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专治各种不服-第2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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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穆远带的兵也不少啊,属下就是担心这个。”近卫甲道,“他连前锋营的精锐都出了,以此针对鲁达他们那十几个人也太小题大做。君上虽然给十八王子配了最好的侍卫,可这回居然只有鲁达一个人逃了出来,足见穆远的本事。”
“鲁达不是说了,那是因为十八抓了人家大江国惟一的大长公主。”金秀笑了笑,“你不懂,那是臣子救驾,没点阵式怎么成?当然要气势浩大。也正因为如此,他还能与我纠缠一阵才退,倘若只有小队人马,这时候早被我龙州军的铁蹄踏成了烂泥。所以别担心,哪怕前方地势非常险恶,穆远也来不及部署。”
听金秀说得那么胸有成竹,近卫甲不再多说什么了。可不知为何,后脑总有一丝凉风吹过来,心里也七上八下的,要拼命压制才能压下那有些不祥的预感。
金秀却不知想到什么,脸上的笑容愈发的阴沉和猥琐,“十八那小身板,抢了女人也做不得什么。恐怕他是想把江国公主献与父君的,倒不如让我中途直接扣下。那样金尊玉贵的人儿,我虽女人无数却还没有沾过。而且就冲她的身份地位,将来还有助于我继承大位。哈哈,刚还说十八运道好,现在看来你说得对,我才是天选之子啊。”
大胜穆远,占据大夏攻江的重要桥头堡,纳了大江公主为妃,这三件喜事似乎要同时出现了,只要他打赢这一仗,破了大江的城池。
金秀一想到这里,心就愈发热了起来,自觉得天时地利人和都在他这一边,他将无敌于天下。什么危险,什么陷阱,他坚信自己都能纵马踏过!
因此,他催动跨下战马,挥舞着长刀,本来坠在队伍最后的,却一直冲到中部地区。口中喊着:杀尽大江人之类的话。
龙州军的将士们亲见他们的主帅如此奋勇,自然更是兴奋激动,几乎忘却之前穆远和他的前锋营杀出的那一片血流成河,仿佛穆远和大江军不过是纸糊的,只等他们集体吹风就会倒下去。
从前战绩带来的自信,榜样的力量,精神上的洗脑,实质上悬殊无比的奖惩,令大夏军登时陷入无理智的疯狂之中。
这样的军队在外人看来,确实是非常可怕的。有什么,能拦得住疯狂的人?但穆远却极镇定,在他的脸上,他的眼眸中,甚至连一丝波动也看不见,仿佛他是置身事外,只是旁观者,是在局外下棋的人。
其实,这才是真正的可怕呀。
“大将军,前面就到了。”他身边的人回报。
他点了点头,“下去准备。”
“是。”那人立即应了声,掉转马头就走,半个字也不多说。
这就是穆家军的前锋营,令行如山,不会像金秀那边的近卫问题多多。如果前面是刀山火海,穆远下了命令要登,要跳,他们也会毫不犹豫。
这是绝对的遵从,也是绝对的信任。有了这样的凝聚力,才是穆远不败的根本。
“来吧,越多越好。”穆远望着身后被人马踏出的烟尘滚滚而来,唇角微扬,露出一抹冷酷的笑意。
明明要把敌人引进陷阱,却在之前还带人拼命厮杀,是因为要迷惑金秀。
大江的禁军和他的穆家军,不能像纸糊的一样。败,也要“真”败,力敌之后而不敌。
毕竟他有常胜之名,哪怕大夏人再不服气,并且他也没有和金秀真正对战过,但若表现得太过虚弱,三两人招就溃散,反容易引人生疑。
就算他撤退,也不能丢盔卸甲,仍然要进退有据,否则金秀很难上当。要觉得他是拼尽全力而力有未逮,程度才拿捏得刚刚好呀。
这不,大夏人真如他所愿,追过来了。
他纵马前行,又过了百来丈才停下。带住马头,整个人掉转过身,面向大夏军冲过来的方向。
两侧,是茂密的胡扬林。
这种树很奇怪,哪怕是生命旺盛的时期也枝干扭曲,像是挣扎着才能活下来。而即便死了,也会保持着同样的姿态,态度极其不屈。
如今是夏日,这片胡杨形态肆意,加上高低起伏的地形,虽不是高山险要,却是设伏兵的最佳地点。
他停了,前锋营以他马首是瞻,自然也停了,围绕着他,形成一个一致对外的圈子。
“放狼烟。”穆远静静等待着,仿佛是埋伏在树从中狩猎的猛兽。
直到那片敌军踏出的烟尘近得无可再近,那叫嚣和呼喝声清晰的钻进他的耳朵里,己方兵士或紧张或兴奋的呼吸粗重,连马儿都不耐的刨着蹄子,才轻吁了口气,镇静地下令。
……
“放狼烟了!”后方,有小兵的大叫声传来,惊动了赵平安。
她立即冲出屋子,远眺。
红色的狼烟好像血雾洒向了空中,又像是天空中着了火。
触目惊心,又,热烈异常。
大约,这就是战争。
赵平安心中怦怦乱跳,双手下意识的抓紧衣袖。
自从重生,她就惦记着皇兄要强国的梦想。而从东京城的大疫之后,这场前世并没有发生的战争就进入了准备阶段,如今大半年了,却在最没有心理准备的时候突然来了。
这,大约就是所谓时机。
…………66有话要说…………
话说小年都过了,大家年货预备得如何?
