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太后-第18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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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赖在这里干什么?准备陪父皇吃饭吗?还是想提醒父皇,忘记你干得好事吗?”嬴政看着坐在下方的胡亥,抓起一本奏折对准胡亥丢了过去。
对于自己丢奏折时的眼力和功力,嬴政还是很有信心的,只要胡亥不躲,就稳稳的能砸中他……他竟然躲了?谁家的孩子啊,连皇帝陛下丢出去的东西都敢躲,这么淘气,你爹……你就不怕气死你爹吗?
无视嘻皮笑脸凑到自己身旁的胡亥,嬴政默默的低下头继续批改奏折,这个时候,还是扶苏好啊,怎么砸都不敢躲,看着他每每不敢躲,而不得不又隐忍又痛苦又纠结的表情,顿觉得整个人腰不酸、腿不痛,精神也振奋了。
“父皇,别改了别改了,您看这个这个。”胡亥献宝似的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在嬴政眼前晃了晃,用哄小孩的口气说道。
哼!不看!嬴政将头扭到一边,继续批改奏折。
胡亥借机瞄了一眼嬴政手中的奏折,是暗卫报来的“扶苏在六国旧地推行新钱,但商铺却拒不接受新钱,使得一些换了新钱的老百姓,陷入了拿着钱,也用不着出去,最后因为衣食无着而怨声四起”的消息,一边暗自庆幸自己没有接这种麻烦的工作,一边随意的开口说道:“儿臣还以为什么事呢?不就是没有商铺肯接受新钱吗?扶苏哥哥不会自己开个商铺吗?这商铺只收新钱,不收旧钱,至于里面的东西,也不用卖别的东西,只卖米和布这两样就够了。就不信这些死奸商,能和一国之力撑下去。”
“你懂什么啊?”嬴政白了胡亥一眼,“这些商人后面都是六国贵族和当地富贾当靠山,岂有你说的那般容易?”
“儿臣书读得少,是不太懂。但儿臣知道,这年头有钱不如有权,有权不用过期作废!”
“回禀陛下,少公子在外求见。”内侍的通报声,打断正在考虑“如何锻炼儿子一百**”嬴政的思绪。
“让他进来。”嬴政将暗卫报上来的奏折放到一边,低着头,开始批改另一份奏折。
熟悉的脚步声在屋外响起,过了一会传来胡亥甜甜的声音,“儿臣拜见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嬴政只觉得脑中警铃大响,上一次胡亥这样说话是干什么来着?喔,装修章台宫。
说起来,章台宫到底被熊孩子弄成什么样了?说是要保密,要给朕一个惊喜,不好朕派人去看,于是……朕竟然真得没有派人去看!想想都心塞,完全不符合朕多疑的人设吗?
“你手上拿的是什么啊?”嬴政装出一副不甚在意的模样说道。
这一次,不管熊孩子再怎么卖萌,朕都不能再被熊孩子牵着鼻子走了。
“是儿臣新写的一篇文章,请父皇指教。”胡亥低下头,双手将手中的纸卷高高举起,一脸无害的说道。
“新写的文章?”嬴政一脸狐疑的嘀咕着,同时示意赵高将胡亥的纸卷拿上来。
不会是新坑朕的一种方法吧?自从生了这个熊孩子,嬴政觉得人和人之间的信任已经完全没有了。
怀着这样的心情,嬴政略为有些紧张,甚至是诚惶诚恐的打开手中的纸卷,“维二十六年,皇帝作始。端平法度,万物之纪……匡饬异俗,陵水经地。忧恤黔首,朝夕不懈……**之内,皇帝之土。西涉流沙,南尽北户……功盖五帝,泽及牛马。莫不受德,各安其宇。”
很正常的一篇拍马屁文,四平八稳挑不出什么大错。若是以前看见,嬴政必然很喜欢,但是在吃了胡亥这么多高级马屁之后,嬴政终于也可以笑而不语的表示“朕向来务实,从来不搞阿谀奉承”这一套。
“有什么问题吗?句子通畅、标点无误,读着朗朗上口,没有错别字,给个及格吧。”嬴政开口问道。
“擦!这么好的文才及……不对!父皇,儿臣不是让您看这个……父皇,您没发现那上面的字不对劲吗?”胡亥膝行爬到嬴政身旁,以手指着嬴政手中的纸卷,开口说道:“字字字!您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吗?”
