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专治各种不服-第5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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跌倒。臣爱惜他的本事,请大长公主高抬贵手。”
而且,这件事大张旗鼓的话,就像水落石出,三郎与他父亲,还有苏家,当然也有他的心思就全暴露在众人面前了。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本是光明正大的事,但现在情形不对,很多事还不能挑明。
穆远相信,赵平安看透了这层,所以他并没有说太多。。。
“好吧,我可以饶了他,落水事件也再不提。”赵平安果然没有追究。
但,又忽然涌起恶作剧的心,“但我有两个条件,一给是对王蒙的,一个是给你的。接不接,看你们。”
“大长公主但请吩咐。”穆远掷地有声。
“王蒙这笔破字太可怕了,让他每天给我写三篇大字,送到公主府来。”哎呀,简直是第二个小胖砸九哥的人设。
“不许找人代写。”她着补,“我也不抽查,全凭他自己的人品担保。至于字体嘛,就学先皇好了。先皇字好,有不少流落民间,至少你那三弟就收藏不少。他害了朋友,就贡献我皇兄的墨宝出来好了。”
104 非她不可()
“臣,会转告。”穆远语气轻松,有点啼笑皆非。
可他,就是爱平安这样的活泼心思,古灵精怪,实在可爱到他的心都不能跳了。
“至于你,明天到我府里来一趟,我有重要的事吩咐你做。”赵平安接着说。
穆远怔了怔。
他没想到是这个条件,沉吟了半天才道,“大长公主,东京城已经有不少流言。”
他没明说,但赵平安知道,不就是说她和穆家两个儿子不清不楚吗?可将来她招了穆远当驸马,谣言就不攻自破了。
“不用理会。”赵平安很豪气,“你尽管大大方方的递贴子,进府求见。本宫身为大长公主,还不能托臣子办点事吗?”
所以,走自己的路,不对,恋自己的爱,让别人说去吧。
“好。”穆远应下。
反正,今天他骑着马,跟了大长公主的车架一路,只怕有不少双眼睛看着呢。
他本不在意这些,可怕影响平安的名声。
但现在这样,其实也好得很,他就是要表现出对平安的在意。那么除了他爹之外的其他势力,如果想对平安不利的话,就掂量掂量自己的本事吧!
他的右手无意地握起又松开,松开又握起,平安温软的小手带给她的感觉似乎不在皮肤上,而是在心里。就像有一百只小虫子在爬似的,痒痒的,让他的手无处安放。
平安对他有意,这是最让他狂喜的事情。若非如此,他也不能在街上这么明目张胆的跟着她走。他并不怕自己如何,就怕对平安不利。
她整天笑嘻嘻的,其实心里的难过从没减少过。她整天大咧咧的,其实日子很难。
这些,他都懂。
所以他不敢靠太近,那会更让她成为众矢之的。他需要时间,所以他得死忍。
可他很忧愁,因为再这样亲近下去,他就要忍不住了。
穆远就这样一路心乱如麻,送平安回府,自己也到家后,心绪仍然不能平静。然而,他才踏入羽林居,就看到他爹正坐在前院等他。
“非得是赵平安吗?”穆定之阴沉着声音问。
果然,他爹是派人盯着他了啊。
“非她不可。”他语气温和,可态度强硬。
“宁愿跟你三弟抢女人?”穆定之再回。
“根本不是抢,我与三弟的意思都不重要,是看平安的选择。”他也不退让。
“哼,东京城都传遍了,说我穆府的两个儿子,文武中的翘楚,都被大长公主支使的团团转。你三弟干脆成了人家的家臣,你天天鞍前马后。你们这样,到最后是要闹笑话吗?”
“爹难道不是为此高兴吗?”穆远的语气略带嘲讽。
都说穆家会养儿子,可谁知道当穆家的儿郎要承受什么呢?
赵平安,大长公主,当今的亲姑姑,还是罕见的两国公主,对别人不假辞色,偏偏与穆家儿郎纠缠不清。这事,对平安的名声有损,对穆家,对父亲却是值得炫耀的事。
“我有什么高兴的?我只想正正经经娶儿媳过门,你和三郎都不小了!”穆定之绷着劲儿,转而又试图软和点说话,于是劝,“苏家,苏意的嫡长孙女很不错。”
“爹娶她吧。”穆远却直接冒犯了。
穆定之被噎住,气得猛然站起,“混账!”
