掳爱-第9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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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我很庆幸认识了你这位朋友,我们是朋友的,对吧?”
黛蔺回首看她,点点头:“我们当然是朋友,而且古妤你像我的姐姐。”
“这是我从你嘴里听过的,最动听的一句话。”古妤开心笑了,欣喜望着她,“黛蔺,当初我肯答应滕总来这里,就是对你非常有眼缘,想与你做朋友。现在,我身上没任务了,被滕总彻底炒了鱿鱼,但我这心里反倒好受一些。黛蔺你放心,以后我不会把你的行踪告知滕总的,我现在不受命于他!”
“我相信你。”黛蔺同样窝心的笑了。
——
凌晨两三点,黛蔺在被子里翻个身,还是觉得冷,感觉窗外寒风呼啸,窗内也在透风,被子里怎么也睡暖不起来。
她把双腿伸直,发现被窝的那端冷冰冰的,根本不敢把脚丫缩过去。
于是她睁开眼睛,下床去给暖手袋充电,想着要不要买床电热毯回来。她这几天生病,体质非常差,很怕小产带来一些病根子。
流产的事她没有告诉任何人知道,但自己的身体情况,她是知道的,不想在学业还未完成的情况下,身体就垮了。
想想真是讽刺啊,孩子是两个人一起造就的,流产的时候,她卧病在床,不能碰冷水,食不下咽,他却依然能风流快活,丝毫不影响他的情趣和体力,流连于花丛间。
她拂开脸边的发丝,用暖手袋敷了敷那疼痛处,爬回到床上,坐在被窝里等着失眠。
这几天都是这样,睡到一半就突然转醒,再也睡不着,只有等着看天明。尤其是今天,睁眼闭眼都是他那张冷漠的俊脸,跟影子似的无孔不入。
她用枕头压自己的脸,就会闻到枕头上残留的淡淡的他的发香;躺冰冷的被窝里,就会想起他的体温和健壮的胸膛;看窗外,就会想起那场烟花盛宴。
闭上眼睛,就会浮现他扶着新小秘去洗手间的背影……
轻吐一口气,她把暖手袋放在被窝里,敷她冰凉的小腿,把蜷在一边的小雪球抱怀里。
小雪球脖子上的狗牌被取掉了,滕睿哲撤走他所有保镖的那天,小雪球脖子上的狗牌就被摘掉了,光溜溜的跑回来,直往她怀里钻。
它可能是知道自己没有主人爸爸了,与古妤一样,选择了留在她这边,与主人妈妈不离不弃。
但他们与她一样,选择放弃的时候那么坚决,心里却留有不舍,一个人在凌晨胡思乱想。
小雪球窝在她怀里,把它的狗眼睛睁开一条缝,哼了哼:主人妈妈,你这身体比我还冷,咋办捏,叫爸爸回来吧。他身高体壮,能把被窝里捂得暖暖的,还能与你在床上嘿咻交战,绝对是一个好爸爸。
虽然我不幸没了弟弟,但只要你俩在一起,我还怕没有弟弟妹妹么?咱前事不计,你让爸爸回来吧,给我戴上狗牌,恢复我的少爷身份!你瞧爸爸都左拥右抱了,我还没遇到我的小雪妹,委屈不啊,呜呜。
它钻了钻,还是觉得冷,索性睁开狗眼睛,撅着肥屁屁用嘴咬被子,往上拖,给妈妈把被子盖好,然后自己寻个好位子窝下,继续呼呼大睡。
黛蔺摸摸它,在它旁边躺下,不再吵它睡觉。
清晨天明,地面飞了一层薄薄的白雪,把整个大地衬得白晃晃的。黛蔺依旧穿着她那身红袄,走到下面去见约好了的古敖。
古敖是开车过来的,穿了大衣,正在车上等她。
扭头忽见茫茫大雪里,年轻女孩一身红袄,黑溜溜的长发披肩,唇边带着浅浅的笑,仿若白雪里的一枝红梅,白与红的对衬非常强烈,他的瞳仁被冲击了一下,怔怔望着正朝他走来的黛蔺。
女孩身上的衣服很廉价,不是品牌货,但穿在她身上就是觉得美,不管是白的,红的,还是其他浅色系,穿在她形销骨立的身姿上,就是有一股气质。
他给她开车门,看着她清瘦的侧影。
谁说这女子是小萝莉来着,根本就是一个风华绝代、让人过目不忘的绝色女子!白色清纯,红色妖艳,都集中在她身上了,这种诱惑力会与时剧增,让人移不开目光。