“字?”嬴政白了胡亥一眼,没看字那不是被你个小熊吓着了吗?
在正常的历史上,没有胡亥的作用,嬴政依旧能对程邈尚不完善成熟的隶书一见喜之。在这个世界里,看着一排排后世已经演化的十分成熟的隶书,每天都要批改大量公文的嬴政,立马就查觉出了它们的妙用。而除开隶书这种新的字体之外,纸上所写的文字更让嬴政震惊,“明明……朕没学过此种文字啊?为何几乎每个字朕都认识,就算有个别字不识,也能根据上下文……”
嬴政震惊的抬起头,看了一眼自家宝贝小熊,正是因为阅读的时候完全没有压力,再加上一开始被胡亥唬住,才导致他阅读时竟然没有觉察到,眼前这张纸上所书写的,不但是新的书写方式,而且还是新的文字。
一笔一画,方方正正,而且书写和记忆都极为简单的文字。
身为大秦的皇帝,嬴政几乎在一瞬间,就想到这种新书写方式和文字,将会给社会带来怎样大的冲击。
“你想到的?”嬴政晃了晃手里的纸,开口问道:“还有更多这样的文字吗?”
若是只有这样区区一百来字,新书写方式和文字的价值也不过如此,若是有上几千字……书同文……
“非也。此乃下邽程邈花费十年所书,具体怎么样……儿臣也不清楚。”胡亥看着因为自己的话,脸上微微有些失望的嬴政,“呵呵”一笑,继续说道:“不过程邈就在外面侯着,父皇可以亲自召见。”
胡亥十分满意嬴政的表现,自己是只聪明熊孩子,自家爸爸当然也得是个聪明的熊爸爸。
中华文化一脉相承,文字虽然有变化,但也不是毫无规律可言。熊孩子能在完全没有学过繁体以及纂书的情况下,根据上下文结合而连猜带蒙的读古文;熊爸爸自然也能够在没有学过简体字的情况下,根据上下文结合连猜蒙读的读简体字——毕竟简体字与繁体字的相差不是太大,而自小接受皇子教育,至少会十来种国家文字的嬴政,是绝对学过繁体字他爹半隶半纂体的。
书同文是多重要啊,要是本熊早穿越几十年,也得被父皇逼着学十来种文字,那真是太可怕了!
“你……”嬴政没好气的瞪了胡亥一眼,命令内侍传程邈上前觐见,趁着对方还没上来,飞快对胡亥说道:“熊孩子,说话能不这么大喘气吗?”
“父皇,儿臣也想遵旨不喘气啊。但是不喘气那不就变成死熊了?”胡亥苦着脸,故作一副为难的模样说道。
“哼!”嬴政冷哼一声,衣袖一挥,开口说道:“凑那么近干什么?下去!跪好!”
“哎……父皇真是得……”河还没有过呢,就把桥拆了。
胡亥故作失宠状爬回原处,摆出一副正襟危坐的模样坐好,等着程邈进入屋里时,两父子已经双双表情严肃的坐在那里,一副人模人样的模样,完全看不出熊爸熊孩的风范。
“听胡亥说,这是你写的?”嬴政一边说着,一边上下打量着程邈。
虽然来之前,胡亥将程邈从里到外的清洁了一遍,衣服也重新换了一套新的,但那因为长年坐牢而营养不良,而风一吹就倒的“柔弱娇躯”,却是掩饰不住的。
“此乃罪民在狱中为偿己之罪,而所书之字,名为‘隶书’,一共三千余字。”按照少公子一早交待自己说的话,程邈用颤抖抖的手,从怀里取出一叠纸。
这是这几天,少公子和自己两人,根据自己早已写好的三千字,再以简体字重新整理编辑后的文字,比原先自己准备献上的隶书,结构更为严谨成熟,让原来还对“隶书”取代“纂书”而揣揣不安的程邈,信心大增斗志满满。
少公子真是太厉害了!关于新文字的事,无论问他什么字,他都能飞快写出合格漂亮的新文字,并且告诉你新文字每一部分所代表的意义,书写时的笔画笔顺以及注意事项。
明明少公子心中早有一套新文化,却偏偏要将这功劳留给自己,让自己献上这新文字,真是让自己情何以堪啊!
“好!”嬴政看着程邈所献上的三千字,拍案叫道。
虽然因为这三千字并非刚才那一百多字般成句成段,导致很多字嬴政不认识,但只看这方便简洁、顺时顺力的文字结构和书写方法,嬴政就已经喜欢上了这种新文字。
“先生可愿为‘书同文’做些贡献?”
