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劫不复-第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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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三天前跟我分手后,就不见了。我以为她回了学校,昨天晚上她辅导员打电话来说,她已经三天没有去上课了。我们已经找遍了她的同学和朋友……”
老警员一边在本子上记录着,一边点着头。
记了一会儿,又抬起头问丁咚:“吵架了吧?”
“这……”丁咚低下头去,听他这么边,眼圈又红了起来。
“呵,警察同志,姐妹之间拌嘴,很正常的。”边霖看到丁咚的样子,赶紧说道。
“你……跟她们是什么关系?”老警员转头问边霖。
“呃,我……我是她的前夫……”边霖看看丁咚。
“哦……”老警员拿下眼镜,自桌上的纸巾盒里抽出张纸来擦了擦镜片又带上,饶有兴趣的看着他们两人。
“一般情况下,像这种成年人的失踪,我们这里都是由亲属提供线索,配合亲属进行调查寻找,像这种因为家庭矛盾失踪的案件,是没有办法立案的。”老警员又拿起笔来,看着丁咚和边霖说道。
“那……需要我们提供什么,你们才能出动警员去找呢?”边霖问道。
“这个……你们这个妹妹,她的脑子……”老警员指了指自己的脑袋,问:“有没有问题?”
“啊!您!”丁咚听他这么问,有些生气了。
“如果她的脑子有问题的话,建议你去民政机关走走,比如收容站。你们外地有没有亲戚?还是自己先去找找……”老警员丝毫不理会丁咚的情绪变化,接着往下说。
“她有个同学,好像是最后一个见到她的人,是不是要找她来问问情况?”边霖想了想说。
“嗯?没有立案,我们是没有权力随意传唤某个公民的。当然协助调查可以,但是也是要在其自愿的情况下……”老警员回答说。
“这个意思就是?你们也没有办法了?!”丁咚突然从椅子上站起来,提高了声音问道。
“这位同志,你不要着急!”那老警员从眼镜片里抬起眼睛不满的看着丁咚。
此时接待室里的其他警察已经陆陆续续来上班了,听到丁咚这么一吼,不约而同的看向她。“我不着急!要是你的女儿丢了,你着急不着急!”丁咚早已忍了多时,这么一吼之下,眼泪扑籁而下。边霖也站起来,拉住丁咚的手,心疼的看着她。
“哎!这位女士……”有个女警坐在一边看了半天,突然叫着丁咚。
丁咚转过头去看她,抬手抹了把脸上的泪。
“我昨天下午去收容所办事,看见一个女孩,短发,跟你长得有几分像……”她对丁咚说道。
“啊……在哪?”丁咚急忙走过去,站在她的桌边,探出身子,看着她问。
“可是……”那女警迟疑着道:“那女孩的脑子好像有点问题……看起来不大灵光的样子啊……而且听收容所的人说,好像是哪里受伤了……”
065收容站里的年轻女孩()
065
“啊……”丁咚听到这里,身子晃了几晃,就想向后倒去。
边霖刚刚跟过来站在她身后,急忙伸出手来扶住了她:“丁咚,你别这样!人家警察同志只是说跟你长得像,又不是说就是丁当!”
“你没听见她说,短发……是个年轻女孩……”丁咚靠在边霖的怀里,绝望地说道。
“哎!这位女士,你也太经不住事儿了吧!这人又没死,莫说还不知道是不是你妹妹,就算是你妹妹,受点小伤,回去养一阵子不也就好了!你还是赶紧去看看吧!”那女警看着丁咚的模样,有点着急地说。
丁咚听那她这么说,六神无主的看着边霖。
边霖扶着她,问那女警:“警察同志,收容站在哪条路上呢?我们过去,要不要办理什么手续?”
“哎……这样吧,我跟你们一块去吧!你们带户口本了嘛?”那女警站起来,热心的问道。
“啊……”边霖看着丁咚,丁咚听到这里,手忙脚乱的打开皮包,在里面找起来,找了好半天,拿出户口本来递给女警。
那女警接到手里,翻开一看,好奇地问:“你们家就你们三口人吗?你们的父母呢?”
