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医狂妃-第66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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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蔚没做声,继续翻看。
小黎不解:“娘亲你找什么?”
柳蔚正要说,却猛地在孙君颈部摸到一片东西,细细一捻,正是衣服与皮肤油脂融燃后,形成的黏焦物。。。。“”,。
第1267章 小黎觉得自己棒棒哒()
第1267章 小黎觉得自己棒棒哒
小黎探着身子问:“这是什么?”
柳蔚捻了一块,递过来凑到儿子跟前:“你闻闻,是什么味道。”
小黎听话的嗅了嗅,迟疑的回:“干尸油味?”
“还有呢?”
小黎立马紧张了,因为他就只闻出了干尸油味,没闻出别的,因此就瑟缩的揪揪手指,开始支支吾吾:“那个……唔……”
“麻。”柳蔚道。
小黎眼睛一亮,急忙说:“对,是麻,麻同绵、绸不同,绸缎因为制线精密,烧着后的气味偏涩,绵则火烧后会呈团状灰物,唯麻烧着后会大面积硬化,却形状松散,易捻成灰。”
一口气说完,小黎觉得自己棒棒哒,立马昂首挺胸的望着娘亲。
可他娘亲根本顾不上看他,只皱眉,又在那奶娘尸体上翻找。
小黎嘟着嘴有点小失望,但很快他又发现了线索:“咦,这奶娘穿的绸料衣服,娘你看,奶娘的手肘、关节,我再闻闻,嗯,是刺鼻的涩,可是不对啊,他们为何不穿一个料子的衣服?”
亏得之前小夜挑奶,县城里找的奶娘她一个都不要,也因此,小黎知道了不少奶娘与小主子之间的规矩,其中两点尤为重要。
第一,要想小主子吃的奶水够好够足,那就一定要给奶娘吃最好的滋补品,山珍海味,燕窝鱼翅这些,给的起就不能吝啬,否则奶水质量有问题,小主子也吃不够营养。
第二,因为小主子要被奶娘抱着喂奶,最好就是培养小主子与奶娘的关系,奶娘身上的衣料与气味与小主子相同,小主子就会下意识以为这就是他的娘亲,会非常依赖,吃奶的时候会更加安心。
也正是因为有了这两点,普遍大户里请一个奶娘,通常一请就是一辈子。
若是只喂到小主子还不认人,倒好说,可要是喂到小主子两三岁会认人了,那这奶娘在小主子眼中,跟亲娘已经没多大区别了,唯有等到孩子再大些,更懂事了,才能分辩奶娘与亲娘不同。
孙君已经三岁了,这奶娘若喂养了他足三年,必应该是跟足规矩,衣料、气味都同孙君相近才是。
缎子偏柔,麻布偏硬,再怎么说,小孩也少有穿麻的,就是贫苦人家呵护孩子的,也尽量给孩子穿棉衣,麻衣不是穷得揭不开锅了,谁会给娇嫩的小孩子穿?
小黎想不明白,柳蔚倒什么都明白了。
柳蔚起身,走到前面那一堆正呜呜哭泣的孙家婢女面前,张口就道:“先前在孙府门口,我见过你家君少爷分明穿的是冰宽襟绸锦衫,后来他换过衣裳?”
婢女们不知此人为何问这些,愣神半晌后,呐呐的道:“没有,出门前才换过衣裳,后来怎会再换?”
柳蔚皱眉:“你们一直在马车后?可有注意到什么动静儿?”
婢女们纷纷摇头:“马车是厢门式的,加之马车跑得比我们快,我们不知道。”
柳蔚大概已经有想法了:“孙君的奶娘,你们知道多少?奶娘的亲朋好友中,最近可有举债欠钱,或是惹上官非麻烦的?”
柳蔚这么一说,还真有一个婢女想起来,道:“奶娘的弟弟,记得前阵子听谁说,奶娘家弟弟在码头干活时,货物掉下来砸到了过路的贵人,把人砸伤了,要赔八十多两呢。”
“我知道我知道。”另外一个婢女也跟嘴道:“听说是还不上,让人给送官了,现在还在县城大牢里蹲着,她弟弟家的媳妇那会儿正是临盆在即,听到这个噩耗,活生生给吓早产了,流了好多血,险些大小都保不住,后来虽是保住了,却落下病根,现在还躺在床上。”
几个婢女七嘴八舌,把自己知道的小道消息都说了出来,柳蔚整理了一下,心中的想法更加确定了。
奶娘缺钱,八十两,或者不止八十两,弟妹的疗养,小侄儿的照料,加之弟弟即便能出牢房,暂时也找不到活计糊口,勉强往少了说,奶娘至少需要一百两银子,才能挽救亲弟弟一家。
但西进县只是一个小县城,奶娘虽在孙家给小孙少爷当奶娘,却吃住都在孙家,根本攒不下什么钱,要一下子拿一百两,就是要了她的命也拿不出来。
拿不出来怎么办?
