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国医妃-第8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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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话只是一种推测,然而还原度却是很高。如果说那镯子是画眉从自己家里带过来的,她为何要这样偷偷摸摸地戴着。唯有一种可能,这个镯子来历不明,亦或者是不能让她看见,画眉才将它偷偷藏起来戴。
青儿将茶壶里的茶水换了一遍,又将桌子上的杯子添满,这才回身道:“秀既然担心,不妨将画眉喊进来问问就是了。”
凤夙沉默了一会子,点了点头道:“也好,青儿,你去将画眉唤进来,我有事要问。”
青儿立刻转身跑了出去,画眉跟着青儿后面进屋时,手指不自觉地绞在一起,仿佛十分不安。然而凤夙假装着没看见似的,拉着她坐到自己跟前,叹了口气道:“画眉,这两日我左思右想了一番。总觉得这事不妥。”画眉的身子立刻悄然绷紧了些,凤夙快速瞄了一眼,才慢慢地道,“你毕竟是德州知县的千金,到皇城来也是为了替父申冤。虽说你同凤府签了卖身契,但这毕竟不是长久之计。不若明日我就将你带进宫中,到时候你若是有什么冤屈,只管同皇上说。”
“至于你叔叔的问题,夙夙自然会同皇帝提的。只是能做到何种地步,却不是我能预料的。”凤夙唇瓣贴在小口陶瓷茶杯上,笑盈盈地看着她道。
画眉浑身震了一下,仿佛不敢相信似的呆立在当场,过了许久之后,她的脸突然红了起来,下了很大的决心似的道:“秀,奴婢想留在秀身边。”画眉顿了下,双手绞在一起,面上露出一种无奈的神情来,“秀,不管叔叔对奴婢如何,那毕竟是奴婢唯一的亲人了,奴婢不能害了他。”
画眉突然哭了起来,双手捂住眼睛十分痛苦的模样。凤夙看了她一眼,快速地低下头去。昨日夜里还能望见画眉手上戴着的那一对漂亮的镯子,今儿个手腕上倒是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了。凤夙眉头一点一点皱起,又慢慢舒展开来,她伸手抓过画眉的手指,微凉的指尖画眉的手腕上不经意地碰触了下,就见画眉的脸突然白了起来。
青儿和红袖站在凤夙身后,看着画眉哀声哭泣,眼睛里已经染上三分冷意。,一丁点儿同情都没有了。
“也好,你即是不愿意,我也不勉强。只是若哪一日你改变了主意,只消来我这儿说一声便是。”凤夙定定地望了她半晌,突然轻叹了口气,道。
画眉脸上的泪这才止住了,连忙抬手抹掉眼角的泪水,站起身,冲着凤夙福了福身子,袅袅退了下去。红袖敲端着吃食进来,诧异地瞧她一眼,后才慢慢走进去,将琉璃十菜水晶花盏上盛着的六个青花素色碟子并一个白玉通体透明汤碗端到桌子上去放好。
凤夙拿起筷子夹了一口菜放进嘴里,突然重重地将筷子拍到桌面。红锦下了一跳,慌忙就要跪下谢罪,红袖一把拉住她,冲着她悄悄摆了摆手,青
儿连忙上了前去,抚着凤夙的后背替她顺气:“秀,你不要气狠了。莫要伤了身子。”
“谁说我生气了?”凤夙怒极反笑。静默了会子,凤夙又端起饭慢悠悠地吃起来。
等着红锦和画眉将东西收拾下去后,凤夙方才眯着眼睛道:“青儿,这件事暂时不要同红锦说。她心思单纯,怕是早已相信了画眉那丫头,若是知道了,脸上难免会露出一丝端倪。到时候让画眉瞧了去,倒是不好了。”
青儿同红袖对视了一眼,都是点了点头。一连过了大半个月,府里突然喜气洋洋起来,屋檐长廊下,都挂着红艳艳的花灯,窗户上贴着双喜字。整个府内都是一派欢欣的模样。虽然前些日子府里才死了那么些个人,只是堂四秀的喜堂上,谁若是还敢耷拉着一副面孔,岂不是等同于诅咒堂四秀孤苦一生。