最讨厌过年期间做家务了,多的要命,累得要命。
414 生死看淡,不服就干()
有道是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既然大夏国亡江之心不死,那干脆生死看淡,不服就干!
再看眼前,整个仿佛在安静休息的防线整个活起来了。有些躁动,有些纷乱,目光所及之处的人呼马啸,所有兵士都几乎是用跑的。好在整体上忙而不乱,在那名将领和小胡子的指控下,有条不紊的开拔,分批向前进发。
这场景告诉她,大江国不是在被动挨打,是在组织的进攻。
梦里,想象中,在现代的图书中,影视文艺作品中,她“见过”战争。而此次,她却是其中一员,真真实实的感受到了那种氛围。
那让她发抖,理不清是兴奋还是恐惧,总归让她的肾上腺素高升,要非常努力才能保持平静。
当兵的不容易啊,国家要对他们好。
穆远不容易啊,她要往死里爱他才是。
“秋香,我们回去吧。”她连着深吸了好几口气,然后转过身。
现在秋香对她是真正的寸步不离,还很“懂事”的对她说,等穆大将军回来,她才能放心,才能消失。
那意思不就是:秋香不当公主的电灯泡呗。
这娃真是善解人意,回头给她加鸡腿。
“前线的临时战报,传讯兵也不必来回禀了,有什么重要的情况,让花花直接告诉一声就行。”她走回了那间专门为她辟的屋子。
其实这道防线是临时布下的,又不是街镇或者村庄,根本就没有房屋,只有几顶大大的军帐。好在此时是夏日,西北地区又气候独特,白天炎热暴晒,晚上凉爽宜人,所以士兵们露宿野外,一点问题没有。
不过人多力量大,当兵的行动力就更大。
赵平安要弄一顶医账,不消片刻就立好了。
野利父子和那名将领商量过,负责把前线的伤员运送下来。虽然战事还在进行,并且听说穆远正在战略性撤退,有很多伤兵根本不能运下战场,但这已经够她忙碌的了。
好在她之前制订过相应的、详细的计划,虽说实际执行起来发现还有好多需要改进的地方,但好歹能磕磕磕绊绊的运转起来。只是人员召集的还不够多,而且护士过少。这让赵平安生出一种想法,此仗过后,她需要当地那些泼辣外向,敢于抛头露面的女子们加入进来。
性别应该平等,但性别也各有优势。相对于男人,女子更适合做护士的工作。
她早准备了各色的细绳和干净的沙布,大量的药材。
和现代医院一样,有几名军医经验丰富的人做为第一道关口,负责把伤员分类。
轻伤,重伤,危重伤,已经无需救治的……都用不同颜色的细绳绑在手腕上,然后由专门的运送人员送到不同的帐篷中,有的简单处理,有的立即医治,有的先清洗伤口,可以再等等。
不出她所料,战场上下来的伤员以外伤居多。
至于那些脏腑受内伤的,她无法一一且当场做手术,只能由楼大掌柜带着几名有经验的大夫先行镇住伤势。在非手术状态下,就算再疼也不能用珍贵稀少的麻醉剂,大夫们就把提前熬煮的、带有麻醉效果的汤药给伤员们灌下去。即便达不到完美效果,能略略减轻一点痛楚也是好的。
士兵们年轻力壮,除非真的伤重欲死,否则随后只要不严重感染,至少都能活下来。
但只是这样,赵平安已经觉得场面超出了她的想象,也明白急诊工作真是不谁都能做的。
她是制药专业的人才,并不是真正进行过训练的专业医生,就算学过解剖学,对人体异常了解,也做过简单的手术,但实际操作起来也不一样,完全是赶鸭子上架的模式,自己也很紧张慌乱。
但她知道她不能退,不能软弱,她退了,就没有人能顶上来,和那些只具备粗浅医疗知识却不得不在战场上充当军医的人一样,她也是边学边做。只是心理压力很大,因为但凡做错,就是一条命。
刀伤,枪伤,箭伤,断肢,裂肤,血肉横飞,没有亲自经历过的人,无法想象那场景。
是修罗地狱吧?