老话说得好,一文钱都能难倒英雄汉,正是缺钱救命的时候,只要有钱,什么事不会做?
况且只是悄悄给小主子换身衣裳。
麻布并不比棉布和绸布助燃多少,可绵布和绸布却比麻布更阻燃!
要确保火能在烧到孙君身上后,孙君连脱衣服的时间都来不及,那麻布无疑是最合适的。
一个娇少爷,平日绝不可能穿麻质的衣裳,收买奶娘却是最好也最快捷的途径。
而既然换上麻衣服是为了更好的燃烧,那怎么燃烧?火从哪里来,就成了另一个问题!
柳蔚四下看了看,并没有瞧见流言中所提到的张麻子与他媳妇儿,她问旁边的衙役:“纵火犯呢?”
衙役道:“已经认罪了,被带回了衙门。”
柳蔚皱眉:“谁认罪了?”
衙役明显是个知道张麻子有多人渣的主儿,闻言一脸厌恶:“当然是张麻子的媳妇儿,火把和油是她带出来的,张麻子说他也是被追出来的,根本没想到会发生后来的事,总之……他媳妇儿这回怕是要偿命了,倒是张麻子,没准还能释放。”
和柳蔚想的一样。
孙君的死,不是意外,而是有人蓄意制造的杀人事件,幕后之人收买了张麻子,让张麻子激怒他媳妇儿,同时安排了火把和油,放在他媳妇儿触手可及的地方。
否则怎么解释,大白天的,突然有火把和油冒出来?
张麻子就趁着他媳妇儿疯了似的找他拼命时,有意的把媳妇儿带到马车附近,马车是厢式扣锁的,只要外面着了火,里面根本出不来,加之火把还惊了马儿,使得马车越发颠簸。
奶娘或许也不知道,自己就是给小主子换身衣裳,竟会害得小主子魂归西方,更没想到,自己会同小主子一起丧命。
倒是张麻子,举火把,丢火把的,都是他媳妇儿,而他无事一身轻,还能从那幕后合作之人手上拿到大笔银钱,这买卖,可真是稳赚不赔。
但也不想想,连奶娘都能一并杀死,那幕后之人,又怎可能真放张麻子一条生路?
柳蔚深吸一口气,对着那衙役道:“立刻去衙门,张麻子有危险。”。。。“”,。
第1268章 他死了,他终于死了!()
第1268章 他死了,他终于死了!
狭窄阴暗的牢房里,湿漉漉的地面,泛着潮湿的恶臭。
路过一间间破旧不堪的牢室,间或还能看到牢室边缘露出一双双泛着异光的眼睛。
张麻子很害怕,哪怕他是个di piliu mang,无赖混混,但自出生起,却从未有下过大牢啊。
他的媳妇儿就跟在他背后,一声不吭,他不知道媳妇儿心里在想什么,总归这一回,这婆娘是死定了!
想到自己谈好的五百两银子,那点对大牢的恐惧立刻烟消云散了,那可是五百两!有了那五百两,他想要什么样的女子不行?
前头的牢头还在带路,西进县的牢房年久失修,地上坑洼不平,容易积水,每次踩下去,都能溅得一裤脚,牢头走的很快,走两步又回头冲后面跟着的人吼:“快着点!”