丁咚看着她,却不接话。那女警觉出自己的失口来,不再问什么,将户口本还给丁咚,跟同事交待了一下,便带着边霖和丁咚往收容站去了。
车开出市区,丁咚有些焦急起来。
她转过头问女警:“收容站是在郊外吗?”
那女警点点头说:“嗯,里头大部分是些精神有问题的、无法自主回家,又联系不到家人的人、当然还有些是流浪的老人和孩子……”
丁咚听到这里,心里更加难过。她坐正了身子,看着车窗外的人流,不再说话。边霖看了她一眼,轻轻地捏了捏她的手。
丁咚转过头来,感激的看着他。
远远看去,收容站像一所破旧的工厂。边霖环顾四周,找不到合适停车的地方,只好将车停在收容站对过的马路边。
三个人下了车,丁咚着急地向收容站里奔去。
一辆货车正向他们行驶过来,看见丁咚像疯了一般的冲出马路,赶紧按起了喇叭。
边霖追过去一把拉住丁咚,将她拉在马路边上,冲着她吼道:“你不要命了!”那女警摇了摇头。
丁咚的脸色已经白了,她看看面前的两人,手足无措的颤声说:“对不起!对不起……”
边霖狠狠的瞪她一眼,牵紧她的手,穿过马路,走进收容站。
刚刚走到门口,一股难闻的怪味扑面而来。边霖看看那女警,她耸了耸肩,带着他两往里走去。
拐进院内,走进一排平房的其中一间办公室里,那女警找到一个微胖的女人,同她耳语了几句,转头向她指指丁咚和边霖,她看向他们,然后点点头,朝他们走了过来。
走到他两跟着,那女人冲他们点点头,说:“走吧……”
然后带着他们走出办公室,向后院走去,她边走边说:
“那女孩是巡警在国道边上发现的……当时她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的,而且身上有许多伤,下身还流着血,她的脑子好像有点问题,问她什么,就知道傻笑。可是看穿着,又不像是农村里的孩子……”
066那不是她……她不是这样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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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咚听到这儿,脸色惨白,她紧咬着自己的嘴唇,手指掐住边霖的手,掐得边霖嘶嘶喘着气,却不愿意将手松开。
他转头看丁咚,她的眼睛发红,似乎要滴出血来。
走到后院,她打开一扇门,里头是几间小屋,每间屋里间或有几个人,是男女分开的。
她走到中间一间屋门口,拿钥匙打开门,让出路来,让边霖和丁咚看清楚。
屋里的窗户很小,没有开灯,里头昏暗一片。好一会儿,他们才适应了昏暗,定晴往屋里看去。
里头有五六个女人,有年轻的、有年老的,每个人都穿着极不合身的衣服,表情呆滞,或蹲或坐,听到开门声,都抬起头来看向门外。
只有一个女孩,蜷缩在墙角里,短发乱乱的蓬着,上面还有草屑。穿着一件满是污渍的、已经几乎看不出来的白衬衫,下面是一条肥大的肮脏的长裤,赤着脚,脸对着墙壁。
丁咚和边霖用询问的眼神看着带他们进来的那个女人,她冲着他们点点头,说道:“她从进来就这样,死活不肯换衣服洗澡,你问她话,她就对着你笑……”
丁咚迟疑的走上前去,伸出一只手来,慢慢的摸索着,摸索着。
她离那女孩还很远,可是她的手已经伸在半空中,仿佛盲人看不清道路一般……
她的眼泪汩汩而下,像暴雨一下冲刷着她的脸颊。她是那样的害怕,却又是那样的坚定。
在来时路上的犹疑和恐慌,此刻仿佛都被索求真相的**压倒了。
终于走到那女孩身后,她拍拍她的肩膀,她却像雕塑一样纹丝不动。
丁咚手上加力,又在她的肩上拍了两下,她还是不动。
丁咚弯下身子,双手扳住她的肩膀,让她转过身来。
然后看着她的脸,看了半天,张大了嘴巴,突然一个转身,像屋外跑去。
经过边霖,他一把拉住她,问道:“怎么了?怎么了?”
