋里伺候人,贾母淡淡看着贾赦。贾赦正悠哉悠哉倚着引枕喝茶。“你莫不是早知道圣人会让妃嫔家省亲建园子。”
“噗……”贾赦一口茶实实喷了出来,“老太太,我亲妈,您当我是天桥下头那神算赵葫芦啊!”虽然你说对了,这种事打死爷也不敢承认啊!不然你还真当爷是圣人肚子里蛔虫,让我替你孙女争宠可不好办了。
贾母疑惑又看了他一眼:“你为何有意将琏儿滞留江南?”
贾赦思忖了一会儿:“横竖如今也没什么事,母亲不要知道好。”
这话分明就是引着贾母追问。“原本要出什么事!些说!”
贾赦故作深邃,凑到贾母身边替她捶肩膀,低声道:“曾闻京里或有兵变,留下一条根总是好。”对这样老太太,吓唬吓唬她定能安生些。
贾母深深吸了一口气,手足俱颤。
见状贾赦又有些后悔是不是扯过了,可别把老太太吓出个好歹来。赶忙安慰:“如今已然没事了。”
贾母指着他,眼中颇有责备之意。若京中果然兵变,他竟然只想着弄贾琏一个出去,宝玉呢?难道就陪着死了?而后再一想,他自己都不曾走,能留一条根怎肯留弟弟儿子。如此也想通了。足有一盏茶功夫,才说:“既然没事了,让琏儿回来吧。”
“我这是就坡下驴不让琏儿回来呢。”贾赦摇头,“母亲没听明白那圣人意思吗?”
“圣人何意?”
“凡家里有钱、钱多到能造皇家气派园林妃嫔家里,可以接女儿回家溜溜。而后圣人就知道谁家有钱了。”贾赦一副“亲妈你怎么这么傻”神色,“圣人国库里才多少钱?咱们家才还了八十万两,仍有钱建园子,岂不得被人盯上?何苦打肿脸充胖子。真要省亲了,元春这辈子大约是怀不上了。哪个妃嫔贵人敢让她生出孩子来?尤其那几位皇子母妃。”贾赦心想,劳资好歹看过金枝欲孽甄嬛传才穿!还怕编不出瞎话来吓你?
贾母听了,沉吟了半日,不曾多说什么,方让贾赦出去。
贾赦走到门口又回来,低声说:“母亲下月便可入宫见娘娘了吧。”
贾母看看他:“你有何话说?”
“告诉元春,近两年莫求子。”言罢不待贾母有什么话问,拿起脚立时走了。
有红学家说元春死于因怀孕引起宫斗。元春对贾赦而言是个特殊存。没有她那张招牌,没准要对付不少找麻烦,倒不是怕他们,就是烦人,贾赦可没打算自己风云叱咤,他嫌累。她宫里混得太好,又怕王夫人干什么蠢事拖累自己。不如就让她安生点,大家都好。
贾母虽又恼又惧,终将这句话牢牢记住,后说与元春不提。
走回荣禧堂游廊上,抬头看看,连天都蓝了。
贾赦知道,大约自己穿越以来第一项任务:阻止大观园出现,已经完成了。
过几日有人悄悄回禀,王夫人亲往薛家去了一趟,回来摔了半屋子瓷器。
贾赦眉头一皱,靠之,爷忘了这个!只是各种改制已经完成,这个时候突然把瓷器用具损耗归到各房私账上就显得小家子气了。遂灵机一动,计上心来。吩咐把账房主管齐周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