赵平安几度觉得自己要晕了,窒息和恐惧感比被逼直接给人剖腹做手术还要猛烈。她真想放下一切逃走,却又不能。
而她努力坚持着,其他人就以她为目标,都咬牙跟了下来。
“这还不算大战,否则会……”阿英没说下去。
“会改进的。”赵平安只一句话,就低下头缝合伤口,并洒下消炎药粉。
断肢接骨她反而不行,自有其他大夫顶上。
“伤员们也很努力不是吗?”她头也不抬的问。
开始抬进来时,有的人大声惨叫,有的人污言秽语的咒骂,后来发现是大长公主亲自做军医,为他们中的一些人疗伤,士兵们就尽量不出声了。忍痛,忍骂,无比可爱有礼,有的甚至为此咬破了嘴唇。那些伤势极其重的,但凡知道大长公主在救他们,也提着一口气,努力想要活下来。
这就是士气!
这样的士兵不值得守护吗?
当然值得的。
而那些进行初步治疗后的士兵们又被抬去其他帐篷中休息,自有赵平安安排好的人喂食喂水煮药,或者安抚。
可惜在治疗帐中,有又新的伤兵进入,简直无穷无尽似的。
都说打仗打的是钱粮,难道打的不是人吗?军医的作用在此时就极其重大,因为军医系统如果完善,就能大面积减少人员损失。一个老兵之于战场,比一个新兵强大得不是人数能比拟的。何况,士兵们不是伤亡数字!他们是人!有父有母,有妻有儿的人!
所以尽管要保卫大江国,尽管大江国是出于自卫,赵平安还是无比厌恶战争。为什么好好的日子不能好好过呢,为了满足个别人的私心,就发动起全体人类的恶,征战不断,血火连天。
现在她的愿望,当真是世界和平了。
“把金十八给我提溜来,我要让他亲眼看看大夏国造的孽。”赵平安忽然想起这点,吩咐道,“这是地图上的疆域,不是运筹帷幄,决战千里,不是美女财宝,是生命!还有会流血流泪,会痛会死的人!大江人会因战争而死,难道大夏人就不会吗?”
415 恶人做到底()
“已经来了。”一道凉凉的声音从角落响起。
赵平安百忙之中回头望去,就见穆耀抱着手站在帐篷的阴影中。他手里牵着一根绳,绳子那端拴着委屈的小狗一般的金十八。
但此时的金十八根本不是委屈,而是面色惨白,眼神闪烁,嘴角还挂着点可疑液体,显然是吐过,而且已经吐得肚子空空,再没什么东西可吐了。
显这种蜜罐子里泡大的娃,哦,还有药罐子,虽说聪慧有雄心,战争的理论,治世的理论,谈起来一套套的,从本质上拿人命不当人命,却也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场景,必然会感到震撼和难以接受的。
“你还觉得这些大江人是羊吗?”赵平安指指简易床上,身上被血染透的士兵,“就算是羊,你吃掉它们也要懂得感恩。这世上,没有什么是该当被你奴役,该当被你予取予求的。”
她哼了声,目光瞥到穆耀。
见后者就那么倚墙而立,神情几乎是淡然的,仿佛眼前的一切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