“陛下有命,罪民莫敢不从!”
看着程邈如历史上那样被封为御史,又被嬴政点名负责“书同文”之事,胡亥一颗心终于也放了下来。
等程邈退下之后,胡亥决定要干一件更毁三观、更提前走进新社会的事。
幸好幸好!除了家有余资的人之外,现代社会的主流还是拿刀在竹简上刻字,书法什么的也不是社会主流,若是到了几百上千年后——那个书法昌明的年代,自己再来干这件事,大概就要被天下读书人喷成翔了。
“你还赖在这里干什么?准备陪父皇吃饭吗?还是想提醒父皇,忘记你干得好事吗?”嬴政看着坐在下方的胡亥,抓起一本奏折对准胡亥丢了过去。
对于自己丢奏折时的眼力和功力,嬴政还是很有信心的,只要胡亥不躲,就稳稳的能砸中他……他竟然躲了?谁家的孩子啊,连皇帝陛下丢出去的东西都敢躲,这么淘气,你爹……你就不怕气死你爹吗?
无视嘻皮笑脸凑到自己身旁的胡亥,嬴政默默的低下头继续批改奏折,这个时候,还是扶苏好啊,怎么砸都不敢躲,看着他每每不敢躲,而不得不又隐忍又痛苦又纠结的表情,顿觉得整个人腰不酸、腿不痛,精神也振奋了。
“父皇,别改了别改了,您看这个这个。”胡亥献宝似的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在嬴政眼前晃了晃,用哄小孩的口气说道。
哼!不看!嬴政将头扭到一边,继续批改奏折。个这个。”胡亥献宝似的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在嬴政眼前晃了晃,用哄小孩的口气说道。
哼!不看!嬴政将头扭到一边,继续批改奏折。个这个。”胡亥献宝似的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在嬴政眼前晃了晃,用哄小孩的口气说道。
哼!不看!嬴政将头扭到一边,继续批改奏折。哼!不看!嬴政将头扭到一边,继续批改奏折。
第209章 209勿买()
幸而芈婧提醒,这一回赵主父并没有像历史上那样,及时从秦国逃出去,而是被嬴稷派出去的人抓了个活的。
虽然是抓,但大秦乃是“礼仪之邦”,对赵主父还是十分客气的,哪怕赵主父死都不肯承认自己是赵主父,不对,是赵国派来的奸细。
不承认?没关系!不承认就不承认呗。
一国之王陷于敌都,而国内只有一个八岁的小太子,以及一个年长的前任废太子,想一想都是一出热闹的大戏。
赵主父不认自己是赵主父,秦国就以其名为使者,实为奸细之名将其留下来。
反正在时下世风颇乱,只要能找个大家都说得过去的理由,扣留使者和扣留大王比起来,简直是一桩芝麻小事。
但扣留大王也有几种说法,扣留公正去他国出使的大王,和扣留假扮他人,偷偷摸摸去他国当奸细的大王,绝对是两种不同的待遇。
前者扣留了,会受到国际舆论以及对方国臣民的鄙视,比如历史上秦国骗楚怀王入秦,再将其扣留起来,结果不但没有达成割土的目的,反而引得楚人说出“楚虽三户,亡秦必楚”的话。
但是后者扣留了嘛,大约……会先被人一声“蠢”,若对方趁机割地要土,本国也不好从道义上加以指责,毕竟自家大王鬼祟在先。
赵主父既自傲又自负,按他的性格,是宁死也不愿意承认,自己是赵国大王,让秦国能以自己的性命为威胁,逼迫赵国赔款割地的。
不乐意就不乐意吧,芈婧表示咱不强求。
因此,出乎赵主父意料之外的,秦国虽然将他的软禁看管了起来,但并没有在他面前提过“割城”、“早日归国”之类的话,反而每日美女美酒佳肴的款待。
除了自由之外,只要赵主父想要的,吩咐一声,秦人马上就会办到。
若不是说给不知情人听,还以为赵主父是在秦国做客。
面对这种反常的情景,赵主父既吃惊又担心,所谓“反常必有妖”,秦国这对母子可不是什么愚笨之人,大灰狼忽然变成小白兔,任谁也知道秦国必定不怀好意。
可偏偏的是,赵主父是一个人被关起来的,周围连个能商量事情的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