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喜记事-第7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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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是耳朵出问题了吗?
怎么好像听到有人在喊他?
而且还是个姑娘?
沈钧山注意听,再没听到声音了。
他眉心皱紧,他耳力一向不错,刚刚不该是错觉才是。
沈钧山问对面管着的男子道,“兄台刚刚可听到什么声音?”
“听到了,在叫一个名叫沈钧山的男子,”男子漫不经心道。
“可怜那姑娘了,在牢房里叫心上人的名字,人家也救不了她。”
心上人?
那肯定不是在叫他了。
只是男子惋惜的时候看了眼云初被关的牢房。
沈钧山又眉头拧紧了。
叫救命的是刚刚那被带走审问的姑娘?
住他隔壁,喊的名字又和他重了
沈钧山绝不相信这是巧合。
那姑娘定然是认识他!
沈钧山脚一抬,一脚把牢房栏杆踹断了。
云初被掐的快断气了,双眼发黑,快要晕过去了。
沈钧山赶过来,就看到云初被人掐着脖子。
虽然云初几天没洗脸了,脸上脏兮兮的,但沈钧山还是一眼就把她给认出来了。
是她!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满大街的找不到人,居然在大理寺大牢里遇上了?
沈钧山一脚把牢房踹开,抓着牢头的手一拧,牢头就疼的眼冒金星了。
这还不够,沈钧山脚一踹,直接把牢头踹墙上了。
牢头摔下来,两眼瞪直,已经没气了。
沈钧山那一脚要不了他的命,只是气急之下,沈钧山没发现牢头肩上有伤,半截玉簪还插在他肩膀上呢。
沈钧山那一脚用了七分力,本来就能断牢头两根肋骨的,这一摔,那半截玉簪也扎进去了。
牢头当即毙命。
云初往下一倒,被沈钧山抱住了。
看着云初,沈钧山眉头拧成麻花。
他刚刚干了什么?
救了一个恨不得吊个三天三夜来消气的女贼?
他是疯了吗?!
沈钧山觉得这不可能是他干的事。
不过他很快就给自己的行为找了个很合理的解释。
嗯。
他不是在救她,他是在救自己那一万两银票。
她要是死了,自己跟谁要钱去?
他救了她。
从此,她这条命就是他的了。
沈钧山一把将云初抱起,狱卒听到动静跑来,看着毙命的牢头,吓的脸色刷白。
沈钧山把云初抱回牢房,结果自己的牢房被踹烂了,他抱着云初转身,吩咐狱卒道,“把这间牢房打开。”
狱卒能怎么办,只能乖乖听话先了。
牢房关不住沈钧山,但也得关啊。
狱卒把铁锁锁上后,赶紧去禀告大理寺卿。
冀北侯府二少爷逃出牢房,还杀了牢头,这可不是小事啊。
大理寺卿闻讯匆匆赶来。
只是他还没问话,沈钧山先问他了,“我找了她几天几夜,没想到竟然被关在大理寺大牢。”
“她是不是三天前被关进来的?”
大理寺卿懵了一瞬间,完全反应不过来。
狱卒点头,“她是三天前被关进来的。”
果然!
想到自己在慈云庵等了半天,甚至误了进宫面圣,沈钧山就气不打一处来。
他要不是凑巧也被关了,还不知道何年马月才能找到人呢。
“她犯了什么罪?”沈钧山问道。
沈钧山问的心平气和,毕竟云初有前科犯在他手里,沈钧山怀疑云初是故技重施才被人抓了。
偷窃被抓,理所应当。
嗯。
沈钧山觉得自己问的很心平气和。
但他在气头上,再心平气和,那也是怒容满面。
他又说找了云初三天三夜。
一个男人找一个姑娘三天,这肯定是有所企图啊。
再见云初模样标致,大理寺卿猜云初是沈钧山的心上人了。
这么漂亮的姑娘,得冀北侯府二少爷看上是很正常的一件事,不足为奇。
大理寺卿心虚了。
大理寺大牢不仅关了冀北侯府二少爷,保不齐连未来的冀北侯府二少奶奶都一起关了啊。
关沈钧山,大理寺卿还不心虚,毕竟有崇国公府二少爷在前头挡着,沈钧山也确确实实打了六皇子一拳头,虽然是不小心。
可云初不一样。
云初并没有犯什么大错,只是得罪了镇国公府,才被抓进来的。
大理寺徇私枉法了。
要是沈钧山揪着不放,大理寺卿没好果子吃。
但沈钧山问起来,什么都不说肯定不行,大理寺卿颤抖了声音道,“她打了镇国公府小厮。”
打人?
