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医狂妃-第8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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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想明白了,她将柳蔚抱住,拍拍她的背,却不知该说什么。主宅成了现在这个模样,哪怕她很喜欢很喜欢柳蔚,但也无法昧着良心说出“无事”二字,这是她的家,自小就生活的地方,里头有许多幼年珍贵的回忆,库房里还放着一些早已失传的医术孤本,这是云家
的根,这里毁了,每一个人都是痛苦的。
远处的小黎也发现了娘亲,他跌跌撞撞的跑过来,一头栽在娘亲怀里。
柳蔚摸了摸他的头,又对云想道:“我去解释。”
云想拉住她:“现在别去,你先走。”
柳蔚咬紧了唇。
云想安抚她道:“等善后结束你再回来,不是说六王造反吗?既是你一手策划,想必姐夫也牵扯其中,放他一个人不管,你也担心,你先去吧。”
柳蔚只觉得眼眶发热:“云想,我真的没想到会……”
云想对她摇摇头:“云家人口庞杂,早年陆续搬出后,主宅已多年无人居住,我们都不住在主宅,住在主宅的是纪太傅与你们一家,蔚姐姐,六王想杀的是你们。”
柳蔚点了下头,她捏紧云想的手,眼中陡然染上一缕阴鸷。
云想再次催促她:“走吧。”
柳蔚又看了一眼背对着她,失魂中的大家,这才转身离开,背过身时,她狠狠的握了下拳,心中已做好决定。
小黎跑过去,牵住她的手,跟在她身边。
柳蔚停下来,拍拍他的头道:“去保护太爷爷,只怕有人还会动手,你要时刻呆在太爷爷身边。”
小黎点了下头,平日乖嫩的小脸,此刻分外严肃:“娘你放心,我不会让大家有事。”
这个大家,包括了所有人,早熟的小孩,方才也听到了云想的话。
柳蔚紧绷的心松了一根弦,她蹲下身,抱了抱儿子,又在他额前吻了一下。
小黎也在娘亲的额头吻了一下,小声的道:“娘,别担心,你还有我呢。”
柳蔚点头,摸摸儿子的头发,扯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
柳蔚此时怒火滔天,她没有赶回西宫门找六王算账,而是拐进了护城河下的一个民舍。
民舍门口有身着素衣的汝降王府士兵把守,看到柳蔚来,几位士兵愣了一下,才问:“柳先生,可是前方有事?”
柳蔚摇了下头,盯着紧闭的屋门,问:“他怎么样?”
士兵道:“受的是轻伤,已经包扎,只是从方才开始一直没说话,隔门听着,是在念经。”
“开门。”柳蔚道。
士兵便将屋门打开,里头,国师手缠白布跪在地上,面朝窗户,双目紧闭,口中念念有词,手上捻的,却是个佛手。
他在念佛经,而非道经。
柳蔚走进去,反手将屋门阖上,不小的动静,却像没惊动屋中之人,这人还在念着经文,一脸虔诚。
柳蔚拉开椅子,坐他面前。
比之两个时辰前的冷静,现在的她,仅是坐着,就已不难让人感受到她浑身的冷漠!
一段经念完,柳蔚没有做声,又一段经念完,她还是不动。
先打破这寂静的,却是跪在地上的白发青年。
青年平静的脸上还有几处伤口,都是轻伤,没有包扎,他身上最重的伤在手上,第二剑劈下来时,他用手格挡,断了筋骨。
“出事了?”国师没有回头,睁开眼,看着窗外的绿树。
柳蔚“嗯”了声,语气夹着冰霜一般:“大事。”
“死了人?”国师又问。
柳蔚看他一眼,起身走过去,站到他面前,蹲下身,挡住他的视线:“没有。”
国师看着她,无尘无垢的模样,不知道的,还真当是位得道高人。
柳蔚狠厉地攥住国师的下颚,迫使他必须看着自己:“记得我早上与你说的吗?”