黛蔺坐进他车里,礼貌的把围巾取下了,回首微微一笑,让他去附近的咖啡馆。
但在去之前,必须确定没有被人跟踪。
“如果对方出来跟踪是好事,这样可以让我们更加轻松破案。”他轻轻一笑,把车慢慢开出去,缓缓行驶在雪地上。
他们去了附近的咖啡馆,落座直接开始正题,都穿着羊毛衫,像一对情侣在约会。
黛蔺喝的是热茶,看一眼已经开始化雪的外面,对古敖清道:“古先生,这事我不希望除了你以外的任何人知道,我会按时给古俊做家教,辅导他,算是我们之前的合约成立。”
古敖掀唇轻笑,喝了口咖啡。
虽然他与滕睿哲目前有合作,谈得来,但帮助苏黛蔺的事,与之完全是两码事,不搭界。苏黛蔺这事他会帮到底的,抓这种小贼,就当是练手,同时也会按她的要求为她保密,她说怎样就怎样。
“帮你抓贼没问题,但你也要帮我一个忙。”他温和笑道,把手中的咖啡放下,俊美妖孽的脸庞上容光焕发:“试着与顾依依做朋友,我会保护你。”
“为什么一定要与她做朋友?”黛蔺反问他。
“因为她对你有兴趣,而她身后,不知道是哪个老大在撑腰,我想知道。”古敖爽快的给出她答案,俊脸上一直带笑,“反正目前她是锁定你了,你逃不开的,不如虚应她,直到她彻底垮台。”
“可我与她无冤无仇。”
“错了,如果无冤无仇,她又怎么会在狱中陷害你?为什么在泽州大学雇人揭你伤疤?”古敖眉头一扬,笑睨对面的黛蔺,“对于这一点,我不解,滕睿哲也不解,他目前也在调查这个事。”
黛蔺则是听到这句话脸就白了,忽然站了起来:“你是说,我在狱中的一切,都是顾依依指使的?我和她没有交集,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不知。”古敖摇摇头,脸色沉重,也跟着站起来:“这件事需要慢慢查,总有真相大白的一天。虽然现在告诉你等同雪上加霜,但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你也坐过牢受过苦,那就一定要查明真相!滕睿哲是委托我探查这事的,我自己则是顺便,我们大家目标一致。”
——
黛蔺接连熬了几天中药,张春喜都不肯上钩,黛蔺的房间便每到天黑就有男人过来,与以前的情况一样。
男人把车停在马路边的一隐秘位置,穿着长大衣,领子翻起半遮住脸,身型高大魁伟,气质高贵冷漠,每到天黑时分就过来,有时还带黛蔺去吃饭。
张春喜这下子又好奇了,每次都往黛蔺房门口望一两眼,再去买菜。
买菜经过店子门口,还往店子里望一两眼,看古妤在不在店子里,男人是不是古妤装扮的?
苏黛蔺没绝育是肯定的,她手上那包药还没下进去呢,顶多让苏黛蔺药流了。若是男人一如既往的宠爱苏黛蔺,那孩子岂不是还会有机会再怀上?
这斩草不除根,肯定留有后患,就不知道那两男人还让不让她办这掉脑袋的事呢?
几万块钱都拿到手了,她功成身退,明天就搬家,搬到她儿子的房子里去住!不冒这个风险了!
但是当她走到菜市场,那两男人还是像幽灵一样出现在了她面前,一左一右拦住她!
“既然拿了钱,就要帮我们把事办好!别想着搬家,无论你搬到哪里,我们都找得到你!听好了,继续监视苏黛蔺,不管用什么办法,只要让她绝育,不能再生就行!姓张的,在这件事上,你的狠劲让我们非常不满意!我们给你的任务是让她绝育,但你畏手畏脚,拿了钱就不继续办事!”
“我把钱退还给你们行不?我后悔了,不做了,这是犯法的事!而且出了那么大的事,他们肯定已经察觉了!你们让我继续,这不是明摆着把我往火坑里推吗?”
“这个,我们可管不着!你拿了钱,就必须要办事!”两男人冷冰冰回道,才不管张春喜死活,而且神情非常警觉,迈开步子就走,“下次来见我们,别被人跟踪!记住了,我们会来查收结果的!如果又不让我们满意,到时候我们灭你全家,一个不留!”
