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面天后-第10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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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小篱还是没有想起他是谁来。
“我是赖世强啊,我们是小学同学呢!”
哦,原来是赖死狗啊!
小学副校长的儿子!班上的*!戚小篱一下子就想起来了。
“赖——赖世强!”戚小篱喊了出来,卧槽,差点喊出“赖死狗”来!
戚小篱心虚地擦了一把汗——幸好没喊出来,不然老同学之间该有多尴尬啊!虽然过去彼此之间有着种种的不愉快,但那都是童年的事了,现在的她还蛮怀念那段小学时光呢!
赖世强呵呵笑着说:“人家都说咱们隐峰镇回来个大美女,都说是戚小篱回来了,我还不相信,现在看着你在为父母上坟,我便信了,果然成大美女了!呵呵——”
“是啊,是啊,从前多丑啊,一露脸就得吓死人,倒是给这里的乡亲们添了不少的惊吓哦!”戚小篱也自嘲地说着,然后又将游子骏介绍了出来,道:“这是我男朋友游子骏。”
“你好,你好!”赖世强抢先过来握手。
“你该怕已经结婚了吧?”戚小篱问到。
“结了,结了,娃娃都两岁了。”赖世强笑着说。
“恭喜,恭喜!”戚小篱忙道喜道。
“对了,我想和你说说你家老房子的事——因为你家老房子那趟地,你恐怕也看到了,沿河周围都规划成新区了,搞的搞超市,整的整成农家乐了,那些老住户也老早就拆迁了,就只有你家,因为一直找不到你人,所以我们也就没敢动你们的房子,现在可算把你盼回来了。”
原来是为了拆迁的事啊。
“你回来了就好,我们就到镇上去谈一谈拆迁赔偿的事吧,有什么要求你可以提出来,老同学了嘛,我们都好说好商量——”
“是啊,好说好商量,毕竟同咱们镇长是同学啊。”陪同的两位马上附和着说到。
原来赖世强同学已经子承父业,成了隐峰镇的镇长了啊。
……
老房子的拆迁当然没问题,赔偿不赔偿,赔偿多少不成问题,但是戚小篱有自己的条件要求。
她提出的条件是:拆迁赔偿款和房屋宅基地赔偿款她一分不要,但是她要求在自家老屋的原址上建造一座养老院来,将来此养老院不用做商业性质,只属于社会福利性质,专门安排镇上那些无儿无女的五保户、无依无靠的失子老人等。
这是她“衣锦还乡”来最大的愿望,也是她认为报答养父母的养育之恩的孝道,她相信在九泉之下的父母一定会支持她这么干的。
“好是好,只是镇上目前没有这笔经费来建养老院,再说养老院将来的开支也是一笔不菲的支出,这个恐怕是个问题啊——”赖世强为难地说。
“这个镇长就不用担心了,经费的问题我来出,建造养老院的土地镇长考虑多批一点就是了。你知道的,我家老宅子这点地恐怕不够用吧?你再想法批一点宅基地就行了。”戚小篱道。
赖世强一听不要赔偿款,将来不用政府出钱出资,只用批点地出来便可以建一座养老院,他这个做镇长的当然愿意了,这样利国利民又有利于塑造政绩的好事,傻子才不干呢!于是当即就拍板道:“好,只要老同学肯出钱支援家乡的养老事业,我们镇政府定是非常支持,愿意鼎力相助。”
好吧,就这么说定了,赖镇长马上召集有关人员来集合开会,很快就与戚小篱签订了这项养老院协议。
因为这是一项“以民为本”的好事,上面的有关部门也非常的重视,土地很快就批复了下来,就是挨着戚小篱家老房子的隔壁——一家老丝绸厂的老厂房。
不过,不要高兴得太早,棘手得问题出现了。
第166章 莲香()
因为这家老丝绸厂的老员工的退休工资一直没有衔接上社保,所以老丝绸厂的老员工一直不愿意拆迁,所以老厂几乎已经是显得残缺破烂不堪了,他们就租给了一个地方剧团唱戏的,就在这里拉起了一个草台班子,逢场天就唱戏售票卖钱,平时就接人家的红白喜事卖唱。
镇上早就想解决这颗老钉子了,只是苦于没有办法拗得动。
现在丝绸厂得老邻居回来了,而且貌似还很财大气粗的样子,镇上便灵机一动,希望借助戚小篱办养老院这一事来拔下丝绸厂这颗老钉子。
呵呵,老同学你不是要办福利性的养老院吗?你何不干脆将丝绸厂这批老家伙一并收了呢?想你从前是何等恐怖兼丑陋的样子啊,现在都改朝换代成大美女大歌星了,那证明你的能力非凡啊,票儿多多啊,搞定一群老顽固应该没问题吧!