凤钦南同柳氏分别坐在父母之位上。二伯去世的早,凤轻楚自幼是凤钦南看着长大的。再加上凤钦南是这凤府的家主,暂代二伯的父亲之职,也无什么不妥。六皇子的养母尚在宫中不能到来,因而这父母之位上也不过坐了俩个人。大堂中央的一对新人缓缓走上前来。凤夙的目光不经意地落到那拿着红绸带的六皇子身上。
多日不见,六皇子似乎变了不少。至少没有以前那般愚蠢。想必六皇子府内的那名小妾必定认真劝慰了他一番。凤夙垂下眼帘,淡淡地想着。凤轻楚身上穿着一身鲜红的嫁衣,楞楞地站在中央,跟在六皇子的身侧走到柳氏面前来跪下。
柳氏激动地脸色都变了,一双捧着茶杯的手几乎在微微颤抖,竟是要哭出来了一样。凤夙能理解她的感情,凤轻楚在她身边长了这么些年,突然就这么嫁人了,难免有些难过。只是这样的日子,是绝对不能哭的。
外边锣鼓震天,一派喜气洋洋的景象。六皇子拜别过凤轻楚,突然将她抱起,起身上马,将凤轻楚搂在自己怀中,快速地往六皇子府行驶去了。一众丫鬟小厮看着这一幕,都道堂四秀好福气,这样亲自来新娘子家里边来接人的还是第一次见到。可见六皇子必然是疼极了堂四秀的。
第167章 回去,姨娘回忆 Vip()
合宁公主口中这么说着,拿着****的手指却不可抑制地颤抖着。也不知是害怕,还是兴奋。她手中的****十分精致,纯金打造的刀柄上镶着一颗绚丽的红宝石,熠熠发光。凤夙垂下眼帘,叹了一声:“公主,你若是再执迷不悟,怕是没人能救得了你了。”
回应她这句话的是,青石瓦的屋顶一下子被人破开。合宁一惊,还来不及反应,手中的****就被人夺过去,随后脖颈间立刻传来如水的冰凉。刚刚还被她压在身下百般羞辱的人,这会儿正拿着刀架在她脖子上,目光冷冽。
待看清来人之后,合宁顿时浑身冰凉,入坠冰窖:“哥哥”然而她话还没有说完,来人已经一耳光打到她脸上,将她半个脸都给打得偏向一边。随后沙克律转过身子冲着凤夙略一躬身:“长安郡主,王妹不懂事,多加打扰了,还请长安郡主海涵。”
凤夙收了刀柄,笑了笑,脸上露出这个年纪的少女该有的纯真笑容来:“沙克律王子,还希望您别忘了同本宫的交易。”
沙克律脸上顿时露出一种奇怪的表情来,双手一抱拳道:“长安郡主只管放心。”
凤夙这才跳下**榻,背过身对着门外走去。在行至门口时,凤夙突然停下脚步,微微侧过身来:“沙克律王子可别忘了,老王妃正等着您回去呢!”
沙克律搭在腰间长剑剑柄上的手指几乎不可察觉地抖动了下,挺直了身子眯着眼望她。凤夙已经转过身子自顾自走远了。沙克律轻叹一声,手指缓缓落了下来。
尼姑庵外,宛花鸢瞧着她走出来,啐道:“你就这么放过那女人了?”
“合宁公主毕竟是漠北的公主,这是北齐境内,她暂时还不能出事。”凤夙摇了摇头,道。
在北齐境内暂时还不能出事,也就是说等到合宁公主出了北齐的地界儿,是死是活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宛花鸢立刻反应过来。
回到院子的时候,两个丫鬟正候在大门口翘首以盼,见到她,立刻道:“秀,快进去罢,老夫人正在发火呢!”
“这老妖婆又想做什么?”凤夙皱了皱眉,将身上的狐裘大鳌脱了下来递到青儿手上,往屋子里走去。
红袖端着茶杯走进来,凤夙捧着温热的茶盏放在手心捂着,这才觉得整个人鲜活了过来。她一边将刚刚做好的尚且冒着热气的糯米丸子塞到自己嘴边,一边含糊地道:“翠居苑那边又出了什么幺蛾了?”
青儿同红袖对视了一眼,立刻道:“听说是二夫人怀了孕,六姨娘不知规矩冲撞了二夫人肚子里的孩子,老夫人正罚她呢。”
又是六姨娘?凤夙眉头几乎不可察觉地皱了起来,她将最后一个糯米丸子吃进嘴里,放下手中的汤碗,道:“母亲怀孕了,这是好事,我们也去看看罢。”
青儿立刻上前服侍凤夙换衣裳红袖则走到凤夙身后将她的发丝散开,简单地挽了个双凤簪。红锦立刻端了桌子上的汤碗出去了。青儿的手指刚刚搭上凤夙的肩膀,就忍不住惊呼一声:“秀,您这是怎么了?”
