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专治各种不服-第6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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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
这话像定心丸,众人本就有了倾向性,此时就更安宁了些,纷纷向屋里走去。
“刚才谁动手打了人,砸了东西,报给你们侍卫长听。该赔银子的赔银子,赔人情的就赔人情。”赵平安站在当院,凉凉的说。
既要立威,就要赏罚分明。不要以为他们屈服了,就是对她的恩典。也不要以为这件事好不容易平息,她就要小心翼翼。
她肯饶恕他们,救他们,这才是恩典!
“是。”汪飞是他们的头,只得讪讪应下。
“该!”穆耀就说了一个字,而后哈哈笑着,挽起了袖子,对唐太医眨眼卖萌,“我肉皮子还挺嫩的,唐太医下手轻点啊。”
132 深夜遇*艳*妇()
然而,唐太医虽是太医,但下手种痘却是没什么经验,不比针灸。
顶多就是之前,他们彼此之间试了下,因此手法生涩,疼得一众府卫们吸溜吸溜的叫疼。
这是军人吗?
划破点皮而已,流点血而已,纯粹一帮娇气包,上不得台面的二世祖!
赵平安暗中摇了摇头,转身走了。
总算解决了一件大事,有了武力加持,至少可以维持几天的稳定。她需要时间与唐太医等人研究中药的治疗方法,还得独自思索下中西医结合的疗效。如果不能打针输液,就要考虑如何把西药融化于中药之中而不相冲。如果要打针输液,要想想怎么才能避人耳目。
好多好多的事……
最重要的是,她需要预计到最坏的情况:疫症有可能在东京城爆发。甚至,那源病毒携带者所到之处都发生大面积感染。而且,那名患者现在如何了呢?
如果出现了最坏的情况,她要如何应对,怎么配合外面的穆远,把这场可能出现的巨大灾难给控制住,然后化于无形……
她按了按额角,感觉头有点疼,却知道没时间休息,还有大战等着她呢。
与此同时,穆远正走在回家的路上。
他的心情仍然不好,脑海里不断闪现平安和三弟前后离去的背景。可忽然,他眼前黑影一闪,令他整个人顿生警觉。
东京城繁华,本没有宵禁,但如今因为“江洋大盗”的事情搞得人心惶惶,所以尽管暂时宵禁令还没下来,街面上也没什么人。在这种情况下,有人在他的眼前晃,晃的速度还这样快,就明显是个练家子了。
而且,太祖是马上得的天下,深知都城被攻陷的可怕。所以在当年建皇城的时候考虑过军事防御问题,以致于内城的道路四通八达。
他是官,还是有凶名的武官,普通百姓大白天见了他,早就远远躲开了,还能让他注意到吗?显然,是存心引他的。
混乱的心绪瞬间宁静,却并没有犹豫,对身后挥了挥手,让侍卫们不必跟上,自己则催马前行。他很快看清,那黑影是普通人打扮,穿着寻常百姓的棉布袍子,头上戴了大大一顶皮毛帽子,猎户不像猎户,商贩不像商贩的,愈见古怪。
细看,那人脚下有些急,在他不紧不慢的马蹄声中,好几次差点自己拌着自己,显然知道他跟上了,很有点惊恐的样子。
不像是要对他动手,倒像是有话要说,有事要办的样子。穆远心中更明白了。
就这么拐过三条街,眼见就要出内城,那人终于来到一处相对偏僻的院落之外,先是上前敲了几下门,三长两短,而后恭敬地站在一边,对穆远弯下身子。。。
这表示:请进。
院内,门闩发出沉闷的嗒响,显然是被人从里面拉开了。
穆远是在战场上长大的,经历的生死一线多不胜数,所以对危险的感知早就成为了他的本能。此时他根本感觉不到敌意,甚至对方对他很是谦卑,有点惴惴不安的,他当下也没吭声,只是下了马,上台阶,推门。
门内,站着一个女人。
虽然黑纱覆面,又因为院内没有点灯,站在黑暗之中,虽看不清面目,却因为那娇小的体态,却能明显看得出是个女人。
穆远怔了怔,很是出乎预料。
不过他脚跟站得稳稳的,一动也没动,眼睛也定定看向对方。全身并无绷紧,却腰板笔直,山岳般威严。那肢体动作很明确:你有什么事,快讲!
