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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节

独占良辰-第5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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识广这种事,在某些方面也同样有效,脑子不免要设想某些美好的画面,然后叶峋就被自己的设想弄醉了,低头一看,叶峋扭头进洗手间,鼻血差点要流出来。

    叶峋走出洗手间时,吃饱喝足又被“哄”了一早上的叶泽开始犯困,芳姑把叶泽抱进婴儿床睡觉。叶峋见王友诚把早餐送了来,坐到沙发边上和宋良辰一起吃早饭,薄薄用一点生抽的鸡蛋羹,鸡汤小米粥和鸡肉小馄饨,还有宋良辰只能看不能吃的大肉包。

    因为上午会有亲朋好友来探望,芳姑给宋良辰收拾了一身干净好看的衣裳穿上,又给宋良辰松松地扎好头发,这才让宋良辰又躺回床上去。宋良辰给叶泽织的手工蕾丝抱毯终于派上用场,别的不说,宋良辰做的绝对兼顾好看和舒适。

    先来的是宋思淳,新晋的舅舅带了一大堆吃的喝的穿的用的来,宋思淳的父母因在国外,打了电话问候过后,由宋思淳代替他们给叶泽送了一套份量足足金碗筷和生肖金砖。然后就是陈昭阳他们这几个朋友,叶家的亲戚分散各地,多是叫人送来礼物,人来得不多。

    陈颖微的父母也来了,匆匆来匆匆走,留下鲜花水果及一枚和田玉平安扣。倒是陈昭阳稀罕地看半天,对叶峋说:“我们结个亲家吧,你儿子真好玩。”

    陈蕴楚很不给面子的拆台:“嫂子也是个儿子好吧,我就没见过盼着儿子搅基的亲爹。”

    “我有女儿!”陈昭阳说这话时,那叫一脸的骄傲。

    “女大三抱金砖?”

    陈昭阳不说话了。

    来探望的人都集中在上午,下午大家都跟约好一样都不来,叶峋关上门挂了谢绝访阁的牌子,在叶泽再次吃饱睡着后对宋良辰勾勾手:“我们谈谈。”

    宋良辰:谈……谈什么。(未完待续)

第八十七章 苹果树,海棠花() 
所谓的谈谈,在宋良辰和叶峋心底,都只有同样一个定义——可以开始抖心机城府了,区别只在于抖得成功不成功。他们俩之间的谈谈,从来都跟相声小品里的抖包袱差不多,你来一包我还一包,抖着抖着或成功或失败,或既不成功也不失败。

    宋良辰就认定叶峋要开始抖心机,她沉默半晌后,看着叶峋:“好啊,那就谈谈。”

    “良辰,当叶泽到来时,我十分欣喜,因为他能牵绊住你的脚步,就算绊不住,也会使你心生牵绊而不能割舍。我承认,一开始就抱着这样的心思,从最开始带你去医院看中医的时候,我就一直在等着这一天到来。”叶峋开始把事情往前推,这一推就推出好多年去。

    也就是这时候,宋良辰才明白过来,当年的满心疑惑今天终于有了答案:“为什么忽然要说起这件事,如果你不说,我也许永远都不会知道。你也没必要让我知道,你当年的用心现在告诉我,也并不代表在岁月流逝过后,它就完全无关紧要了。不,我还是会为当初你的用心而心怀厌恶,有些过错,不会因为时间而慢慢消失。”

    叶峋当然有他的用意,但却从来没指望多年以后提起,宋良辰会毫不在乎:“不,我只是想通过这件事告诉你,从最初到现在,我唯一的执念就是留下你,但现在……”

    一停顿,叶峋就沉默了很久,直到阳光落满窗台,窗沿下种着的天竺葵把柔粉的花光与阳光一起映照进来,在浅浅金色细花纹大马士革玫瑰墙纸上留下一层薄薄轻粉。叶峋的侧脸在光的衬托下。愈发冷峻,如一座无言的高山,散发着自古远而来的浑厚,此时医院开始放下午音乐,大提琴浑厚的音色演绎着一段清静幽凉的小调,如同清泉自山涧涌出。

    在这清静幽凉里,叶峋的声音褪去那隐含的温柔。他闭了一下眼睛。然后睁开,他说:“我忽然看清,从始至终。你都从来没有真正在我身边。但是良辰,事已至此,叶泽已经来到这世上,我们能不能好好考虑今后的生活。我们一家三口共同的生活。”