不是因为偷窃?
沈钧山眉头拧紧。
他听出了大理寺卿声音漂浮,抬头看他,眸光也在躲闪。
显然,事情不是他说的那么简单。
沈钧山知道牢头死了,大理寺卿是来问罪的。
他只能先发制人了。
沈钧山脸一沉,“不来大理寺大牢走一趟,都不知道大牢有多乌烟瘴气!”
“即便是犯人,哪怕十恶不赦,择日处斩,也轮不到狱卒肆意欺凌,大理寺就是这么看押犯人的?!”
大理寺卿已经头冒冷汗了。
第十三章 温暖()
大理寺狱卒审问犯人那是职责之内的事,可审问归审问,或许有假公济私,公报私仇的情况,但肆意欺凌这就严重了。
大理寺卿也知道牢里一些弊端,平常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不知道。
谁想到今日会落在冀北侯府二少爷手里。
这要揪着不放,那他少说也要落一个御下不严的罪名,可能还会连累镇国公府二姑娘。
大理寺卿擦头上的冷汗。
沈钧山知道大理寺卿不敢再追究牢头之死了。
他来大理寺大牢还不到半天就发现牢头胡作非为,这样的事肯定没少干。
身为牢头,借看押犯人之便,做着犯法的事,那是罪加一等。
查下去,不但牢头死不足惜,这些狱卒也难逃罪责。
大理寺卿是聪明人,不会做这样损人还损己的事。
只是气势汹汹的来,就这样被打压一顿就走了,大理寺卿的面子挂不住。
沈钧山给他一个台阶下,问道,“大理寺卿来找我有事?”
“没事,我来审问其他犯人,路过顺带来看看,”大理寺卿赶紧顺着台阶下了。
“没什么事,我就去忙了。”
大理寺卿转身离开。
走了几步后,回头看,还能看到云初雪白的颈脖上清晰的掐痕。
大理寺卿把牢头鞭尸的心都有了。
其他狱卒凑上来献殷勤。
牢头死了,只要得到大理寺卿看中,他们就能被提拔上来啊。
只是大理寺卿气头上,这些狱卒的马屁都拍到马蹄子上了。
但凡凑上前的,通通罚俸一个月。
牢房内,云初还昏睡着。
沈钧山也没叫醒她。
他还想看看她醒过来,睁开眼睛就看到他这个想躲的远远的人,肯定很有趣。
找到了想找的人,这大理寺大牢没白坐。
云初昏睡中,口渴的厉害,她下意识的开口,“水……。”
沈钧山就喊狱卒了,“端茶来。”
狱卒赶紧送了壶查来,还贴心的送了一碟点心来。
沈钧山把茶倒了喂云初喝。
只是云初虽然口渴,但喂她喝水不容易,大部分水都流进她脖子里了。
云初醒过来,就看到沈钧山那张脸。
她看懵了。
“傻了?”沈钧山勾唇道。
“……!!!”
不是她的错觉。
是真的冀北侯府二少爷!
云初脑子里想起之前的事,她当时是喊了冀北侯府二少爷的名字。
因为偷了他的东西,又见他在醉仙楼因为锦袍的事打架,所以云初对他多了几分关注。
冀北侯府二少爷在街头打架那是家常便饭,他的名字大家都如雷贯耳。
当初听到沈钧山这个名字的时候,总觉得冀北侯府二少爷的气质和这个名字不符。
这名字听着就让人觉得沉稳,而不是他那样的纨绔子弟。
因为印象深刻,才记住了。
她坐在床板上,望着沈钧山。
眸光落到沈钧山手里的茶盏上,夺过来咕噜噜,一口气喝光。
不解渴,又给自己倒了一盏,还有糕点。
她是真饿了。
她知道沈钧山会和她算账。
就是死,她也要做个饱死鬼!