步子走得飞快,搁下狠话,几下子就消失不见,来去一阵风。
张春喜则是吓得腿软,软趴趴扶在墙上,悔得肠子青。
她也就一小市民,喜欢计较,喜欢钱财,但绝对不喜欢惹麻烦!如果早知道对方是黑道上的,她就不要那个钱了!现在则落得怎么都要死的下场!
如果不继续陷害苏黛蔺,这边的人会杀她,报复她全家!若报了警,自己马上锒铛入狱,那两男人抓不抓得到还是另外一回事!
如果继续陷害苏黛蔺,就是自投罗网,一样要入狱!
她这下可怎么办?怎么办?
——
黛蔺把黑大衣的古敖带进了自己的房间,给他倒了一杯热茶,请他坐。
古敖则把她温馨整洁的闺房打量了一眼,走到窗户边上,撩开窗帘往外看了一眼,笑道:“如果滕睿哲知道我现在在乔装他,车子、大衣、发型,都是按照他的来,而且还进入了他女人的房间,不知道会作何感想?呵。”
自顾说完,就坐在椅子上喝茶了,看着地上的小雪球。
小雪球瞪着他,用爪爪趴住黛蔺的脚。
这个男人是谁?竟然敢进他们的房间!而且还穿跟爸爸一样的大衣!想泡它主人妈妈?
“古先生,谢谢你肯跟我演戏。”黛蔺把她储存的那些汤药拿出来,摆在台灯下给他看,“对方将打胎药放在中药里,给我喝了大概三四次,慢性的,每次都是几秒钟的刺痛,然后一切恢复正常。但我怀孕一个月不到,自己都不知,对方肯定不会知道我怀了孕,所以对方可能是有其他目地。”
“这个药我会带回去检查。”古敖把保温盒里的药汁端起来闻了闻,看着黛蔺,“以后注意一些,这个人的最终目地应该是破坏你的身体,让你永远怀不上孩子。这次小产,也算是因祸得福,用孩子保住了你的子宫。”
“嗯。”
“那今晚我是继续留在这,还是离去?”古敖又笑着问道,看了一眼她身后的小床,心里暗笑不已:这么小的床,高壮健硕的滕大少是怎么折腾的?也不嫌床挤。
“早上再走吧,可能要委屈你一下了。”黛蔺抱出两床新被子,亲自给他打地铺,乌黑的秀发滑溜溜的在削肩上滑开,非常自然迷人,丝毫没有受过染发膏的破坏。
古敖欣赏的看了一眼,又笑道:“不怕我侵犯你么?美女在前,我可不是柳下惠。”
黛蔺抬起头,启唇一笑:“那古先生会做这种趁人之危的事么?”
“不会。”古敖脱掉他的大衣,仰躺在地铺上,感觉这里真是馨香,像躺在菊花田里,软软的,香香的,闻着就心情舒畅,于是唇边一直勾着笑,注视旁边娇柔的女子:“如果半夜我突然爬起来研究我的案子,你可以无视。晚上睡觉的时候,我的大脑皮层会非常活跃,随时会把我手上的案子给分析出来。”
“那不累吗?”黛蔺轻轻一笑,没有脱毛衣,直接躺在床上,开着灯,与古敖一上一下,同处一室。
“那不叫累,而是乐趣。”古敖仰躺着,高大的身躯把整个地铺塞得满满的,双手搁于脑后,双目仰望天花板,“法官有法官的天职,检察官也有检察官的天职。当年苏市长被纪检的时候,我还没有升职做检察官,没权力翻阅一些资料。但当年苏市长贪污的那些明细账,我曾经在传送的过程中看过一眼,数目确实有点多……”
黛蔺听着,神情黯淡下来,轻轻打断了他:“我父亲不会是这样的大贪官。”
“人在官场,身不由己,多少还是会有一些账单来路不明。但有的时候一旦成了替死鬼,所有的黑锅都会由他来背,很常见的现象。比如另外一些高官无法弥补的大窟窿,若是填补不上,就会利用这事,将数目报上来,归为贪污账。”古敖翻个身,望着床上的黛蔺,“对不起,说了一些不该说的。现在我一直在抓贪官,所以想法比较多。”
“那古先生觉得,我父亲当年的案子,是冤案吗?”黛蔺纤柔的声音从床上缓缓传来,带着一丝不愿提及的忧伤。
“是不是冤案,要等抓到锦城市最大的贪官才能下定论。苏市长的事已经过去三年了,若要翻案,可能有一点难度。不过苏小姐,你有没有想过,顾依依可能知道一些事?”古敖仰起头,看着床上,已经完全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