    宋良辰以为这就是叶峋的目的,于是冷笑一声:“那不就正好让你得逞。不,我绝对不会考虑。叶峋,我并非不能感受到你的情意,但。我不能接受,我想过妥协,我尝试过接受。只是最终我也没说服自己。叶峋,如果一件事一开始就错了。怎么会结出正确的果实来,种下苹果树是不会开海棠花,也不会结海棠果的。”

    她说完,叶峋低下头,轻笑一声,侧脸看了一眼在婴儿床里不知愁地沉沉睡着的叶泽,复又抬起头看向宋良辰:“如果这样,身体养好就离开,叶泽要留下,我会找个足够能承担责任的人来照顾他,使他拥有健全的人生,在完整的家庭环境下长大。宋良辰,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不会把我的孩子留给后妈,就算我妈对你足够好,对你来说也是一种无声伤害,不是吗?存在既是伤害,这就是后妈,因为她入侵了你的家庭,使你难以产生安全感。”宋良辰怎么可能同意,有人在她走后睡叶峋,住进她的房子,都可以一点也不在乎,但叶泽不行,她甚至不能去想象叶泽叫别人妈妈时的情形。

    只见叶峋嘴角,笑容带着涩意,莫明深邃,叫人看不明其中深意:“那么,你是希望他像我们一样长大,没有足够的安全感,没有健全的成长环境,没有完整的家庭?你能看他像我们一样,经历那样的黑暗时期吗?不要说会有例外,我不能拿叶泽去赌这个可能的例外,我相信你也不能,为人父母心,就算不完全一样,也应该差不多。”

    是,宋良辰也不会去赌,毕竟父母都经历过,万一这玩艺也能有遗传呢?宋良辰不希望白软嫩豆腐一样的叶泽经历那样的时期,看着叶泽时,她心里总会有种恨不能把全世界都捧到他面前的冲动:“如果肯放我走,就干脆再大度一些,让我带叶泽一起走。我不会对他有丝毫隐瞒,也不会教唆他去恨你,你永远都是他爸爸,他会尊重你孺慕你爱你,并且会经常与你见面。除了我们不在一起外,他成长中不会缺少父母之中的任何一个。”

    “你知道,这不可能,放你离开已经是我的极限,不可能让你带叶泽走。因为,如果你离开,他将会是我……唯一的慰藉。”叶峋说完,将眼底的情绪深深投照进宋良辰眼中,使她知道,他说出这句话有多么不易,要他将心底真实的说出来,剖析得一清二楚再无遮拦,有多么难得。

    宋良辰一时语塞,但她仍然十分坚定自己的想法:“不,如果我走,叶泽一定要跟我一起走。”

    叶峋又是长久的沉默,沉默到阳光从洁白转微黄,笼在墙纸上的薄粉,也化作满墙暖调薰然:“良辰,是不是能这样,你留下来,我们依然像现在这样,我不会再枉顾你的意愿,你也是自由的,可以想去哪里去哪里,想干什么干什么,想住哪里住哪里。在叶泽成年之前,我们都保持这样的生活……你,你如果遇到合适的人,在差不多的时候,我也可以放手。良辰,这是我能作出的最大让步,你好好想想,再给我答案。”

    事有反常必为妖,宋良辰脑子里钻出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这个,于是她试图从叶峋眉梢眼底找出他又在使心机的线索,但她找了很久都只看到叶峋坦荡的表情,解脱般的眼神,似乎在这一刻,他既解脱了她,也解脱了自我。

    但宋良辰还是不敢轻易答应,反正叶峋让她好好想想,那她就不急,芳姑盯着她坐月子呢,她就是长了翅膀都别想飞出芳姑的五指山。所以,宋良辰略略沉吟片刻,就点头说:“好,我会好好想的,等我想清楚了,会告诉你答案。”

    宋良辰说完就开始想,自然不会看到叶峋低下头时,嘴角不经意流露出的笑——计谋得逞的笑。(未完待续)

第八十八章 风太大,不见了() 
宋良辰和叶峋对彼此处在“你眼皮子一搭,我就知道你要搞点名堂出来”的状态,叶峋这一番作派,宋良辰知道他别有目的,不过最大的目的,也不过是把她留在眼前。从头到尾,叶峋都是在这个大前提下耍心眼的,至于宋良辰自己,一边抗争一这看准时机给自己找梯子爬出叶峋这天坑去。

    等到出月子请相熟的亲戚朋友上锦湖湾吃满月酒时,宋良辰也没给出答案,小叶泽几乎是见水就长,芳姑说是“有福六月生”,大夏天生的孩子洗澡上的便利还是有的。为叶泽能玩得尽兴,新晋傻爸愣是在叫人在后院挖了个恒温的小泳池,专为给叶泽玩水。只有在这样的时候,才看得出来,这两人不止在乎对方,他们的生命里都还在另外在乎的人。