云初吃的太快,沈钧山给她倒茶,“慢点吃,别噎着了。”
话刚说完,云初就噎着了。
沈钧山,“……。”
好像他乌鸦嘴似的。
沈钧山给云初拍后背。
嗯。
沈大少爷来探监就看到沈钧山给云初拍后背的这一幕。
他都惊呆了。
看了好几眼,才确定这是他弟弟。
云初脸脏兮兮的,沈大少爷还真没认出她就是沈钧山掘地三尺也要找的女贼。
再者女贼偷锦袍,还得他弟弟光膀子打劫,就他弟弟的脾气,他都替女贼捏把冷汗。
给女贼拍后背?
一掌拍出内伤来他信。
这样温柔的拍他是不信的,虽然云初也被拍的不轻。
沈大少爷四下看了一眼,嘴角抽了又抽。
身为冀北侯府大少爷,沈大少爷定亲之前,那是走到哪里都有不少姑娘含羞带怯的看着他。
而沈钧山纨绔之名远播,是没有过这样的经历的,他就是兄长和三弟的衬托。
上回被冀北侯误会,以为沈钧山开桃花了,结果是个乌龙。
现在……这朵应该没开错了吧?
就是开的这地方不合时宜,在大理寺大牢,这是身上有官司啊。
这样的姑娘,爹娘哪能同意他娶进门?
狱卒见他走神,唤道,“沈大少爷?”
沈大少爷轻咳一声。
沈钧山转身望向沈大少爷,“大哥怎么来了?”
“给你送饭,”沈大少爷道。
狱卒把牢门打开,把沈大少爷带来的饭菜送进去。
沈钧山皱眉,“怎么不是接我回去的?”
沈大少爷扶额,“父亲已经知道你揍了六皇子的事了,恼你太冲动,让你自己想办法出去。”
沈钧山,“……。”
沈大少爷看了云初一眼,笑道,“有人陪着,倒也不孤单。”
“我就不打扰你们用饭了,先回府了。”
沈大少爷转身离开。
沈钧山脑壳疼。
他知道他大哥不是在和他开玩笑。
他爹真的不会救他出去。
非但不会救,甚至还会让大理寺严惩他。
不然就真落得个纵容儿子,上梁不正下梁歪的名声了。
不过他也不担心就是了,才救了三皇子,他既然想让冀北侯府帮他,就不得不帮他求情。
揍的是三皇子的兄弟,由三皇子保他,也能顾全皇上的颜面。
现在更重要的是填饱肚子。
沈钧山把食盒打开,把饭菜端出来。
三个菜,还有一壶酒。
沈钧山拿起酒坛,拔开盖子,酒香扑鼻。
正要往嘴里倒,一只手伸过来,直接把酒坛子抢过去了。
沈钧山懵了。
抬头就见云初把酒往嘴里倒。
沈钧山把酒坛抢回来,道,“我还没找你算账了,居然敢抢我的酒?!”
他不知道云初就是怕他和她算账才喝酒的。
酒壮怂人胆啊。
抢了人家锦袍和马了,虽然更重要的还是那一万两,但云初不承认那是她故意偷的。
连锦袍和马都抢了,也不怕再多一壶酒了。
烈酒入喉,对云初这样只喝过果酒的来说就跟吞刀子似的,呛得她咳嗽不止。
她酒量很小,一杯酒下肚,虽然没倒,但脸通红了。
她哏着脖子望着沈钧山,“要杀要剐,给个痛快吧!”
沈钧山还真没见过云初这样的姑娘。
当然了,他见过的姑娘就不多,大部分过眼就忘。
他拿着酒坛子绕着云初转了一圈,笑道,“落到我手里了,还想要个痛快?”
“我想要你的命,直接看着牢头把你掐死不就行了?”
果然是他从牢头手里救下了她。
救命之恩,云初哏着的脖子收了几分。
沈钧山坐下来,道,“过来给我夹菜。”
云初站着没动,“我又不是你的丫鬟。”
“不做丫鬟,难道你还想做我的夫人不成?”沈钧山笑道。
云初脸一红,想咬死他了。
沈钧山就那么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