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眼光放远点-第3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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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静王还有东平郡王套交情。倒是贾赦在这种场合要比贾珍适应得多,可以说是如鱼得水,或是聊聊孩子,又或者是谈谈金石古玩等等,只是他记着贾珍对他的警告,和南安郡王以及西宁王之间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好不容易结束了这顿宴席,贾珍也不在甄家多呆,便转回自家府邸。“伯希可是累了?要不明日就不要带阳哥出去了?”楚氏关切地问着贾珍。“没事,不过是今日热闹,我有些喝多了,给我一碗解酒汤就行了。”贾珍摇了摇头,他虽然在课业上对贾茂十分严厉,但是平日相处的时候却十分温和,也常常带阳哥出去玩,并给静姝和妻子买些精巧的小玩意叫她们开心。
“孩子们可吵着你了?”贾珍反过来问自己的妻子。男主外,女主内,世人皆说身为男儿辛苦,却往往忽略女子要上孝公婆,下抚子女,又要帮助夫君打理后院,也是辛苦万分,更何况他们这种达官显贵之家,楚氏还是一族宗妇,更是辛苦操劳些。“怎么会?静姝是个乖巧聪明的,阳哥儿虽小,但是规矩也是极好的。不过是晖哥儿年幼,难免有些吵闹罢了。”楚氏笑着摇了摇头,开口说。
次日,贾珍便带着阳哥儿出门转转,阳哥儿如今已经五岁多了,很是懂事,只是终究难掩孩子天性,拉着贾珍的手,问东问西的。贾珍也是极有耐心地一一回答阳哥儿的问题。不过,难得的父子相处时间没有多久就被打破了。贾珍不过是找处酒楼好歇歇脚,谁知竟是碰上了严先生。
然而,这次严先生的兴趣很显然不在自己学生身上,而是在阳哥儿身上,倒是将阳哥儿拉到自己的身边,一一询问。贾茂回答得极其得体,规矩也好,让严明忍不住抚掌而笑,对着贾珍道:“果真是父子俩,这小子极似你当年。”贾珍心下有些心虚,他当初能够那样,可是占了穿越的便宜,毕竟他当时本身就已经是个成年人,虽然有很多欠缺,但是却能看得清楚明白。倘若他和自己儿子一般,按照贾家一贯的教法,简单粗暴,他能够不成为贾赦以及贾政第二已经很不错了,至于原著里的贾珍他连想都不想想。
严先生一般不轻易夸人,能得严先生的夸奖,这说明贾茂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他这个做父亲的自然是极其高兴,只不过口头上还是要谦虚几句。
“我想没有多久,你这位子也就该挪一挪了吧。”严明很快将话题转了过去。“嗯。”贾珍点了点头,他如今已经是进士出身了,之前的考评也是极好。本来皇帝让他进通政司,也不过是为了过渡,就算他考不上进士,本本分分做上个几年,日后也能有理由升职。“你一向很有分寸,看得也准,我倒是不担心。我还是那句话,做官嘛,总是会起起伏伏的,你要耐得住。”严明拍了拍自己这个学生的肩膀,笑道。“先生尽管放心。”贾珍点了点头,之前他才中了进士,后脚儿严先生便带他见过他的学生,除了有些并不在京城的,其余的他都已经见过了,心下对严先生更是亲近了几分。也正是那时候,贾珍才知道原来林海竟然是严明严先生的关门弟子,俩人也算是同师之谊了,这不由得让贾珍感叹世界还真是太小了。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哈,支线任务的伏笔也已经埋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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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调职()