张麻子急忙跟上,他媳妇儿也快走了两步。
“哐当。”铁质的隔门被拉开,牢头往旁边靠了靠:“你,进去。”他指的是张麻子的媳妇儿。
低垂着头,头发遮住两边光影,张麻子的媳妇儿就这么沉默的踏进去,脚步趿趿,鞋面都被地上的水泡湿了。
等她进去后,铁门再从外面被锁上,牢头转身往分岔路走。
张麻子看了眼自己的媳妇儿,他的媳妇儿已经走到了牢室角落,蹲着身子坐下,长长的头发垂在胸前。
“阿娟……”张麻子唤了一声,到底跟了自己几年,这就要死了,他想再跟她说两句。
可他的媳妇儿动都没动,更没有抬头,安静的就像融入了黑暗里似的。
“干什么呢,赶紧的!”前面牢头见张麻子拖沓,扯着嗓子就是一吼。
张麻子不敢再留,又看了她媳妇儿一眼,最后只能仓促的道:“你安心走吧,回头我给你订最好的棺材,当初你全家都要饿死了,是我娘拿十两银子救活你全家,你的命本来就是我家的,你也别怨,就当还债了。”
张麻子媳妇儿动了动,被头发盖住的眼睛,幽幽的望了出去。
可惜张麻子没空再看,那边牢头已经要动手了,他只好跟上去。
男子的监室和女子的不同,又走了好一会儿,张麻子才被关到了其中一间。
地牢里的空气真的很差,张麻子媳妇儿那间牢室是没有窗户的,张麻子这间倒是有一个小气窗,巴掌大,也就够喘气,干别的是肯定不行。
柳蔚带着人赶来时,已经是半个时辰后了,衙役匆匆的跟牢头交代,说可能出事了,牢头不明所以,却还是立刻为他们领路。
穿过一条条的岔路,等走到张麻子牢房时,先从外面,大伙儿就瞧见张麻子正睡在稻草上,脸朝着墙里头。
牢头一边摸钥匙,一边说:“看吧,能有什么事,这不是好好的。”
柳蔚拧了拧眉,看着张麻子的背影,抿着唇道:“快开门。”
牢头麻利的将锁头打开,拉开门时就唤了一句:“张麻子!起来!”
稻草上的人没有动,静静的保持着同一个姿势。
柳蔚已经知道不对了,沉默着上前,一拍张麻子的肩膀,顿时,睡得好好的人,就垮了下来。
张麻子被翻转过来,一张七孔流血的脸,映照在所有ren mian前。
“啊。”牢头和衙役齐齐倒吸一口气凉气。
小黎本来站在人最后面,见状走到了最前面,贴在娘亲身边,小声的道:“是中毒。”
青白交错的脸,乌青的眼圈,泛着黑血的七孔,正是中了老鼠药后的反应。
“他妻子呢?”柳蔚回头问牢头。
牢头在强烈的震惊下,缓了好半晌才抖着手指着另一个方向。
柳蔚推开人便往那个方向跑去,小黎跟在娘亲身后,牢头和衙役跟在最后。
等所有人都赶到张麻子媳妇儿所在的牢房时,就看到黑暗的牢室边缘,张麻子媳妇儿正一动不动的拿头抵着墙,不知在做什么。
“不会也死了吧?”牢头怕的整个人都要哭了。
柳蔚道:“先kai suo。”
牢头忙把锁开了,因为里头太黑,他们看不清张麻子媳妇儿到底是睁着眼还是闭着眼,只能慢慢靠近。
而就在柳蔚已经要伸手碰到张麻子媳妇儿肩膀时,对方动了一下,脖子立了起来。
“他死了?”干哑的声音,从喉咙中积压而出,张麻子媳妇撕裂儿更加将身子坐正,然后沉沉的,从地上站起来。
柳蔚后退半步,看着她。
张麻子媳妇儿慢慢走出来,走出最黑的角落,走到稍微光亮的地方,大家这才发现,她脸上,竟是浮着狰狞的笑。
眼睛鼓得很大,皮肤苍白无色,嘴唇生着猩红色的裂纹,嘴角却翘得高高的。
“死了?是不是?是不是?”她一步一步朝前走着,走得不快,但每走一步,不知为何整个身子都在癫狂似的摇晃!
牢头与衙役被这女人疯魔似的表情吓得步步后退,最后退出了牢室,卡在门口瑟瑟发抖,柳蔚和小黎没走,两人就站在原地,等到张麻子媳妇儿走到他们眼前时,小黎一个猛地窜上去,捉住对方的手,硬是掰开她的拳头。
“老鼠药!她手上有老鼠药的味道!”
张麻子的媳妇又笑起来,从隐秘的低笑,逐渐变成汹涌的大笑,最后,她眼角流出泪,笑得抽搐着哭泣:“死了……死了……我杀了他……我终于杀了他……”
柳蔚看出她情绪不对,忙走过去,握住她的肩膀,让她看着自己:“告诉我,你是怎么杀他的?”
张麻子媳妇儿盯着柳蔚,目光失神,嘴里呢喃:“我走在他后面……我把药……吹进他耳朵里…………他不知道……他什么都不知道……呵呵呵……他心里没有我……他只知道钱……哈哈……他死了……他终于死了……”
柳蔚又掰开张麻子媳妇儿的手,果然,看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