“爹才五十不到,又一直没有续弦,如果苏家的力量对爹那么重要的话,于苏家而言可是高攀了穆家。”穆远很平静。
苏美华有心机,对自己也够狠,正是父亲良配。
“你哪那么多歪心思,给我收一收!哼,你想尚主,除非我死。你若真能做到不孝,我才服你。”穆定之火大了。
“不是她,我终身不娶,却不敢不孝。”穆远深吸一口气,望向父亲。
就见穆定之眼中闪过凶光,仿若一条冰线,有如实质般,能割开铜墙铁壁的锋利。
“爹,上次我和您说过,无论如何,您不能动手。”他缓缓的道。
可是越说得慢,越是表明内心的坚定,因为他看出,父亲又动了除掉平安的心。
“我记得小时候您教过我,大丈夫能屈能伸,但唯有底限不能越过。我说了,平安的安全是我的底限。”
要阻挠他娶平安,尽管来吧。只要有时间,他就能找到解决的办法。若硬碰硬,父亲失去理智,局面就失控了。
若平安有个闪失,他不能,绝不能承担那个损失。
而除了父亲,其他人想动平安,他自信能护得住她。再说,平安可不是弱女子,有勇有谋有进退,背后还不知隐藏着什么力量,不是任人宰割的。
而一想到她,他的唇角禁不住就抿了抿。
那淡淡的笑意,穆定之怎么看不出来,登时大怒,“你想气死老子吗?”在文臣表现出的斯文有礼,城府深不可测,在亲生儿子面前全数破功。。。
“爹,我只是不明白。”穆远很认真的盯着父亲慢慢变得阴鸷的面容,“您已经权倾朝野了,父子同掌兵,不仅有官,还有实在的职权,这在任何朝代都是罕见的,为什么一定要扶着那个傀儡,再进一步?”
“因为我不想再万人之上,却一人之下。”穆定之一字一句地说,“不想再因为那个‘一人’的存在,害得抱负无法施展。害得城破家亡,再死一个儿子!”
“爹,大哥不是死于‘一人’,而是死于……”
“闭嘴!”穆定之打断穆远,“先帝身子弱,性子却强。有他在,没人敢乱伸手。可他偏偏心强命不强,他走了,我不动,叶家也会动,还有那些阿猫阿狗,谁知道冒出什么东西来主宰大江国的命运。与其如此,不如我来。至少,我还能让赵氏江山姓赵!”
穆远无语。
若不是他深知父亲还能让赵氏皇族有个安心立命之所,保持着表面上的荣光,也不可能服从父亲的指令。那是最差的结果,也是他的底限。
这就像角力,父亲与别人正顶着劲儿。若他背叛,父亲就会被打倒。那时不仅穆家,连赵家也完蛋了。
所以无论如何,他还是要死忍。
这一点,父亲也是知道的吧?为此,父亲才能如此逼他。
…………有话要说…………
这下,大家知道穆大将军内心如火,但表面如冰的原因了吧。
105 别管我()
但,看着这样的父亲,他脑海里突然闪过一道灵光……
或者,他找到了对付父亲,又不伤害穆家,最终还能娶到平安的办法!
“那一切如爹的意吧,除了,我的婚事。”他叹息了声,把才冒出的想法掩盖了去。
这一回父子交手,又是各退半步,无胜无负。
穆定之气咻咻的走出羽林居,想了想,又去了听涛阁。
穆耀正“闭门思过”,坐在窗边做画。
最近他只画人物,画平安,画前世记忆中的她,还有现在的她,想找出她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来。那异同之处,总让他觉得有点别扭,好像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发生。
这样对比来,对比去,居然真的让他发现了特异之处!