贾珍的调令的确很快就下来了;皇帝把他从通政司调到了户部;任湖广清吏司郎中,官阶仍为正五品。不过;通政司虽然可以说是皇帝的秘书班子;但是与户部相比,到底还是户部更显出了皇帝对于贾珍的看重,即使仍为正五品官员;前来道贺的人依旧络绎不绝。贾珍倒是很平静;虽然圣上将他转到户部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他本来以为他要进这样的部还有些困难,但这并不算什么特别大的惊喜。
长公主对于皇帝的举动很是满意;不过小心驶得万年船,她还是暗暗叮嘱了楚氏,叫自己的女儿提点贾珍一下,不可过于喜形于色,此外这些年天灾*的,户部的银子基本上只出不进,正是缺钱之际,皇帝要的不是别的,而是能够替他分忧之人,让贾珍自己多加琢磨一番。贾珍心下了然,皇帝要的是把刀子,不过正好合他的意思,能够找个机会和权贵们撕掳开来,顺便表达一番自己对于圣上的忠心。
楚氏倒是有些担忧贾珍,毕竟谁做官不讲究有些亲朋故旧,万一日后落难了也好有人帮衬一把。“夫人莫要担心了。这俗话说的好,这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前来贺喜的人那么多,可到时我真遇上麻烦了,能够伸手恐怕不会超过五家的。”贾珍看得透,想得也透,与其奢望同僚相助,倒不如最合皇帝心思的臣子,这样的话,皇帝就是为了自己也一定会保他的,至少性命无忧。当然,这不意味着自己要做孤臣,只是勋贵这一块虽然都是亲朋故旧,关系一堆,但是完全指望不上,这些人家日后只怕都会被新帝铲除干净。
贾珍在通政司做得不错,整理各地上书的奏章这工作还是相当得清闲。但是户部可就不一样了,往来公文极多。贾珍是湖广清吏司郎中,下有主事二人,为正六品,散官等全且不记,上有吏部尚书和吏部左右侍郎,同僚更是极多。自己上班第一天的任务主要还是得先拜山头,贾珍笑眯眯地拜见过了上峰,又见过同僚,这才开始了自己的工作,他也不着急上手,只先熟悉手头上的那些文书报告,还有以往的文件,偶尔问问自己下面的两个主事。
贾珍是实打实的进士出身,又有干才,还是郡马爷,自然没有人给他个下马威,只是终究不是特别热络,贾珍并没有把这些放在心上,路遥知马力,要打好同事关系也不急在眼下。说起来他的身份也蛮特殊,勋贵,皇亲国戚,清流,他似乎都沾了个遍。下面的两个主事倒是很热络,把这户部里的弯弯绕如数家珍地给贾珍说了遍,贾珍明白他们这么做的缘故,他可是他们这俩人直属上司,他若混得好,连带他们也更有体面和前途。
“改日我定请两位喝酒。”贾珍听完了两人的话,笑着道,随即就叫这二人前去做事。自己继续专心琢磨这些文书报告还有账本子。湖广清吏司不单单是掌核湖北、湖南两省之钱粮奏销,还管着武昌厂课及游湖关课,并着各省动支耗羡银两案。若是将往年的那些资料全部都看一遍,不花上个半个多月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因此贾珍只捡着近五年的先看,不得不提一句,这古代的账本子叫他着实有些头疼,明细虽然清楚,但是要仔细核实比较却是极花功夫。
户部左侍郎许文清是严明先生的学生,因着严明先生的缘故,他和贾珍是有过接触,倒是和这个小师弟挺合得来的,俩人还时常联系走动。不过,许文清不是一个贸然而动,仅凭感情行事的人,贾伯希能不能在户部安安稳稳的,还得看他自己的本事,他最多稍加提点帮忙而已。况且别看户部尚书对贾珍很不热络,但是心下对贾伯希这人还很是赞赏的。户部尚书对贾珍的好感还是因为贾珍自己的言行,就是贾珍也不知道他竟是无意栽柳柳成荫,究竟是何事暂且不表。
许文清着急发愁的是另一件事情,现下南边竟发了大水,而各地的税银还没收上来,之前因重修运河以及圣上的陵园,花费太大,国库里一时半会儿抽不出足够的钱去赈灾并安排灾后事宜。这几天,他和户部右侍郎两人急得上火,嘴上都起了泡。还是右侍郎想了一件事情来,这群勋贵没少欠国库银子,都拖了多少年了都还没还上,若是能有几家还上,便可暂且补了眼下这个空,等到江南税银以及其他各处的税银上缴国库,到时候事情就好办多了。
这主意虽好,可是却不好做。皇帝是个爱名声的,勋贵们不肯出银子皇帝也不会逼着他们出,可最后吃挂落的还是他们户部。纵然他们提出这主意,可若没有人能够配合的话,这戏别说唱下去,棚子都搭不起来。现下倒是有个机会,可也得看人愿不愿意配合,这事情可是得罪人的。右侍郎和许文清商量了好久,才算将这事定了下来,只看那人愿不愿意。