深夜遇*艳*妇,在这个大疫即到的节骨眼上,显然不是那么无聊,要来引诱他的。女人也可以有大事做,比如平安……
“穆大将军安好,奴家包氏。”女子开口,并施了一礼。
穆远眉目不动,身姿不动,心里却快速过了一遍。
姓包的很多,但敢拦他,并且与如今的情势有关的,只有一个:叶贵妃的嫂子,叶良辰的儿媳,叶路的那位正妻。
这场疫症是叶家搞出来的,这时候他们家的媳妇来找他是什么情况?
“何事?”他冷淡的开口。
即没有显得意外,又没有太过急切。因为若这是叶家打的马虎眼,施的障眼法,何必大半夜派个女人出马?若这女人有私心,他就更不能流露出对疫症的焦虑出来。
要谈条件,谈之前先要稳得住。
“穆大将军,我知道大长公主染了天花。”包氏犹豫了下,轻声道。
若非拼尽全力克制,穆远几乎身子震动。
被人引到黑暗陌生的院落里,他没反应。大半夜莫名冒出个女人,他没反应。从前在战场上时,最危机的关头他也能做到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
但事关平安的生死,哪怕只是一句话,他就差点破功。
他深吸了一口气,身子动了动,最终向前走了一步,瞄了瞄院子的东厢。
院子不大,正正方方的一进北方式院落。院墙高大,格局规整。
包氏就站在正房之前,身后不远处低头垂目地站着两个婆子样的人,倒是很规矩,一动不动,沉默得像两个摆在正房外的防火水缸。
因没有灯火,整个院子都被黑暗包围,东西厢更是黑漆漆的,毕竟连月色都照不到。
但穆远的目光却在东厢第二间房处落了片刻,而后又转开。
“是大长公主府里混进了得天花的人,不是大长公主染了病。”他强调,几乎有点愤怒。
这是诅咒她吗?
他在,没人能伤害她,哪怕只是说说不吉利的话,他也不能容忍!
他的平安一定会平安的!
他气势凌人,威压无形中散发,所以虽然只是迈了一步,说了一句话,没说也没做任何威胁的事,包氏却吓得向后倒退了几步。
“而那个天花病患,不正是你们叶家搞出来的吗?”他的声音比冬天的夜还冰冷。
“不不,穆大将军您听我说。整件事……”包氏有点慌。
她小姑是贵妃,公公权倾朝野,相公是大员,她每日里见得大人物多了,贵妇也常有来往。虽说之前没和穆大将军直面过,却也没觉得如何。哪知今天一照面,居然给吓着了。
这上过战场的人,都太可怕了呀!
“表姐,还是我来和穆大将军说吧。”终于,东厢传来了一声叹息。
同时,有个男人走了出来。
…………有话要说…………
抱歉,还是得请个假。
今天的双更和明天调换一下。就是今天就这一更了,明天是双更。
而且明天的双更是下午四点,晚上八点。
谢谢,祝大家五一节快乐。
我劳动去了……
133 一只无辜的信鸽()
男人年纪不大,约二十七八岁左右。鼻高眉长,面庞柔和。
通常情况下,眼睛狭长的男人总会让人觉得奸诈或者精明凌厉,可此人的双眼却未语先笑似的。这样的相貌在女人身上就是极媚的,可长在男人身上却是很容易让人放弃戒心。
不过他身量颇高,穿了一件白色丝袍,不仅在黑暗中格外显眼,还颇有男子的昂藏之气。
“草民楼清扬,见过穆大将军。”男人施了一礼。
楼清杨?