前世,平安的性格与行事有个分水岭,就是先帝驾崩。
先帝在时,她就是个被娇宠着的公主,什么也不放在心上似的。可先帝去后,她整个人彻底变了,似乎在一夜之间就失去了少女的天真气息,变得阴冷而沉郁。
所谓相由心生,最终,她的长相都有了巨大的差别,看起来有些严厉。
那时,她扶持了十四哥儿赵昊上位,皇帝可不是现今的这位九哥儿赵宸。
而他重生后发现,这一世先帝就算离开了,平安的性情也没有发生大变化。除了事事显得珠玑在握似的,性子还是那般野,不受管束,随心所欲,加上小小的狡猾与嚣张。。。
怎么会不同了?如果说大事件发生扭曲和意外,他还能理解。毕竟他能重活,好多事自然也可以推倒重来。
但人,怎么会走向另一个极端?
甚至,平安还好似更明朗了些,身上有股子一往无前的勇敢和果决劲儿。
这就好像走在人生的十字路口,有两个选择,前世她向南走,今世她直接就向北了。
难不成她也是重活的?所以想试试另一条路,就像他这般。
啪的一下,画笔掉在了桌上,墨迹有如乌云,掩上了他正画着的,平安的笑脸。
生生的,他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随即他又苦笑摇头,觉得一定是他多想了,是他太在意平安了。连他的重生都是上天的奇迹,怎么可能像板画那样再行复刻一版呢?
他嘲笑自己,却发现这个念头就死死粘在心上,怎么也拔不掉了似的。
可能他太异想天开了,太闲了造成的。
“在画什么?”穆耀考虑赵平安的“异常”太专注,倒没注意他爹何时进来了。
而看到他书桌上的一张张人像,穆定之的脸色立即由红转青,又由青转红,就像开了颜料铺子那般精彩纷呈。
“原来你是真的想娶她。”他突然想明白了。
幼子根本不是为了讨好他,是自己想得到赵平安,所以最近才如此乖顺。
“当然是真的。”穆耀耸耸肩,毫无被“误会”的惊讶,“从小到大,爹就说我忤逆,不过是因为我从不强迫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不像二哥,爹说什么,就做什么。”
切,老家伙真以为他是为了穆家,为了当爹的朝堂斗争吗?哈,笑话。
“一举两得不也挺好。”他无所谓地笑笑。
穆定之瞪着穆耀,忽然有点恐慌感。
因为这两个儿子,他仅剩下的两滴骨血,似乎都不是他认识的,他知道的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就因为一个女人,儿子都不是他的了吗?
穆定之闭上眼睛,平息着思绪。很快,他心如磐石般坚硬。
“真喜欢,就别让你哥抢走她。”
“难道爹治服不了二哥?”
“我是绝不会让他尚主的,但你也别太没用。”穆定之哼了声,不管这样说话会不会伤害幼子的自尊心,“你从小就处处比不上二郎,就是女人缘不错。别到头来,这个也输他。”
“爹,激将法没用。”穆耀一边慢慢收着桌上的笔墨,一边淡淡地说。
“那爹教你个乖,永远别让女人做主。你想娶大长公主,至少得拿出些手段。你能帮苏小姐陷害你哥,自己就不敢上吗?”穆定之冷笑。
穆耀挑了挑眉,“有情,就不会用手段。难不成,让我学当年爹对我娘那样?”
“混账!”穆定之脱口而出。
然后他颓然发现这是今天他第二次这么骂,愤怒和无奈令他挥手就打了穆耀一个耳光。
他是武人,穆耀又向来细皮嫩肉的,这一巴掌下去,半边脸立即肿得高高的。
但穆耀却笑了,在红肿的脸上弯出两只笑意的眼睛,穆定之不知为什么,忽然有点心虚。
他想起李氏,他的结发之妻,二郎的亲娘。
他想起花氏,他的续弦正妻,当年的边城第一美人,三郎的亲娘。
在他的怒火和野望之下,她们也曾这样对着他笑,然后一个个离他而去。
“二哥若顶撞您,爹不会这样打他是不是?因为二哥很强,您说偏爱他,我却觉得您是怕他。而我是废物,随时可以丢弃,可以杀掉的那种。可是爹啊,废物疯起来也挺可怕呢。”
“你敢威胁老子?”穆定之瞪眼,眼白上布满红丝。
“没有,我说了,一举两得嘛。正好,我的目的可以达成您的目的。但是,我给爹三个字:别…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