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苏培盛了-第6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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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伟扁着眼,“休想骗我,你这招用了两遍了都!”
“不是,”张起麟原地蹦了两圈,“我拿脑袋担保,出大事了!”
王朝倾眨眨眼睛,微微站起身往窗外一看,“苏公公,快看!”
苏伟嘟着嘴抻头一看,院子里跪了一堆的奴才,“怎么回事?”苏伟心里咯噔一下。
张起麟猛地灌了一杯茶,“四阿哥,被……被……被罚跪了!”
“什么?”苏伟猛地站起身,“谁罚的?皇上?德妃?”
“不是,”张起麟焦躁地拽拽脖领子,“是那位新来的师傅!”
皇上新给四阿哥指的老师,张谦宜,那位被皇上称为老学究的人。
苏伟一边往正殿走,一边听张起麟乱七八糟的说。四阿哥好好上着课呢,外面干活的张起麟就听里面一阵怒吼,说是四阿哥用心不专,愧对圣贤夫子。为皇子者,当以天下为己任,不立雄心,自甘堕落,以后就是纨绔子弟,要受万年唾骂。
苏伟听的是满头大汗,这人当自己是谁啊?就算是明相、索相,佟国维加一起,也不敢这么说四阿哥啊。
但是当苏伟走到正殿门前,眼前的景象已经不是满头大汗能舒解的了。
只见四阿哥背脊挺直地跪在正殿当中,后面跪了八个哈哈珠子。伺候的奴才们跪在廊下,院子里洒扫的太监都扔了扫帚,跪在原地。这不知道的,还以为皇上宾天了呢。
苏伟挺了挺身子,向四阿哥走去,路过西三间的门前,还往里瞅了瞅,结果不瞅还好,一瞅差点撞墙上。那位传说中的大师傅,此时正坐在桌子后看书呢,看那架势,估计已经沉浸在书的海洋中无法自拔,完全把被罚跪的四阿哥忘掉了。
苏伟慢慢走到四阿哥身后,心里还很纠结,他们俩还吵着架呢,四阿哥除了给他送点吃的,一点有诚意的表示都没有。现在自己主动跟人家说话,不等于认输了嘛。
苏伟皱着眉,低下头,结果一眼看到,四阿哥膝盖下连个垫子都没有,就那么光着腿直接跪在地上了。也不知道屋里这帮奴才是怎么办事儿的,没有一点儿眼力见儿。看四阿哥要跪,给拿个厚实点儿的垫子啊。想到这儿,苏伟恶狠狠地瞪了当班的曹清一眼,曹清一缩脖子,低下了头。
苏伟撇了撇嘴,弯下腰道,“主子,您跪了有一会儿了。要不奴才去问问师父,看能不能起来?”
四阿哥慢慢地摇了摇头,声音轻轻地道,“师父骂得对,让我跪着吧,这样我的脑子就清楚了。”
苏伟直起身子,挠了挠头,回头冲张起麟使了个眼色,自己跪在了四阿哥身后。
张起麟看懂了苏培盛的眼色,躬着身子进了西里间。
也不知道张起麟是怎么劝的,苏伟估摸着时间,都过了快一刻钟了,人还没出来。这皇上的儿子被一个臣子罚跪,而且还不是什么很大牌的臣子,这要传到前朝,皇上不气疯了才怪。
苏伟咬了咬嘴唇,不能再等了,这事儿闹大对谁都不好,遂往前蹭了蹭,“主子,奴才腿疼,您不起来,我们都不能起来。您觉得张大人说的对,别人可不一定这么想,回头让皇上知道了,非砍了的张大人的脑袋不可。”
四阿哥微微转头看了一眼苏伟,叹了口气,撑着膝盖慢慢地站了起来。
看着四阿哥站起身,跪着的奴才们都舒了口气。
苏伟率先蹦起来,往西里间去了,结果一进去吓一跳,张起麟正踹着桌子抢那位张大人的书呢。
入夜
吴全正缩着身子趁黑往屋里走呢,忽然被两个小太监捂着嘴巴架到了后院的水井旁。
一个穿着斗篷的人站在那儿,看了吴全一眼,转头冲身后的两个人道,“动手!”
“慢着!”吴全挣扎着喊出声,“今儿个我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们都别想好!四阿哥的事儿我已经传给外人了,明天我要是不在了,这消息就会传遍整个皇宫!”
穿斗篷的人明显一僵,吴全笑了一声,“你们真的以为我没出正三所,就传不了消息吗?可惜啊,你们就晚了一步!”