国师的下巴被她捏出红印,他轻笑一声:“是你不记得我说的了。”柳蔚危险地眯起眼睛:“别跟我耍嘴皮子,前面已经打起来了,六王战败早已注定,他一旦被擒,便是墙倒众人推,我之前与你说,要你将鲛人珠之事推到他身上,昨夜盗出的几瓶胞宫,我正藏在他府中地窖,只要他污彻底了,你自然就清白,你是聪明人,你知道该怎么做。”
第1546章 这么清润的一个人,切开却是黑的()
国师没有回答柳蔚的话,只是盯着她的眼睛,反问:“是下毒还是派的杀手,没有死人,总不会一点伤也没有……”
他话音未落,柳蔚已松开他的下巴,改掐住他的脖子,狠狠用力!
国师后面的话无法说出,脸迅速涨红,他想咳一声,可呼吸困难,脖子被箍得连咳都咳不出。
柳蔚逼近他的脸,模样咬牙切齿:“别惹我生气,你当真以为我不会杀你?”
国师盯着她,眼睛里全是血丝,喉咙越来越紧,他感觉眼前冒出金星,只觉得再大一些,这人的力道再大一些,自己便会呼吸笃停,气结而亡。
在他快坚持不住前,柳蔚放开他,扯出一丝冷笑:“现在是否愿意好好说话了?”
国师捂着脖子,难受的咳了几下,待呼吸恢复正常了,他才双目瞪着她,有些气恼的道:“你怎会好心救我,你有什么目的,直说便是,犯不着拿性命来要挟我!”
“我要知道伴月翼犬的所有信息,包括狼族的!”这就是柳蔚决定保住国师命的最大原因,昨日早上的一番对话,她知道他还有所保留。
国师未语,低垂着头,表情让人看不清。
柳蔚没心情跟他磨蹭,再次瞬间掐住他的下巴,迫使他仰起头,看着他的脸道:“不过现在我改变主意了,你的价值,不应该只有这么一点点。”
国师眯了眯眼,半晌轻哼一声:“你有什么打算,就一次说完,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我敢不同意吗?”
“六王得死。”
国师瞳孔紧了一下:“他肯定会死。”
带着五千精兵就想造反,神仙转世也没这个能耐。
柳蔚却笑起来:“战败就会死吗?伴君多年,你有这么单纯?”
国师自然知道她说的是什么,皇上对六王的宽容,超乎所有人想象。
“他必须死,我要看着他死!”
国师没做声,但脸色已经越来越沉,他知道柳蔚的意思了。
“你去杀他!”
国师一把将她的手挥开,喘着气道:“战场刀剑无眼,你想要他的命,让那位容督军射上一箭,千里之外便能取他性命,何苦要我这手无缚鸡之力的……”
“我就是要你去杀。”柳蔚一把抓住国师的头发,将他往后一扯,迫使他仰起头颅,露出臣服的姿态:“你去不去?”
国师非常气恼:“你的容督军身手了得,人群之中只是远远一箭,轻而易举。更何况,汝降王府几千编兵,个个矫健多变,为何就非要我……”“因为我不要他们冒险!”柳蔚将国师的头发攥得更紧了:“一个人都不能冒险!你我都知,六王一死,无论皇上对他有多少怨,随着他的亡故,这份怨,都会化为痛苦的怜惜,那一箭是谁射的,他必定追究
到底,若让他发现幕后一切都是汝降王府所为,他又会怎么样?所以,汝降王府的人,不能参与射杀,我能用的人,只有你。”
国师被气得满脸铁青,胸口起伏,不断的喘着粗气。
柳蔚松开他的头发,又贴心的为他捋了捋,一根一根的,将凌乱的发丝,贴到他脑后,又解了他的发带,亲自帮他重束。
“你听话一点,这国师之位还是你的,不是喜欢听故事吗?想听什么故事,我说给你听?”
国师握紧双拳跌坐在地,眼神阴冷的看着窗外的绿树,想到自己方才念的佛经,心却再也静不下来。
将他的白发重新绑好,柳蔚摸着他的头,一下一下的,举止很轻:“相信我,你不会有事。”
国师偏头,毫不客气的戳破她的谎言:“我杀了他,皇上必定杀我,没人保得住!”