穆远微挑了挑眉。
尽管他不像三弟那样“交友广阔”,不像父亲那样关注大江国的名流名士名臣名将,却也知道眼前这个人。
因为他太有名了。
楼家,大江巨富,以医药起家,历经十三代,两朝,目前还开着天字第一号的大药铺贵生堂。之前专给汤娘子治喘症的程大夫,就是贵生堂的坐堂医。以程大夫的水准,在任一家药铺都能挑大梁,在贵生堂却只算中流,可见他们的实力。
才发生天花之疫,贵生堂就伸手,而且贵生堂是包氏的外家,楼清杨喊包氏表姐。
这情况,有意思了。
“楼大掌柜,有礼。”穆远略点了点头,保持着得体的傲慢。
毕竟他是武官,而且是品阶很高,家世显赫的那种。而楼清扬虽是民,却不是小民,因而适当客气即可。
“今天把穆大将军引到此处来,实在是冒昧又失礼。可是除此之法,草民实在是无计可施了,还请穆大将军见谅。”楼清扬这话说得谦恭,可态度却不卑不亢。
穆远想起来了。
这位楼清扬是楼家新一代掌舵人,据说从小就是神童,于医之一道上更有奇才。可惜后来被家族生意耽误了,只听说他长袖善舞,于二十二岁的年纪就接管了整个楼家,贵生堂在他手里愈加发扬光大。在医名上,反而不太显了。
“来都来了,有什么事,还请楼大掌柜直说。”穆远还是八风不动的神情。
“自然是为了天花之症。”楼清扬也直说。
“你能治?”穆远又挑了挑眉。
不信任,怀疑,距离感,甚至还有点居高临下。
楼清扬本来淡定,却感受到强大的压迫感,只能略垂下眼睛,摇头,“并不能。天花之症,目前并没有好的治疗方法。当然,有人能活下来,但实属凤毛麟角。”
“那,此事与你有关?”穆远的语气冷淡到咄咄逼人。
楼清声再摇头,随后又点头,“草民家里是开药铺子的,只有救人的道理,断不可能害人的。再者,官府有规定,若发现此等疫情,必须要立即上报。正所谓法不容情,就算穆大将军,不,就算老天借草民这个胆子,草民即不敢,也断不能这样做。但是……”
他犹豫了下。
穆远却也不催促,只等他继续说下去。
此时,遮月的浮云飘开了,月色映在穆远的脸上,衬得他眉目深隽,宛如玉面金刚。
就是说:英俊帅气是绝对有的,杀气戾气更是非常有的。
楼清扬情不自禁的深吸了一口气才敢往下说,“但是,我们贵生堂在谷城县的分店那边出了天花病人,也报告给了官府,却没上报总堂。”
“谷城县?可是京西南路,襄阳府下属?”穆远问,脑海中迅速搜索此类信息。
“正是。”
穆远明白了。
襄阳府的府尹是姓叶的,不管七拐八拐的与叶良辰或者叶路有多少关系,总之是附叶家而生的东西。
“楼家有错?”穆远反问。
楼清扬怔了怔,但注意到穆远说的是“错”,不是“罪”。
登时他知道自己赌对了,于是暗中抹了把冷汗,躬身道,“出了这样的事,不管那分店的掌柜是如何被官府逼压的,但他隐瞒总堂,还让人把病人放走了,自是大错特错。草民已经派人去押他入京,不过为安全见,不能走得太快。目前,也进不了城。”
他这是说,分店首先是上报了官府的,于律法入并无过错。而他没上报总堂,是被叶家的府尹威胁,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这样一来,楼家的责任就被降到了最低。不过追究起来,仍然有很大的过失。
“那包家呢?”穆远再问。
“我娘家完全不知情的!”包氏本来缩在一边装包子,闻穆远之言,惊得立即辩白。
不过她抬起来就撞上穆远的冰冷目光,吓得又缩起脖子,低声分辨,“我娘家真是不知情的。不过我嫁人的时候,外祖父疼爱于我,给了我一块贵生堂的牌子。拿着这个牌子,可以到大江国任一处楼家铺子,支使掌柜的做任何事。我……奴家……前一阵子,我相公说要用那牌子,我从小就贤惠,向来以夫为天,就给他了,事先并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其实,她是怕叶路纠缠她,太烦人了。于是为了躲清静,就把东西随便借出去了。
这也确实怨她,每天只想过好日子,太懒,结果酿出这样的苦果。
她对好日子的理解就是荷包里的银子用不完,独居在小院吃吃喝喝,玩玩乐乐到死,不要有叶路和她的小妾们出现就行了。
为了这个,她真是能有多快打发走叶家人,就希望有多快。前些日子叶路让她经常往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