丁咚泣不成声的说:“不是丁当,不是丁当,那不是她……她不是这样子的,她不是这样的……”
边霖一松手,丁咚跑了出去。他转过身,走到那女孩身边,她又转回去了,面孔对着墙壁,双手抱着膝盖,一动不动。
“丁丁?”边霖试探的喊道。
那女孩的身子动了动,却不转身。
边霖也扳着她的肩膀将她转过来,使力的看着她的脸。
她的脸上满是灰土,一只眼睛肿着,四周乌青一片。
脸蛋上有几道刮痕,好像是被什么东西刮破了皮肤。
边霖的心颤抖了起来,他又叫道:“丁丁……”
那女孩对着他笑了起来,那笑容是这般的熟悉。多年前第一次相见,在他踌躇着要不要敲开丁咚家的门时,她像个精灵一般的似门里跳出来,两只手拉长了眼睛,伸出大拇指勾着嘴唇,翻着白眼伸长舌头,对着他做鬼脸。
然后也是这般的笑容,那样的无真无邪,右唇边还有一个小小的浅浅的梨涡……
可是,那时她的眼神明亮清澈,此刻却是一片死水,一点生机也无……
边霖往后退了几步,看着丁当,只觉得心被撕扯成一块一块,那样的痛,那样的痛不欲生……
067我还以为你是她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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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霖蹲下身子,颤抖着声音问:“丁当,你认识我吗?”
丁当伸出一只手,捂在自己那只受伤的眼睛上,用另外一只眼睛盯着他看,看了半晌,却只是笑。
“丁当;走,我们回家去……”边霖抓住她那只捂在眼睛上的手,想将她拉起来。
丁当随着他站了起来,身子歪了歪,又不自由主往地上倒去。
边霖一把扶住她,将她揽在怀里。她正低着头,用好奇的神色看着自己的脚。
边霖随着她的目光往她脚上看,抬起的脚底上,全是一道道的血迹,有些皮肉已经翻了起来,血液已经凝固了。
边霖一阵心痛,他转身对着那个领他们进来的女人说:“没有鞋子吗?”
那女人正抱着臂站在门边,唯恐屋里的其他人伺机逃走,她听到边霖问她,撇撇嘴说:“她来的时候就是这样,给她鞋子穿,她给人扔了,还往人的头上砸。这两天好多了,那天被带进来的时候连裤子都没穿……”
边霖厌恶的看她一眼,不想听她再说下去。
他将丁当一把抱起来,往门口走去。那女人一看他要抱着她出门,让出路来,一边警惕的看着屋里的其他人,一边说:“要带她走,跟我去办个手续吧。”
边霖抱着丁当,丁当两手环着他的脖颈,两只眼睛一眼不眨的看着他,一直对着他笑。
边霖低头看她一眼,不由的又是一阵心酸。
他不敢再看她,抬起头,跟着那个女人,走回到前院,随着她走进那间办公室里。
屋里的其他人,一看见边霖抱着个脏兮兮的女孩进来,身上还散发着难闻的味道,纷纷皱起了眉头,露出极不满意的表情来。
那个女人拿着一个本子,走过来问他:“你们带户口本了吗?”
边霖转头向外想找丁咚,却遍寻不着。他只好对她说:“户口本在我妻子的皮包里……是那位警察同志带我们来的,来时我们已经给她看过了。”
他在屋里寻找刚才带他们来的那个女警,她已经不在屋内。
那女人点点头,将手里的本子放在桌上,指着上面道:“这,这……签个字。”
边霖环顾四周,看见靠门口有条长椅,他走过去,弯下腰,将丁当放在长椅上,对她笑笑,她却依旧两手环着他的脖颈,不肯松开。
“乖,听话……姐夫这就带你回家……”边霖轻柔地安慰着丁当。
他松开丁当的手,直起身来,转身要去办公桌前签字,丁当却扯着他的衣角,不让他走,两只眼睛可怜巴巴的看着他。
“你能帮我递一下吗?”边霖指着桌子上的本子和笔,对那女人说道。
“你是她姐夫啊?”那女人边拿边说:“我还以为你是她老公……”
边霖不再理她,接过本子,看了下内容,在下面的表格里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然后把本子交给了她。她却又递给他一张东西,他伸手接过来一看,是张收据。
他抬起头,愤怒地问那女人:“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收容费五百元?”
丁当扯着他的衣角摇了摇,他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