柳蔚笑了一声,却并不反驳。
说得好听,不会有事,但大家都知道,要在今日诛杀六王,必定会落在皇上的眼里,杀一命,搭一命,不想激怒圣颜,就必须有个人,去给六王陪葬。
柳蔚再从民舍出来,表情与刚进去时一样。
民舍木质老化,屋门不隔音,方才二人在里头的对话,守卫的士兵都听到了。
士兵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悄悄的觑着这位柳先生。
斯文的先生,不似容大人那般难以接近,也不似岳大人那般冷情冷面,柳先生很儒雅,买了点糖炒栗子都不好意思要分给路过的下人们吃,他明明这么温柔,待谁都笑意满满。
可这么清润的一个人,切开却是黑的。
士兵们不知发生了什么,但却看得出,他生气,很生气很生气,生气到,你很难很难才看得出他是在生气。
哄着国师去杀六王,然后让两人一起去死。
他们之前还以为,救下国师,真的是为了救……
柳蔚离开,踏过护城河,已经能听到宫门前传出的刀伐之声。
她过了个拐角,进了城门,远远地,就能看到广场上,六王的兵马举着盾牌,正一下一下的,冲撞着宫门。
头顶上箭雨落下,但这些箭在盾牌的阻隔下,伤不了人分毫。
六王的步兵就像一个抱紧一团的铁王八,断绝着四面八方攻击的同时,专注的想要破门而入。
其实真正的战斗是在进宫门之后。
里面,数万朝廷军已经严阵以待。
只待他们进来,便是一场恶战。
五千兵马固然会输,但朝廷军也不可能毫无损伤,双方持械打斗,生死不过须臾间,这是柳蔚不愿看到的,按照她的计划,宫门冲破后,容棱会带着人直击六王,擒贼先擒王的道理,在哪里都是通用。
活捉六王,是结束战斗的最快方式,也会让双方将士的损失降到最低。
而这个时候,哪怕六王见到了皇上,也已经于事无补。
造反之事已经坐实,宫门已破,再解释,已是徒劳。
你输了。
古往今来,胜者为王。
败者,皆为,寇。
这是规矩。
看着前方已经慢慢松动的宫门,柳蔚冷漠的换身,去捡起了,之前被她丢弃的那身盔甲。她跟国师说不会有事,不是在骗他,虽然不知会不会成功,但是,既然都说了,她会努力一下。
第1547章 笑得畅快淋漓,跟个疯子似的!()
前方当战,官居后方。
在宣出那道“杀无赦”的圣旨后,皇上便一脸深沉的回了正朝殿。
百官们哪怕想留下来看六王如何被缉,却终究不敢太过放肆,便也跟着回了去。
龙椅之上,一国之君满面忧愁,朝臣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从何劝起。
一刻钟后,前锋营来回禀,宫门已破,六王挥军而入。
皇上面如漆墨,咬牙切齿!
营兵离开,又过半个时辰,再次回来。
不出预料,五千精锐不敌数万宫兵,六王已落败象,虽闯入了西宫门,但又被打了出去,兵力损失过百。
“该是速战速决才好!”
皇上还未发令,看不下去的辛丞相已肃声说道。
皇上看他一眼,冷漠的将目光移开,不做声响。
百官们知道皇上生气了。
兵戎相见,哪有速战之说,若真图个“速”,便是一方将另一方碾压打杀,辛丞相这是主张朝廷军将乱党全数诛灭,一个不留。
可,这是否太残忍了?
明就可胜,擒叛军便是,哪里非要血流成河才罢休,说到底都是仙燕国的子民,不到万不得已,能留一命总是好的。
宫门前的战事,到底打成什么样,百官们不知,但一道又一道的讯息传来,又都是喜讯。
终于,未时二刻,骄阳高照时,殿外传来了大批脚步声。
骁骑营的将士上禀,言,乱军已经尽数擒获,始作俑者六王,也已伏诛,此时正押解殿前,等待皇上发落。
皇上再是不愿,最后也只能闭着眼睛,疲惫的说了一句:“带上来。”
被押上朝殿的,不止六王一个,还有他手下的几位令官。
六王走在最前,他帽子没了,盔甲也被扒了,浑身狼狈不已,落魄得像个乞丐。
皇上看着他,高高在上的目光,对上六王冷睿狠戾的眼,六王先“呸”了一声。
皇上脸色更黑!
就听六王冷笑着说:“给老子一把刀,现在就杀了你!”
皇上只觉头晕眼花,整个人摇摇欲坠,宣战的奏文里写得如何大逆不道,也抵不上这句当面挑衅,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