“是吗?”黑暗中有人冷冷接了一句,众人转头,一盏昏黄的灯笼后站着一位身着绛紫色蟒袍的人。
穿斗篷的人一僵,伸手掀开风帽,向来人福了一礼,“奴婢诗瑶拜见四阿哥。”
四阿哥上前两步,旁边是举着灯笼的张起麟,身后跟着库魁、张保,“你起来吧,回去告诉福晋,这事儿爷会解决。”
“是,”诗瑶一俯身,挥手带着自己的人告退,临走时将一小瓷瓶交给四阿哥,“四阿哥,这是制疯的药。”
四阿哥接过瓷瓶,“知道了,你走吧。”诗瑶躬了躬身子退下,四阿哥却转身将瓷瓶扔进了井里。
吴全瘫在地上,哆嗦着向四阿哥叩了一头,四阿哥弯腰看了看他,“你是个聪明的,可惜心太大。”
吴全还未开口,就见自己刚派去送信的小太监和徒弟曹清被人压了过来。
“四阿哥饶命!四阿哥饶命!”吴全突然反应过来,冲过来拽着四阿哥的袍摆,却被张保拎着衣领拖远。
“主子?”苏伟被柴玉、王钦拉到后院水井这儿,就见黑咕隆咚的井边站了一堆人。
吴全听见苏伟的声音,忽然拼命挣扎起来,“苏公公,苏公公!救我,救救我!”
张保一时没按住吴全,让吴全窜了出来,猛地抱住苏伟的大腿。
苏伟一时呆住了,不太理解地看着狼狈不堪,浑身直哆嗦的吴全。
四阿哥站在灯笼旁,暗黄的火光照的脸色煞白,声音沉沉地开口道,“张保、库魁,动手吧!”
苏伟愣愣地看着吴全被张保拖走,库魁手里拿着两块方正的黑布,捂到了吴全的口鼻上,吴全死命地挣扎着,一旁被压着的小太监和曹清,已经吓得尿了裤子,连喊都不会了。
“主子!”猛地反应过来的苏伟上前拉住四阿哥的袖口,跪在地上。四阿哥低头看着苏伟苍白的脸颊,伸手将他拉了起来,死死地箍在胸前,强迫苏伟看着吴全被闷死的一幕,声音冰冷地道,“苏伟,这是命,这就是我们脚下必须走的路!”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不要说偶的小苏子笨,偶的小苏子很聪明的,就是心软了点儿,情商低了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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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进退不由人()
穿成苏培盛了;第七十七章 进退不由人
康熙三十一年
苏伟仰面躺在自己的床上;身上是挥之不去的寒意。濠奿榛尚他不是第一次见到死人;却是第一次见到杀人。吴全的挣扎,曹清瞪大的眼睛;送信小太监垂下的手。到最后;他几乎瘫在地上。
张保、库魁干脆利落的杀手,柴玉、王钦冷漠淡定的脸庞;就连一向好大惊小怪的张起麟都只是微微闭上眼睛。
苏伟不懂;他惊诧地四处看着。一夜之间,他好像成了楚门世界的主角,又好像在侏罗纪公园里猛然清醒。原来;从始至终,他才是那个局外人。
平日里勾肩搭背的兄弟、嬉笑怒骂的冤家在那黑暗寒冷的井边;变成了一个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苏伟用力地抱住自己;好像所有熟悉的人都在对他冷笑,今天是吴全、曹清,明天又会是谁?后天呢?等到一年、两年,十年、二十年之后,那乌黑的棉布,那钢爪一样的手会不会按到他的口鼻上?
清晨
四阿哥从床上坐起,脸色木然,王朝卿端着衣服上前,库魁突然掀帘进来,“主子,有小太监一大早发现,吴公公跌在井里了。”
王朝卿手一抖,向后退了一步,四阿哥瞥了他一眼,声音淡然道“吴全是老了,这般不小心。到底是个有功的,你交代下去,好好殓葬。”
“是,”库魁躬了躬身子,却没有退下。
“还有什么事儿吗?”四阿哥蹬上靴子。
库魁抿了抿嘴,低下头,“苏公公一大清早就出门去了。”
四阿哥的动作顿了顿,片刻后低声道,“让他去吧,一会儿你让张保来见我。”
“是,”库魁弯腰退了出去。
一直僵在一边儿的王朝卿慌忙地上前伺候四阿哥更衣,格外专注的表情却掩盖不了微微发抖的手指。这些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不是很清楚,历来的经验也告诉他不要什么都弄清楚。但昨晚四阿哥到半夜才回来的事儿,他是知道的。更何况,一向鬼精鬼精的吴全会平白无故掉到井里去?