凤夙伸手摸了上去,就见指尖一抹殷红,里面正泛着星点乌黑,看起来十分吓人。凤夙愣了一下,随后脸色立刻黑了下来,这个合宁公主,真是不要命了。凤夙自桌子里掏出两个圆体白玉瓷瓶并一个四四方方的木盒,自里面倒出两粒红黑药丸来塞到嘴里,又吩咐青儿从那小匣子上抹出一点药膏来涂在伤口上。这才在青儿红红的眼眶中穿上外套,想了会子,她又那狐裘大鳌放回去,拿了件银白鹅绒的披风系上。
瞧着镜子里面色嫣红的少女,凤夙方才放心,站起身往邢氏的院子去了。凤夙掀开珠玉帘幔走了进去,就见邢氏正盘着腿,高高坐在紫檀木的软榻上,身上喘着八团四喜祥云纹服,头上戴着昭君冒,手掌搭在一旁的紫檀木小凭几上,上边放着新泡好的汤茶,这会儿还在冒着热气。邢氏一脸怒容地瞧着下边,凤夙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就见六姨娘正跪在红绸铺着的地板上哭得梨花带雨,好不可怜。
除了太厚的寝宫,普通人家是没有地龙燃的。屋子中央燃着火盆,将整个屋子都熏得暖融融的。
凤夙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盈盈上前:“夙夙给老夫人请安。”邢氏瞧她一眼,淡淡地嗯了一声。
凤夙这才站直身子,目光有意无意地掠过六姨娘,道:“老夫人这是怎么了?生这样大的气。”说罢,凤夙转手接过青儿手里端着的食盏,“老夫人,这雪刚刚停下来,一入冬,您这咳嗽也没个好的,还是先喝点乳鸽蜜汁羹暖暖身子,莫要气坏了身子。”
对于这样的场面,屋子里的一众丫鬟婆子早就已经见怪不怪了。三秀自打被老爷责骂后,就跟变了个人似的,日日往老夫人这儿跑,一日不拉,比谁都勤快,连话都说的好听了些。老夫人初始还刻意刁难三秀,这日子久了,到也默认了。这自打入了冬,三秀便日日做汤来,说是要给老夫人润肺。只是也不知三秀在哪里找的厨子,做出的汤味道极好,老夫人原本私底下还找人试了毒的,这连喝了大半个月,老夫人的身子日渐好了起来,面色瞧着也红润了许多,因而老夫人也就不推拒了。到后来更是让三秀陪在一旁吃着。
邢氏的脸上难得地出现一抹笑意,招手让凤夙上前。等着邢氏喝完了汤,六姨娘依旧跪在地上,只是肩膀一抖一抖的,似乎是地没气了。白氏坐在一旁,面色阴郁,不知在想些什么。凤夙仿佛无意似的将目光落过去,不觉一怔,白氏的眼眸中虽然是极尽愤怒的,只是刚才她分明瞧见白氏眼里迅速闪过一丝杀意。
那么,六姨娘到底做了什么该死的事呢?凤夙垂下眼帘,目光不动声色地落到六姨娘身上,就见她虽然竭力哭着,一只手却始终放在泄前,似乎在忌惮着什么。凤夙即刻反应过来,唇畔勾起一丝兴味的笑来。
邢氏擦了擦嘴,凤夙立刻将食盏收拾了交到青儿手里,然而站起身缓缓走下去坐着了。邢氏这才一掌重重地拍到桌子上,道:“白氏,六姨娘既然是妾室,理当由你来责罚。只是如今你身子不适,不宜动肝火。这六姨娘左右不过一个妾室,又这般不安分,不如削了名份,撵出府去,就是了。”
六姨娘顿时脸色苍白,几乎不敢置信地抬起头。她猛然膝行几步,对着白氏“砰砰砰”磕了几个头:“夫人,夫人,奴婢不是有意冲撞的,求夫人饶了奴婢罢。”
白氏面上露出为难的神色,手指搭在桌面上,却始终没有开口。六姨娘见不管用,立刻将目光调转至老夫人的方向,身子抖抖索索的,好似风中不断飘零的落叶。六姨娘环顾了一周,面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最后好似豁出去了一般:“老夫人,您不能处置妾身。妾身怀了老爷的孩子。”
六姨娘几乎是咬着唇说完这句话的。她原本并不想说的,若是说了,这个孩子,依照夫人的手段,定然是保不住的。只是如今,若是她不说,今日这个劫,她也必然是过不了的。六姨娘痛苦地闭上眼睛,眼角划下一滴泪来。
在她还未搬进将军府,甚至于,还没有被人卖到那风花雪月的地方时,她心里还藏着一个人。那个人虽然不是什么显赫人家的公子,但是她就是喜欢他,喜欢到不顾一切跟着他私奔。只是没想到那人竟然是那样的无耻,竟然将她卖到**接客,好在那里的妈妈觉得她容貌俊美,又太小,想着将她卖个好价钱,这才耽搁了下来。那人最后一次来,却不是为她赎身,而是劝她从了一个看上她的花客。
六姨娘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