    满月酒这天,小叶泽被裹上一身大红杭罗裁剪成的上衣下裤,传统的汉服式裁剪,衣襟上绣着一只大胖鲤鱼。这算是宋良辰给叶泽的满月礼,穿着这身大红衣服出来,小叶泽收获的赞美里有不少都是:“这孩子看着可真喜庆,长得跟年画一样。”

    在老爷子挂上块羊脂玉平安无事牌后,那玉衬着白润皮肤,更让人觉得一团喜气,叶峋给长子的礼物则既实在又土豪——车!别误会,这时候就是有豪车,叶泽也得十几年后再满大街开着气他爸去,叶峋没这么不实在,叶峋给的是整整一屋子上厂家定制的按比例缩小的名车,摆架子上纯粹就是名车展。

    “阿峋这怨念可真不小。”陈昭阳和沈方行他们几个笑得不行。

    陈昭阳说完,沈方行就开始讲起当年事来:“阿峋小时候想要车模,啧,你们别用这眼神。不是车展上那种能喘气化满脸妆的。阿峋喜欢的是汽车模型,死活耍赖要叶叔给他买,不知道当时为什么叶叔没搭理他,他为这事还闹过离家出走。这一出走,叶叔就更不会搭理他了,所以他买车模的愿望就一直没成过,这一屋子车模。要说送小叶泽我不信。他这么大点能玩什么,磨牙都嫌倒牙。”

    这是宋良辰还没到叶家时的事,宋良辰倒不是很清楚。不过据她有限的印象,她的继父对孩子的爱十分理智而且克制,从来不会纵容,也不会无缘无故的给予。当然。这样的父亲也不会凭白叫孩子怎么怎么样,他不会干涉孩子的人生。给孩子的是极大的自由和独立空间。如果不是叶行章当年下过水磨工夫,叶峋别说像现在这样“功成名就”,连能不能长成个正常人都悬得很。

    她才想起继父,客厅里也不知道是谁。说起叶行章来。宋良辰对叶行章印象并不深,毕竟叶行章去世时她还很小,事实上如果不是有照片。宋良辰连生母的形象都一片模糊:“要说这孩子,像叶峋也就那么点。更像行章,这会看着眉眼里透出那份神韵来,等他长大说不准会更像。”

    “像行章好,那孩子妥帖,性子也稳,别的不说,论起聪明来,同辈间少有能及他的。一本书给他看三五次,准能倒背如流,那孩子还勤奋刻苦。”

    “聪明孩子多了,他们那一辈,有几个能长得跟行章那样好,每回我多看一眼啊,都觉得漫山遍野开满了花。还有,笑起来那双眼睛格外亮,每回笑着冲人看的时候,他就是犯了天大的事,也想跟他说没事,玩去,为这,他没少给同伴扛祸。”

    到底已经去了许多年,又有新生命到来,叶老爷子说起早逝的长子来,也一点悲意没有,反而乐陶陶的讲儿子的趣事。叶峋抱着怀里的叶泽,到底没去煞风景,有的人惯于在时间里慢慢放下伤痛,而有的人世界再大心里所容纳的也不过那么几个人。是以,念念难忘,虽经年久,已像当初那样撕心裂肺刻骨铭心,却依然会让心头钝钝生疼。

    叶泽满月第二天,叶峋就提出去祭拜一下父母,叶行章和宋良辰的生母都葬在一处,叶峋的生母则是留下遗言,要求死后将骨灰从洒落山巅,连墓地都没要。有时候想想这样也好,叶家多半过世的长辈都葬在这个墓园,真要葬一块,说不得还真有点尴尬。

    “爸,妈,这是叶泽,你们的孙子,已经一个月了。”叶峋带孩子来墓园也有点顾虑,主要是芳姑强烈反对,不过老爷子说既然是去叶家预留的墓地看先人,自有叶家先辈保佑,哪至于出事。老爷子说是这么说,悄悄把求来的平安符五帝钱给叶泽挂了满身,道是小心无大错。

    “妈。”宋良辰喊了一声后,就觉得喉咙发硬,有点哽着说不出话来,于是她便收声,默默在心底说:“妈,不管他说什么,别搭理他就是。我挺好的,好吧,不算太好,但也不太坏。爷爷对我还是那么好,一切都还算不错,叶峋也不至于真把我怎么样,我就跟他折腾折腾,至于这辈子到底怎么活,诶,我再想想吧。”

    宋良辰默默在心里跟她妈又是求安慰又是吐槽又是求原谅的同时,叶峋则抱着叶泽半蹲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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