“你伺候本阿哥,时间也不短了吧,”四阿哥突然开口。
王朝卿一惊,腿软地跪在地上,“是,奴才紧跟苏公公之后进的承乾宫。”
四阿哥微微点头,“说起来,你们兄弟俩当初也帮过爷不少忙。”
王朝卿一个头叩在地上,“奴才们处处身不由己,但也想一心为四阿哥效忠,幸亏得苏公公指了条明路。如今虽然时过境迁,但一直记得四阿哥的重用之恩,苏公公的提拔之德。”
四阿哥微微一笑,“你们两个都是精明的,也懂得进退有度,只要把心思摆正了,爷不会亏待你们的。”
“是,奴才一定谨记四阿哥教诲。”王朝卿给四阿哥行个大礼,心里不断庆幸着当初听了苏公公的话,做了一把双面刃,好歹给自己留了条后路。只是如今往后,这刃决不能再有第二面了。
中庭正殿
福晋坐在铜镜前梳着头发,诗瑶匆匆而入,挥退了伺候的宫女,俯身道“福晋,小太监们说,吴全……死在井里了。”
福晋动作一顿,“死了?你没把药给四阿哥?”
“给了,”诗瑶点点头,思量了一下小心道,“估计……四阿哥是怕春风吹又生,奴婢还听说,四阿哥让吴全的徒弟曹清和另一个小太监送吴全尸首回乡呢。奴婢估计着,三个人是都没了。”
福晋把梳子慢慢放到镜子前,“只一个身份不明的女子,竟让四阿哥下了这么重的手?”
诗瑶抿了抿唇道,“福晋,也未必都是那女子,四阿哥还都得顾忌自己的声誉啊。那吴全已经心生歹念,四阿哥斩草除根,也是为了咱们正三所。只不过依奴婢看,这玉佩的事儿,咱们就不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了,四阿哥他,有自己的主意。”
福晋缓缓叹了口气,“我知道,现在想问也没处问了。更何况如今,四阿哥对我,怕是一百个看不过眼了。”
“不会的,主子,”诗瑶轻声安慰道,“您为了四阿哥,想的这般周全,四阿哥是明白人,心里会有计较的。”
福晋苦涩一笑,“但愿吧。”
中庭东厢房
喜儿哭得满脸泪痕,呜咽着道,“小主,我们怎么办啊?”
“慌什么!”李氏吼了她一嗓子,“不过是死个奴才罢了,他死了更好,省得以后麻烦。”
喜儿擦擦眼泪,抽抽鼻子,“那……那四阿哥会不会怪罪小主?”
李氏目光深沉,看着窗外,“怪罪?怪罪谁?”
喜儿歪着脑袋,满脸不解,李氏回过头看着她,“去把脸洗了,好好做你的事儿,不用担心这些。四阿哥那儿……我自由计较……”
辰时,张保牵着匹马出了神武门。他的袖口塞着不少东西,一张路引、一份户籍证明,一张五百两的银票。四阿哥告诉他,如果苏培盛走到了京城城门口,就把这些东西交给他。
张保晚了苏培盛一个时辰出宫,但还是很快就找到了他。
苏公公并未走远,就在东安门外的市集闲逛,张保把马拴好,偷偷地在后头跟着。
苏公公一会儿在小摊前看看,一会儿到店里面瞅瞅。转的累了,坐在了路边的茶铺里,喝了碗大碗茶。又咬着自己买的肉脯,跟着一帮闲汉坐在堂子里听人说书,说到□□处,高声叫好,临走还给了人十文赏钱。
转眼到了中午,苏公公进了东安门外最大的酒楼福喜楼,自己要了一个三两银子的席面,大快朵颐。吃到最后,扶着腰,拎着打包的烧鹅烤鸭下了楼。
下午,苏公公继续闲逛,路过一家饭馆,将手里打包的饭菜给了门口的一个叫花子。然后蹲在不远的地方,看那叫花子吃的直翻白眼。
张保一路跟下来,水没喝、饭没吃,被午后的太阳一烤有点儿晕乎乎的,眼前一片金花花后,蹲在不远处的苏公公突然不见了。张保愕然地跑上前拎起那叫花子,“刚才给你饭的那人呢?”
叫花子翻个白眼,指了指前面,“坐马车走了。”张保一时气急败坏,松开叫花子就往前面追去。
叫花子弹弹自己的衣服,摆摆手,身后的弄堂里转出一个人,“谢啦,兄弟。”
苏伟拍拍叫花子的肩膀,转身走了另一面。