右侍郎自觉自己和贾珍不是一挂的人,便把出面劝说贾珍这事交给了许文清去做。贾珍也没有想到进了户部没几天,自己的师兄就送了一份独特的见面礼,急着叫他把他们家欠的钱全部还上。 “放心,你们家欠得可是最少的,之前你们家每年都会还上一笔,尚书大人和右侍郎都看在眼里,记着你的好处。若不是眼下实在是急需要银钱,我也不会来和你说。”许文清拍了拍贾珍的肩膀,露出了一个狐狸似的笑容来。贾珍当年理家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府上欠了皇帝不少钱,他原先每年还上一笔银子,既不打眼,又能刷刷皇帝的好感度,没想到竟是无意中还得了户部尚书的好感。当然,在他的提点下,荣国府也是如此行事。算起来他之前每年还上一万两,如今已补上了十一万的亏空,只剩下了九万两的缺口还没补上,确实数目不大,就是叫他现下全部拿出来也不是不可以。
“师兄恐怕指望的不是我们家这笔钱吧,不过是拿我当个引子,好叫他们也吐出钱来。”贾珍哪里看不出自己师兄的用意,这分明是打着抛砖引玉的主意吧。别以为他不知道甄家可是欠了国库将近百万的亏空,其次便是修国公,齐国公,还有西宁王等人家,也有数十万的亏空。史家那里这几年也在陆续地还上自家的亏空。他要是这么一打头还钱,还真是引人注目,其他人家就是心下再不愿,也要吐出些来,到时候他们这心头的邪火可都要烧到他身上来了。
“小师弟果然是聪明人。”许文清浅浅一笑,道,“只看小师弟愿不愿意豁出去得罪人了。”“我不出头,只怕也会有人也会上本吧,打着为我表功的名义,提醒咱们这群勋贵把钱都还上?”贾珍挑了挑眉毛,这可是他愿不愿意答应就能解决的问题,不过这么看的话,户部现下还真是捉襟见愁了,况且这税银从下到上,层层剥削,最后能到户部手上的能有十之五六就已经是极好了,根据眼下吏治的情况恐怕只有十之三四,万一再出什么事情的话可真不好办了。不然的话,户部右侍郎等人也不会出此下策,毕竟这可是往死里得罪勋贵之事。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就是现下立刻叫我还了这笔钱,也是应当的。可是这事却也不能由我来起头,我还指望着有安生日子过呢。”贾珍心里衡量了一下,可巧他也正寻着一个合理的由头好和勋贵们疏远了,这正是一个绝佳的机会。但是可别想这么容易就把他推出去顶勋贵的火气,他可不乐意当炮灰。“行了,若是指望你的话,黄花菜都凉了。不过是叫你配合着尚书大人做场戏罢了。再说了,有严先生盯着,我哪敢叫小师弟你出头啊。”许文清见贾珍答应了,心下松了口气,有贾珍帮忙,这事情的难度便小了很多。“日后我就指着师兄了。”贾珍开口道,他要靠这件事情彻底打开清流的圈子。许文清哪里会不明白贾珍的意思,遂点了点头。
因这笔银钱急着用于赈灾,所以没有几日,户部尚书云世德云尚书便上了一封奏疏,在这封奏疏上但凡欠着户部银钱的人家都在其中。云尚书是个聪明人,他并没有把矛头直接指向了这些勋贵,只是阐述了当下国库紧张以及自古贤臣的所作所为。文渊帝原先并没有把这些欠下的银钱放在心上,即使偶尔想起来也不甚在意,哪怕他知道加起来这笔银钱数目如此巨大,可为了他仁君的名声他也不会行催逼之事。但户部尚书云世德既然提了出来,他也不过能就这么放过去,更何况户部银钱短缺之事他也是知道的,根由还是在他身上,他自诩盛世明君,身后之事哪里愿意简朴行事,自然竭尽所能,此外这些年他也出巡过几次,自然耗费极大。
镇国公牛彪是个藏不住脾气的人,他立马站了出来,便向皇帝痛哭陈情,这笔银钱实非他们不愿归还国库,只是家中消耗日大,囊中羞涩,确实拿不出来。难为牛彪已经是六十出头之人,精神抖擞,依旧上朝,此时却哭得几乎都要断气去。,紧接在牛彪之后的,又有几家人跟着出来附和,其中还有皇帝的外家。皇帝听着这些勋贵之家的哭诉,脸色越发得不好看,别以为他不知道,他可是耳闻听说过这些人中有些人家光是一桌家宴就能花掉二百两银子,如今居然跑到自己跟前哭穷,可待要说什么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