呵呵,像猴子一样精明的赖世强,果然有当官的潜质啊,瞧这算盘打得!
果然,接下来的工作局难做了,人家既不要钱也不卖地,说是早先我们要钱你们不给,现在大家找到营生出路了,你们又来说给钱,不干!坚决不干!
这事有点僵住了,但养老院工程还得继续搞下去啊,戚小篱只有将自己的老房子休憩了一番,住了下来,决定与这帮老邻居来个攻心持久战。
“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鱼戏莲叶间,鱼戏莲叶西,鱼戏莲叶南,鱼戏莲叶北。……”
每天晚上和第二天一大早隔壁的老厂房的一端总会想起这样的地方戏曲声,唱这曲的是一个苍老的声音,虽然苍哑,但一字一句还是咬得字正腔圆,以至于戚小篱听上几天后,她自己都能将这句唱得有板有眼了。
这一天早上,当对方再次唱起的时候,戚小篱忍不住跟着唱了起来。对方的声音戛然而止。
只一会,矮墙上便探出一颗脑袋来——
那绝对是一颗苍老的头,那一头的银发和满脸的皱纹,一看就是年入古稀的老人了,而且还是个老妇人。
她冲着老妇人微笑着点了点头。
老人没有回报她以微笑,而是警惕地看了她一眼,然后从矮墙处消失。
连续几天这样后,老人终于向戚小篱报以微笑了,她用沙哑的声音问道:“姑娘,你也是唱c戏的?你的声音真好。”
“嗯,我是唱歌的,但是我真的很喜欢你的戏曲。”戚小篱诚恳地说。
老人的皱纹里闪出一丝难得一见的欣慰来,说到:“现在再难得有年轻人喜欢戏曲了,你能喜欢戏曲真是难得啊——”
戚小篱从她的言语中听出了些许的遗憾。
“老师,我能向你学习c戏吗?我非常喜欢c戏。”戚小篱真诚地恳求。
“哦——”老人的脸上现出了一丝惊讶的神色,随后又沉闷地说了句:“姑娘,别消遣我了,你还是唱你的流行歌曲有前途些。”
见老人并未完全放下戒心,于是戚小篱干脆声情并茂地唱起了那段c戏来——
“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鱼戏莲叶间,鱼戏莲叶西,鱼戏莲叶南,鱼戏莲叶北。……”
老人听得呆了,好半晌才开口说道:“我当年的嗓子也和你一样——”
接下来,戚小篱便和老人混熟了,老人的基本情况也摸透了——
原来老人是这个县城c剧团的老团长,很多年了,c剧团都经营惨淡,曾经的梨园弟子走的走散的散,改的改行,下的下海,剩下的就他们这些为数不多的几个坚守地方戏曲艺术的老家伙了。
老人的丈夫是这家丝绸厂的厂长,前年去世了,老人不愿意同儿女们居住在城市里,所以独自搬到了这里来居住。
戚小篱钦佩老人对艺术的执着,拜了老人为师,学习c戏,因为她的嗓音好,悟性高,老人非常高兴能收了她这个高徒,每天都不遗余力地教她。
老人说:“我有三个儿女,他们经商的经商,做公务员的做公务员,就是没有一个愿意跟我学c戏,眼看着我的c戏就要止步于此了,谢天谢地,老头赶着为我送来了你这个徒弟,我就是明天死也是瞑目了。”
说着老人留下了泪水,这泪水不知事欣慰还是伤心,但是她的满脸的皱纹却是绽开着的。
为了方便学戏,也为了方便照顾老人,戚小篱搬来同老人住在了一起。
老人姓邱,戚小篱尊称她为“邱老师”。邱老师还有个癖好,喜欢收藏旧物。什么过时了的衣服啊,早就该淘汰的家具啊,她都统统舍不得扔。包括每顿吃不了的饭菜,她都觉得可惜,尽了量的往自己肚子里填。
看得出,老人经历过过去的许多苦难,所以很珍惜今天,非常的珍惜今天的一切。
邱老师有一个又古又旧的藤编箱子,从表面上看,颜色已经变成了深褐色了。
戚小篱总是在得到老人许可的时候,打开箱子仔细地研究——只见里面糊着一层蓝底黄花的油纸,一看纸张的颜色就知道很有些年代了。
邱老师说,这口箱子是她的母亲留下来给她的,还有一口老旧的柜子,又大又笨,柜子的四角都被老鼠咬缺了,现在深藏在邱老师的卧室里。
邱老师的藤箱里装着两本《***语录》,一本老旧的红塑料壳日记,日记本里分别夹着一些粮票、面票什么的。
一堆各式各样的土里土气的衣服扣子,被一个花布兜兜着。还有两只“s海”牌手表,一条四方形带穗子的棉线红头巾,一顶旧式的解放军帽子……
里面的东西,看起来虽然年代也久远了,但都够不上古董级别,除了这口箱子,勉强看着像个古董。
“只有这些东西了,这些老东西记载着我们那个年代所经历的故事,所以舍不得扔了……”
邱老师缓缓地说:“我小的时候,我爸身体不好,常年卧床吃药,家里能有的稍稍值钱的东西都拿去换药去了。就连帽子上的小玉坠,包箱子柜子角的银片片都撬下来拿去换钱买药了,所以,连儿时的纪念都没了,就只剩下回忆了。”
邱老师虽然上了年纪了,但说出口来的语言和思路都特别清晰,有文理,她讲出来的故事也是非常的声情并茂——
邱老师的母亲叫莲香。
……
肌肤似雪,双眸含春,如玫瑰花瓣般的双唇轻轻地含着一片鲜红的胭脂纸,她用双唇狠狠地在上面抿了又抿。穿上了新娘嫁衣的她,按捺不住内心的喜悦,在闺房里的西洋镜面前转了一圈又一圈。
“女孩子要矜持!记住,你是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
母亲在一旁念叨了好多次了,今天女孩就要出阁了,即将嫁作他人妇。做母亲的她满怀着复杂的心情为女孩子挽起了一头乌黑油亮的头发,一根亮闪闪的银簪子插入了盘成一团的发髻中。
“莲香,从今天开始,踏上花轿的那一刻,你将不再是娘家的人了……”
母亲的泪已尽包在眼眶中。
“没事,妈妈,我会经常回来看你的!”
……
祖母蹒跚着进来了,她将一对绣花枕套铺展开了,这对绣花枕套便如一副鲜亮的图画一样展现在了她的面前——
湖蓝色的水面,波光粼粼,碧绿的荷叶上面一对并蒂莲花开得正娇艳……一对红色的鲤鱼摆着尾巴正相互地玩耍……
突然,一阵欢快的唢呐声由远而近穿了进来,母亲亲手为女孩儿盖上了红色的盖头,对着她的耳边轻声地说:“莲香,出嫁了!”
……
一阵耀眼的光芒射进了戚小篱的眼睛,她醒了——
这绝对是个可以挖掘的故事题材,戚小篱真是太兴奋了,没想到自己回老家这一趟还意外捡着了一个宝,她要将这些故事写出来,然后搞成剧本,然后再以影视的方式展现出来。
自己现在已经不缺钱了,经历了这么多更不缺能力了,缺的就是这样的故事。真是太好了,真没想到多年的磨难在一朝汇成了灵感,貌似一切都水到渠成,铺陈而就——
莲香出生于一个书香门第之家,虽然说不上是大富大贵,但因祖上曾经曾经考取过功名,做过官的?,所以在当地还是算名门望族了。虽然后来做管的没了,家道不再生辉了,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家里也算是继承了些祖上的遗风和田产,在当地也算是富足之家。
莲香的父亲有过三房妻妾,三房妻妾为他生了三个儿子、两个女儿,莲香是嫡出,又是最小的。正因为是最小的女孩子,又是嫡出,所以莲香从小就难免被家人格外优待些。又因为家人的偏宠,性格上又难免娇憨和任性一些。
莲香五岁的时候,她的母亲——大房太太,令人给她裹上了脚,把她痛得大哭了三天三夜。
莲香的祖母是个有见识的女人,她气呼呼地跑来,拿起一把剪刀,三下两下就把莲香的裹脚布给剪掉了,然后对儿媳妇呵斥到:“都什么年代了?民国时期了,还裹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